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小鬼子中村一肚子的邪火没处发泄,对汉奸翻译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然后大声地对潘小安说:“下次再来,一定叫王海棠女士来,要是王海棠女士不来,你们统统死了死了的,我要把剧团的人,统统的杀了杀了的。”
搁下了这句话,中村就气哼哼地走了。
这第二次危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化解了过去,可是众人都知道,更大的危险还在后头,这个鬼子中村是不占有了月英不算完啊!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还是要吃肉啊!剧团的众人又都愁眉苦脸地坐在一起商量开了。
月英缩作了一团,坐在一边,低着头“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
潘小安安慰她说:“师妹呀,别哭了,哭也没用,实在没有办法,也就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自从鬼子来了,就没有中国人过的了,谁让我们是亡国奴呢?是亡国奴就得任人宰杀,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临咽气的时候,也要溅他们一身血。”
潘小安的几个师兄弟也都跟着喊:“我看,鬼子是逼得我们没活路了,反了!反了!干脆找八路杀鬼子去。”“对啊,与其这样窝窝囊囊地活着,还不如找了八路,抗日去。”“早就该找八路去,这个戏有法唱吗,我看是没法唱了。”
听了师兄弟们的鼓动,月英也对潘小安说:“师哥啊,你们要走的话,千万要带上我啊!成天这样担惊受怕,我受不了了,我也要找队伍去,我也要抗日。”
说着,这些年青人站起身来,似乎拾掇着东西就要走。
这时候,戏班班主一面天不愿意了,对大家说:“我说徒弟们啊,你们年轻,说走就走了,可是留下戏班的这些老弱残疾可怎么办呀?再说,中村早就盯上了月英,他要是来找我要人,我可怎么办呀?”
潘小安的那些师兄弟们七嘴八舌地说:“那也不能等死啊?”“也不能看着月英落入虎口呀!”
潘小安想了想,觉得班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对师兄弟们说:“大家先别吵,依我说,戏班里大家都走了,这个戏就没法唱了。我和月英先走,有什么好的去处,我一定来和大家说说,大家看看谁能走,再走出去一些,别一下子走得太多。”
潘小安的师兄弟都听潘小安的,见潘小安这样一说,也就不再嚷嚷了。
班主又说:“中村来找月英,我可怎么办?”
潘小安想了想说:“是不是可以这样”又在班主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班主点了点头说:“也只有这样了。”
过不了几天,果然中村又要邀请戏班去日本兵营演戏,戏班班主没法推脱,也就只好答应了,并且让山东新民报刊登了一条娱乐新闻,新闻的标题上是这样写得吕剧戏班三进日本兵营,让皇军士兵过足戏瘾日本兵营就在济南西郊,当戏班从大观园出发,一路上化着装,敲敲打打地就要出了闹市区的时候,突然遭到了一伙身份不明人的抢劫,立刻队伍就乱了套,在混乱中,演员月英和潘小安被人劫走了。
为了这个事,戏班班主还上告了警察局,警察局查了一阵子,也没有查出个究竟来。当然,聪明的看客们早就猜到了,这又是戏子潘小安施的一计。
鬼子中村是眼见得到嘴的肥羊又跑了,直气得牙根痒痒,但生气也没有办法。他也想着又是那个狡猾的戏子在使着小心眼,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虽然自己的心里一再想着月英的好处,但那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原来这是潘小安联系了骷髅帮的帮主扭转乾坤卫一天帮了忙,假装劫持了两个人,算是暂时把月英师妹解救了出来。可是这个骷髅帮里几乎全是一窝肮脏的男人,而且生活习惯也是刁钻古怪,成天还好和死人打交道。月英是干净惯了的,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所以自从进了这个门后,就一个劲地呕吐,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好。
潘小安看到月英师妹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呆不下去,就给了她一些钱,对她说;“月英师妹呀,我听说往西走聊城地界,有一个专员叫范筑先,正领导着第六区的二十多个县在抗日,你就投奔他去吧!这个地方,你呆不住。”
月英也知道自己在这个骷髅帮里是没法待下去了,只好说:“那也好,我到了那个地方,如果一旦有什么好消息,就给你来信,你也去吧!如果找不到什么好地方,我再回来找你。”
潘小安点了点头说:“我们身处乱世,没有办法,也就只有这样办了。不管那地方是好是孬,你总要来个信呀!”
