涨,也不能再冒险了。当然,渡河计划也不能放弃,指挥部同时命令李秀林部立即渡河,配合贺凡建立一个阵地监视城内敌人,听候进一步指令。
李秀林对指挥部的措辞有些不满,怎么就成了配合贺凡?贺凡一个光杆司令,倒成了主角?不过可喜的是,他终于得到了渡河的机会,他很想让贺凡看看,他们是怎么渡河的,绝对不会像一只在河底慢慢爬行的乌龟。
黄鼠狼连无需任何准备,只是全体打开车体两侧推进器水‘门’,然后排成一溜,缓缓从岸上,以较小的入水角度开进了水中(这是防止从前部驾驶员舱口进水倾覆的要点),这辆轮式战车装甲薄弱,没有履带,自重不大,具备一定的储备浮力,可以不需准备(围帐),驶入流速较低的内河。当然出于谨慎,除了驾驶员头漏在车体外部,所有人都站到了火炮前的装甲板上。
驾驶员等待入水后,将挡位切入水中行驶的挡位,动力转换到了推进器上。扛着一‘门’大炮的突击车,竟然在水中开动起来。
贺凡远远看见对方一整排下了水,第一辆车上的人还在向他挥动一面小红旗,
指挥后面车辆。嘴里不由得想:“轮式车,竟然还有那么点优点啊。”
“连长,我们怎么办?”
“先想法把水排出来,把通气管收起来。”
坦克原本就有排水器出口,并且在底盘上,有一个之前被‘射’流击穿的小孔,这个小孔只是经过普通的堵塞密封处理,在水下时一直冒水,现在好了,排水正用得着。
李秀林拖着一个瘪轮子(一直来不及换)上岸的时候,贺凡正在坦克上指挥排水,很勉强地朝对方挥了挥手。他也担心敌人观察到整个局面,趁着无人机返航,再组织一次反击,就把自己‘逼’回河里,这会儿也只能依靠突击炮来帮忙了。
“08,这里是狼窝,调整到突击炮连频率上,可以与指挥车通话。”
“明白。”
贺凡钻下坦克,将通讯盒频率调整到预设的9频道上,这部电台可以预设几十个频道,可以在不同频道上,随时与周围的其他部队指挥车辆进行联系。
调整完毕,就听到了李秀林的呼叫,贺凡勉强应答了几声。然后李秀林就开始讲他刚才看到一辆t72正在威胁08号,于是果断摧毁了这辆坦克;他又说,这其实是他摧毁的第三辆坦克了,另有2辆是改装过的t55,随后还说了一些他对战局的看法,以及合作的要点,贺凡嗯嗯啊啊答应着,根本不想听他说这些小儿科。现在他自己的人马正在下游,能不能过来还不知道。他自己在作战中转动炮塔,损坏了炮塔座圈处的橡胶密封垫圈,这个部件无备份,已然也回不去了。眼睁睁只能和这群奇怪的车辆合作了。
他在教导部队,经常对各种新式车辆进行测试、评估,对于机动、防护能力薄弱的突击炮没有什么好印象,除了省油,公路速度较快以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优点?
林淮生一直在研究新的计划,用以替代已经无法实施的前一个快速前进的计划。一个小时内,各方面的敌情,突然全都涌现出来,现在他的兵力被零星的战斗纠缠住,既无法展开,也无法迅速行军。空降部队就在眼前,两边炮火已经两连,却无法立即援助他们,而敌人一个师从西面‘插’过来的速度远远高于他,指挥部一直在催他完成包围态势,这怎能不让他的心里焦急?
