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林还是连连摇头:“不行的,不行的,我堂堂的一个**,叫人笑话!”
翟麦子也怕闺妹打不过他,上来搭话说:“三个人一台戏,为了能给大家凑凑热闹,我们两个人斗你一个人怎么样?”
张英林还是一脸的看不起:“又是一个半头砖呀,两个半头砖恐怕也顶不了一个整砖使。那好吧,我们就耍一耍,给大家助助兴怎么样?”
国民党的人是一齐叫好,柴龙板着个脸,深深地为闺妹和翟麦子担心。这两人的本事他也没有见识过,两个弱女子,能打得过这个彪形大汉吗?
韩行也是深深地担忧,酒场比武,打着打着,如有一方控制不住,那就是一场流血的武斗啊!这是龙潭虎穴,是国民党的地盘,内有强敌,外有重兵,凶多吉少啊!
可是三人已经叫起真来,劝又不好劝,真是骑虎难下啊!
这边没法劝,那边叫好,冯立明又叫家人抬来了三人的兵器,给了他们。
三人各执兵器在手,都站到了院子里,张英林手执一把大砍刀,好像有点儿李大中的派头。闺妹的兵器是一把小短剑,而翟麦子的兵器是一把小砍刀,这两样兵器都比张英林的大砍刀小了一号。
张英林一看就是个高手,大刀一甩,遮头护顶,退出了圈外,把闺妹和翟麦子闪在了一边。这是使三人尽量地站成了一条线,防止二人的左右夹击和共同进攻。
闺妹就站在了前面,这样只能一人和张英林二人相搏,闺妹主动进攻,朝着张英林就是一剑刺去。张英林也不躲避,用大砍刀轻轻地一拨。闺妹感觉出来了,好大的力道,力气上自己绝对占不了上风。
闺妹抽回了短剑,向着张英林又是一剑削去,“刷”地一声。张英林眼疾手快,把大砍刀一竖,又阻挡了闺妹短剑的去处。闺妹这一招也是试探,看看张英林的反应怎么样,这才知道,这个张英林反应也是相当的灵敏,不在自己之下。
第116回 白皮红心的政权(十一)()
两招试探,闺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进攻了,防守要紧,往后一退。请大家看最全!翟麦子心领神会,一步上来,和闺妹站在一起,要二人联合,共同对付张英林的进攻。
这回轮到张英林逞威了,他手执大砍刀,“刷,刷,刷”三刀,恨不能要把闺妹和翟麦子砍成肉酱。虽然这三刀,闺妹和翟麦子都阻挡住了,但也感觉到,震得虎口是一阵阵的发麻。
冷兵器格斗,仗的是身手敏捷和力道,闺妹和翟麦子虽然身手够好,但是力道不够,也就气短了三分,张英林身手又好,力道又足,这就使他在闺妹和翟麦子面前强了三分。闺妹和翟麦子虽然是用了十分的本事,那也是占不了上风,只打得险象环生,步步惊心,好几次差一点儿就被刀砍上了。
只乐得王连级和他那些国民党兵们,一个个拍着手,连声叫好:“好!好!”“太过瘾了!”“打得好啊,真是高手啊!”
韩行和柴龙是干着急,自己的本事还不如闺妹和翟麦子,上去了也是白给。
另一个着急的还有王秀峨,好歹自己也是骷髅帮的骨干呀,岂能在这种场合丢了面子,认了输。她看到闺妹和翟麦子已斗了三十来个回合,只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浑身大汗淋漓,知道再斗下去,弄不好自己的人不是伤就是亡。
她一步跳到了张英林的前面,笑着说:“张连长啊,好身手!好身手!小女子也愿意和张连长过过招,学习一下,请张连长手下留情!”
