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们胡扯,所谓的谈判只是缓兵之计,和50年前没什么两样。”辛格咆哮起来,就好像一眼看穿了北京的底牌。
“对了,查曼怎么没回来开会?”总理继续心不在焉地问道。
“他要留在提斯普尔研究敌人的下一步行动。”辛格黯然道。
“他认为中国人会在那里下手?”
“这个么,查古耶中将认为敌人不大可能发动地面进攻,并且……如果他们胆敢进攻的话,他们的主要运输线就在我方武器的‘射’程之内。只要几次‘精’确的反击,中国就会失去进藏的主要通道,考虑到寒冷季节就要来到,我估计即使到明年夏天,这些通道也难以恢复。”辛格信马由缰地胡扯起来。
卡汗‘揉’了‘揉’惺忪地双眼,他确实有些累了,这些天他听了太多互相矛盾的见解,一时也难以做出判断,姑且也只能先相信辛格的话了,毕竟在眼下停火是不可能的。其实最近他一直觉得,身边所有人当中,沉默少言的情报局长查曼说话最为靠谱,他既不会像外‘交’部那样软弱,也不会如同国防部那样目空一切,可惜他暂时不在。
瓦‘弄’西南15公里的山沟上,赵长斌正在准备‘摸’黑向下攀爬,上级将决策权下放给他后,他决定亲自下去探查一番。他并不指望自己能在这么多敌人中救出2名飞行员来,但是无论如何得试一试;考虑到上级使用巡航导弹展开攻击的机会很大,他还必须对敌人的重点目标进行测量,地形匹配只是常用的中段制导模式,如果无法知道主要目标的坐标位置,攻击仍然不会有准头。当然还有另一种办法
,就是利用峡谷两头较窄的地形特点,直接用战斗轰炸机在出入口处投弹,破坏道路,这样也可以将这支部队困在此处,然后再阻断其余方向的工兵接近,也可以达到不使其投入战斗的战术目的。
他留下2人在悬崖上等待通讯并监视路口,然后率领着其余3人向下攀爬,他的夜视仪具备红外热像与图像加强的综合作用,这使得他所看到的,除了温度较高的人体,冷背景中的树木、岩石以及无植被遮盖的小陆,都能很好地区分开来,对于夜间穿越复杂地形有相当作用。
赵长斌顺着开裂的藤条慢慢向下,尽量不碰落石块或者枯枝,以免被敌人听到,他最担心的就是附近有敌人的军犬,那几乎是他在夜间的最大罩‘门’了。
下面噼噼啪啪的响声,可以看到一列十个人的印度巡逻队,正齐刷刷地从下面走过,赵长斌猜测地面以前是一条河‘床’,所以布满了石块。他放慢手脚悬在半空,以免敌人察觉。
印度兵的手电筒不时向空中扫过,光斑有时候也从侦察兵的身边划过,不过赵长斌不怎么担心,他对自己的伪装很有自信。
待巡逻队刚走过,他已经慢慢下到了谷底,踩到了鹅卵石上,很显然这里曾经有过一条河,不过已经改道了。他蹲在原地等了一会让,等后面的战士全都下来了,才远远地跟上巡逻队前行。他一直以来一直有一条经验——跟在巡逻队后面行动更安全些。至少不会突然间撞上他们的灯光。
寂静的谷底布满了成片的帐篷,这些帐篷全部顶着伪装网,并且沿着悬崖布置,灯火管制极为严格,除了巡逻队和少数哨兵,没有看到半点的灯光。这些措施显然是为了对卫星以及无人机进行防范。卡车也是如此,一溜整整齐齐地贴着山停放着,可见这支部队的军官是个带兵有方的人。
赵长斌停下,他对照着计算机上的数字地图上,将重要装备直接在地图上标记下位置,一旦这些资料上传,巡航导弹就可以按照其信息,直接钻进谷底在标定的位置爆炸。话说回来,在这条河谷对于隐藏来说真的是绝了,除了它曾经是一条河,足够麻痹对手以外。有人驾驶的飞机也很难钻进这么狭窄的山谷,即使钻进来,也不可能完成任何‘精’确制导的攻击,好在中**队现在已经拥有多重的‘精’确打击手段,显然可以用新的手段来克敌制胜。