现在,林淮生绝不可能让贺凡和李秀林去小镇内绞杀残敌,十分钟前,空降部队刚刚经历了一次营团级的反扑,对方出动了坦克和装甲车,在2。5公里宽正面进行了猛烈攻击。这次攻击,守军在空军的配合下,好不容易将敌人打退,但是看得出,敌人这回是真的来拼命了。指
挥部见识到了阿萨姆战事以来,印度陆军前所未见的勇气,敌人应该也很清楚,自己的退路已经被截断了,再不拼死一战就太迟了。
对于双方而言,形势每一分钟都变得紧急,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机械化部队开到伞兵们周围。哪怕只有这么稀稀拉拉几辆,也足够震慑敌人,同时鼓舞空降部队的勇气。
“让贺凡和黄鼠狼合并,不要和本地零散武装‘交’火,迅速绕过贾普兰镇。用最快的速度,去援助伞兵。”
林淮生说道。他一直在观察着屏幕上敌我态势的变化,早就被击溃的第57步兵师和印度训练司令部的合成总队,以及其他一些从地图上消失的单位,如同幽灵般冒了出来,正在自己周围频繁出现,其意图似乎是困住他的手脚,阻挡他前进。北面12万逃敌,势必展开最疯狂反扑;而这些还都是其次的,最大的变数,西方的生力军第23步兵师,正在迅速向伞兵组成的阻击线背后靠近,其先头,入夜前可能会到达,如果伞兵吃不住敌人前后夹击,怎么办?合围敌人的态势,转眼间,就可能会变成被敌人合围。这个后果他想一想都害怕。现在敌人的反扑仍然只是试探‘性’的,真正的猛攻会在夜里到达,敌人应该很清楚,空军在夜里的攻击能力和敌我识别能力都会大打折扣,必须加以利用。
“让李秀林担任指挥,贺凡跟随,务必在3个小时内赶到伞兵附近。”
“剩下的坦克怎么办?”
“等它们能渡过河再说。后续到达的机步连战车,也要发挥泅渡优势,绕过敌人盘踞的村落、小镇,迅速支援伞兵。”
“那贾普兰镇里的敌人怎么办?那可不是一小股,就挡在前进路上,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在其监视下绕行?”
“命令炮群开火。把那里给我炸平。”
“……”
丁克广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插’嘴,既然林淮生准备一个人担起责任,总比没人敢担这个责任来的好。
“炮火没有问题,随时可以发‘射’。还有什么需要告诫炮兵的?”
“注意‘精’度,尽量避开穿过小镇的铁路。这些还用得着。其他不管了。”
隆隆的炮声中,一架由直升机飞来卸下几个轮子。黄鼠狼连立即开始更换轮子的作业,在贺凡注视下,李秀林和他的人马,迅速将损坏的轮子换掉了。
随后这支部队重新上路,队伍的最后,低矮的08号坦克紧跟其后。他们绕过家普兰镇向北时,炮击仍然没有结束,从投入的弹‘药’看,估计镇内的敌人应该不会再具备威胁后方部队的
能力了。
林淮生停留在河对岸的炮兵逮到了机会,将一路从贾布瓦运来的弹‘药’,投‘射’在这个连接东西铁路,面积不到1平方公里的小镇上。林淮生一改对弹‘药’的节省态度,他在贾布瓦积存了多少炮弹,并且连接提斯普尔的铁路,快修复了。
另一个装备09型8x8轮式装甲车的部队,也会在稍后时间沿着相同路线渡河向北,但是林淮生要求前面不要停顿等候,先到前方的先投入战斗。
印度第4军司令部,此刻正在向西逃跑的路上。摩罗加尼将军虽然不敢到主力部队赴任,但是他却一直在认真研究中**队的攻势。如果没有美国人的侦察援助,印度陆军甚至不可能知道敌人这次空降的规模。美国人告诉他,这次伞降的规模足够超过第二次中东战争的几次空降投入兵力总和,成为了二战后的最大一次。由此,中将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敌人的目的,不仅仅是‘骚’扰第4军撤退,而是一个以前整个指挥部都没有想到,或者不敢面对的问题——他们要吃掉掉在后面的12万人
478 决战前夜