张英林一看,又来了一个女的,不禁跳出了圈外,撇了撇嘴,嘲讽道:“怎么又是一个半头砖,红枪会的男人都死绝了吗!?怎么不上来一个男的。”
听到了些话,李少卿、岳江泉、阎学旺、李士尧四大金刚,只臊得面红心跳。别说自己的武功怎么样了,刚才只看得眼花缭乱的,双方的套路都没有看清,没看清套路,还怎么比武呀,上去不就叫人家砍了。
比武靠的是本事,别看自己的个子怪大,碰到张英林这样强硬的对手,楞是没有办法呀!
王秀峨叫阵的时候,顺便把翟麦子的小砍刀取了过来。这一“取”是相当的快,相当的利索,连翟麦子都没有感觉到怎么样,一阵风,小砍刀就到了王秀峨的手中。
张英林是武林高手,王秀峨的这个细节,他自然是看到了眼里,心里就“咯噔”地跳动了一小下。
但是他想到,自己是个男人,又代表着**出阵,绝不能丢了气场。于是,他积蓄了一下力气,举起了大砍刀,朝着王秀峨是“刷,刷,刷”地三刀砍来。
这三刀也是有讲究的,是先砍头,借着刀的力量,手脖子一翻,再削脖,手脖子再一翻,那就是再砍腰。
王秀峨是脚步如飞,不管你使什么招,反正院子里有的是地方,我就闪开你的大刀控制范围,所以就连连后退。
张英林一看,你后退呀,说明你怯了,那我就追呀,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反正再退就是墙了。所以他就乘胜追击,“刷,刷,刷”又是三刀。
砍完了这三刀,一看,人呢?人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只听到院子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好呀,好呀!”“轻功了得呀——”“怎么这么快呀,我都没有看清呀!”“太精彩了,太精彩了,一辈子没有见过这样的轻功!”
张英林先上来还以为众人是为他喝彩呢!可是仔细一琢磨不对,这是这么回事!?
正在张英林犹疑间,只听得后面叫道:“回过头来,我在后面。”
张英林一听是大吃一惊,我的刀就够快的了,我的腿脚更快,眼睛呢,比刀和腿还快,她怎么跑到后面去了,什么时候跳出去的,我怎么就没有看清呢?
甭管看清看不清,先吃我一刀再说。张英林转过身来,聚集起几倍的精力,又是“刷,刷,刷”地朝王秀峨砍了起来。王秀峨又是连连后退,待张英林砍到了屋跟前,定睛一看,人呢?人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人们又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妙呀!妙呀!”“张连长是输定了。”“没法打了,光着腚打铁,凑不到边呀!”
只听得王秀峨又在身后叫道:“回过头来,我在你后面呢?”
张英林回过头来一看,原来王秀峨又飞到了自己的身后。张英林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是背后砍我一刀,我如何能防。这场武不用比了,我已经输了。”说完,垂下了大砍刀,对王秀峨拱了拱手说:“还请女中豪杰留下姓名?”
刚才这个张英林和闺妹与翟麦子比武,都不问姓名,可见他是多么高傲。这下子败了,要问胜者的姓名了,看来他对胜者还是相当的敬畏。
王秀峨胸一挺,头一昂说:“丑名王秀峨。”
这下子,全场又响起了一阵子掌声:“王秀峨,好!好——”“王秀峨,了不起,了不起——”
韩行的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浑身如释重负。柴龙只觉得自己紧张得出了一身大汗,浑身都湿透了。
这时候,**里还有一个人不服气,他就是肖印田。只见他耸了耸膀子走了出来,对王秀峨叫阵说:“轻功有什么不了起,我也会。我叫肖印田,要不,王大侠,咱俩比试一番如何?”
王秀峨轻轻地一笑说:“有来无往非礼也!既然肖长官这么看得起我,哪有不应之礼呀!”
“咱比试一下什么好呢?”肖印田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试探着问。
王秀峨说:“你是主,我是客,还是请你出题吧?”