两个人是难舍难分,依依惜别,都知道此时一分,也可能还能见着,也可能就一辈子再也见不着面了。
月英顺着路一直往西走,走到了寇县,到了北杆孙赛英的寨子边,正巧赶上孙赛英比武招女警卫。月英通过她这一身多年练成的武功,终于考取了10朵金花之中。
正当月英要给潘小安写信报喜的时候,忽然有一天看到了山东新民报上刊登的一条新闻,上面写着一篇报导为“中村大战骷髅帮,骷髅帮会全灭亡”,报导详细地刊登了骷髅帮被消灭的全过程,还有一些会员残死的照片。
月英不禁大哭一场,再也绝了对潘小年的希望,只能静下心来,另谋自己的婚姻大事,这才有了金五月英私会孙三民的三连长王进斗的一场戏。
可是训练场上的潘小安并不知道师妹月英是怎么回事啊,待一天的训练结束后,他要到直属一营,也就是五支队去看个究竟。
第10回 恩爱情侣两分离 四()
聊城是闻名中外的江北水城它像一颗熠熠闪光的红宝石镶嵌在蓝蓝的碧水之上。
夏天是美丽的,水城恢复了生机勃勃的容颜,远远望去真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东昌湖边有一圈绿色的“护河堤”,噢,原来那是一排排垂柳。岸边是绿茵茵的草地,地上还开着千姿百态的野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宛如碧天里的星星,映衬在湖中,令人心旷神怡。
光岳楼上有一首诗,正是唐代的大诗人汪遵的聊城,上面写着“刃血攻聊已越年,竟凭儒术罢戈鋋。田单漫逞烧牛计,一箭终输鲁仲连。”
潘小安下了光岳楼,到了直属一营的驻地,看到由于一天的训练是太疲劳了,大部分的战士正在休息,但也有一些人精力旺盛,在县城里到处走走逛逛。
潘小安到了警卫班,看到几个女兵就问:“月英在不在啊?”
被问的正是金七细青,她被孙赛花关了禁闭,只关了一天,孙赛花见她也怪可怜的,也就放了。
细青见潘小安长得眉清目秀,两眼熠熠生辉,皮肤是白嫩细腻,个子不高不矮,长得不胖不瘦,浑身透着利索劲儿,那也真是男人中的才俊,漂亮中的精品,说是一见钟情那是假的,确实也有点儿七魂先被钩去了五魄。
细青看了潘小安好一会儿,竟然一时忘了潘小安说得什么。倒是金三亚凤和金四采菱看不下去了。金三采凤嘲讽细青说:“看什么哩,怎么眼睛都直了。”金四采菱也笑话细青说:“没见过男人啊怎么的,当兵的成千上万的还看不够啊?”
潘小安又问了一句:“月英在不在啊?”
细青这才想起了回答:“噢噢不在不在,刚才和一个男人出去了。”
潘小安听了心中一愣,和一个男人出去了,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但守着这么多的生人不好说,只好又问:“上哪里去了?”
细青又说:“就上玉米地那边去了。”她想了想又问:“你是她的什么人?”
潘小安心里烦躁,问我什么人干什么,你怎么管得这么宽啊?理也不理细青,扭头就向那边的玉米地里寻去。
没想到,细青却跟了上来,讨好地说:“我领你去吧,你不知道地方的。”
潘小安见她既然是好心,也不愿意说什么,只好说道:“麻烦你了。”
细青好说话,一路上看到潘小安穿着军装,知道自然是内部的人,又问道:“你是哪个部队的,和月英什么关系啊?”
潘小安听了直摇头,这个妹子哟,太好说话了,哪有这么问的,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细青又说道:“月英和这个男人好了一阵子了,这个人叫王进斗,听说是六支队的,也就是现在直属二营的。”
潘小安就是再没有性子的男人,听了这些话,那也是沸油泼到了心里头,就甭提多么生气了,火是一个劲地往上涌,都快堵到嗓子眼了。
两个人走到了一个玉米地头上,听到了玉米地里像是两个人在说话。潘小安努力制止住自己愤怒的心情,摆了摆手,叫金五细青也不要过去,听听他们到底说得是什么?
离地头十多米的玉米地里,金五月英和王进斗都坐在地上,月英对王进斗说:“王连长啊,从此以后我们就不要交往了。”
“为什么啊?”王进斗焦急地问道。
“是这样的,”月英说,“我的师哥潘小安找到了。原来我还以为他死了,在和鬼子中村的交战中战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并且还是情报队的人。我不能做对不起师哥的事儿,他仍然是我的师哥。”
“他和咱俩又有什么关系啊?”王进斗说。
“瞧你说的,”月英不满意地说,“怎么没有关系啊。他是我的师哥,从小就护着我,爱护着我,要不,我能长这么大吗?还有,这次中村想占有我,多亏了师哥才没有使中村的阴谋得了逞。”
“哟,你师哥这么能呀,还能斗得过鬼子中村,他使得什么计策呀?”
“我师哥可聪明了,”月英夸奖潘小安说,“第一回到鬼子兵营里演出,师哥怕我吃亏,所以预先联系了山东新民报的记者,公开报导的这件事,鬼子也怕曝光,所以没敢怎么着我。第二次的时候,鬼子中村再三说了不能让记者来,这回记者没有来,却是师哥男扮女装,演了我的角色,把中村都骗了,等中村一看原来演我的角色是师哥时,可把他气毁了。第三次中村还不死心,又让演出,师哥干脆就来了个苦肉计,叫骷髅帮的人直接把我劫走了,鬼子中村的阴谋又落了空,你说我师哥聪明不聪明啊?”