印度陆军历史上,从来没有被大规模的歼灭过,即使在国防大学高级学员班的战役学讨论过程中,高级指挥员们也是认为,互相靠拢也是解决敌人寻隙,进行分割包围的最佳策略,这显然是从上一次中印战争中得到的教训;这一次,他们迅速地后退,并且包成了团,以为对手无法下嘴了,但是旧的经验,未必一直管用,眼看中**队拦住去路,现在谁都看得出,一张大网正在成形,不是为了分割,而是要一口吞掉十余万印度军队。
“他们这是要在这一地区,一次全歼我的12万大军?”中将迟疑道。
“可见,将军您将集团军指挥部,脱离出主力部队,是多么的英明。”
有人接茬儿道。即使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档口,也挡不住善于拍马屁的人要恭维一番。但是将军本人,实在是听不进去,此刻他正在焦头烂额。他没有将指挥部部与第二师师部合并,不是因为有先见之明,害怕被包围,只是因为害怕空袭,对于眼下的局面,他并没有准备。敌人正从北南东三面,不紧不慢地追上来,而西面的退路,被这次空降挡住了,彻骨的寒意,正从脚底向全身延伸。
摩罗加尼此刻难免想到另一件事,查古耶在上午刚刚被特别法庭,以叛国罪判处了死刑,但是没有公布执行日期。现在看起来,坐在阿萨姆战区总指挥位子上的人还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印度斯坦电视台的新闻报道,将近60万民众涌上德里的街道,要求立即执行这个叛徒的死刑,而不是等上一段时间。摩罗加尼将军是查古耶的晚辈,他知道查古耶固然喜欢自作聪明,但是绝不会叛国,这样不公正的审判背后无非是政fu遮掩阿萨姆战败事实的政治‘操’作。
他可没有时间,为查古耶鸣不平,他现在更担心的还是自己,如果**真的吃掉了第4军十多万人,那么阿萨姆的战局就彻底不可维持了,敌人会从西古里直接涌进印度东部。然后,自己会怎么样?会不会也被判处叛国罪?
“将军,您怎么了?”部下的呼唤,将将军从入定中唤醒。
“看来还是巴拉尼卡的行动最积极,”他缓过来说道,电子屏幕上,不断进展的23步兵师箭头已经很近了,“梅内亚姆这个‘混’蛋,把部队抓的死死的。如果将23师及时投入战场,与第4旅一起作战,情况会好的多。”
战场上确实没有后悔‘药’,现在也只能靠着被动的添油战术,慢慢扭转态势了。他知道,上级犹豫不决的心理被对手彻底识破了,如今他们在西部也发动了一次进攻,锋芒直指伊斯兰堡,而促成这一局面的梅内亚姆必将喝下自己
酿成的苦酒。
此刻,伊斯兰堡的攻防正在‘激’烈进行中,原本调回来救援阿萨姆的部队,已经行进到了昌迪尔加的铁路沿线,也被梅内亚姆以反攻预备队的借口扣住了。总理府对梅内亚姆的出尔反尔,总是没脾气,因为他守护着新德里的屏障,而1962年最惊人的一幕就是中**队从阿克赛钦出发,突破了这一高原屏障。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今天夜里是关键,敌人空军在夜间会大大收敛,此刻利用23师的突击威胁敌人后方,而我们则必须靠自己从正面打开一个缺口,同时派遣部队从南面迂回其侧翼。”
“美国卫星已经查明,敌人没有空投装甲车辆。”
“提斯普尔有大量的装甲部队,不可以等闲视之,命令沿途部队不惜代价拖住那股敌人的手脚。正面么,我希望至少第2师您能够给我长脸,必须给那些薄弱的空降兵狠狠一击,重重挫伤他们的傲气。我的要求不高,三个师部,和大部分人能冲过来来就行。”
“司令官。桑帕尼代师长正在不断试探敌人的防御,同时还在挑选敢死队,他说手上有还有一些火炮,可以集中投入到晚上的反攻中。”
“告诉桑帕尼,最后时刻到了,不要怜惜炮弹,也不要考虑伤亡,敌人要冒险,我们奉陪到底。今天夜里就是堵上了整场战争的关键。”
“是的将军。我们的通讯部队已经很靠近第2师了,暂时可以保证通讯。只是敌人的空中优势……”
“继续靠近,不要考虑损失,今天晚上必须打赢。”中将一脸坚毅道,桑帕尼是他一手从前沿的连长带起来的,曾经在边境上与中国连队对峙过,互相冲撞时,表现的比50多年来,所有的印度前沿军官都要英勇。当然,他也知道,桑帕尼没什么脑子不过眼下正用得着。
“桑帕尼和巴拉尼卡,都是猛将,今天夜里就看这两个家伙东西夹击了。或许能造出一个奇迹来。对了,空降下来的中国最高指挥官是什么级别,叫什么?”