远远地,赵长斌可以看到几辆通讯指挥车停在一处转弯处后面,其后是几辆坦克底盘以及上面的防空导弹,赵长斌在山崖上方时,已然看到过这些导弹,但是并没有看到更隐蔽指挥所可见下来一趟还是有好处的,
他调节了一些头盔上摄像机的焦距希望传回一些目标大致的轮廓,但是与中继无人机的通讯已经中断了。继续走了一段路,远处的巡逻队走路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赵长斌凝神屏息地蹲在原地听了一会儿,似乎是机械发出的单调的运转声,其间还夹杂着某人说话的声音,说话声时高时低,似乎不是难懂的印地语,而是某种带着印度口音的英语?他转过曲折的河‘床’,从一排车辆后面看到了一顶很大的帐篷,这顶帐篷有些与众不同,里面微微透出了灯光,帐篷上方还有各种天线,在其后还有一部装在卡车上嗡嗡响着的发电机组。
可以看到帐篷外有2名岗哨,赵长斌决定深入营地。他半转身示意后面的人停下,然后自己用最安静的手法慢慢靠近。帐篷里传出的声音清晰起来,有一个人正在说着什么,但是没有对话,也不像是在打电话。随着观察角度的变化,他又看到了,刚才在深山里见过的那辆吉普车也停在了帐篷旁边,那堆‘乱’糟糟的降落伞还在后座放着。而在另一侧,有几辆装备着机枪的装甲车,枪口对着各个方向,装甲车上不时有人上下,显然是在指挥部外值班的夜间警卫部队。
296中队(相当于营)的摩加瓦少校正,此刻正在帐篷内。他用生硬的英语询问着被俘的中国飞行员。飞行员就坐在那里,伤口已经进行了包扎,而且没有限制自由。少校显得十分随和友善,整个帐篷里只有他与另一名等着做记录的副官,不过无论他怎么提问,1个小时来,这名轻伤的中国飞行员仍然是一言不发,似乎听不懂少校的英语。
子夜时分,苏30mkk的飞行员恰好落在296中队的营地附近,这支部队的的搜索部队立即出动,抓获了一名飞行员,‘交’火中,另一名飞行员伤重死亡了。少校并没有打破无线电静默的纪律,报告这一情况,他派了一名联络员驱车到瓦‘弄’借用那里的电话,向提斯普尔进行了报告。几个小时后,战俘就要送到瓦‘弄’,届时会有一架直升机将其转送到提斯普尔,‘交’给集团军司令部。但是摩加瓦少校本人作为防空导弹部队的指挥官,一直对中国苏30mkk的作战意图十分感兴趣,所以决心抓紧时间问一些他关心的细节,他知道这些细节是情报局的人绝对不会去问的。他最关心的当然是几天前,苏30mkk编队向他发‘射’发辐‘射’导弹的情况,虽然没有打中,但是那次攻击也吓出了他一身冷汗,他很想知道这种飞机从发现雷达位置,到发‘射’武器的大致时间;以便调整照‘射’雷达开机/发‘射’的节奏。查古耶根据过时的经验,给296中队划定的这个区域,实在太靠近前沿,这使得少
校自己的警戒雷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制高点长时间开机,所以他只有接受后方远程雷达的信息,进行短促的照‘射’雷达开机,对于部队来讲,大大增加了作战的难度,这是少校目前最费思量的事情
347 长剑出鞘
“请告诉我,你们的反辐‘射’武器可以在多长时间内锁定辐‘射’源?”
