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好像没有听见过啊?
不对呀,这一定是遇到八路的主力了。
但是韩翼屈还是不死心,他来干什么的?他是来抢粮食的,眼看就到了仓库跟前,抢不到粮食,如何能甘心?于是他大声吼道:“二中队,别管里面怎么打,我们去找粮食,能拉回多少算多少。”
这些兵们也是好长时间没有吃顿饱饭了,听到主子这样一说,哪还管什么死活,嗷嗷地一阵乱叫,就跟着韩翼屈到村里抢粮食去了。
他们冲到了一个屋叉子跟前,透过月光和远处的火光一看,高高的粮食堆,上面还蒙着一块大大的棉布。韩翼屈一见大喜,立刻大声下了命令:“搬,搬,只要是能搬走的粮食,全部搬走。”
小喽啰们一听,齐声大叫着,冲到了粮食垛跟前,就连亲爹都没有这样的抢法,掀掉了蒙粮食的大布,就要装粮。有一个小兵往肩上扛了一袋,就觉得不大对劲了,喊了起来:“不对啊,粮食没有这么轻的,我怎么觉得像是米糠呀!”
其他的士兵也跟着喊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这一袋也不对呢,粮食没有这么轻的。”“这根本就不是粮食,我们上当了。”
韩翼屈听了也是大吃一惊,急忙叫一个士兵用刺刀豁开一袋,透过明光一看,果然不是粮食,而是一袋谷糠。
士兵们一看,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抢到的这些所谓的“粮食”,里头根本就不是粮食,力气顿时就泄了一半儿。韩翼屈还不死心,又喊道:“再找找,里头是不是还有粮食?”
这些匪兵们又折腾了一番,哪里还有什么粮食啊,全是假的,不是谷糠,就是干草之类的,能吃的东西,是一点儿也没有。
这下子,韩翼屈知道自己上当了,只得大呼道:“撤退,撤退——”
可是这个时候,要想退出去,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第四连连长阎学旺领着第四连一下子就堵在了前面,阎学旺大声地吼叫着说:“韩翼屈,赶快缴枪投降,兴许还有活路,要是不投降的话,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第18回 无人区创根据地(十三)()
韩翼屈一看,真要是叫八路逮住,那才没有活路了哩!趁自己现在还有本钱,两军交战,谁怕谁呀?他暗暗地对二中队长说:“我先稳住他们,等走到了跟前,咱们就一块儿往前冲。 。。 ”
二中队长也挺贼,点了点头,叫弟兄们做好了准备。
韩翼屈放低了语调,朝着阎学旺喊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八路弟兄们,乡里乡亲的,何必真打呀!我们这就投降,我们这就投降。”
韩翼屈领着他的二中队说是说,做是做,还是领着队伍硬往前闯。
李少卿看出了一些门道,对阎学旺说:“阎连长,弄不好韩翼屈耍诈,我们要小心了。”
阎学旺还是有点儿粗心,说:“道路都给他堵死了,还怕他个啥?韩司令早就交待过了,尽量少开枪,攻心为上。”
正在说着,韩翼屈的二中队已到了跟前。韩翼屈大吼一声:“打呀!弟兄们——”
韩翼屈的二中队一齐开枪,当时就放倒了十几个挡在前面的八路军。阎学旺一看上了当,也大喊一声:“开枪——”
这边的八路军也一齐开枪,放倒了十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匪兵。
双方的刺刀就乒乒乓乓地拼在了一起,一阵子肉搏战。韩翼屈的队伍意在逃命,只要是冲出了堵击圈就豁上命地逃跑,哪里还管三七二十一。八路军的队伍是意在歼敌,成班成排的战士冲向了韩翼屈的匪兵。
正在这时候,韩翼屈的一中队长领着一中队也逃了出来,跟在韩翼屈的屁股后面,更是拼上命地向村外冲去。
韩行领着五连,也从后面追了出来,个个如猛虎一般,撵着匪兵的屁股后面追。
这场仗的胜负还用说吗?韩翼屈的队伍是落荒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也算韩翼屈命大,在一、二中队的掩护下,总算逃出了包围圈,向着他们来时的老家兰沃,溃退了回去。
韩行对追击的队伍摆了摆手说:“散了吧,别追了,叫他们回去挨饿去吧!当俘虏和挨饿的滋味,哪个好受,就叫他们回去琢磨去吧!”