“美方推测是一名少将,国防部认为可能是一名上校或者大校。”
“记住,以后都已美方为准,国防部的判断,历来不准。”、
“是!”
于此同时,在‘波’尔迪克拉河的东岸,降落的马萨马里以北地区的空降兵,正在迅速地构筑工事。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得战壕内灌满了水,但是某种程度上,也使得东面森林里盘踞的敌人,也变得更加困难起来。
指挥这次作战的是一名少将秦东辉,他也是阿萨姆地区级别最
高的中方指挥官。此刻他正在不能避雨的临时指挥部内,穿着雨衣与总部通话。
秦将军有一些生气,原计划中,他一落地,就会有从提斯普尔靠拢的地面部队抵达,提供他缺乏的装甲部队和炮兵火力,但是他的人马已经单独击退了敌人7次试探‘性’攻击,也没有看到自己人的影子。
“指挥部,这里的第一远征部队(相当于师一级单位),林淮生怎么还不向我靠拢,他是干什么吃的?”
“秦师长,林参谋长周围出现了大量番号不明的残敌,他也在艰苦作战中。”
“我前面十二万敌人正滚滚过来,他却完全没有急迫感,连一支先头部队也不到。已经查明,我前面的敌人有坦克……”
正说话间,前面战壕里一道耀眼闪光,似乎是部队发‘射’了一枚反坦克导弹,秦师长不管话筒里是司令员在说话,径直走到跑对镜后面观看起来。眼看着导弹击中了倒退中的侦察车。
“嗨,打中了,干的不错。”
敌人的一辆四轮装甲侦察车,在森林的边缘被击毁,四面枪声骤然响起,然后又渐渐和缓了。手下的基本功让他得意了一会儿。
“秦师长,你说什么?”
“没什么,又破坏了敌人发起的一次侦察,总之,我们这里很困难,林淮生的装甲部队入夜前不到,我看也不用来了。”
“不要说气话,他的先遣部队很快就会到了。”
卫星通讯那头,司令员苦苦地替林淮生解释起来。
1。5公里外的森林边缘,一辆刚刚被击中的4轮侦察型装甲车,正在噼噼啪啪地爆燃,它从森林里刚‘露’头时,中国人没有‘射’击,等着它壮起胆子到了开阔地上,对方才动手,最后它来不及退回来,被打了个正着,当然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完成了火力侦察的任务。
车体内不时爆炸的弹片四面横飞,躲在附近的印度士兵们纷纷蹲下躲避,但是几十米开外的桑帕尼少将却站在树丛后面,举着望远镜紧盯着前方,一动不动。他已经如此站立了大半天了。
第二师是阿萨姆几个师中战斗力最强的(历任的阿萨姆军区司令官,几乎都当过该师师长),自然第2山地师也是这次突围的中坚。这支部队与从察隅一路落荒跑来,一半人把鞋跑掉,把枪扔了的第5师;或者渡河时丢掉所有辎重,面黄肌瘦形同乞丐一样的56师不同;第2山地师,完整地从达旺一路撤了下来,甚至还有一些留在后方铁路沿线的重武器也保存到了这里。
桑帕尼是摩罗加尼离开第二师赴任后,火速提拔
起来的战将,原本是该师最‘精’锐的步兵旅旅长,他倒是很想在达旺到德让宗沿线埋伏兵力,与中**队大干一场,但是军令如山,他只能窝窝囊囊撤了下来,但是撤的还算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