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还能如何,秦家子弟无恙即好,看三人都有些挂彩便不予计较。
董武与齐世左二人是孤家寡人,倒也不用担心善后问题。
午后,秦言如老僧入定,静坐养神,今日颇多,不是片刻理的清的,幸好有重瞳之威,硬生生将所有细枝末节映入脑中。
“大少爷,秦素小姐求见?”秦言的院子不小,有亭台楼阁,水色花鸟,自然少不了几个翘人儿狗腿子,来人便是秦言的丫鬟青衣,名字还是秦言给起得。
秦言闻言,微微睁开双目,仿佛漫天剑意在眼中幻灭,最后归于平静,愈发深邃,青衣望着自家公子越是迷人“让她进来,你们退下吧。”秦言今天仿佛变了个人,话语很淡,看不出喜怒,青衣不敢多问便告退了。
紧接着没多久,一个身姿秀丽的女子款款走来,步履轻盈,表情却十分凝重。
“打扰月楼公子清修了,还望赎罪。”月楼是秦言的字,欲上青天览明月,是明月中的月阁。
在称呼中,名卑字尊,一般以名自称表已自谦,以字称人已表尊重。
秦素是秦言的堂姐,却是偏房。秦言是主脉嫡系,不出意外哪怕叔伯见了也须尊称一句大公子。
秦素不等秦言继续道“董武两人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不敢给大公子添麻烦,若有惩戒,素绝不推迟,望大公子网开一面,饶过秦明兄弟二人。”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一点没错,言语间秦素已然湿了眼眶。
秦勇明、秦明是兄弟俩,秦素与秦岚则是姐弟,秦素去找秦言麻烦一方面是秦明怂恿,一方面是为了弟弟出气。
秦明是支脉的大哥大,凡事带头颇多,秦素实力甚至高过秦明,但一女子在家中位置自是不能同日而语。
秦言根本不在意秦明的死活,不杀秦明是避免事情闹大,平添麻烦,秦明之辈不过是土鸡瓦犬罢了,算不得什么。
“无妨,小人尔,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秦言不曾在意,如今的秦家俊才,就四人,秦明、秦勇明、秦素、秦岚,秦岚年幼,最强的秦素还是个女儿身,自己则名声不显。
紧接着秦素将秦言的剑递上来,双膝跪地,双手奉剑。
白天秦言惊为天人的剑法,秦素对秦言是打心底里的敬重。
她是女子在族中没有地位,最了解血脉传承,秦言是嫡系长孙,自然是未来的族长。
起初看不起秦言文不成武不就,如今却是打心底里佩服,秦言强盛那秦家自然越加强大。
伸手提剑,秦言莞尔一笑,看着这位堂姐,他不在意对方的过错,毕竟荒古世界几百亿的人口,不出几个煞笔你以为你活在天堂?说来还是眼界问题,此时的秦言对这个荒古世界的渴望愈加深刻,其他小事尔。
“无事,起身吧。”秦言将剑放在一旁,依旧是坐着,眉露淡笑。
秦素抬头看着秦言,对方不仅是在实力上让她折服,更是那种气质,那云淡风轻的强者气度,深深的埋在秦素心里,这不是爱情,是对强者的崇拜,对强大的向往。
秦素没敢起身,继续跪着“小女子可否拌公子左右,学习公子剑术,哪怕为奴为婢。”秦素第一次有了想改变的想法,不想只陪在家族子弟后面晃悠,想走出去,踏出这个圈子,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原本坐着仰望天边的秦言缓缓低下头,看着这个大自己一岁的堂姐,秦素年仅十九功力却冠绝秦家年轻一脉自有些道理,对强者的崇拜,对强大的渴望。
“可,今晚且随我一同前往太守府,顺便见见那个小丫头”秦言轻笑的站起,朝着屋外走去。
太渊城乃齐林郡的主城,昔日齐林郡城被破,后来的郡城府便移到了齐林郡建城第二的太渊城,城主自是齐林郡太守殷政,齐林郡一把手,在太渊城稳压三大世家一头,靠的自然是手中的兵权。