聊堂支队迅速打扫了战场,这一仗,打死了韩翼屈的队伍七八十人,俘虏了三四十人,大破了韩翼屈的元气。当然,我方也有损失,特别是第四连,上当受骗,伤亡了十几个。
雷清这时候来到了韩行的跟前,侥幸地说:“韩局长啊,亏着你有先见之明,把这些粮食提前埋了。要是不隐藏了这些粮食,我们粮站可损失大啦!对上级对老百姓,真是没法交待呀?”
韩行说:“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大灾之年,粮食为重中之重,就是韩翼屈不来抢,小鬼子、国民党也要来抢,咱们这不过是一场预演罢了。以后,为了抢这些粮食,麻烦事肯定不少。”
现在,韩行还有一个事情需要处理,那就是赵大贵的问题。
这个时候,三四十个俘虏正被集合在一起,柴龙正在给他们做着思想工作。柴龙对他们说道:“八路军的政策是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你们呢,都是一些老百姓,登个记,愿意回家的,我们发给路费。愿意当八路的,我们欢迎!希望你们认清当前的形势,不能再跟着韩翼屈干了”
这个时候,赵大贵坐在俘虏堆里,正低着头眼睛滴溜溜乱转,想着自己的事情。还算他聪明,正在寻找着机会,这些俘虏们一个个情况复杂,自己要是明着办个什么事,说不定哪个人回去就给韩翼屈汇报了。
不一会儿,机会来了,这些俘虏们一个个被叫到屋里去登记。
赵大贵到了屋里的时候,屋里只有韩行和王秀峨两个人,门外有八路军战士站着岗,外人一律不能进去。
韩行上来,和赵大贵握了握手说:“感谢你啊,给抗日做了这么些的工作。你的这些表现,我们都知道了,都给你记了红点。”
赵大贵说:“恐怕韩翼屈怀疑我了,我要是再回去的话,就暴露了。我请求,就跟着你们明着干吧!不能回去了。”
韩行却不是这么认为,说:“我看着你表现挺好啊,刚才的做法,就比较机智。如果盲目找我们联系,我们的队伍也好,这些俘虏里也好,情况复杂,弄不好就暴露了。可是你不言不语,一声不吭,真是做得非常完美。你真要到了我们的队伍里,也就是个一般的人,可是在韩翼屈的队伍里,发挥的作用就非常大。”
王秀峨也说:“赵大贵先生,我们希望你继续呆在韩翼屈的队伍里,为我们提供情报,这是我们最需要的。实在干不下去了,再回来,我们一定会妥善安排你的。现在你还没有暴露,就退回来,确实对我们的工作损失太大了。”
既然两个人都不同意自己回去,赵大贵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说:“那我就试试吧,如果实在干不下去了,你们一定要收留我。”
韩行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的,我们说话算数,到了干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会叫你撤回来的。”
王秀峨又给他安排了具体的联络地点和办法。
由于粮站的建立,给八路军部队和无人区的群众增加了生存下去的机会。无人区的群众开始陆续增多了,有的是从外面返回来的,有的是从不是无人区的地方倒流过来的。有了人,就有了人气,党就加紧了各方面的工作。
这个时候,敌人对我华北根据地继续施加压力,使我华北的根据地在不断缩小,敌后斗争形势更加复杂。许多部队的地方工作人员,都聚集在冀鲁豫中心区域里,不但回旋余地小,吃饭也更加困难了。
