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前线绝对实力上的压制,已经令李牧再也顾不得这些了。必须要将前线的人带回来,否则,赵国就完了。
李牧握着镇岳剑的左手微微一紧,对着身旁的乐任说道:“前去点齐亲兵,我等去前线,迟则生变!”
“唯!”
乐任点点头,匆匆走下了城墙。而李牧也是迅招来了数名校尉,匆匆向着他们交代着军务。
等到李牧走下城墙,乐任等千余名亲兵,也早已准备就绪。
骑在马上的李牧略微扫视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亲军,随后高喝一声道:“出”
“唯!”
日久失修的道路上,荒草已经几乎能没过人的脚踝。荒芜的田野上,也只是偶尔能只瘦不拉几的野兔,盯着远处快行军的赵国大军。
应对秦军,李牧在边境之上,修建了的烽火台。
然而,此刻,依旧是硕大的太阳,依旧高高挂在天空之中。可是,远处却是满是一缕缕细细的黑烟。
甚至,隐隐之间,都能感受到,那战火所带来的炽热。
“秦军,下了决心直接决战了……”李牧的一双虎眸,微微眯起,盯着远处的黑烟,呢喃道。
“不过,如此也好。只要能拖住秦军,在这广袤之地上,便是我赵国轻骑一展身手的舞台!”
“驾!诸将,再加快度!”
随着李牧的一声令下,大军的度,再次陡然提升了一节。
尽管如此做,会消耗士卒的体力和战马的马力,但是,比起此刻战局的危机,李牧也顾不得这些了。
“将军,人来了……”一处隐秘的小山丘之后,一个穿着黑色军服的秦卒,眼中闪着光芒,对着两个同样面带兴奋之色的人说道。
“确定是李牧了吗?”两人之中,一个年纪较轻的男子,盯着那秦卒的双眼,面色严峻地问道。
“属下,属下确定!”
“善!任嚣大哥,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李信握紧了拳头,对着一旁的任嚣说道。
“放心,愚兄不会拖贤弟的后退的!”
任嚣拍了拍胸脯,眼中露出了一丝嗜血的光芒。
李信自从那一日被冯去疾留意到之后,便有了提拔的心思。
眼下,蓝田大军的大部队,依旧在上党郡,还未至赵境。只是派出了的骑军,前来支援王翦。而李信一部,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嗡!嗡!嗡!”
隐约之间,大地微微颤抖了起来。李信与任嚣将一枚秦币含入了嘴里,默默地牵着战马,向着官道上靠近。
身后,近万名骑兵,也同样嘴衔枚,马束口,蹄裹步,听不见一丝多余的声音。
“轰!轰!轰!”
马蹄声越来越近,李信和任嚣,再次翻身上马。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听着声音,判别着距离的远近。
终于,当那马蹄声,距离还有大约三四里地的时候,李信翻身顿时上马。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吐出嘴里含着的秦币。
“杀!”
一声怒吼,万名秦骑,向着不远处,不过千余人的李牧亲军,起了进攻。,,。请:
第二百七十一章 英雄末路()
远处,如同奔雷般的声音,令李牧心头一紧。.┡M
阳光之下,那漆黑如墨的铁流,如同一把匕,正向着整个赵国的心脏插来。
李牧神色冷峻,排山倒海而来的秦军,非但没有胆怯,反倒是拔出了自己的镇岳剑,高喝一声:“杀!”
此时此刻,双方距离已经不过一两里地的范围了。想要拨转马头,回去番吾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想要活下去,就唯有突破眼前的这股秦军。用手中的剑,砍出一条道路来。
“嗖!嗖!嗖!”
凌厉的破空之声响起,李信一方属于偷袭的一方。所准备的军械,自然比李牧要充足得多。
相反,李牧一方,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狂奔之后,马力已经有所衰退。哪怕将士们在怎么用手中的鞭子抽打,马儿也快不了了。
李牧微微低下头,将身子贴紧了马背,眼睛注视着上空扑面而来的箭雨。
“噗嗤!噗嗤!”
秦军对箭矢的覆盖范围,掌握得很精准。一波箭矢下来,赵军千余人的亲兵队伍,顿时少去了百余人。
“杀!”
李牧将手中的强弩放回到马背上的行囊之中,再次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一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牧。
“轰!轰!轰!”
一两里地的范围,对于双方的骑军而言,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转眼之间,敌人,已经近在眼前。
“噗嗤!噗嗤!”
战马的嘶鸣声,鲜血四溅的声音,在这混乱的马蹄声之中,显得格外地刺耳。然而,如此混乱血腥的场面,却是听不见一声哀嚎。
因为,在这样的厮杀之中,要么活下来,要么就只能死去。沉闷的空气,会压迫得人们没有一丝思考的空间。
至于是死在敌人的手中,还是马蹄之下,这些吗?
“当!”