肖印田看了一眼房顶和院墙说:“我看,这个院子挺好,咱就在房上和院墙上围着院子跑圈吧,一炷香的功夫,谁跑在头里,谁为赢者。”
这个题目出得比较模糊,但王秀峨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你出题了,我只好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旁边的国民党兵一齐大声叫好,他们都知道肖印田的轻功好,自然要为他起哄、助威。而这边红枪会的人却一言不发,个个眉头紧皱,王秀峨虽然是认识,但是她几斤几两,弄不清呀!房顶上跑圈,院墙上跑圈,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见过啦!
只有韩行对王秀峨抱着一丝丝信心,人逼到了这份上,是骡子是马,也就只有拉出来遛遛了。
好事的国民党兵点上了一炷香。香火一着,那肖印田一下子脚下发力,一溜小跑,向旁边的一堵墙跑了过去。他一脚蹬在了墙上,身体却并没有弹回来,仍然保持着平衡,说时迟,那时快,另一只脚又上去了,“蹭蹭”几下,双腿居然稳稳地站在了高墙之上。
这是地主家的深宅大院,那墙是砖的,怎么着也有一丈高,也就是三米多。能一下子蹿上这么高墙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肖印田对着王秀峨笑了笑,还招了招手,挑衅地说:“上啊,上啊——”
这一招手,可把王秀峨气得不轻,没有这么欺负人的。真瞎了你的狗眼,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干什么的?王秀峨懒得和他搭话,根本就没看上那堵墙,他看了看旁边的砖瓦大房,也就是有五六米远。
王秀峨气沉丹田,腿下加力,朝着西屋跑了过去,一步踏上屋墙,借着这股子惯性,身子一纵,手就抓住了房檐,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身子就甩上了屋顶,稳稳地站在了房顶之上。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没有看清她到底是怎么上去的。一时都傻了!
这一招是又干脆又利索,屋墙是直上直下的,而屋檐是倾斜的,还伸出来一块儿,肯定难度比上墙大。光这一招,王秀峨已经占了头筹了。
国民党兵这才反应过来,一齐大声叫好。而红枪会呢,更是一个个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好一阵子,才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好呀,好呀——”“太厉害了,简直是燕子李三呀!”“怎么还有这么好的轻功呀!”“今天真长了见识了,真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呀!”
肖印田本来仗着自己的轻功好,还想看一下王秀峨的笑话。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尿自己,反而从屋墙上翻上屋顶,自己也这样翻不上去呀!知道这是遇上高手了,但是木已成舟,大话吹上了,不比下去又不行,只好大叫一声:“那就撵吧,看谁撵上谁?”
这算正式出题了,两人距离差不多,互相追撵,也算公平。肖印田说完,就施展开浑身本事,在高墙和房顶上快速地奔跑起来。
院墙上和房顶上比赛,又好像是一场高级障碍赛。北屋和西屋,隔着有三米多远,中间隔着一个灶屋,如果跳不过去,再跳下灶屋房顶,那就耗费时间了。还有北屋和东屋,往下一米多,也有一堵墙,而东屋和西屋往南才是院墙,院墙往南又是南屋,中间还有一个院门楼。
房顶是好跑,而院墙也就是二四的墙,弄不好掉下来,就摔个半死,屋和屋之间,屋和门楼之间,高低不平,障碍重重,一般人上去都眼晕,更不用说跑了。
第117回 白皮红心的政权(十二)()
但肖印田和王秀峨都是轻功高手,自然不把这些障碍放在眼里。请大家看最全!他们集中精力,撒开丫子在四方圈上猛跑,都想撇下对方,而撵上对方。
一炷香在慢慢地燃烧着。四方圈上的肖印田在拼了命地狂跑,底下看热闹的都转着脖子观看,不一会儿,头都晕了,脖子也转得生疼。
肖印田虽然豁上性命地疯跑,但他看到,后面的王秀峨还是越跑越近。肖印田一看不好,歪心眼就来了,他顺手扯过了旁边的几件烂木头朝后边一扔,就想阻挡住王秀峨,而王秀峨避过了这些烂木头,还是穷追不舍。
肖印田一看一招不行,顺手又摸起了晒在房顶上的一个小玉米棒子,连看也不看,朝着王秀峨“腾”地一下就飞了过去。王秀峨虽然在奔跑中,那眼睛却是异常犀利,好你个坏蛋,还使暗器呀!
