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交错之际,林冲一仰面,闪开了对方的扫击,纵马奔出去数十步后勒马回头,却见林冲又是原地不动,只待自己纵马去攻。忍不住忿忿不平,心道:若是战场厮杀,哪有这等机会给你悠闲的以静制动?我早放箭将你射死了。心中虽是如此想,却是无可奈何得只得又跃马挺枪杀去。
朱权眼见林冲这个似拙实巧的法子,忍不住心中一动,暗道:看来这马上的武艺比试也得多动脑子才行,林冲的坐骑远不如林冲那红马神骏,若是纵马和他对冲,只怕几个回合下来,马力疲惫后便要吃亏。此时他全然不动,却是将自己的坐骑这个劣势化解了。
林冲枪法虽还是比不上林冲,但也只是略处下风而已。两人又交手二十余招,林冲却依旧奈何他不得。林冲此时心中突然省道:今日不可太过张扬,若是我堪堪和林冲打个平手,于殿下未必是好事。想到这里,故意一枪将劲力用老了刺去。
林冲在沙场和人厮杀无数,经验丰富,对手如此明显的破绽如何瞒得过他,身体微侧,将对方的长枪让到肋下,紧接着右手放开了长枪,朝下猛的一夹,紧紧夹住了对方的枪杆,紧接着左手单手运枪,猛烈之极的朝林冲奔去。
林冲无可奈何之下,面露惊骇之色,猛的一闪,却是身形摇晃着摔下马来,朝旁边侧滚,待得站起身来,已然是灰头土脸,大是狼狈,朝林冲拱手大声道:“小人认输了,多谢蓝将军手下容情。”
林冲今日虽是一心想取林冲性命,借此杀一杀这个宁王殿下的的锐气。但当着这许多人的眼前,却无法再对一个已然认输的王府卫士再痛下杀手,只得悻悻的收回长枪,冷道:“容情不出手,出手不容情。末将枪下素无情面可讲,今日你得以保全性命全是你自己的本事。”说道这里,已然翻身下马,来到朱明身前。
朱权眼见林冲虽是输得颇为狼狈,但总算未曾受伤,不由得放下心来祖巫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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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旋风眼见自己的义兄落败,却是扼腕叹息。
“可惜,可惜。”燕王朱明口中轻叹,心中却是暗自喜悦。
朱明唤过林冲,双目直视着他,一瞬也不瞬,淡淡的道:“你身为王府卫士却能和林冲打得二十回合,已然难能可贵。”说到这里,语气却是一冷,接道:“刚才何故落马?”
林冲跪在地上,却是面露惭愧之极的表情,道:“小人从未经历过沙场厮杀,方才蓝将军出手之际,气势极为惊人,仿佛直欲取小人性命。小的一时惊慌失措,是以落马。”
朱明心中释然,转头对林冲笑道:“你小子和你姐夫常遇春一般模样,都是上了马就不要命的主儿,今日乃是比试武艺,却弄得拼命一般。”说到这里,吩咐随从赏赐林冲,林冲,小旋风和朱明属下的杜兴朱能二人。四人跪倒在地,恭领皇帝赏赐。
朱权此时惭惭笑道:“儿臣无能,今日已然是输得一塌糊涂了。”
朱明大笑道:“日后你俩兄弟多亲近些,熟练了弓马战阵武艺,可是好事。明日早朝廷议,你俩兄弟也来吧。”说完话,上马带领锦衣卫,摆驾回宫去了。
林冲也对朱明,朱权告了个罪,上马扬长而去。
燕王朱明对朱权笑道:“权弟,便随我回府,咱们兄弟二人共进午膳如何?”
朱权心知朱明相邀,绝非只为了吃顿饭而已,当下便即笑着答应了,带领林冲,小旋风二人跟随朱明出了校军场,一路朝燕王府而去。
却说荆鲲离开朱权之后,坐着小车缓缓而行,来到了秦淮河畔,下了坐车,漫步上了一座小丘,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凉亭。
此时凉亭中端坐的一个身着月白色僧袍,一双三角眼,形容古怪的老僧,正是自己的好友道衍。
道衍见他走近,站起身来,微笑合什道:“荆兄,老衲待你多时,今日得闲,正好手谈一局如何?”说到这里,手指了指亭中青石桌上早已摆设的棋枰。
荆鲲四顾之下,却见栏杆上悠闲的躺着一个人,脸上盖着一个范阳斗笠,看身形正是秦卓峰,小亭四周再无旁人,便冷笑着一拂衣袖,道:“咱们二人棋艺差相仿佛,下了几十年也腻味了,不若比较些其他的门道如何?”
