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敌人很快地攻占了二营大连寨西头的阵地。二营的全体战士陷于苦战中,情况十分的危急。
这时候,正在二营检查工作的王近山旅长,立刻命令骑兵通讯员通知22团的三营一营去大连寨救援二营,并迅速通知在附近的24团,也向大连寨的敌人进行侧击。
徐玉山接到命令后,火速急行军赶往大连寨,前去参加这场战斗。
徐玉山赶到大连寨的时候,大连寨的战斗正打得火热。日寇有四五百人,已经从西边攻入了大连寨的村内。二营的全体指战员正在村内逐屋同敌人进行战斗。
22团的三营已经进入了战斗,他们以一个连的兵力进入了村内,协助二营向敌人反击。以一个连的兵力从大连寨村南向西进击,防止敌人从大连寨以南包围二营。其余两个连队从大连寨以南迂回到大连寨的西南,包围敌人。
徐玉山和参谋长周紫珊分析道:“,大连寨周围的敌人是一个加强的大队,和二营和三营的一个连对峙的是敌人的一个中队,和三营两个连对抗的是敌人的两个中队,在大连寨西北约一华里的地方是敌人的一个预备中队。我们准备怎么打?”
周紫珊说:“是不是可以这样,我们就插到敌人的西北方去,悄悄地全面包围着这些敌人。如果敌人要进攻22团的那两个连,我们就从敌人的后面发起攻击。”
徐玉山大叫一声说:“好!你的意思和我的意思一样,我们就这样打。”
徐玉山当即带领着24团,从大连寨北面的一条壕沟里,向着大连寨的西北方向迂回前进。并叫通讯员迅速报告给王近山副旅长自己的作战意图和请求上级新的指示。
徐玉山领着部队正在壕沟里穿梭的时候,敌人进攻22团的战斗又开始了。他们二百多人,以班为单位,成散兵群的队形,每个小队各举着一面小太阳旗,敌中队长在敌群稍后的位置上,手持军刀指挥着敌群,向迂回到西南的22团三营的两个连发起了猖狂的进攻。
敌大队长在敌群最后的位置上,手舞军刀叽里哇啦乱叫,指挥着左右两个中队的敌人,向22团三营两个连的阵地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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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回 徐玉山的一家(三)()
当敌人冲到离三营这两个连不到百米的地方,三营的机枪步枪一齐开火,子弹象雨点一样朝着敌群射去。 只见敌人就象被割倒的谷个子一样,一个个的纷纷倒下去。随后,三营的这两个连队一齐跃出壕沟,大声呐喊着,向敌人猛扑了过去。
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破了胆,实在没有想到八路的火力会这么猛烈,又见八路拼着命地冲了过来。他们实在是抗不住了,丢下了七八十具死尸向后退去。
徐玉山一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战机,命令部队说:“一营人的预备队,二营三营吹冲锋号,冲锋。”
冲锋号一响,二营三营像下山的猛虎一样,向敌人冲去。
这二百多的鬼子,正在撤退中,后面的八路军撵着腚地追上来。实在没有想到的是,更多的八路军从侧面杀过来了,眼就要被包围住。他们是只能豁上命地逃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要是四条腿的话,那该多好啊!