为了扩大根据地,解决部队生存和给养问题,领导决定,集中聊堂支队的力量,配合兄弟部队继续开辟无人区的工作。要开辟无人区的工作,就必须攻破封建势力的众多土围子。
冀鲁豫军区第三军分区司令员赵健民一声令下,冀南的二十二团两个连、七七一团的两个连、分区基干团、堂邑县政府警卫连等武装,横跨冠堂公路,冲破敌人的封锁线,一举攻入了冠北、堂邑北,和早已在无人区的聊堂支队合兵一起,展开了大动作。
韩行和张大千的聊堂支队负责解决兰沃的土围子。
韩行和聊堂支队要出兵打仗,韩行首先要解决小英子的问题,总不能带着一个孩子冲锋陷阵吧!韩行要把小英子交给后勤的同志,小英子却死活不肯,她哭哭咧咧地非要跟着韩行去打仗。
韩行好言好语,对小英子说:“孩子啊,你先跟着后勤的这些叔叔们,等不了几天,亲爸爸就会回来的。我一定给你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
小英子还是不干:“不吗,我一定要跟着亲爸爸,亲爸爸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要不,亲爸爸又把我舍了。”
韩行的心里一紧,由于小英子心里受的创伤太重,说不定,他真的亲爸爸就是在花言巧语之下把她撇下不管的。
但是带着一个孩子出征,总不是个胡琴,韩行对她脸色一板说:“亲爸爸这是去打仗,枪子无情,不能把你也丢在战场上。好好听话,亲爸爸一定会回来的,要不,亲爸爸就真的不要你了。”
孩子幼小的心灵里,权衡一下,觉得真是不能跟着亲爸爸走了,只好妥协地说:“好吧,亲爸爸!我等着你,你可要真回来啊,你可不能舍下我啊”
兰沃这个地方,就在冠县东北16公里,也算是无人区的中心地带。这个韩翼屈又盘踞在这里多年,利用他的财大气粗,建起了土围子,想成为一方诸侯。实际上,他除了公开和**、八路军对抗以外,早已和日本人与国民党坑瀣一气,要不,早叫他们给灭了。
韩行、张大千带着聊堂支队紧紧地包围住了这个兰沃村。
韩行首先看了看兰沃村的地形,这个兰沃村,在村外挖有一条大沟,沟深有3米,宽有4米,沟里埋有尖桩和地雷,构成了第一道屏障。接着沟上边有二十米的开阔地,建有一道土围子,土围子高有2米,宽有2米,上面可以走人,也可以设兵,可作为第二道屏障。
这个土围子宽有250米,长有250米,呈正方形。就在土围子的四角,各有角楼一个,也可以说,土围子墙对外防御,而四个角楼,既控制住了外面,又控制住了土围子上面。一旦土围子危险,就可以对土围子进行有力支援。
土围子往里,也就是堡垒战了,家家户户堵住门窗,家与家,户连户,设有暗道,好进行游击战,在村子的中心处,设有一个二层小楼,作为全村的指挥中心。
村里的暗道布置,早有赵大贵通过了秘密联络点,把情报送了出来。
韩行对张大千说:“这个兰沃村,也没有什么太高级的地方呀!不过就是要和我们打一场堡垒战罢了!”
张大千笑了笑对韩行说:“你是堡垒战的专家,我看真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孔子面前卖三字经啊!?”
第19回 无人区创根据地(十四)()
韩行冷冷一笑说:“先不要骄傲,骄兵必败呀!我们先不要动刀枪,不费一枪一弹攻下这个土围子才是上策。 。。 ”
几个人一商量,李善亭就上去喊话了:“喂——土围子的当家人出来,我们的韩司令要和你讲话了。”
不一会儿,韩翼屈的话就传了出来,他是只见声音不见人。他也是害怕呀,听说八路军里什么牛人都有,真要是说着话,一枪把自己的脑袋崩了,那也说不定呢。
“我是韩翼屈,有什么话,你韩司令就说吧?”
