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豪杰去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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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豪杰去抗日-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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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炳元等。他们多是平津流亡学生,经历了一二九学生运动,有的人还是运动的负责人,在抗日战争爆发前就加入了**。

    吕世隆,1937年上半年入党,泰安城西李家庄村人,北平中国大学政治经济系学生,一二九学生运动中的骨干。张炳元,天津胜芳镇人,1936年入党,北平燕京大学新闻系学生。他们随平津流亡学生于1937年夏天到达济南,考入了第三集团军政治工作人员训练班,毕业后到达聊城工作。

    1937年12月,正是滴水成冰的时候,吕世隆于29日骑着一头小毛驴,冒着刺骨的寒风到达了莘县县城,他唯一的行李就是一床薄薄的棉被和一件棉大衣,张炳元等人也随后到达了莘县。天寒地冻,挡不住他们火热的心,稍作安顿,立刻派服务员苏群去冯海村接来了地下党员冯子华,他的工作地点原来是在冠县。

    冯子华顶着一身雪花进来,各自介绍了一下身份后,张炳元向冯子华传达了**鲁西特委的指示:“你不要到冠县去了,就在莘县做党的工作。”又指了指身旁的吕世隆说:“莘县党的工作由我们三人负责。”

    就在这间破败的小屋里,莘县党委的三人小组成立了。

    为了便于工作,冯子华和县里的部分党员、进步青年进入了县政训处,以此为掩护。大家齐心协力,在不长的时间里,吕世隆恢复了县政府,各区也恢复建立了区公所,教育科长苏群、财政科长曹大成都是**员。全县的混乱局面初步安定下来,抗日政令得以推广实行。

    1938年春节,鞭炮声不时地划过节日的空中,许多农民正忙着走亲串友,庆贺这一年中最快乐的节日。在城里政训处驻地,却正在召开一个秘密的重要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张炳元、吕世隆、李集安、冯子华等,他们表情严肃,等待着一个重大的宣布。

    张炳元站起来,向大家严肃地宣告:“我正式宣布,莘县**委员会,正式成立了。”

    大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个个神情激动。

    张炳元又宣布:“书记张炳元、委员吕世隆、李集安。组织部长白雪亮、宣传部长冯子华,群工部长王惠卿。”

    大家集体鼓掌通过,表示热烈支持。

    会上,大家就当前形势和急需解决的几个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决定:1、大批培养干部。根据两个月的工作,大家感到最迫切的问题是缺少干部。靠聊城要干部已经不现实,必须采取措施培养。会上决定了培养干部的途径和方法。2、积极发展党的组织。在要求抗日的青年积极分子中发展党员,建立农村党支部,尽快建立各区区委。3、组织抗日武装。建立莘县支队及区基干自卫队、村不脱产自卫队。决定了莘县支队的领导人选。4、迅速建立工、农、青、妇抗日群众组织。

    会后,各同志按照县委的统一布署,展开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首先是建立抗日武装,吕世隆把莘县民团和原县警察局人员及枪支收容起来,建立了莘县支队。吕世隆兼任大队长,**员晁苏民为副大队长,郭鲁为政治部主任,下辖3个连,负责守城、巡逻、维持治安等任务。

    吕世隆还亲率莘县支队去城南张洼、城北燕店一带去讨伐土匪。后来莘县支队改名为莘县保安大队,县委向各连队派了政治指导员。这支队伍在剿灭土匪,稳定局势方面,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1938年5月,一支队伍突然开到了南关外,要求进城。莘县支队以为这是大股土匪,坚决不开城门。后来才知道,这是国民党68军的敌后挺进军,到河北去的途中经过莘县。吕世隆担心该部进城后骚扰百姓,仍令不开城门。

    双方相持了三天,该军声言如不让进城,就炮轰城门,强行入城。最后,吕世隆令郭鲁随该部北上,担任向导,才将事件平息。

    在建立莘县支队的同时,各区亦相继建立30人到50人的基干自卫队,村建立了不脱产的自卫队。城西孙怀玉的民团,被范筑先收编为独立十四团,莘县的局面进一步安定下来。

    莘县抗日政府举办了各种训练班,大批培养干部和抗日骨干。在城内东街第一高小内,先后举办了两期农会干部短训班。每期十多天,由张炳元、吕世隆、冯子华、王惠卿等授课,讲解抗日形势和今后的任务,怎样组织农会,农会干部的工作方法等。农会干部培训班之后,还选拔优秀青年赴延安和南宫八路军一二九师驻地及聊城政治干校、军事教育团学习、受训。

    县政府又建立了抗日群众团体组织。1938年4月,建立了莘县抗日动委会,吕世隆兼任主任。农训班的学员结业回村后,随即发动农民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农民抗日救国运动。农民纷纷加入农会,各区农会长在县城召开联席会议,建立了莘县农民抗日救国会,选举王惠卿为会长,白雪亮为副会长。