两军之间,李牧为的那一少年将军,手中沉稳的镇岳剑,狠狠地批向了那秦军的将领。
兵家大成的李牧清楚,想要谋取一线生机,就必须要先杀了这个秦军将领。
李牧那先天巅峰的实力,着实有些恐怖。不过先天中期的李信,也因为这一气势磅礴的一剑而双手麻。
手中的佩剑,更是在这沉重的力道下,险些脱手而出。
李牧眉头微蹙,陷入是意外这少年将军居然有着如此实力,能够挡下自己的权力一击。不过紧接着,又一剑接踵而至。
李信眼见着那铺面而来的一剑,顿时寒毛骤立。然而,已经麻痹了的双手,根本不可能接下这一剑。
“嗡!”
然而,好在这是,一旁的另一道剑影向着李牧的脖颈而去。
“当!”
李牧没有办法,只能在微微一掉剑身,勉强挡下了这一剑。
李牧眉头皱得更紧了。秦军的这两个人,实力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没有解决这两人,就意味着,哪怕冲出了这万骑,也依旧要面对秦军的追击。
不过,紧接着而来的那些秦卒,令李牧不得不再重新振作起了精神,手中的镇岳剑,更是化作了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秦卒的性命。
“轰!轰!轰!”
奔腾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阵阵尘土,吞没了大片大片的生命。
“噗嗤!”
满脸鲜血的李牧,再次将一名秦卒砍翻落马,终于是冲出了秦骑的铁流。紧接着,乐任也冲了出来。
数息过后,李牧冷冷地瞥了一眼身后。
原本千余名亲兵,能够再万人的绞肉机之中活下来的,最终不足百人。
而这百人之中,更是人人带伤。甚至,还有不少人缺胳膊少腿,骑在马上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可以算是失去战斗力了。
李牧默默收回目光,身后,隐隐之间传来了人体坠地的声音。李牧知道,又一个赵国的勇士陨落了。
“轰!轰!轰!”
秦军,毕竟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马力修养得,远远要过李牧一行人的马力。转眼之间,已经调转了方向,向着李牧冲来。
“阿任,我们,恐怕回不去了……”前方,李牧以仅仅两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对着身旁满是鲜血的乐任说道。
“将军……”
乐任咬紧了牙关,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神色之间,充满了愧疚之情。
李牧所走的道路,乃是先前那一万赵国轻骑前往支援司马尚的道路。可是,为何在此地,依旧有着秦军近万人的埋伏?
虽然那座小山丘能够遮挡视线,但是,若是一万赵国轻骑真的通过了这里,那么肯定会现这些秦卒。
唯一的可能性,那便是有人篡改了这些赵骑的行军路线。
到了现在,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其他不必要的话了,一切早已心知肚明。
“不论如何,替我照顾好陀儿。他是我那老友,最后的血脉了。否则,我致死也不会原谅你……”李牧说完,直接调转了马头,随手划过乐任的马臀。
吃痛的马儿,攒足了最后的力气,向着前方跑去。愣愣的乐任足了的李牧,以及那些已经浑身是伤的亲兵,一抹血泪,缓缓落下。
李牧微微眯起眼,任远去的身影,略微松下了一口气。
“吁!”
李信勒下马,注视着不远处的李牧等人,没有选择乘势而上。李牧是名将,也是英雄。这样的人,应该有一个堂堂正正的死法。
“呼!”
李牧轻呼一口气,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镇岳剑,目光再次变得凌厉起来。而他身后的亲兵,也是同样如此。
坐下的战马打着响鼻,李信抬起手,随后狠狠落下。
“轰!轰!轰!”
战马的奔腾声响起,这一刻,整个大地,再次颤抖了起来。
冲锋过后,凌乱的战场之上,双方的尸体,与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再次使得一股悲凉的气氛,在秦军之中缓缓弥漫开来。
“将他们埋了吧……”李信地的尸体,以及那穿着一身精致盔甲的身影,轻叹一声说道。
英雄已经落幕,他不应该在死后暴尸于这荒野之间。
“嗡!嗡!嗡!”
然而,还未等秦卒们下马,大地却是再次微微颤抖了起来。
李信身旁,任嚣脸色一变,不由得说道:“阿信,如今,赵军敌后,就我等一支孤军。现在,听马蹄声,应该又有一股骑兵增援过来了。不乱人数多少,又是何目的,我们都必须要走了!”
“走!”李信再次眼战场,随后当机立断地下令撤退。
所剩的八千余骑秦军,向着西方,绝尘而去。等到原本被乐任诈离的一万赵国轻骑赶到之时,,便只有一地的尸体。,,。请:
第二百七十二章 灭赵()
“哒!哒!哒!”
夜幕已经落下,一匹快马,却是顿时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咸阳宫。Ω.M
“王上!李牧以战没……”得到消息的天肃,带着一丝喜色,向着嬴政禀报道。
正在批阅政务的嬴政,手中的笔微微一顿。
“具王翦将军来报,蓝田校尉李牧,任嚣,领军一万,设伏于番吾城外四十里处。打破李牧亲兵,李牧战死……”
“啪!”
