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豪杰去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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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豪杰去抗日- 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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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爹虽然是个农民,但也是相当的聪明,问道:“既然是朋友,那也得说说,你是姓日呀,还是姓国呀?”

    对这个问题,田原二是避口不答,知道一但摊了牌,就可能被徐老爹撵出门去,只是走了几步,看着这些残垣断壁,咂着嘴说:

    “哎呀,哎呀,徐老先生呀。想当年,您也是一方绅士啊,只要跺跺脚,徐家胡同也是乱颤悠的人物啊,怎么今天弄到了这种地步!我是你的朋友,帮助你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只要您点个头,我就能给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徐老爹笑了,说:“都说便宜没好事,好事不便宜。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天上掉馅饼也不能无故地砸到了我的头上啊。说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是哪一方的人,那好,你就说找我办什么事吧?”

    田原二笑了笑说:“有个朋友叫我办件事儿,当然也是为了全聊城的人民着想啊!如今咱聊城的农业亩产量实在是少得可怜。听说你是种子公司的老板,手里有一批好种子。所以那个朋友叫我来,愿意高价买你手里的优良品种,你出个价吧,多少钱一斤?”

    徐老爹一听警觉了,**的人我认识,这个人肯定不是国民党就是日本人,所以赶紧笑了笑说:“这位兄弟呀,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也就是一个种地的农民,哪里有什么优良品种啊!你那都是道听途说,没有这个事,没有这个事的。”

    田原二一听,徐老爹不买自己的帐,只好亮出了底牌说:“实话给你说吧,我是日本人托我办这个事的。日本人捎话来,只要是达成了这笔买卖,房子的话,日本人全给你恢复好,并且鼓励您再把种子公司办起来,还会得到我们日本人的保护。”

    徐老爹一听明白了,原来这是日本人的说客呀!笑了,说:“原来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姓日呀!真是挺有意思的,烧我房子的是日本人,又要来给我恢复房子的,也是日本人,谢谢你们的好心坏意吧。要是当初不烧,也就不用再盖了是不是?就是盖了我也不感谢你们,先烧再盖,何必要烧,凭什么感谢你们啊!?”

    田原二知道这话没说明白,这个倔强的农民老头儿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赶紧补充说:“是这样的,只要和我们皇军做买卖,不但给你盖了房子,还要保护你做买卖,让你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你发财大大的。”

    徐老爹又笑了,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一个老农民,成天吃个窝窝,喝个白粥,也是一辈子,成天过得也挺滋润。但是我做了缺德的事儿,成天山珍海味,猴头燕窝地吃着,你说说哪个舒坦呀?”

    这是徐老爹给田原二出了一道题,也是在考考田原二。

    田原二张口就说:“谁不愿意过上好日子呀,谁不愿意吃好的呀!”

    徐老爹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内心无亏,不做坏事,成天吃个窝窝,喝个白粥,但是心里舒坦。我做了坏事儿,就是成天山珍海味、猴头燕窝地吃着,那心里能舒坦吗,不舒坦,会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韩行的心里不禁叫绝,别看徐老爹是个农民,但是论境界,比田原二要高。

    田原二好半天没有说话,心想,别看这个徐老爹是个农民,但是挺难缠。

    徐老爹见田原二不说话了,又教训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吧!”

    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田原二赶紧笑着说:“愿闻高见,徐老先生请讲?”

    徐老爹不紧不慢地拉起了故事:“从前,有一个扛活的看到主家,每天都要扒一碗肉吃,确实馋得慌,他就对主家说,我要是能每天吃一碗肉就好了。主家说,行啊,你先试试,要是每天也能吃一碗肉,这一个月,你就不用干活了,一个月后,你这一年的工钱我就全给你了。这个扛活的一听,好事呀,所以就每天也扒一碗肉吃,可是还没有吃到一个月,就死了。”

    田原二听了这个故事,好半天没有言语。

    韩行听了这个故事,也在琢磨着它的哲学含意。从轻里说呢,也就是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再深一步说呢,就是富贵在天,想富贵的话也得有富贵的命。再深一步说呢,也就是说不应该自己得到的,也就得不到

    甭管怎么说,徐老爹以农民的狡猾,在教训着这个田原二。徐老爹和田原二相比,徐老爹倒像个智者。

    韩行笑了,陈苹、雷清几个忍不住要笑。

    田原二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一个堂堂的特务机关长,新民会的会长,也算一个满腹经纶,胸有韬略之人,竟然斗不过一个老农民。这这这是咋回事啊!他不禁老羞成怒,露出了本来狰狞的面目,威胁着徐老爹说:“日本人捎话了,要是你再执迷不悟的话,你们一家人的性命也就得不到保障了。我看啊,咱就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啦!”