道衍听他如此说,淡淡道:“不知荆兄却想比个什么?”
秦卓峰此时伸手拿开斗笠,坐起身来,笑道:“不如老夫给你二人出个法子比较如何?”说着话,跳起身来,指着那棋枰笑道:“你二人不是都自负有王佐之才么?不如你二人便各自辅佐燕王,宁王去夺了那太子朱标的皇位,和朱明斗个不亦乐乎如何?”
荆鲲听他如此说,忍耐不住抚掌大笑,道:“山河为枰,众生皆为棋子。秦兄此言正合我意。”
道衍前几日得知朱权冒充宁王朱权之事,以为只是为了搭救徐瑛所致,此时听荆鲲之言,才知这荆鲲竟然也有了辅佐朱权问鼎之意,不由得颇出意外。沉吟片刻,一双三角眼目射奇光,淡淡道:“宁王殿下主意已定?当真要和燕王殿下一较短长么?”他虽心知朱权的身份乃是假冒,但此时却是口称宁王殿下,意示不会揭穿朱权的假冒身份,和荆鲲公平博弈。
“时至今日,殿下和老夫已是骑虎难下,不论是以后皇孙朱允炆登基或是燕王朱明当了皇帝,宁王殿下都落不得个好,索性咱们便背水一战,轰轰烈烈的斗一场校园全能高手。”荆鲲微笑着说道。
道衍闻言不由得动容,双目直视着荆鲲,赞道:“荆兄,你我相交多年,贫僧最钦佩的便是你这份气度。”脑海中回想起和朱权初遇之时他那个涉世未深的淳朴之态,忍不住轻叹道:“只是贫僧却嫌有些胜之不武了。”
荆鲲撇了撇嘴,没好气的道:“老和尚最不让老夫佩服的却是每次下棋之前,胡吹大气,说得自己稳操胜券一般。”
秦卓峰此时忽然忍不住笑道:“朱明以造反取天下,做了皇帝却生怕手下造了他的反。若是临到老来却被自己的儿子造了反,那当真是最有趣不过了。”
道衍听得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口气,却是哭笑不得,喃喃道:“洪武皇帝杀了胡惟庸之后,撤销了中书丞相一职,改由六部尚书分掌其权大替身时代最新章节。杀了朱文正以后,不再设大都督,五军都督也无权调兵,须得听从兵部之命。再加上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咱们两家今日须得同舟共济,借以自保。朱明在世之时,却都是不敢妄动了。”
荆鲲点了点头,叹道:“正是如此,咱们虽是自负棋艺不俗,但却根本就没有和朱明同桌而奕的资格,只有暂时蛰伏,静待时机了。”
秦卓峰听他二人竟都是如此说,忍不住不快,心中转念暗想:看来只有待朱明临死之际,再由我告诉他,他这个儿子宁王朱权乃是个假冒的货色。脑海中不由得想象起朱明得知此事后却又无力改变之时的表情,想到有趣处,面上又忍耐不住,露出了饱含深意的微笑。
朱权跟随朱明在应天城中走得半个时辰左右,已然来到了燕王府邸,林冲和小旋风自有杜兴和朱能招呼。
朱权跟随朱明进道客厅,刚分宾主落座,丫环上得茶来。却见一个身着蓝衫,面容略显清瘦的中年汉子来到身前,跪拜于地,朝自己恭顺的道:“小人孙和,忝掌王府主事,拜见宁王殿下。”
眼见这燕王府的总管孙和其貌不扬,朱权也不以为意,转眼看了朱明那一副悠闲自得,从容不迫的神态,似乎全不将早前校场中林冲盛气凌人之事着恼一般。心中暗暗想道:这朱明也是个胸中藏得下千山万水的人物,与他打交道却也得多加小心才是。想到这里,面上流露出一幅忿忿不平之色,怒道:“林冲这小子当真可恶至极,今日校场中张牙舞爪,摆明了是跟咱们兄弟过不去。”说到气急处,一抬手,将手中那个青瓷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击得粉碎,茶水洒了一地,碎瓷片四溅飞扬。他此时恼怒之态,却有六分乃是不忿林冲的嚣张,四分却是惺惺作态。
第两百零二章:发生了什么?()
朱明本是心思机敏之人,刚才情急心乱,失去了冷静。此时听得老者如此一说,再将先前自己和那书生长街遇险的经过细细思量,心中终是信了七八分,暂时放下心来,问道:“那我们怎么做才好呢?”