少校微笑着问道,这个问题他用不同的方式已经问过很多遍了,但是那名飞行员一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偶尔眨一下眼,好像没怎么听明白。
“我知道你其实听得懂,”摩加瓦的副官有些忍耐不住了,他一直在边上等着记录,不过到现在一个字都得到;于是终于忍不住大声喝问起来,“好吧,下一个问题,雷达在对地面进行多普勒锐化搜索的‘精’度是多少?快说!”这使得外面的赵长斌得以确定里面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或者以他的直觉判断,很可能飞行员也在其中。
“对不起,我的下属可能有些冒犯你了,不过我们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利用雷达搜索地面时,一般对近地面目标进行滤除的速度是多少?”
摩加瓦怀着极大的耐‘性’,又追问了一个想知道的问题,也就是当他的车队在何种车速下,会被从头上飞过的战斗机错过,不过这个问题也是徒劳的,因为那名飞行员一直无动于衷。
“你不说话,我们会把你‘交’个能够让你开口的单位吗,你听明白了吗?”副官继续恫吓道。
少校将手下拉到一边:“也许他真的听不懂咱们的话。或者跳伞后有些反应迟钝?”
“不会的,刚才和巡逻队‘交’火时,还打死了我们的人。我看他就是没把咱们当一回事,不如赵几个人来揍他一顿?”
“不行,提斯普尔急着要人,不能打伤了。”
他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几天前在天上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当时天空导弹的阵地位置刚刚暴‘露’,两架苏30mkk直扑过来,虽然警戒雷达无法发现对方是否发‘射’了武器,但是少校凭着直觉感受到了威胁才躲过了一击。
“还记得2天前吗?当时你的编队向我们发‘射’了武器?想知道你的导弹差了多远吗》”
飞行员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恢复如初,可见他确实听明白了。
“我来告诉你,你晚了大约40秒。当然,如果就算击中了警戒雷达也还是不构成太大的威胁,我们现在并不依赖它。”
飞行员依然不吭声,不过显然注意力显然被吸引过去了,双方都对技术上的对抗颇有兴趣。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只能将你送到提斯普尔,不过尽管我们曾经是敌人,但是我一定不会为难你,再过2个小时天一亮,我就会派人送你走……”
赵长斌一个人躲在远处等待机会,帐篷内的声音中断了一会儿,里面的人要么不说话了,要么
正在窃窃‘私’语。这该如何是好?他猜到飞行员八成就在里面,但是里面情况不明,自己贸然行动一旦失手,周围几十倍的敌人就会倾巢出动;亦或者飞行员受了重伤不能自由行动又该怎么办?正胡思‘乱’想着,只见帐篷里走出一名军官,他走到装甲车旁,用力锤了几下正面装甲板。大概是把里面打瞌睡的士兵惊醒了,很快几名武装士兵走下了装甲车。他小声嘀咕了几句,这些士兵就跟着他走进帐篷,不一会儿簇拥着、一个人出来。
从夜视仪李看,这个人身穿短夹克,没有戴帽子,是一个东亚人墨阳。看走路稍有一些跛,但是没有严重的伤势,也没有被捆绑手脚。显然这就是被俘的飞行员,敌人对他还算客气;他们自然可以有些轻敌,应该是没想到有人能‘摸’到这里。当然,赵长斌能出现在这里其实还是拜飞行员所赐。
飞行员自己走到了一辆敞篷吉普车旁,坐到了后排,军官只留下了一名只带手枪的军士看守,就回去了,其余的警卫部队也都回到了装甲车内,显然不担心俘虏会逃走。