第84回 徐玉山的一家 五() 
徐老爹又哈哈地笑了,说:“我徐老爹是吃窝窝头长大的,也不是叫人吓唬大的。日本人早就烧了我的房子,还要杀了我的全家,早就这样做了,只是没有逮住我们。我们都是一些草民,命不值钱,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来拿好了。看看你们多有本事呀,有劲儿不朝着八路使去,倒朝着一些老百姓来了。来啊!来啊!我等着你们哩。”

    吴小明、李大中几个人气不过,就要抓住这个田原二问个究竟。韩行对他们摇了摇头,日本人卑鄙,但是我们光明正大,君子不和牛置气,混蛋让它混到底。再说这个田原二,留着他也有他的用处,世界上要是没有了对手,那也是挺没意思的。

    田原二走后,韩行一伙人过来,韩行首先夸奖徐老爹说:“好啊,好啊,徐老爹,我这才发现,您老学问还是挺大的。我以后还要好好地向您老学习啊!”

    “哼!”徐老爹这个时候有点儿骄傲地说,“有句话说什么来,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其实,这些姓日的姓国的来了也不是一趟两趟了,他们无非就是这么两招。先软的,给块糖吃,然后再来硬的,硬的一看不好使,再来软的。台词我都准备好了,用的时候,换一换哪人也能对付一阵子。”

    陈苹也恭维他说:“徐老爹呀,你还是个好演员啊!”

    徐老爹说:“对付这些人,你不能着急,得慢慢地给他们磨,我就不信磨不过他们。”

    从这以后,日本人开始对徐老爹一家人,采取了更加严厉的追杀与迫害。

    1940年秋天,整个鲁西北平原陷入了白色恐怖之中,鬼子汉奸到处抓人、抓到八路军军属就杀。对徐玉山一家更是恨之入骨,扬言要对徐家斩尽杀绝。

    老七团开走之后,博平党的工作受到了严重影响,这时的老二、老三都已经入党,继老大徐玉山走后,他们也离开家乡到部队去了。徐家三兄弟一走,徐家像没了主心骨,家中房产全部被日寇烧光,土地也大部分被变卖充了军饷,敌人还到处追捕徐家老小,徐家的人在家里真是呆不下去了。

    徐老爹在家里主持着召开了家庭会,怎样才能有生路。徐老爹这个时候还有一个老母亲,这个时候已经是到了古稀之年,在这时候,也被架到了屋里来开会。

    家里除了徐老爹之外,再能说上话的就是他的老伴了。她站起来说:“我们徐家,怎么着也得留下根,也不能叫鬼子把我们一锅全端了。我们娘们家没啥,主要是你们男人家,只要你们在,徐家就有希望。我琢磨着,我们徐家只有改名换姓,分散隐蔽,才能躲过鬼子的搜捕。”

    全家人都纷纷点头,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徐老爹最挂心的一个是最老的娘,一个是老六、老七还小,还有一个就是老大、老二、老三的几个小孩子。

    首先是怎样安排老娘的问题,徐老爹对老娘说:“娘啊,咱家里的事情你也知道,在家里真是没有活路了。要是把你送到你那娘家齐营,不知道你愿意去吧!”

    老娘急忙反对说:“我这么大岁数了,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待着吧!死也要死在徐家。鬼子要是来了,愿意杀就杀吧!只要是他们能下得了手。”

    话是这样说,当儿孙的不能不管,不能眼看着让她老人家遭到鬼子的黑手,还是把她送到了她的娘家齐营。

    老六、老七还小,离不开大人,老伴只能领着他们逃荒要饭。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的媳妇,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回了娘家。

    徐老爹带着老四、老五去找八路军。

    从此,徐家人各奔东西,音信全无,这一伙人不知道那一伙人是生是死,是福是祸,过起了颠沛流离,过了今天,不知明天的艰难生活。

    徐老爹的老娘,把她忍痛送到了齐营后,她成天吃不饱,穿不暖,还整天想着自己的儿孙、媳妇,没事就哭,把眼睛都哭瞎了,最后病死在床上。

    徐玉山的两个孩子、徐玉璧的一个孩子,还有老四玉玺的一个孩子都是死在了敌人的几次大扫荡中。

    徐老爹没有灰心,带着老四、老五到处找八路军,因为他们的脑子里记着老大徐玉山的一句话,那就是: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也就是说,八路军最终会打败鬼子,一定会胜利地回到我们的家乡。

    他们三人就是抱着这样一种信念坚持了下来,风餐露宿,吃百家饭,实在走不动了,就歇一会儿,渴了,就喝一碗井水。冬天,破套子裹身,夏天,只穿着短裤,赤祼祼行走。

    1941年的春天,爷们三人要着饭到了齐河县的一个村庄,看到了村里住着一支纪律严整的队伍,看着像是八路军。徐老爹上去问:“你们是八路军吧!”

    “是啊,我们是八路军,这位老大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老爹笑了,紧紧地拉着这位八路军战士的手说:“孩子啊,我的三个孩子都是八路啊,八路军什么样子,我哪里会不知道呢。可找到你们八路军了,快快领我去见你们的领导。”

    站岗的战士一看,原来是家属来了,赶紧领着他们去见八路军的领导。

    驻扎在这里的八路军正是四分区三大队。大队政委王克寇问了问徐老爹:“家里还有什么人?”

    老五玉珍抢着说:“我还有大哥、二哥、三哥、父母、母亲。”

    “他们都干什么?”