鬼子在我们机枪步枪的射击中,纷纷倒地。还有一些跑得慢的,被24团的战士们一团团地载住了,战士们和他们拼起了刺刀。我们人多,敌人人少,又加上是仓皇逃命,鬼子哪里还有心下死力呀。
这些被围住的鬼子,尽管拼刺技术精湛,但被三四个八路军围住一个,那也是好狗架不住一群虎,早晚脱不了个死。在战士们的人人喊打声中,只要是跑不了的,那就没有活路了。
这一仗,进攻的二百多鬼子,在24团和22团的合力打击下,只跑回去了三四十人。
敌人毕竟是火力强,在轻重机枪和75毫米山炮的掩护下,剩下的这些鬼子才侥幸逃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徐玉山命令进攻的二营三营往后撤一撤,隐藏到壕沟里。22团也撤回去了,继续等待着新的战机。
这个时候,大连寨内也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不一会儿,侦察员来报告说,在大连寨内,22团的二营和三营的一个连,正在痛击攻入大连寨内的敌人。22团三营的一个连,也在大连寨的西南面,严重地干扰威胁着攻入大连寨的敌人。
徐玉山又和周紫珊分析说:“攻入大连寨的敌人暂时不用担心了。但是目前刚被我们打退的两个鬼子中队,后面还有一个预备队没有动。他们弄不好还要进攻。”
徐玉山和周紫珊正在交谈着,鬼子的一三式山炮又响起来了。这一回,他们的炮弹还是打向了22团刚才进攻的那二个连。
周紫珊对徐玉山说:“你说说小鬼子是精呀,还是傻呀!现在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是我们24团,他应该打我们才对啊,难道说他们就不怕被我们24团包围吗!?”
徐玉山笑了笑说:“是的,目前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是我们24团,我们24团一上去,就把他们给包围了。但是你考虑过没有,他们的兵力有限啊,如果打我们24团,打完了24团再去打22团,这就耽误了时间,攻入大连寨的那些人怎么办?所以他们走的是一步险棋,就是发动第二次进攻,进入大连寨,和大连寨的敌人合兵一处,然后再反过头来打反击。”
周紫珊说:“弄不好,敌人的再次进攻,连预备队也要用上了。”
徐玉山说:“用上了更好,那他就把后屁股给我们闪出来了,我们就照着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踹呗!”
这个时候,新8旅的作战参谋也来代表王近山发指示说:”22团的三营帮助二营拖住了敌人的有生力量,给了二营以很大的支持,一营也即将过来,也是从北面,拖住并威胁住敌人的侧后方,完成对敌人的包围。你们24团打得很好,有力地支援了22团,稳住了22团的阵脚。你们一定要再接再励,坚决协助22团打退敌人的第二次以至第三次反扑。“
作战参谋走后,徐玉山把王副旅长对24团的鼓励和指示,一一向指战员作了传达。战士们听后,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个个磨刀擦枪,斗志昂扬,都准备在这次战斗中,多杀敌人,多立战功。
自我们打退敌人的第一次冲锋后,敌人在野战工事里,不停地用轻重机枪疯狂地向22团的那两个连的阵地扫射,妄图用密集的子弹,挽回他们失败的命运,给我们以重大的杀伤。
当然,也有一些战士在敌人密集的射击中,隐蔽不好,遭到了伤亡。
徐玉山大声地对部队下命令说:“敌人有重机枪,我们也有,不能叫他们这么猖狂了。火力压制。”
24团的一些重机枪,纷纷向敌人展开了射击。有的敌人的重机枪也向这边对射,有的敌人的重机枪干脆就不响了,缓解了对22团的压力。
敌人的第二次冲锋又开始了,徐玉山用望远镜一人一个中队的预备队也调上来了,和原来剩下的鬼子合兵一处,向着22团的阵地冲了过去。
敌人的冲锋也和上次一样,也是以班为单位,每个小队一面太阳旗胡乱摇摆着,敌人的中队长在敌人冲击队形稍微往后的位置上,敌人的大队长在更后面的位置上,举着指挥刀就像驱赶着羊群一样,在后面督促着日本兵冲锋。
徐玉山立刻命令神枪手王一中,重点“照顾”后面的鬼子军官。也叫整个团都向前压去。
当鬼子冲到了22团这两个连的阵地跟前,只有六七十米时,22团突然发飙,机枪步枪一块儿朝着敌人猛射了过去,接着又是一顿手榴弹,打得敌人是哭爹叫娘,又丢下了六七十具尸体,狼狈地向后缩去。
徐玉山一声喊:“打!”驳壳枪一甩,朝着敌人打了过去。整个24团,就和火山爆发一样,机枪步枪,手榴弹,朝着后退的敌人,从侧面就招呼了过去。
这时,敌人的这一百多个官兵已被压缩在一块洼地里,头都几乎抬不起来。只有敌人的一个指挥官还在挥舞着指挥刀,拼命地驱赶着士兵向前冲锋。但是经过两次惨重的打击,士兵们再也不听指挥官的话了,都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徐玉山大喊一声:“王一中,打啊!”