太渊城的鳞甲军是响誉天下的精锐,又称麒麟军,那是与敌国一场场硬仗打出来的,太渊城的三大家族与之相比,就少了分气势,却多了些许底蕴。
武人平乱文人治国,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文治武功嘛,自然不了三大家族的士人。
三大家族在齐林郡扎根数百年,殷政在齐林郡站稳脚跟少不了三大家族的帮衬,凡是郡守府大事也会叫上三大家族及一些当地权贵。
今日是太守殷政的掌上明珠殷七言笄礼,女子的笄礼即男子的冠礼一般,男子二十及冠女子的笄礼则为十五,当然若是女子未婚许则笄礼可延后,美其名曰待字闺中。
齐林郡的小公主笄礼自然是大事,邀请的也是太渊城及其州郡的年少俊才,加上齐林甲军甲天下的美称,其他州郡名门士族前来观礼的不在少数。
放在以前天骄汇聚俊才并起的集会是叫不到秦言这的,秦言也不喜欢舞刀弄枪这一套,听着一群自委才俊的天才们自吹自擂更是无趣。
今却不同,殷家的掌上明珠却与秦言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是秦言未过门的妻子,如今笄礼身为未婚夫自然不能缺席。
两人三年前也就是秦言刚回秦家时定下的,郡守千金与秦家少主也算是门当户对。当年的殷七言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秦言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一转眼竟是三年了,城主府中少女初长成,只等秦言行完冠礼成婚。
年仅十二的豆蔻少女,秦言早些年在外飞鹰走马,游戏放荡,哪里来记得这么个未婚妻,直到这封请帖才想起这段姻缘。
对于荒古世界,男子女子十三四岁定亲实属平常,只待成年完婚。如今融合了现代记忆,不禁苦笑,十五岁的少女啊,罪过罪过。
少年青衫仗剑,丝发轻舞,如秋水落红,风姿卓越。后面的少女秦素,清雪为容玉为神,英姿秀丽,傅眉轻笑,不知方物。
郡守府是太渊城最大的府邸,建地十顷,巍峨高耸,如今可谓是门庭若市,宾客云集。太渊城三大世家自不必提,封江郡、南弘郡、丹斌郡禹州七郡俊杰来了大半,亦有不少旁边州郡的。
秦家落轿,男子眉长入鬓,长发披肩,目若朗星,自是贵不可言,一旁的女子凤眼细眉如秋水传神,青丝白衣,英姿卓越。
许是聂政的剑道或心境影响,秦言的气质更添一份从容与淡定,信步闲庭。
“姑爷来了,快快请进。”门口接待的乃是太守府管家殷锡,太守殷政的左膀右臂,宰相门前七品官,若非今日来的都是达官显贵也用不到他来门前招呼。
别人或许对秦言陌生但殷锡是何人,接触的都是殷政的关系圈,可容不得半点马虎,自然记得这未来姑爷。
原本穿行的人流都停了下来,一声姑爷立马道出了来者,那是郡守府的姑爷啊,自是贵不可言。
外人看来如是,太渊城的人却不是这般心思,太渊城势力自然不喜秦家做大,与太守府结成秦晋之好,秦家殷家自然更甚,愈发强大。
往常秦言保准记不住殷锡的名字,在重瞳强化记忆下,略微停顿,少年莞尔拱手道“锡伯有劳了。”
“姑爷严重了,快快入府,老爷夫人见了姑爷定然心喜。”殷锡面带笑容。
秦言衣衫轻展,拱手于老者道别,信步而前,这太守府虽说是亲家却来的极少,这两年更是头一次,亭台楼阁高耸伟岸,一座宫殿坐卧禹州,禹州的国中国了。
“姑爷,齐林郡守的姑爷嘛?”来自其他州郡的人朝着本地熟人问到。
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不屑的看着秦言,心中暗道人模狗样“三年前是订了亲,不说我都快忘了此事,不过哼,以后就不清楚了?”那公子轻笑道。
有人凑过来朝着这位公子哥拱手试好“兄台此言和解,有何内幕,可否说来听听。”
