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山上的韩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刘致远的心里也乐开了花。
刘洪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伸出大拇指夸奖刘致远说:“我们铁道游击队,也是响当当,硬绑绑的,津浦线一带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可是要是我们打这一仗,那也只能是埋地雷,炸坏它的火车,然后再用机枪对着它的火车一阵猛扫。埋地雷,它有扫雷车,机枪扫,它有装甲车,我们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看你们这一仗,完全是把小鬼子给欺负住了,打得他没了脾气。”
一个连长还看不出门道来,问道:“刘营长,咱们是不是冲下去,拾拾洋捞。”
刘致远嘿嘿一笑:“拾什么,什么也没有了,都炸没了。”
韩行赶紧插嘴说:“怎么没有啊,鬼子的断胳膊断腿,你要吗?还有啊,侥幸没有炸死的鬼子伤兵,你救是不救?你要是救了,就省了鬼子医院的事了。他们早就不能再打仗了,可是还得花好多钱,好多精力来养活他们。”
这个连长算是明白了,接下话巴说:“我知道了,剩下的这些伤兵,就叫鬼子们头疼去吧!我们可不给他们帮忙。”
又来了一个连长报告:“报告刘营长,我们无一伤亡,只是炮弹耗费了不少,足有500多发。”
气得刘致远大发雷霆,骂道:“怎么给你们说的,得学会过日子,说是一门炮只能打4发,这是谁的事?好好地查一查,炮弹要是都打光了,下一个任务还怎么办。”
这个连长伸辨说:“战士们一时打得痛快,打着打着,就忘了查数了。都说,反正炮弹打光了,找后勤部长。”
韩行大呼一声:“尼玛啊,给你们弄来了炮,又弄炮弹,要是炮弹打光了再来找我,那还叫人不叫人活了。你们越痛快,我越作难,怎么倒霉的总是我啊!”
刘致远马上又发布了命令:“部队马上集合,马上向着第二个目标前进。”
于是,部队整队集合,然后排好队形,在刘洪一队人的带路下,迅速向第二个目标疾速行军。
傍晚的时候,到了白马山,这时候机务段的地下党已来接头。部队在地下党的带领下,绕过了鬼子的据点大金庄,然后朝着济南机务段悄悄接近。
这里得插一句,要不说中国的抗战能取得胜利呢,要是没有地下党的帮助,要是没有老百姓的支持,这一仗是没法打呀!当时济南的日本驻军也不少,但是**早就和蛔虫一样钻进了鬼子的肚子里。济南机务段,早就有**在活动,一些工人早就恨透了日本鬼子,早就团结在了**的周围。
这时候,已经接近了半夜12点了,可是机务段还是有一些灯光,一些车辆在手拿信号灯的工人指挥下,正在有条不紊地来来往往,或进行编车作业,或开进车间去维护修理。
机务段地下党的同志看了看表,时间已到,就对刘洪点了点头。刘洪掏出手枪来,朝着天空“啪!啪!啪!”打了三枪。