只听得“啪”地一声枪响,这个指挥官的军刀无力地掉了下来,头也耷拉下来了,再也没有抬起来。
就在这边打响的同时,22团三营在大连寨内的2个连,和二营一道,也向着大连寨的敌人发起了反击。敌人在大连寨西部占领二营的阵地很快地又被夺了回来。
在大连寨内的敌人,后面的部队增援不上,正面八路军各连又勇猛反击,他们首尾不能相顾,也算他们聪明,只能是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向着曲周方向狼狈逃窜了。
而在大连寨外的敌人,遭到了24团,22团一部的包围,基本上被全歼。
这一次大连寨战斗,给日寇一次沉重的打击,从这以后,敌人再也不敢出动一个大队的兵力向我根据地扫荡了。徐玉山领导的24团,因在百团大战中战功卓著,被授予“模范战斗团”称号。
胜利的消息传到了博平县的徐大胡同,徐老爹是高兴得了不的,逢人就讲起,老大在部队上的英雄事迹。
韩行领着几个干部和保卫人员,这个时候来到了博平县的徐大胡同。见街上围着一圈人,走近一来是徐老爹就和个说书人一样,在有板有眼地说着他的老大徐玉山痛杀鬼子的故事。
听完了一段,韩行带头鼓起了掌。陈苹雷清呢,当然也跟着鼓起了掌。
徐老爹一行来了,赶紧不好意思地说:“韩司令来了啊,见笑了,见笑了,老大和你相比,那也只是小巫见大巫,小和尚见**僧。”
韩行也赶紧谦虚地说:“哪能这样说呢,徐团长是带我打鬼子的领路人,是徐团长把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没有徐团长,哪有我的今天呀!徒弟本事再高,也不能忘了他的师傅是不是。”
韩行和徐老爹也是老熟人了,两人一边说着话,徐老爹就把这些人领到了自己的宅子里。
如今的徐家和原来可是大不一样了。地方也是原来的地方,可是这些破屋哟,在几座没有被推倒的屋架子里,上面盖上了一些秫秸,也就成了屋。真是夏天露太阳,冬天露风霜,白天露雪雨,夜晚露月亮,在睡觉的地铺上面,也就是蒙上了一层布,以防止露水的侵润。
韩行皱着眉头说:“徐老爹呀,你这屋,是不是想办法盖一盖呀?要是没人的话,我找几个人帮你盖一下。”
“你以为我不想盖呀,”徐老爹说,“可是今天盖,明天烧,连屋碴子都给推倒了,还盖它干什么呢?省得操这份心了。”
韩行说:“本来减租减息还想找你的事呢,你还不够条件啊!”
韩行知道,徐老爹家的地也差不多光了,那是徐玉山变卖地产,都充作军饷了。房屋呢,也叫鬼子给烧光了,连屋碴子都给推倒了。要是划成分的话,现在差不多也就是一个贫农了。
徐老爹自嘲地说:“我现在也倒利索了,真是地没三十亩,房没一座,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灶王爷安到腿肚子上,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乡,无牵无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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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回 徐玉山的一家 四()
徐家的儿媳妇从几块砖支起的锅头上,烧好水后递上来几碗开水,水是挺热的,就是那碗,有点儿寒碜了。碗就是要饭的粗瓷黑碗,一半黑一半儿白碴的,上面还有几个豁口,真和要饭的差不多了。
徐老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就将就着喝几口吧,家里的坛坛罐罐都给砸烂了,哪里还有啊。这还是给邻居家对伙的。”
几个干部看到了徐老爹的一家人,过去虽说没有如何的荣耀,但那也是有身份的人,现在过得竟然是这样的日子,一个个唏嘘、感叹,纷纷骂起了小鬼子。
拉了一阵子闲呱儿,这才说开了正题。雷清说:“徐老爹呀,我们是来有这样一件事情找你商量一下。眼看就要小麦播种了,咱们优良品种还有没有呀?”