赵长斌估计,只要等着天亮,这两吉普车就会离营地。应该是先到瓦‘弄’,然后再换直升机到提斯普尔。他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很粗糙的计划,一次大胆的冒险,他估计成功的机会不会很大,不过无论如何,也得试一试。最坏的打算是牺牲飞行员和自己的小队,但是这个山沟里的敌人导弹部队一定会被全部消灭干净。他慢慢后退了一段距离,与躲在营地外的3名战士汇合,他要求其中一战士,带上记录敌人重要目标位置的通讯设备和他的计划,按原路爬上山崖,与总部进行联络。而下一步的计划必须依赖导弹绝对‘精’确的攻击。随后,他与剩下的2个人仍然埋伏原地,设法‘摸’清附近巡逻队的数量和来回的周期,以便在导弹攻击后能够乘‘乱’救出飞行员。这个冒险计划,只能在最黑暗的夜晚进行,所以他希望总部能够在2个小时后,也就是凌晨4点30分发起第一‘波’攻击。那个时段过去是侦察兵‘摸’哨的黄金时机,因为那是夜间值班的士兵最困、最大意的一段时间;而现在,对于热像设备而言,也是最理想的时间段。当然这种计划,总是充满了变数,其中最大的一条就是另一名飞行员并没有现身;此外,敌人遭遇打击后的反应也将是个未知数,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和支二流部队在遭遇攻击后的反应,肯定是不同的。
徐景哲坐镇指挥部,等待着导弹部队的报告,司令员就站在他的身后并不说话。山鹰的计划让他很吃惊,实际上赵长斌很可能不知道巡航导面对突发情况的反应时间,他要求的这个时间对于地形匹
配制导的准备工作来说,确实太苛刻了。
gps/ins的制导模式出现之后,惯‘性’+地形地貌匹配,就显得不那么时髦了,一则成本高,需要不断地更新战区数字地图,二来准备时间也嫌长;但是有的时候,这种方式确实又是联合攻击弹‘药’无从替代的,比如目标躲在了无法进行‘激’光指示,也无法利用卫星定位的特殊地形。一般来说,这样的攻击从准备数字地图到发起攻击,需要至少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好在总参对藏南大部分区域的数字地图更新工作还是进行的非常扎实,至少这条山沟还在数据库之内。徐景哲自然之道,这次攻击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暴‘露’出部队的备战水平河反应速度,但是权衡过后,他与司令员都倾向于不能放虎归山。多日来的观察,使得他们发现,这支天空导弹部队的指挥官行动颇有章法,不光一直在流动,并且对我方无人机的出动还颇有研究。
“如果林淮生在这里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少将不由得想念起了这个学生,这几个月以来,林淮生在他心中的位置陡然增加了不少,上级对林在巴基斯坦指挥的第二次战斗评价颇高,确实也给他增光不少。林在率领部队机降后曾经被认为有一些惊慌失措,也有人认为它丧失了战机。不过现在看起来他正在从一名参谋人员迅速地成长为一名指挥员,他从斯潘加手里夺来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丢失的十个小时了。斯潘加一直都他费心研究过的人物,所以他很容易地就抓住这个人善于分,也容易冒进的得特点,并加以利用,最终在斯潘加的后院撕开口子,使得敌人首尾难顾,不得不放松了对奎达的攻击。
“报告,导弹部队已经完成发‘射’准备了,”一名参谋走了过来,“第一批次将发‘射’4枚导弹,不过参谋部认为,由于信息不足,彻底毁伤目标的机会不大。”
“时间紧迫,立即发‘射’导弹,让前线起飞一架无人机,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紧跟第一轮攻击进入山谷,首长需要准确的评估来做出下一轮攻击的调整。”
“可能不需要了,山鹰队长还留在那里,准备对破坏进行评估。”
“是这样?”
徐景哲有一些吃惊,他不难猜出赵长斌留在那里的用意除了对攻击进行评估,应该还准备营救飞行员,现在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此刻,第一批共计四枚导弹已经发‘射’。它们将按照既定的路线向未知的目标飞行,这些路线都是长期对该地区立体测绘后得到的最合理的路线,主要考虑了敌方雷达的部署和山势的起伏情况,即使在平时,印度方的雷达也很难及时预警,更何况如今
他们在整个洛希特边疆区的雷达都不敢抬头。
表示导弹的红‘色’标记开始出现在了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移动着,目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