这三枪是给所有当班工人的一个警示,叫他们赶紧躲避,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听到枪响后,机务段一阵纷乱,工人们纷纷远离机车,因为他们事先早就接到了通知,通知说今晚上有行动。
当然,枪响鬼子也听到了,警卫队知道有了情况,立刻哨子一吹,成队的鬼子开始向机车跑来。他们知道这些机车比他们的命还要珍贵,机车没了,还打得什么仗,搞得什么军事运输。
10分钟后,刘致远一声令下,100门迫击炮朝着机务段里的机车一阵子狂轰乱炸,不但把机车炸了个乱七八糟,还把来保护机车的鬼子炸得哭爹叫娘,特别是那时候都是蒸气机车,炸得粉碎的机车迸溅出滚烫的热水,烫得小鬼子立刻成了红烧肉。
没死的小鬼子急了,在指挥官一声令下“八嘎,这边的——”,朝着刘致远的队伍就冲了过来。刘致远的队伍不但有迫击炮,也有机关枪,一阵子突突突,就把只有三八大盖的小鬼子压制住了。再有几发炮弹打过去,真打得小鬼子真是吃尽了苦头没处诉苦。
看看机车炸得差不多了,这时候整个济南的鬼子也朝这边运动。刘致远大喊了一声:“不给他们玩了,撤——”队伍往后边撤去。由于事先早就侦察好了地形,很快这支队伍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仗着这些迫击炮和机关枪,刘致远的部队就在津浦线一带这里打一下,那里打一下,朝着鬼子的铁路要害部门,逮着了就是一顿胖揍,鬼子要是撵来呢,那当然就是脚底下抹油——跑啊!折腾了十多天,把津浦线也糟蹋得不成样子了,鬼子的火车一时半会儿也跑不起来了。
刘致远的部队就在大峰山里隐藏了起来,养精蓄锐,待鬼子的运输线一修好,火车一上路,刘致远又领着这支部队开始了对鬼子铁路线的狂轰滥炸。
徐州会战很快结束,中**队在台儿庄取得歼灭日军1万余人的胜利,为了不被日军包围,而放弃了徐州,守军从皖豫边界山区突围出去。
既然徐州会战已经结束,韩行他们就要撤回到根据地冠县去,韩行对刘志远忧心重重地说:“现在徐州会战虽然是结束了,我还是有些担心哪!”
刘致远问:“你担心什么?”
韩行说:“我是担心围攻濮县范专员的部队啊,你看看吧,范专员的队伍不是土匪就是杂牌地方武装,和10支队相比,军事训练、政治素养、武器装备都差得不少,虽说有六千人,可鬼子汉奸也有二千啊!范专员的队伍几个人能打得了一个鬼子,你心里比我清楚。所以说,我真是替范专员担心哪”
刘致远说:“你也不想想,从这里到濮县前线光直线就有260公里,也就是520里地,况且一路上还要绕行,躲过敌人的重重封锁线,这就更远了。恐怕到了那里,黄瓜菜都凉了。”
韩行笑了,说:“你说得这是步行哪,怎么也得五六天,可是坐汽车就不一样了。”
刘致远嘴一撇说:“我们哪里有汽车啊,小鬼子才有。”
韩行又笑了,说:“看不起我这个韩行是不是,不相信我这个工业局长是不是。所谓战争的输赢,很多因素就是对时间的把握。我有了汽车,你坐不坐?”
刘致远的眼睛一亮:“你真有汽车,哪里来的汽车。”
“你来看。”韩行拉着刘致远到了门外,果然在不远处,停着一溜汽车,刘致远查了查,一共有5辆。
韩行说:“不管是撤走,还是运兵到濮县,都要有汽车,有3辆是上回运迫击炮的,有2辆是工业局才出的新产品。虽然少了点,歇人不歇马,连走带拉,总比步行快了许多吧!”