韩行也是防着他,真要是他打个冷枪,自己也是防不胜防。干脆,你躲着,我也不明着,韩行也藏着身子说道:“韩寨主呀,久仰!久仰啊!”
韩翼屈说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韩字来,你响当当的韩司令,为什么偏偏要与我这个小小的兰沃村作对呢?”
韩行不客气地说:“你要这样说来,我就要说道说道了,你们兰沃土围子,公开对抗抗日政府和抗日武装,拒不执行抗日政令,捕杀我抗日工作人员和抗日爱国志士。放着爱国救民的事情不干,却反而和日本人勾勾搭搭,出钱粮资敌,助纣为虐。你这样做不是倒行逆施吗?所以我说,凡事要想清楚,如果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要不,我就要代表**、八路军替老百姓讨回公道,灭了你这个土围子。”
韩翼屈嘿嘿一笑说:“灭了我这个土围子,净说大话,你得有这个本事呀!瞧一瞧啊,看一看,围墙上边绑了个什么人?”
韩行有些惊疑,不知道这个韩翼屈到底要绑什么人上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人五花大绑地被推了上去,韩行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大贵。
韩翼屈在后面嘿嘿笑着说:“韩行啊韩行,攻打寨子可以,还使得什么阴谋诡计呀?你以为你用赵大贵当内奸我不知道呀!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是给我兄弟留着一条后路,就看他怎样表现了?”
韩行一看,心里是非常着急,一是替赵大贵着急,一但被韩翼屈识破,看来他凶多吉少。二是为赵大贵送上来的情报担心,他送上来的暗道布置图,恐怕韩翼屈已对暗道重新做了修改。
但事已到此,事情到了就不能怕事,看看对方怎样表演吧!
围墙上韩翼屈对赵大贵说:“赵大贵呀,我对你不薄,早已委任了你为情报队的队长,按说也算是我的心腹。可是你何必听了**的鼓动,帮助他们算计我,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对得起我对你的栽培吗?”
韩翼屈明着是对赵大贵说,暗着也就是对全体匪兵们说,他这也是打心理战,叫这些匪兵们一定忠心于他。
赵大贵昂着头,说话也是铿镪有力,掷地有声:“韩先生,原来我真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跳油锅,钻刀林也是心甘情愿。可是现在,情况变了,我给你说道说道。现在什么社会了,日本人跑到我们中国来杀人放火,国民党的齐子修你也不是没有看到,他们除了糟蹋老百姓以外,还能干点儿人事吗?
而真正抗日的只有**、八路军,特别是韩行司令,在咱们聊城专区也好,在南方战场也好,这是一个大英雄,抗日的大英雄,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跟着这样的人打日本,就是战死了,那也能进祖坟的,那人们也会年年给我扫墓的。
韩先生呀,听我一句话吧!如今国民党、**、日本人三分天下,我们必须依附其一。跟着国民党干,老百姓骂,跟着日本人干,那是汉奸。我看只有**、八路军是干大事业的,是打日本人,为国为民谋福祉的。机会就是眼前,千万不能错过呀”
只气得韩翼屈是哇哇大叫,眼珠子恨不能都瞪出来了,他大骂道:“好你个喂不饱的白眼狼,我管你吃,管你喝,你怎么歪歪着嘴说话,倒弄出这样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来。来人,点他天灯——”
几个匪兵从后面扑上来,把赵大贵绑在了一个大木头架子上,然后把他的头上固定上大蜡烛,就把大蜡烛点着了。
大蜡烛在赵大贵的头上忽忽地燃烧着,淌下了一滩滩的蜡油,要是蜡烛烧干了,那就要烧着赵大贵的头发,然后就是皮肉
韩翼屈在赵大贵的身后疯狂地叫嚣着:“当家子,也就是韩行司令,我告诉你。你要是撤兵,咱这个天灯就不点了,你要是不撤兵,你就看着吧,你就看着你的内线,天灯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