王秀峨低头一闪,闪过了那玉米棒子,玉米棒子就飞到了屋下。
屋下的这些国民党兵虽然在看热闹,但是再热闹也止不住肚子里的饥饿呀。有一个兵一见飞下来一个玉米棒子,不禁高兴了,不但看了精彩的表演,还管饭呀,哪管什么生熟,抢过棒子,一下子就塞进了嘴里。
满嘴的玉米粒子冒着泡沫在嘴中大嚼,连呼“过瘾!过瘾!”也不知道是房顶上的表演过瘾,还是嘴里的玉米粒子过瘾。
不一会儿,又一个玉米棒子飞了下来。刚才的时候,有的兵没有看清,这下子看清了,这个黄黄的原来是个玉米呀,怨不得叫刚才那个兵给吃了呢。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到不了我的嘴里呀!不行,馋虫来了,必须吃了它。
两个兵就为了一个玉米撕扯起来。
王秀峨撵着撵着气就来了,不仁义呀,还使暗器害我呀,兴这样吗?要是兴这样的话,你还是个吗?王秀峨从房顶上弯腰拾起来一个玉米,朝着前面的肖印田就飞了过去。这一下子好,一下子就把肖印田的腿砸瘸了。
肖印田的腿一瘸,就更加跑不动了,这时候一炷香也烧完了,王秀峨一下子抓住了肖印田的膀子,擒住了他,连声大喊:“抓住了,抓住了,我赢了,我赢了——”
肖印田也只好认输,一边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喘息着说:“我输了,我输了,这个王大侠,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王秀峨还不解气,一脚把肖印田从房顶上踹了下来,仗着肖印田轻功好,要不,早就摔死了。然后,王秀峨一个鹞子翻身,从房顶上翻了下来。
底下围着王秀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不但红枪会员叫好,就连国民党兵也大声叫好。而王连级却觉得十分的扫兴,堂堂的**,竟然比武不行,轻功也不行,真叫我颜面扫地呀,太让我失望了!
柴龙大喜过望,真没想到,成天跟在韩行身边的王部长,竟然还有这样的绝世轻功,不禁走到了她的跟前,对她伸出了大拇指说:“好!好!绝对的好,回去,红枪会就给你请功!!”
柴龙还羡慕地看了韩行一眼,那意思是,怨不得韩科长这么硬气呀!走起路来跩呀跩的,原来身边还有这样一员猛将护驾呀!
韩行扬着头却不以为然,自凡能跟着我的,能有赖僧吗?
八姐闺妹和十姐翟麦子也是紧紧地依偎在王秀峨的身边,那意思是,虽然我们没有打赢,但是你给我们报了仇了,给我们长了志气啦!
而一般的国民党官兵看着也是服气,怨不得红枪会这么撑劲,原来个个武功高强啊!咱们打不过他们,也是情有可原啊!不得不面对现实,对着红枪会的王秀峨是一个劲地鼓掌,叫好。
就在大家你欢我乐大家高兴的时候,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大门一响,一个军官领着一群卫兵进来,他们气势汹汹,个个都带着武器,看那情景,就像要把人吃了似的。
柴龙一见,是大吃一惊,红枪会赤手空拳,他们却是全副武装,如果一旦他们掏出枪来一阵急射,我们却如何是好!?
韩行一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范筑先时代三支队的总头目,现在被国民党省政府委派的聊城保安司令齐子修,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同时也是吓得脸上变了颜色。
此时此景的相见,绝对的不平等,一派全副武装,一派赤手空拳,红枪会就和被挨宰的猪羊一般,而对方就是一个个的屠夫,只等着他们掏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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