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吧,他们就是来为吴小明挡子弹的。从碉堡上往下看,只看到了一堆人,根本就弄不清哪个是狙击手,也就掩护了吴小明实施正确的战术目的。
战争,就是这样残酷,总要有一部分人用他们宝贵的生命来掩护另一部分人的主要战斗任务的实施,李大中班以二位战士的牺牲和两位战士的负伤,而使吴小明完成了打掉鬼子小队四盏探照打的任务。
就在鬼子营房的四盏探照灯被打掉后不长时间,皇协军营房的探照灯也被另一个神枪手打掉了。
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时期,进攻的一方,需要一段时间进行眼睛上的恢复。而防守的一方呢,一时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就是开枪的话,打谁呢,什么目标也没了。
趁着这段黑暗,韩行爬到了刘致远的身边,问他说:“刘团长,你是要迫击炮呢,还是要喷射兵呢?”
刘致远想了想,迫击炮打鬼子的碉堡,他早已经历过多次了,那是见怪不怪,都习惯了,可是火焰喷射器打敌人的碉堡,他还没有见过。就对韩行说:“那就来一个喷射兵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喷射兵打小鬼子是怎样的一个打法?”
韩行对后边的张处长说:“叫喷火器连上。”
喷火器连刚上来,小鬼子的碉堡外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二村小队长一看,这样黑着打也不划算呀,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就对四个班长下达命令说:“木头,蚊帐破衣服,点上火,统统地扔下去,好照个明。绝不能让中国人摸上来——”
从碉堡里往下纷纷扔下来一些点着火的破布呀,烂木头呀之类的一些东西,在碉堡的周围形成了一些光亮。这些光亮,使碉堡上看见了下面,也使筑先纵队的战士们看清楚了四个大碉堡。
在敌人的营房外面,有一圈高高的院墙,而在敌人营房的四个角上,又有四个三层小楼高的碉堡,它和营房的院墙正好形成了一个整体。里面驻兵,外面就是一座堡垒,这是典型的日本人的军事设施。
一个喷火兵背着三个气瓶,迅速地向前运动。
二村一看大事不好,大叫道:“毒气,毒气,中国的毒气兵上来了。坚决打掉他,要是打不掉他,我们全都统统地完蛋。”
二村也没有见过中国的喷火兵,他看到中国士兵背上的气瓶,还以为背的是毒气。
所有的碉堡上,能看到中国喷火兵的视线内,轻机枪三八步枪是一块儿开火。刘致远团的士兵们,视线也恢复了,轻重机枪也朝着碉堡上是豁上命地招呼起来。
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喷火兵背上的两个气瓶突然被打穿,稠化汽油和压缩氮气泄露了出来,浸满了这个战士的一身,然后是“轰——”地一声爆燃,形成了几千度的高温。
这个战士在白色的火焰中痛苦地挣扎着,舞蹈着,扬着两只手,似乎在向着对面的日军做着最后的冲击。
喷火连的连长心痛地站了起来,在高声地,痛苦地大叫着:“杨小五,杨小五啊,一班长,一班长”随即被两名战士捺倒在地上。
第6回 奇袭聊城飞机场(三)()
“哒哒哒”一串机关枪的子弹,从他刚才站立过的地方穿过。
喷火器连,这是在筑先纵队里,挑选最优秀的战士组成的,也是喷火器连第一次参加战斗。没想到,第一次战斗就出师不利,这将大大的影响战士们的信心。
几千度的高温,别说去救了,就是想靠近他,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况且那些浓稠的燃烧剂,根本就没法驱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大火中舞蹈,在大火中挣扎,而没有一点儿办法
韩行歪过了头去,不敢直视,只能是狠狠地咬着牙,把这股仇恨算在小鬼子的头上。
这一幕,也让二村小队长吓得心惊胆战,他歇斯底理地嚎叫道:“这是什么武器,这是什么武器呀!要是打到了我们的炮楼上,那那不堪设想不堪设想”
喷火器连第二次进攻,是由一排长亲自出击,从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要不,以后的战斗信心将大受影响,以后的战斗也没法进行。
一排长左躲右闪,躲避着敌人的子弹。刘致远也急了,大声地呼喊道:“所有机枪,给我狠狠地打,掩护着喷火连的同志们。打呀,狠狠地打呀——”
几十挺的轻机枪,十几挺的重机枪,向着喷火连将要攻击的那个目标,冰雹似的子弹朝那里飞去,只打得碉堡上是砖石纷飞,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一排长终于冲到了这个碉堡的跟前,他对准了这个碉堡,然后拧动了出油的开关,浓稠的汽油,在压缩气体氮气的推动下,向着碉堡就射出了一股子油气流。有的油气流就粘在了碉堡的墙上,有的油气流就直接从射击孔里钻了进去。
然后,一排长又按动了点火开关,几千伏的高压火花瞬间点燃了油气流,喷出的不是油了,而是一串燃烧的火焰,这些燃烧的火焰,瞬间又把原来喷出来的油气流点着了。
“轰——”地一声,碉堡燃烧起来,很快地形成了几千度的高温,而在这种高温下,碉堡里的所有能燃烧的东西,立马全都烧了起来,并不断地传来了子弹的爆裂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只要是火药一类的,当然也是受不了啦,统统在爆炸。
小鬼子当然更是受不了啦,有的人直接就从三层楼上跳了下来,摔死也比烧死强。有的从二楼里的射击孔里就朝外钻,射击孔小,一时卡在了那里,出不来,进不去,上半截被烧熟了,下半截被烧没了。
韩行都不忍心看,战争真是太残酷了,只要以后有机会,就想尽一切办法,远离战争。
这个炮楼里,二村小队长没在,但也把他看得目瞪口呆,所有的日本官兵都耷拉下了脑袋,没有了一点儿精神。这回没赶上,下一回就脱不了啦!