“有呀有呀!”徐老爹说,“都叫我给藏起来了,还有个几千斤。明年还指望着这些好麦种哩!”
“那我就放心了,”雷清说,“过几天,我找一些人把这些优良品种拉到根据地里去。在这里,确实叫人放心不下。”
韩行和徐老爹熟了,就说:“看你吃不上,喝不上的,我真担心你把麦种都压成面,赶面条喝了呢?”
徐老爹听到这句话,认真了,说:“我们就是饿死,也不能吃了这些优良品种啊。庄稼人是干什么的,干么指望么,卖么么喝么,宁吃棉花种,不吃种子粮。要是连种子粮也吃了,那就不是庄稼人了。”
陈苹问他:“徐老爹,饲料厂开得怎么样了?”
“还怎么样呢,垮了呗,”徐老爹说,“老大在的时候,还好,有大部队保护,可是自从老七团走了以后,饲料厂哪里还敢开呀。鬼子,三支队来了以后是见什么抢什么。这么好的饲料,这么好的机器,他们早就给抢跑了。不过,你们也不要着急,机器吗,都叫我给埋起来了。”
韩行心里好笑,又是一个坚壁清野,他以一个农民的聪明,保护了这些抗日的生产设备。
陈苹了放下了心,说:“过两天,我派人来,把这些设备都拉到中心根据地里去。”
韩行又问他:“发展得那些养殖户呢,都怎么样了?”
徐老爹叹了一口气说:“别提了,鬼子见了粮食都抢,更不用说见了肉啦。狼见了肉,哪有不吃的道理,都给抢光了。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什么也没有发展的样子。这些鬼子啊,要是不把他们打跑,我们就没有过好日子的时候。”
众人正在说着话,这时候的小七,冒冒失失,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对徐老爹说:“爹啊爹啊,有个人满大街地在找你来。我看着不像个好人,见不见啊?”
徐老爹眼睛眨了一眨,说道:“找我的人多着哩,也有好人也有坏人。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门,有什么不敢见的。叫他来吧,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的神仙!”
小七答应一声,蹦蹦跳跳地领人去了。
徐老爹看了韩行一眼。韩行知道,主人要见客人,自己在这里不一定方便,于是抓紧告辞说:“那我们就在旁边站一站,省得您老说话不大方便。”
徐老爹看了韩行一眼,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也就是说,徐老爹不好意思撵韩行这些尊贵的客人。
但韩行挥了挥手,领着众人闪在了旁边的破墙碴子后面。
进院来找徐老爹的这个人个子不高,眼睛也不大,是个白净子,穿着一身老百姓的便装,和一个教书先生也差不了多少。韩行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熟人了,聊城特务机关长、聊城新民会头子田原二。
韩行对别人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心里纳闷呀,田原二和徐老爹八杆子拨拉不着,自己倒要听听,这个田原二来找徐老爹究竟有什么事情。
徐老爹不认识田原二啊,所以先拱了拱手,问道:“请问这位兄弟,姓氏名谁,找我何事呀?”
田原二也学着中国人的样子,拱了拱手,用流利的中国话答道:“我是你的朋友,慕名而来,前来拜访徐老先生的。”
徐老爹虽然是个农民,但也是相当的聪明,问道:“既然是朋友,那也得说说,你是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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