一声轻响,嬴政将手中的那一卷写满政务的竹简扔至一旁,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所在大殿的中央。
“李牧当真战死了?”嬴政殿中央所放置的沙图,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信使说得清清楚楚,李牧与一众亲军,锋交战过后,没有逃走,而是选择交战。百余人,具皆战没。只是,当李信想要收敛尸之时,敌人援军已至,不得不放弃,撤离赵境。”
天肃微微停顿了片刻,随即有些轻蔑地再次说道:“哦,对了似乎那亲军的校尉逃走了……”
贪生怕死之人,一向不受待见,显然,逃走的乐任成了这样的人。
嬴政眉头一蹙,能被李牧选做亲军校尉的人,怎么可能是贪生怕死之辈呢?
微微沉默了片刻,嬴政又再次问道:“那如今番吾城之中,又是何人领军统帅?”
“乃是赵氏将领赵葱,以及齐将颜聚。”
“呵!何其相似!”
嬴政冷哼一声,不由得再次回想起前世的那段记忆。
“如此说来,司马尚也已伏诛?”
“这倒是未曾。不过,司马尚得知李牧被杀,番吾易主之后,收拢周围赵军,达七万余人,据守营寨,以做最后抵抗之姿。”
天肃虽然语气严肃,但是却是并无半点担忧之色。在他一旦李牧身死,赵国即便依旧有着番吾重镇,但也已经形同虚设了。
“哦?以赵葱的为人,居然未曾扳倒司马尚?”
嬴政听闻,略微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即也是摇了摇头,李牧一死,即便司马尚在军中同样有着极高的威望,但是相较于李牧,还是多有不如的。
“传寡人王命,来年开春之前,寡人便要大秦的旗帜,插满整座邯郸城!大秦的兵锋,要抵临易水,威慑燕国!”
“喏!”
……
“呜,呜,呜”
旬日过后,悠长的角声响起,赵国大军的营寨之外,秦国大军已然集结完毕,最后的决战已经到来。
远处,那飘扬的旌旗,硕大的“王”字显眼至极。可是,赵军上空,那曾经犹如坚石一般的旗帜,早已被换下。
一股阴霾的气息,在赵国大军的上空久久盘旋不熄。
“他们,终归还是不愿出兵吗?”
赵国中军大营内,司马尚冷着脸,下的一众校尉。
“回将军……”
单膝跪在地上的校尉,欲言又止,只能默不作声地微微摇了摇头。大营,再次陷入了寂寞之中。
“这些卖国求荣之贼,我等还保他作甚!将军战死,必有内贼!”许久,一个校尉愤恨地骂道。
“对!这等昏聩君王,何必为其效命?不若叛赵归秦,替将军报仇雪恨!”很快,一众校尉们,齐齐附和了起来。
司马尚微叹一口气,却是没有呵斥诸校。因为,如此自毁长城的君王,就连他,也没有了效忠的欲往。
何况,如今秦国大军三十余万,五倍于己。更是携灭韩国之威,士气正盛。与之作战,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我等代郡之兵,本就是将军所带出来的。所命,本就是效忠赵国,护我大赵子民。如今将军已没,尸骨未寒,我等便要忘记其遗志吗?”
司马尚的声音不大,却是令一众校尉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整军,备战吧……”司马尚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就算身死,我等也不能后撤一步。”
“若是我等能拉上十万秦军陪葬,秦军士气受挫之下,或许我赵国还有一线生机。”
“唯!”
司马尚的话,如同哀钟一般,在大营之中响起。也使得原本一众已经不想再战的众将,缓缓凝聚起一股斗志,而这斗志之中,更是带着丝丝决死之意。
所谓哀兵必胜,然而,面对数倍于己的实力,哪怕这七万赵卒有着再高的决死之心,也不足以改变大局。
司马尚也不愧为一代名将,巧妙地利用地形之下,愣是将这场决战,拖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的时间,不论是秦军还是赵军,具皆未曾有一人合眼,人都在厮杀之中。四十万人的决战,没有一人后撤。整个山谷之间,具皆填满了死尸。
“悲哉!壮哉!惜哉!”
一处山腰处,六十余岁的王翦,鬓角已然有些斑白了,却是依旧虎威不减,浑身散着一股威严的气势。
只是,此时这股威严的气势,却是被一股浓浓的复杂之情所掩盖住了。
赵军七万,在如此大劣势之下,居然无一人后退,愣是拉了五万秦军陪葬。虽然并未达到司马尚所期望的杀敌十万,但却是同样令整个秦军士气一顿,不得不原地整军。
“只可惜,司马尚虽是能将,但是,无奈番吾城之中的二人却是两个庸人。”王翦微微摇摇头,再次一叹道。
“传令下去,五日之后,全军开拔,势必一战而克番吾!”
“喏!”
没有了李牧的赵国,已然是案板上的鱼肉。而没有了司马尚,更是使得秦军连最后的一丝阻力都没有了。
五日之后,三十万秦军将赵国番吾重镇包围,赵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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