韩行组织了政治攻势,那些喊话也是相当有杀伤力的,明着是对日本兵喊话,暗着是叫皇协军听着的(有的是用日语,吴小明就会日语,有的是用中语)。
“日军弟兄们,再抵抗下去就没有价值了。我们会统统的把这些炮楼烧光。”“快快放下武器吧,如果放下武器,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否则的话,顽抗到底是死路一条。”“给你们最后二分钟,再不投降的话,我们又烧了。”
二村小队长在炮楼里疯狂了,他挥舞着两只手,朝着日本兵们吼叫着:“大日本皇军的士兵们,你们不要听信中**队的宣传。我们就是死,也要进靖国神社,也要对得起天皇陛下对我们的信任。大日本皇军的士兵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大部分日本士兵挥舞着手里的步枪,机械地答应着:“哈意!哈意!坚决听从天皇陛下的召唤,誓死捍卫天皇陛下,牺牲自己,坚决打赢大日本皇军的东亚圣战!”
也有几个小兵吓得哆嗦起来,不再说话。
看到日本士兵不投降,韩行知道,对他们说仁慈,等于是对牛弹琴。二战初期,确实没有几个日本人投降中国,因为他们太狂妄了,根本就不知道锅是铁打的。对这些顽固不化的好战分子,那就只有打疼了他,实行革命的铁血主义。
“喷火连,继续进攻——”韩行发出了命令。
又有三个喷火兵,背着燃料罐和氮气筒,在刘致远团的机枪掩护下,向着炮楼前进,到了约四五十米的地方,然后实施喷火作业。
一团团火龙射向了鬼子的这些碉堡。这些炽热的火焰,有的在碉堡的墙上燃烧起来,有的就直接钻进了碉堡里,在敌人的碉堡里头燃烧起来。一个个碉堡就像是一个大火炉,从这个大火炉里的射击孔里,向外喷射着火焰,子弹手榴弹在碉堡里纷纷爆炸。
有的鬼子一身大火,从碉堡里跳了出来,在黑暗中舞蹈,张扬着两只手,好像在呼唤着他们日本家乡中的亲人。有的日本兵从大火里钻出来,就直接念叨着日本的经文,叽哩呱啦的,什么也听不懂。
二村只觉得浑身很冷,很冷,冷风杀到了他的骨头缝里。他在五岁的时候,就接受过耐寒的训练,那是在冰天雪地的北海道,地上的雪足有一尺厚,他和他的一些小伙伴,都是一些五六岁的小孩子,就跪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
雪还在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落在了这些半裸的小男孩的身上,很快溶化了,形成了一颗颗的小水珠。同进,冷气也进入到了这些小孩子的**里。
同样是赤祼着上身的老师问他:“冷不冷,二村?”
二村的牙打着战战,哆嗦着说:“不冷,我还能坚持。”
老师说:“你看到了什么?”
二村说:“我看到了中国的大苹果,中国的鸭梨,还有中国的大米,中国的白面”
鹅毛大雪还在下着,地上的大雪越积越厚,这些小男孩身上的雪花不再融化了,而是积上了厚厚的一小层
二村只觉得冷啊,冷啊,这个侵入骨髓的寒冷将伴随他一辈子。
可是今天,他终于暖和了,炽热的火焰烘烤着他早入侵入骨髓的寒冷,太舒服了,汗淋淋的,把浑身的凉气都逼出来了,他又往白色的火焰中心里靠了靠。
他觉得,自己终于是解脱了,那种童年的,侵入心窍的寒冷今天才算是真正超越了。自己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小,他将毫无牵挂地化成了一缕轻烟,袅袅地升上天空,飞回到北海道的冰天雪地里,向着家里的亲人说:“今天的寒冷,我终于不怕你了!”
甭管怎么说,这些日本人是没救了。他们犯下的罪恶,就叫他们在大火中自己救赎自己的灵魂吧!