“你们外人不解正常,这废物如今都不知淬血炼骨了没。”
“这么说来此人才刚刚炼体?看着年岁也不小了吧,如此修为的确颓废。”还未等那人说完便有人打断说道。
那公子哥也不生气,反而含笑继续道“不仅如此,据说此人好游无荡,文不成武不就、、、”
公子哥还未讲完又有不少人插进来“如此废物怎配得上殷家千金。”
“还未完呢。”那公子不禁笑道,众人不由好奇更甚,围在一旁。
看着众人环绕左右,那公子哥不禁得意道,“你们或许不清楚,若是太渊城人怎会不知道,秦言追求陆家小姐数年,可谓是一往情深。”
本章完
第9章 煮酒论天下()
第九章煮酒论天下
元年985年,年仅21的姜国国主江煜暴毙于寝宫之中,一夜之间王宫大火,迅速蔓延全城。也不知道是旁人有意为之还是火势太盛,竟整整烧了七天七夜,偌大皇城化作废墟。
死伤不少万千之众,包括江氏皇族烧的干干净净,后来不乏有皇族遗子的传言,或私生子之背流落在外,被人拥立为王。三十年间所谓的皇族遗子、孺子称帝彼此攻伐,死了不知道几何。
自称或他称的皇族遗孤没一千也有八百,三十年间死的七七八八,江氏信誉在民间已荡然无存。更有枭雄之辈逐鹿中原,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之势。
如今坐镇京城的是姜王姜启明,改江为国姓姜,只领王爵,据说也是江山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名义上是姜国盟王,诸王之首,制衡天下乱世。
对于他的皇族血脉上到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都嗤之以鼻,毕竟十多年间什么样的人都能称自己一句有先帝血脉。
姜启明也不过是个傀儡亲王,推他为王的乃是姜国太师仲奎,更无人在意所谓的姜国王。
服的是纵横五州之地,手握大半中原的太师仲奎,天下纷乱久已,彼此攻伐死伤无数。
姜启明只领了个亲王位,乱世却平静不少,乱战虽有,却少了举国大战的乱世。
诸侯争霸之势趋向平稳,禹王成弘霸占整个禹州,天下摒弃江氏外姓称王的不知凡几。
成弘就是其中佼佼者,占据一州之地,名义上依附于姜王之下,不过是顺势而为,谈不上效忠之类。
五年前禹王占据整个禹州外加小半个豫州,权倾一方,风头正盛。却败给了异军突起的汝南王,打的拥有一个半州的禹王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只能看着汝南王一步步蚕食豫州再图禹州。
禹州危难之际姜王出面调协,加封了汝南王为誉王统领整个豫州。
禹州挨着豫州的齐林郡首当其冲,齐林郡守捍死守城,齐林郡兵奋战到底至死方休,直至城毁人亡。
姜王出面调停后变委任了龙骧将军殷政为齐林太守,这位空降的齐林郡守便是秦言便宜老丈人。
禹州乃禹王根基,卧榻之处岂容它人酣睡,何况来了这么个眼中钉肉中刺。
殷政又岂是好相与之辈,统帅着天下精锐的黑甲鳞军享誉姜国,不然仲奎也不会放心把他放在此处。
迫于汝南王攻势成弘只能应下,如今五年,殷政坐的安稳也少不得三大家族的帮助。
世家豪门就同现在的各大公司,地方上的政绩少不得当地企业帮助,互利互惠的,公司发展也少不得政策政府从中支持。
身在禹州之中本就不易,一般的世家大族本应敬而远之,不过秦家与姜王坐下司徒秦玄本就是同宗同源,来往甚密,自然倾力相助。
大家族说白了就是投资,投资殷政就是投资姜王投资那权倾朝野的太师仲奎。
鳞甲军是什么,那是重甲骑兵,今缝乱世,皮甲者十不存一,何况重甲,三万鳞甲军,横扫天下,攻必取战必胜,那是一步步打出来的威名。
禹王成弘手下兵马超过二十万众,披甲却不满两万人,重甲步骑竟凑不出千人,全是呆在身边的亲兵护卫,重甲军无不以一当十,来之不易可想而知。