    农会会员也进行了一些基本的操练,枪支被自卫队占用了,农会会员就用红缨枪、大刀、棍棒及常用的农具铁锨、锄头进行训练。1938年秋后的一天,艳阳高照,莘县万余农民从四面八方涌进县城,齐集于城内东北角的广场。在简陋的主席台上方,悬挂着白布红纸写的横幅“莘县农民阅兵大会”。台下万头攒动,红缨枪的枪尖闪闪发亮,红缨子和各类纸旗迎风摆动,口号声此起彼伏。

    县长吕世隆、农会会长王惠卿在热烈的掌声中作了慷慨激昂的讲话,随即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人群至夜方散。这次检阅和游行,展示了组织起来的农民的力量,为进一步全面发动农民参加抗日救国活动奠定了基础。

    莘县政府推行战时的经济政策,当时的口号是“抗日高于一切,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人出人”。吕世隆在推行县政过程中,根据莘县地广民穷的情况,把农业所得税改为累进税,也就是财富越多,税率越高,减轻了广大贫下中农的负担。减轻其它捐税,严禁高利贷,强制地主富户纳粮,救济贫苦农民,号召恢复家庭手工业,加强集市贸易的管理,严惩不法商人等措施,使濒临绝境的莘县经济出现了生机。

    为了支持抗战,莘县一次向第六专署解款4万元,为其它各县所不及。

    县政府还实行抗日的文化教育,在财政十分艰难的情况下,仍拨出专款恢复教育,在全县新增高级小学2处,初级小学80余所,小学教师增加了一百多人。吕世隆还命令教育科长苏群把原有学田收归教育科,以弥补教育经费之不足。在文化工作方面,县成立了文艺宣传队,到乡下街头演出,刷写抗日标语,组织各校学生演唱抗日歌曲。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放下你的鞭子等救亡歌曲和节目,激发了许多农民的抗日救国热情,在全县形成了浓厚的抗日气氛。

    范筑先高度评价了莘县的抗日救亡工作,称赞吕世隆是抗日模范县长,号召其他各县向莘县学习。

    然而十个手指头不一般齐,朝城县,又是另外一种情况。朝城,地处中国冀、鲁、豫三省交界处的鲁西平原上,地势平坦,气候宜人,直到1956年才被撤销,现在划为山东省的莘县。

    范筑先原来任命的县长是张守忠,此人是国民学顽固分子,属于参谋长王金祥的人。张守忠对抗日并不积极,但在整个第六区积极抗日的大趋势下,也不得不作出抗日的高姿态。他组建了动委会,通过考试选拔了一些青年进入聊城政治干校、军事教育团学习,建立了县大队和区队。但在张守忠的抵制下,聊城政训处向朝城县派不进政训工作人员,直到1938年7月,才勉强接受黑伯理为政训处干事。

    张守忠对政训处工作不支持,对黑伯理千方百计地排挤,只给他安排了个动委会宣传组长的职务,动委会主任由张守忠自己兼任。

    黑伯理在朝城城里无法开展工作,不得已,只得深入到鲁西北最大的回民聚集地张鲁集,组织回民抗日运动。由于黑伯理也是回民,又有文化,很快和当地群众打成一片,迅速组织起了抗日救国会。在此基础上,发展了一部分青年积极分子入党,建立了张鲁支部,杨见远为支部书记。在黑伯理、杨见远的领导下,张鲁集的抗日救国工作迅速开展起来。

    然而,张守忠却诬陷黑伯理组织回救会是“企图颠覆政府”,要范筑先查办。这时,恰巧**鲁西北特委另有任务,借此机会将黑伯理撤出朝城完事。

    在观城县的情况更为复杂,观城县1956年划归范县为观城区,1964年划归莘县仍为观城区。

    范筑先先是派了一个叫王广增的人来当县长,由于当地群众不满国民党的反动统治,王广增到王家庙讲话时,一不随当地老百姓的意,老百姓的组织红枪会群起而攻之,王广增被扎成了重伤,带的两个警卫员也被扎死。

    其后,范筑先又派了姜鸿元来当县长。这个姜鸿元是王庆祥的嫡系,国民党的顽固分子。此人又性情暴戾,处事野蛮,别看对抗日救亡运动不热心,对搜刮民财却很内行,人送外号“姜二虎”。

    有一次,十王庙村由于未及时上交所要的钱粮,姜鸿元把里长李舟前一枪打死,并把头割下来,悬头于城内三天,以警示那些不交钱粮的人。此事闹得观城县民众怨气沸腾,群情激奋。

    当姜鸿元再次向十王庙征粮时,十王庙附近的民众联合起来,以将军寨为首的红枪会员将其团团包围,吓得姜鸿元大喊:“乡亲们,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们这是执行公务。谁要是妨碍执行公务,李舟前就是下场。”