有的鬼子直接被烧化了,连骨灰恨不能都找不到了,巨大的火势升腾起了一种可怕的力量,瞬间把这些骨灰也吞没了。有些武器,直接化成了一滩滩的铁水。
刘致远团的官兵们冲了上去,很快地控制住了这些炮楼和占领了鬼子的营房。
鬼子的营房四个炮楼一烧,汉奸们沉不住气了,纷给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不打了,不打了,你们千万不要放火呀!”一些枪支纷纷从炮楼里扔了下来,接着是一层的炮楼门被打开,汉奸们举着步枪从炮楼里一个个地哆哆嗦嗦地走出来了。
李凤藻团的士兵们冲了上去,收缴着汉奸们的武器,占领了皇协军的炮楼和营房。
张维翰从后面快步地走了过来,高兴地对韩行说:“韩司令呀,这个飞机场终于拿下了。”
韩行在张维翰的面前,简直有些抬不起头来,沉重地说:“这一仗没有指挥好,代价太惨重了。”
就在碉堡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十名筑先纵队的烈士们。那是在探照灯刚一打亮的时候,这些官兵们一时失明,被这些鬼子和汉奸们击中的。
望着这一个个牺牲的战友,韩行的心里无比沉重,他们刚才还生龙活虎,他们刚才还谈笑风生,他们的父母媳妇把这些小伙子丈夫交到了自己手里,自己将如何对他们交待如果自己事前想得再多一点,作战计划再细致一点儿,这些牺牲本来可以避免。
韩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一点儿也兴奋不起来,他在为自己一上来就犯下的错误而感到深深的自责!
张维翰安慰他说:“我也有错误,没有及时地提醒你。谁想到敌人的哨兵这么难打,也没有及时地调整好炮兵,利用我们炮兵优势而打坏敌人的探照灯。好了,更多的活着的战士在看着我们,第一步行动算是完成了,赶紧进行第二步的行动吧!”
韩行点了点头,赶紧跑到了一边,有些事情,连张维翰也不能让他知道。韩行拨通了孙司令的手机,对他说:“孙司令啊,飞机场拿下了。就等着你们的空军啦!”
孙司令哈哈一笑,对韩行说:“就等着你这句话来,什么你们的,那是我们共同的空军。就看我们空军的吧!”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韩行回来后,张维翰问:“你刚才是在和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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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回 反击空中的进攻()
韩行看了看他,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张司令,有些事情,真不能告诉你,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对这件事情保密的吗!”
张维翰眨着眼睛对韩行说:“我说过保密是不错,只是守着**说,这是南征军的空军,守着南征军说,这是**的空军。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韩行闭上了眼睛,对张维翰说:“张司令,我真的不能说,也说不清楚。等能说清楚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
张维翰考虑了一会儿说:“好吧,我再一次地后退一步,再等等你。”
张维翰和韩行,抓紧指挥着部队打扫战场,完成对机场的警戒,抓紧打扫空军指挥大楼,迎接空军的进入。
整理空军指挥大楼,还是有许多难度的,小日本把指挥大楼的电力设施破坏了。机场没有了电力,那就是瞎子一个,韩行是非常的着急,但是着急也是没有办法。毕竟筑先纵队太缺乏技术人员和设备了,那就只能是抓紧从兵工厂里往这调人员、调设备。
一个小时后,两架j…20战机在空中盘旋,接着又来了两架j…20战机,在空中盘旋,他们分别从低空和高空,形成了对聊城上空的制空权。
韩行马上下达了命令,对刘致远说:“你团马上沿着机场的中心跑道,点下一溜火堆,指导着飞机降落。”
不一会儿,一架运8…运输机出现在空中,在j…20战机的掩护下,它沿着火堆照明下的中心跑道慢慢地滑行、停下。降落后,迅速地开往停机坪,在那里,它将有许多战略物资要卸下。
一辆接一辆地,有四架运8…运输机降落,然后一架接一架地开往停机坪。
然后才是四架j…20战机,一架接一架地从中心跑道上降落,开往停机坪。
张维翰和韩行迅速地向飞机停机坪跑去,他们要迎接久别的战友。这回来得还是徐大吗,韩行的心里不清楚,但是他非常想念徐大和张非,毕竟在战斗中结成的友谊是怎么也忘却不了的。
j…20战机的密封舱门打开了,早从运8…运输机上下来的地勤人员,竖上了梯子。徐大头一个,一身威武潇洒的空军服,从密封舱里走了下来。
“是徐大,还是徐大,”韩行对张维翰高兴地呼喊了一声,然后向着徐大飞奔而去。他跑到了徐大的跟前,一下子抱住了徐大的膀子,高兴地说:“徐司令,我想你啊,没想到,终于把你盼来了。”
徐大也高兴地小声对韩行说:“上次临走的时候,接你走,你不走,真是为你担心啊!这次你还活着站在这里,真是为你高兴啊!熟人是一宝,孙司令也怕是换个生人的话,考虑到还得磨合,所以又把我派来了,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太好了,太好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能有意见?”韩行拍着他的后背说。
“好就好,坚决听从你的指挥。”徐大对着韩行打了个敬礼。
第二个下来的就是张非,第三个下来的就是李玉,都是一些老熟人,韩行赶紧和他们一个个的握手,表示热烈的欢迎。
见过面后,马上商量军情,张维翰、韩行和徐大凑在了一起。韩行对徐大说:“飞机场是占领了,但是电力还没法恢复,我们已从兵工厂紧急调运设备,但是还得几个小时。”
徐大说:“来不及了,我们已带来了临时的电力设备,马上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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