哪怕禹王举州之力,二十万兵力尽出拿下齐林郡,损失定当不小,也是为何殷政能在两州之地安稳五年之久,依旧稳如泰山。
俨然成了禹州中的国中国,各大势力拉拢的对象。
今日不过殷七言笄礼,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来往的都是州郡俊杰,彼此谈论着军国大事。
城主府是个十进的大庭院,大门两侧停放的马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些马车看上去兴许并不华丽,没那么富丽堂皇,但是每辆马车上的标志,所代表的势力却足够分量。
与那些富商相比不知高了不知凡几,若是常人哪怕千万财富也换不回区区一画雕琢,那是需要足够身份才能印刻的。
牵头的马匹,都是瞬息千里的绝贵名马,不少更有异兽血脉强横无比,寻常三五十人都不够一匹骏马的。
秦言二人进入院中,笄礼还早已然集聚了不少人,三五俩的聚在一起,或识得或听闻的友人,谈论着练武修道,吹嘘着所见奇闻。
秦家在当地算是大户,如同一省的名牌企业,龙头那种。
这里聚集的都是各地龙头,闻名州郡的大家族,如同现代的上市公司一般。
才子聚会,英才切磋一般是叫不到秦言,因此秦言面生的很,哪怕认识秦言的也不过投来些许目光便不做他事,自顾自去了。
更没人上前招呼,秦素的脸是熟了些,奈何秦素是个支房丫头,平日就算了,如今却怕丢了身份。
秦言不以为意,自己刚来不久,对修炼之途知之甚少,与人攀谈怕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唠的清闲。
只有秦素心中别扭,自家公子在外如此名声不响,正愤愤不平。
“公子是否去结交一二,这种场合公子来的少,面生的多,莫要在意,只道大家识得公子一二定愿与公子交心。”秦素还担心自家公不悦,不由在一旁轻声道。
秦言轻笑一声,满不在意,悠闲的看着众人,新来异界,虽然有着秦言本身的记忆却还是带着几分新奇,毕竟这种才俊聚会前身来的也少。
不过秦言并未与人结交,走马观花的随处转悠,如同公园散步一般,当做新奇的事物,遇到貌美不凡的女子则多留一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些名门贵族的漂亮子女真的不少。
想想也是,哪怕爹长得丑老婆也能取得漂亮,一次两次遗传不好,数百年的大家族总会变得优良,俊男美女自然而然的多了。
秦素陪着秦言转悠,有点不好意思,自家公子跟个青楼嫖客一般,肆意游逛,专挑貌美女子看,自己一个下人也不敢阻拦。只得尽量低头,免得被人认出来,多不好意思。
哼,你们只是不知道到自家公子的厉害,知道了你们有本事打他呀,秦素内心戏很多,准备画个圈圈投诉下。
“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跟着闲逛半天的秦素开口问道。
“你看这个姑娘多俊俏,还有那个也漂亮,你说什么?”条件反射的秦言说到一半回过神“公子我又不是逛窑子,怎么可能贪图美色。”
窑子都说出来了,你到底安着什么心,秦素内心吐槽“是是是,公子怎会是只在乎外表的肤浅之徒呢。”
没错本公子就是这么肤浅,秦言尴尬的咳嗽两声“咳咳,对对对素姐姐说的是。”环视一周装作正经的道
“这里的人年岁不大,筑基的却不少,单评气感有几人所镀天府在五品之上。”
天元境乃是在丹田内开辟一座“天府”,不同的修士,开府景象不一,镀造的“天府”,因人而异,被人分为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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