这时候,10支队的张维翰来了命令,命令刘致远营速速支援濮县前线。刘致远高兴地一拍大腿,大呼道:“那还等什么,速速兵发濮县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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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回 收复范县攻濮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说范筑先支援徐州会战的这一路,3月19日,范筑先率领传令队、手枪队和二十余名骑兵先到了阳谷,第二支队李相三团也跟随范筑先一块儿到了。这时候,侦察员来报告说,濮县的日寇一百多人和伪军一百多人,已占领了范县。
范筑先听到这个事后眉头一皱,立刻打电话通知寿张县大队即刻出发迎击范县之敌,并命令李相三团于当夜二点出发赶赴范县,范筑先也率领直属队随后赶到。
第二天下午4时,三支部队都到了范县东北15里的李台村会合。侦察员又来报告,敌人出城东犯。范筑先随即命令部队以战斗队形堵击敌人,在城东五里子路堤和敌人接触。
敌人的小岛中队虽然只有一百八十多人,但是和范筑先的队伍相比,也算武器精良,训练有素。日军的这个步兵中队有9挺轻机枪,9个掷弹筒,其余都是三八式步枪加刺刀,一听到枪响,日军全都趴在了地上,组织了火力遏制中**队的进攻。他们的机枪、掷弹筒打得准,那些步枪也“巴沟”“巴沟”地打得神,不时地有中**人倒下。
伪军和日军的人数虽然差不多,但是准头就差点了,队伍也显得有些慌乱,不时地有伪军吓得站起来要逃跑,很快地,就被范筑先的士兵把他们撂倒。
范筑先的队伍有一千多人,虽然没有日军的枪打得准,但是火力绝对比他们强。这样双方打成了平局,相持了有两个小时之久。
范筑先一看这样打下去不行,没法发挥自己人多的优势,马上叫李相三派一个连从右侧进攻敌人,又命令寿张县县大队从左面进攻敌人,再叫骑兵队绕到敌人的后方,从后面骚扰敌人,李相三团的主力和直属队直接从正面进攻。
这样四面一打,小岛受不了了,首先是被包围了,这是军中之忌,再说天已将黑,如果天一黑,那更是中国人的天下了,将更加被动挨打。于是,小岛手一挥,日军和伪军向西逃窜,范筑先指挥着队伍随后追击。敌人在范县没敢停留,向濮县逃跑,范县遂被收复。
这天晚上,范司令率领部队进驻范县城内。范县县长周子明也率县府人员随部队进了城,并召集警备队、公安局等恢复秩序,安民守城。
这次战斗敌伤亡十余人,俘虏伪军7人,我也伤亡7人,基本打成了平局。范筑先再次下命令,通知各支队在新的地方集合并约定了时间。
3月26日拂晓,范筑先的队伍出发,部队到了白衣阁区公所,约上午10点。当地的区公所已准备好了早饭,部队吃完饭后,稍微休息,然后出发,于下午3时到达了濮县东北十八里庄的大李庄。
这时候,按照预先约定的集合地点,第2、5、6、19、21、22、、26支队已经来到,再加上范筑先直属部队的游击营、卫队营、传令队、手枪队,总共约六千人,住在了大李庄附近。这六千人也是不少的人呢,于是,划片驻守,安排吃饭、住宿,又是一阵乱腾。
当天晚上,范筑先就召集了各支队司令和有关人员又召开了第二次军事会议。范筑先把围困濮县的重要意义又讲了一遍,然后分别交待了具体的作战任务。第6、19、26三个支队进攻北门,是主攻方向。支队佯攻南门,以吸引敌人的兵力。21支队进攻东门,也是吸引敌人的兵力。由刘宅南派部2个连到黄河渡口李桥一带警戒,以防止河南之敌增援。另派林金堂的2个连及濮县武装在县西北二十五里肖镇布防,以堵击大名增援之敌。
总后方设在大李庄,前方临时指挥部设在濮县东北十五里的王家堤口,总兵站设在城东杨集。并叫濮县政府组织县城附近民团站岗放哨,配合主力作战。在会上还规定了进攻时间、统一联络信号,划分了各支队进攻地带,然后各回防地做准备。
当时的濮县县城东西南北各三里地,城有四门,分为东西南北门,城墙下宽上窄,上面也就是有二米来宽吧,有垛口,以利于守城士兵使用兵器,墙体是用三合土夯实配合少数青砖而成。何为三合土,就是用沙土、粘土和石灰按照一定比例掺合而成,异常结实。在冷兵器时代,城墙就是一座堡垒,在抗日战争的时期,如果没有重炮,城墙确实也是步枪、机枪打不透,小炮轰不烂的难啃骨头。