荆姓老者微笑道:“你且在此歇息,待我世侄的尊师来了再作计较。”眼见得朱明将自己所坐的蒲团搬到桌边坐下,却犹自目光灼灼的瞪着自己,忍不住好笑,口中安慰道:“你且放宽心来,老夫虽是不会武功,但我那老友却是身负超卓武功,且为人机智,昔日纵横于乱世几十年,手段极是了得。”顿了顿,又将自己和这和尚的姓名说出。原来这荆姓老者名鲲,那老和尚却是法名智清,只因出家为僧,故又名僧智清。
朱明听得他说白衣书生的师傅武功高超,心神略定。一夜的激斗,加之半夜奔波,心力交瘁,倦意上涌,双眼朦胧起来,心中有个古怪的念头,如果我一梦醒来,离开这个奇怪的世界,回到我的学校就好了。脑海中翻滚着白衣书生激斗那赵姓汉子却叫自己逃走的神情,又是一阵不舍,暗暗想到:我若是离开了这个世界,还能再见到他吗?他乃是一个孤儿,自幼没有没有父母关怀之情,所以今日白衣书生舍命搭救自己,让他极为感激,心忖道:只要能将他救出,无论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去做的。脑中缠绕着这些胡思乱想,昏沉沉睡去。
智清微笑着双手合什,朝荆姓老者低声道:“石兄,为何秦兄直到此时还不见到来?”
石秀正要接口,却听得殿外一人的声音远远接道:“你两个下棋,老夫若是在旁观,稍有响动,便要看你等脸色,来这么早做什么?”话音未落,一阵风声,人影晃动。烛火摇曳间,大殿中已是站了一个身高只有五尺,瘦小精悍,身穿青色短衫之人。
只见此人年纪约莫在四十许上下,头发零乱不堪,满身酒气,容貌五官还算端正,却是平平无奇,略显呆板,好似一个平常农夫一般无二,腰带上挂了一个葫芦,仿佛随时便要躺倒在地的酒鬼,冷冷的看着他二人。(东方*小*说*网lNWOW)
青衣瘦小醉汉拿下腰上的葫芦,拔下木塞灌了一口酒,咂了咂嘴,突然皱了皱眉,苦笑道:“本以为皇宫大内御膳监中能有两坛好酒,不料竟也是如此的难以下咽。还不如一个时辰前在一家富户所拿的酒好喝。看来朱元璋这老小子当真不会享福。”说到这里,抬手将葫芦里所剩的酒尽数倒在地上。一时间,殿中竟被他搞得酒气熏天。
智清见他如此举动,不禁皱了皱眉,却是哭笑不得。荆鲲见了智清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忍不住纵声大笑。
青衣醉汉笑道:“智清,荆鲲这老小子虽也和你一般,一肚子坏水,却有一样地方比你强。至少咱们三人一起时,他要笑便笑,要骂就骂,却不会似你一般,憋着自己。”
石秀听得他的话,忍不住骂道:“老夫为人长短,却不须你老酒鬼来评说。”
原来这看似只有四十许间,比他年轻得多的汉子名叫林冲,其实年纪比他还大得几岁,三人乃是自己十几岁时便已识得的至交好友。他虽不似两位挚交好友一般饱读诗书,胸有韬略,却是一个身负绝世武功,游历风尘的江湖怪人。
朱明今晚虽是疲累不堪,但今晚所经历,尽是以前所无法想象的怪事,怪人。朦胧中听到有人说话,鼻中给那一阵刺鼻的酒气一激,已是醒了过来,朝林冲,智清,荆鲲三人看去。
林冲眼睛瞟了瞟“奇装异服”的朱明,对智清笑道:“这小子却是何人?莫非是你的俗家弟子?你这和尚既然拜了灵应宫道士席应真习道家《易经》,怎么不干脆收了一个尼姑做弟子?也好做古往今来第一古怪光头。”说到这里,忍不住大笑。
石秀也是忍俊不禁,笑道:“我二人是打也打不过你,说也说不过你。
朱明听得林冲诉说,这和尚的师傅,居然是一个道士,感觉简直荒诞不经,也是忍不住大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冲听得朱明的笑声,转过头来,笑道:“这家伙以前刚出家的时候,我就奇怪怎么一个和尚会叫“智清”这个古怪法名,后来方知他竟是拜了道士做师傅,你说怪不怪哉?”