王进斗拉住了月英的袖子说:“月英啊,咱俩都好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离了你不行啊!”
月英扭了扭头说:“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这个事的,原来我以为师哥死了,所以才找了你。既然我师哥还活着,我就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从今以后,咱俩就不能交往了。”
“那不行,”王进斗有些着急了,“咱俩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了,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让你走。”
月英挣脱开王进斗的手说:“不行啊,我还是离不开师哥呀!咱俩还是散了吧——”
听了他俩的话,潘小安的心里就和插了一把刀子似地难受,原来月英早已和王进斗生米煮成熟饭了,怨不得月英见了自己是那样的态度啊,当时自己就觉得奇怪,那自己还赖在这里干什么有心想离开这个自己不应该来的地方,却又实在是拉不动腿,月英毕竟是自己心中的希望,心中的一朵花啊,离开她,心中的另一种声音又似乎在说,绝不可能。
这时候,王进斗忍不住了,搂起了月英,就要来个霸王硬上弓,而这时候的月英,由于有了对潘小安的牵挂,死活不愿意,两个人就推搡起来。
如果月英情愿,潘小安可能扭头就走,可这时候月英是不愿意,潘小安可就有些受不了了,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怒吼起来,一下子冲了过来,浑身的力量聚集到拳头上,一下子就把王进斗打了一个趔趄,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王进斗摔在地上不禁大吃一惊,怎么这么隐蔽的地方还有人啊,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于是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大喊道:“你是什么人,我们的事,你瞎掺乎什么?”
不说这个还不要紧,一说这个,潘小安更急了,大骂道:“我是你爷爷,真瞎了你的狗眼!”说着,又是一拳打过去。
潘小安本是个武林高手,再加上又是怒发冲冠,这股子蛮力是谁也承受不了的,又把王进斗一拳打倒在地。王进斗这才大喊道:“你是不是月英过去的情人潘小安啊!”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潘小安大吼道。
月英一看,潘小安不知怎么来了,两个男人他是哪个也要帮,哪个也不敢帮,她大叫一声:“不要打了,听我说一句。”
不说这个还不要紧,一说这个,潘小安更受不了了,他根本就听不进月英的话,大叫一声,又扑到王进斗身上,一顿暴打。王进斗哪是潘小安的对手啊,只能在地上被潘小安打得头破血流。
到了这时,月英是想劝住潘小安,别再打了,可是劝了两句劝不住,也就只好哭了起来,一边擦着满脸的鼻涕、眼泪,一边哭道:“我好命苦啊——我好命苦啊——”
见她哭得那么伤心,潘小安又动了恻隐之心,爬了起来,胡拉胡拉身上的尘土,然后对月英说:“月英啊,从此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不欠谁的。”
月英当然还是舍不得潘小安,对潘小安说道:“师哥呀,我有错误,你不能原谅我吗?”。
潘小安摇了摇头说:“有些错误,是没法原谅的。”然后毅然决然地扭头而去。
背后传来了月英大声的哭声,哭着哭着,声音越哭越大,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刚才金七细青安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敢说话,这会儿悄悄地跟上了潘小安,小声地对潘小安说:“这个不知贞操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你。”
潘小安这时候正一肚子的火气无处撒,这时候可逮住细青了,大声地吼道:“你滚——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女人统统的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细青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骂,脸一红,喊冤道:“你这个人,怎么无缘无故地骂人啊,我好心好意地带你来。你怎么倒骂起我来了,真是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就是骂你,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你根本就不应该带我到这个地方来?这个地方脏,肮脏,太肮脏了”
潘小安骂了金七细青几句,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这才大踏步地向自己的营地走去。
情报队对济南展开了大规模的侦察活动,韩行本来不应该去,但是作为济南人,仍然愿意跟着去看看,日伪时期的济南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第11回 众英豪联手侦济南 一()
上一回,韩行带着潘小安和倪时迁侦察过济南府,不过没有去飞机场,这一回,一定要重点地对飞机场侦察一番
情报队坐着汽车到了齐河,然后下了汽车,从齐河进入了日军控制的济南,就在济南的西部张庄,就到了鬼子临时修建的飞机场。
这时候的青纱帐起来了,众人就在远处悄悄地观察着这个飞机场。为了应付战争,日本人已经修起了一条东西的土质跑道和多条运飞机的土质支道,中心跑道的长度大约有两千米。就在这个跑道周围,鬼子建起了指挥中心楼,兵营,仓库,停机坪等多个围绕着空军建立的必要场所。机场上还停留着十多架的飞机,这些飞机都是96式舰载战斗机,这种飞机的盘旋性能很好,但速度不是很快,且航程有限。
就在飞机场的周围,鬼子拉起了铁丝网,并不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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