    “哥哥都当八路军,大哥徐玉山、二哥徐玉琛,三哥徐玉璧。”

    “徐玉璧呀,我认识,你三哥就在我们这里。”王克寇政委说。

    一听说徐玉璧就在这里,爷们几个高兴坏了,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王政委赶紧叫人给做了一顿热饭。

    爷们三个流浪了近一年,第一次吃了顿热饭。吃完了饭,王政委又派人把他们三人送到了分区司令部去见老三徐玉璧。原来老三找到部队后,就一直在四分区工作,那时他是分区的侦察通讯参谋。

    在司令部,爷们三人见到了老三玉璧,父子四人见面后都哭了。一边哭着,一边哭诉着家里遭的这些罪。

    徐老爹对老三玉璧说:“孩子啊,家里叫小鬼子给糟蹋苦了,没法回去了。咱以后再也别分开了,爷们四个就在一起打鬼子报仇吧!”

    这时的老五玉珍把三哥从头看到脚,又摸摸三哥背的枪,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目光,问:“三哥,你背的什么枪?”

    “匣枪。”

    “你打死过鬼子吗?”

    “打死过好多哩。”

    “咱们一块打鬼子吧,你敢打鬼子,我也敢打鬼子。”

    三哥玉璧说:“打鬼子不是什么人也能打的,打鬼子要学武艺,我就是军政大学毕业的。我跟刘致远司令说说,让四弟、五弟去学习吧。”

    一听说能上八路军的学校学习,老四和老五都高兴地跳了起来。部队一看徐老爹也是没有地方去了,被鬼子迫害得这么惨,就把他留在了后勤机关当炊事员,老四和老五也被部队上留下了。

    韩行打听到了徐老爹还活着啊,原来就窝在了四分区,急急忙忙地就找来了。

    韩行见到了徐老爹,也是感到分外的悲伤,一年多没见,几乎就变了一个人,他的脸更黑了,也更苍老了。韩行见了他说:“徐老爹呀,你也真是不容易呀,四分区怎么把你安排在这里当炊事员,你还能当炊事员吗?”

    徐老爹以为部队上要撵他,气呼呼地对韩行说:“韩司令呀,话不能这样说,如今我哪里还有家呀,部队上就是我的家。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部队上,反正我是没有地方去了。”

    韩行对他说:“像你这样的人,哪能干炊事员啊!炊事员你是甭想干了。”

    “难道你们对我还不放心,”徐老爹气急了,就要和韩行争辩着明白,“你说说,我哪里对不起部队,我做过多少抗日的工作?如今老是老了点儿,可是做个饭,给战士们一点儿热汤热饭总是可以的吧!”

    韩行也就别惹他了,只好说道:“我是说,像你这样的人物,干炊事员瞎了材料啦。种子公司、饲料公司、养殖公司,蔬菜大棚,根据地里的活儿成堆,你哪能躲在这里图清闲呀,你还得继续挑重担子呀!”

    徐老爹一听,敢情韩行这不是要撵他走呀,笑了,对韩行说:“韩司令呀,只要是八路军的活儿。上到搞种子,下到当炊事员,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部队上、政府里别撵我走,干什么都行。”

    韩行拉着他的手说:“象你这样的人才,找还找不来呢,凭什么撵你走啊。谁要是撵你,我就和他急。”

    老四和老五在1940年5月,被送到抗大二分校学习。

    那个时候,老四玉玺才16岁,老五玉珍才14岁,他是学校里年龄最小的学生。可是玉珍学习很用功,又聪明伶俐,很惹人喜爱。他和大人一样站岗、放哨、行军、训练,从不落后,经常受到首长的表扬。

    有一天,学校在阿城的绿营和敌人打了遭遇战,那是老四、老五第一次和敌人打仗。五弟在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勇敢。事后老四问老五:“你怕不?”

第85回 徐玉山的一家 六() 
老五说:“怕什么,学了就用嘛!我看了,小鬼子也不是三头六臂,也是骨头架子上放上了一堆肉,有什么可怕的。”以后,每次在战斗中他都表现得非常勇敢。

    毕业时,学校要留下五弟在学校工作,老四不愿意和老五分开,最后,学校把弟兄俩都留下了。

    老五参加了火花宣传队,他很会演节目,会唱许多歌,很适合做宣传工作。老四也在学校民运科当了干事。

    1941年3月,组织上又把玉珍调到了冀鲁豫独立团任宣传干事,那时侯弟兄俩年龄都大了,已经懂得了要服从组织上的分配,不得不分开工作。

    1942年9月27日,鬼子的铁壁合围开始了。老四很挂念着老五,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反扫荡以后,老四找到了老五,问他:“你怎么打的?”

    他说:“鬼子来了就打呗,就用我学的本事狠狠地打鬼子呗。”

    老四又问他:“你就不怕死吗?”

    玉珍说:“抗战就不能怕死。在反扫荡中,我还受了一次奖来。”

    1942年,四专署专员谢鑫鹤根据上级指示开辟扩大四分区根据地,需要干部,军区决定从鲁西北来的同志都要回到鲁西北去。老四玉玺和老五玉珍又回到了四分区。

    老四先是留在分区敌工科做敌伪工作,后来又回到自己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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