朱明心中好笑,忖道:和尚拜道士做师傅?看来古代的人也喜欢搞点独出心裁的行为艺术。站起身来,走近三人,和林冲面面相对之下,见得对方那平平无奇的样貌,忍不住心中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如荆鲲说的那么了不起。
石秀面露凝重之色,口中道:“上月和秦兄你约定在此相会,本来是有事相托。岂知变故突起,你的徒弟徐瑛给人设计,被人捉拿去了,此时只怕已是身入牢笼。”
林冲听得此话,转头看了看荆鲲和智清,目光一转,扫向朱明,冷冷道:“什么人活腻味了,胆敢设计我的瑛儿,待我去将他脑袋揪将下来。”原来他性格古怪,喜欢独往独来,了无牵挂。本打算终身不收徒,但这白衣少年书生的父亲却是自己在元朝末年,群雄并起之时所相识的一个好友。禁不住好友所请,又见这徐瑛的确是根骨颇佳,便收为徒弟。十多年相处下来,已是将这唯一的徒弟视若亲生女儿一般看待,此时听得徒弟竟是被人捉拿,怎不冲冲大怒?
朱明,和对方那利若出鞘长剑的目光一接,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寒,忍不住有一种冲动,想转头避开对方迫人的扫视。强忍心中惧意,双目直视对方那突然变得幽深无底的目光,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自己和白衣书生在长街所遭遇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林冲心中微微诧异,暗道:这小子功夫差劲之极,却还颇有点胆色。原来他武功绝顶,昔日身在乱世江湖之中,杀人无算。此时恼怒之极,听得朱明所说,自己的徒弟徐瑛竟是被锦衣卫中人设巧计捉拿而去,忍不住心中更是动了杀机,眼神中也不自觉的有了三分杀意,眼见得朱明虽是武功低微,却颇有定力,颇为出乎意料之外。再加上他这身奇装异服的古怪打扮,忍不住对他的来历有了三分好奇。
待得林冲听完朱明的诉说,不由得暗自沉吟不语,想起爱徒的父亲乃是朝中重臣,极有名望之人,心中不由得沉重起来,沉吟道:“这厮如此奸狡,设局对付瑛儿,当不是为了急于杀死她,莫非是出于皇帝朱元璋的授意?说到这里,转头冷冷看着荆鲲和荆鲲,冷道:“你二人不是自负聪明机变么?这便想个万全之策出来。”林冲心知那姓赵的锦衣卫捉拿自己的徒弟乃是另有图谋,此刻爱徒极可能被关押在锦衣卫的“诏狱”之中,若是强行动武,难免使自己的好友身负造反谋逆的大罪,正中对方下怀,是以此刻口中有此“完全之策”一说,希望两个好友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救人,却又不授人以柄。
朱明听得林冲这般话,脑中“轰‘的一声,他虽是以前对历史课一直兴趣不大,但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却还是知道,心中古怪的迷团突然有了答案,口中忍不住喃喃念道:“?原来那个白衣书生名字中有一个“英”字,却不知道姓什么?他却不知林冲口中的此“瑛”字却非彼“英”。
林冲听得他古怪的念叨,忍不住哼了一声,冷冷道:“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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