守城的大鸟联队虽然号称为一个联队,其实大鸟也就是带了一个步兵大队,这个步兵大队约1215人,下辖四个步兵中队和一个重机枪中队。每个步兵中队约250人,每个步兵中队下辖三个小队,每个小队约70人。每个步兵小队辖一个机枪组,一个掷弹筒组,机枪组有二挺轻机枪、掷弹筒组有二个掷弹筒,其余就是步枪组了。每挺轻机枪编制为四人,有指挥官、射手、两名携弹药的副射手,每具掷弹筒编制为两人。大鸟还带着2个步兵炮小队,携带着4门70mm的步兵炮。所以说,别看大鸟兵力不是很多,但是装备比范筑先的哪一个支队都要强。协助日军的皇协军火力比日军略差一些,不过比起范筑先的部队来说,还是要强一些。
还有,就是大鸟联队是背依坚固的城墙依险守据,重点是四个城门,城门前筑有沙袋工事,要想攻破城门,上有垛口敌军的射击,下有城门口日军的机枪、步枪和掷弹筒的阻击,确实困难不小。
3月28日夜12点,南门支队袁寿山部首先打响,机枪、步枪、冰雹似的子弹射向南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日军也用机枪、步枪预以还击。
东线的21支队也开始进攻,占领了东关,并向东城门发起进攻。
北线的6支队孙三民、19支队的布永言、26支队的栾省三也开始行动,占领了距北门一里之许的丁庄、葛楼一带,迅速逼近了北门。这个大鸟还算精明,已经估计到了进攻的重点是在北门,所以4门步兵炮的火力都集中在了北门,在“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中,不时地腾起了一团团火光和烟雾,阻碍着进攻部队的行动。再加上日军的机关枪打得也甚是厉害,织成了一张火力网,在阻止着进攻部队的行动。
孙三民、布永言、栾省三都亲自在前线指挥,要部队勇敢冲击,几次都打到了北门底下,但是几次冲击都被敌人强大的火力所阻,战斗一直打了三个多小时。
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再打下去,暴露在城墙底下,只能做无谓的牺牲。范筑先指挥着各支队撤出战斗。东线和北线的部队都撤到了距城五、六里地一带,以避开敌人机枪、步枪的火力范围。进攻南门和担任其他任务的部队也各自返回原地驻防。在这次战斗中,北门打得最激烈,我伤亡了二十多人。
当晚7时,在大李庄召集各支队司令和有关人员开会,在会上汇报战斗情况,总结战斗经验。会上,大家认识到,初步见识到了日军大部队的火力和战斗状况,濮县现在已经是一座孤城,还是暂时不要进攻,长期围困为好。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围困了一周之后,4月2日拂晓,敌人突然北门大开,日军的5辆坦克开了出来,在坦克的掩护之下,三百多鬼子和二百多伪军气势汹汹地杀了出来,向北边的我军展开了进攻。
当时很多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坦克,一看到那些钢铁的庞然大物开了过来,确实吓得不轻,纷纷后退。敌人则士气大增,嗷嗷地叫着,向着孙三民的阵地冲了过来。亏着范筑先有先见之明,害怕敌人有坦克,所以事先挖了防坦克壕沟。
日军的坦克开到了葛楼以南,突然看到了一条大沟横在面前,犹豫了一番,不知道应该是前进还是后退,可是后边的日军士气正盛,正和狗一样大声叫着,在鼓舞着坦克要开过去。坦克要想再绕过去,不但浪费时间,还要白白挨了抗日部队的许多子弹,再说旁边的步兵也不愿意,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开。
五辆坦克一下子都开进了大沟里,可是要想上来就难了,陡陡的沟沿,坦克使足了力气,冒起了浓浓的黑烟还是开不上去。孙三民、布永言、栾省三一看这时候不打,更待何时,大喊道:“集束手榴弹,炸他娘的。”“手榴弹,手榴弹。”“炸呀,炸呀——”
有的是三颗手榴弹绑在一起,朝着鬼子的坦克就砸了下去。有的是单颗的手榴弹,十多个就扔了过去,再加上机枪、步枪一阵乱打,五辆坦克都被打瘫了。有几个日本鬼子从坦克里爬了出来,哪里还能躲过枪林弹雨,不一会儿,已经横尸在坦克旁边,陪着他们的宝贝疙瘩一块儿上西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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