    姜鸿元不喊不要紧,这一喊,更是火上浇油。民众中不知谁大喊一声:“杀呀,杀死这些当官的。”有的人就附和着喊:“官逼民反,反正是没有活路了,杀呀——”一时红枪会蜂拥而至,见到了官兵只是乱捅乱戳,后面的推前面,前面的往前冲,一浪高过一浪。

    姜鸿元本来还要喊:“开枪,立刻开枪。”可是,他的喊声早就被红枪会们淹没了,哪里还有人听得见。官兵们被挤在中间,高举着枪,连拉枪栓的空间也没有,哪里还能推膛、上弹,一下子就被愤怒已极的红枪会杀死了二十多人。

    姜鸿元被贴身的护卫保护着总算没有被扎死,此时早就没了咒念,只得脚底下抹油——赶紧逃命。后面的红枪会紧紧追赶,一边追赶着一边还大声地吼叫,那声音真如山呼海啸一般。

    姜鸿元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没命地逃回了县城,红枪会也追到了县城,把县城团团地包围起来。吓得姜鸿元是四门紧闭,派上所有的重兵把守城门,然后赶紧向范专员求救。红枪会把县城包围了三天,这三天姜鸿元真是眼睛也熬红了,饭也吃不下,人是整整瘦了一圈,总会是体会到了欺压民众的严重后果。

    三天后,范筑先带兵来才解了围,把姜鸿元大骂了一顿,本来想撤职查办,但是王金祥一个劲地说情。范筑先看到王金祥的面子,勉强同意把秉鸿元调到濮县当县长,观县城呢,再派张舒礼来当县长。

    张舒礼是著名**员张郁光的弟弟,他来到了观城县后,立刻把莘县吕世隆的那一些办法搬了过来,使观城县的抗日工作蓬勃地开展了起来。聊城政训处又在观城设了办事处,有二十多位从聊城军事教育团、政治干校毕业的**员、民先队员到达观城工作,给予了观城县很大的支持。观城县的党组织得到了迅速的发展,党员的人数成倍增长,有些国民党的顽固分子惊呼:“如今的观城,简直成了**的地盘。”

    1938年上半年的这段时间,第六专区在范筑先的领导下,在统一战线的旗帜下,第六专区从南到北,形成了浓厚的抗日氛围。但是,在这种大好形势的背后,却隐藏着种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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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回 徐大胡同遭报复 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韩行跟随徐玉山来到了徐大胡同村,看到这里地处徒骇河西岸,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特别是鲁西地区大部分是沙土地、盐碱地,而这里却是难有的红土地。沙土地漏肥、漏水,盐碱地寸草不长,而红土地就不一样了,既保肥又保水。

    徐玉山家的世世代代就在这里耕耘、居住,生活成长。徐玉山的爷爷原来是一个雇农,跟着东家开坊。这鲁西北盛产棉花,收来的连棉花带籽叫皮棉,用机器把棉花拔去,就剩下了一些棉籽,这棉籽呢,就送到了油坊里用传统的土制方法榨油。榨出的油黑黑的,浓浓的,又香又卡嗓子,不过炒出来的菜却挺香,就是菜里有一层黑黑的棉油色。如果再细致一点儿,把黑棉油熬开了,放上火碱,火碱遇到了棉油就起了化学变化,黑黑的一层渣子沉下去了,表面上一层清亮亮的,这就叫卫生油。

    有钱的才能吃上卫生油,而一般的老农民就只能吃黑棉油了。

    徐玉山的爷爷跟东家学会了这开油坊的手艺,借了点儿钱,自己开了油坊。这开油坊可是个辛苦活,先是对棉籽进行碾压,这碾压就是修了一个水泥圆台,水泥圆台上放上棉籽,赶上牲口,一圈一圈地压,把棉籽压得扁扁的,既不能压碎,还得方便出油。牲口得长时间地靠,长时间地拉套,人也得长时间靠,既得防止牲口偷吃棉饼,还得不断地扫着压好的棉籽,再放入新的棉籽。

    在长时间的劳作中,徐玉山的爷爷腰累弯了,靠成了中农。

    出棉油,那就得讲究点儿热度和力气了。首先是烘烤棉籽,有一个土炉子,通常炉子里都是点麦秸,这麦秸起火快,温度好控制。炉子上面放着一个大铁鏊子,鏊子上就放着烘烤的扁棉籽。棉籽经过加热后,再放入一个个的蒲包打捆,打好捆的蒲包就放到榨床上。榨床上能一溜入上十五六个蒲包。一边是一尺半长的枣木楔子,一边是等待接油的油桶,中间底下是一溜铁板,好保护棉油的流动。

    最惊心动魄的时候来到了,那就是打油锤。这油锤黑黑的,圆不圆,方不方的,油光锃亮,一个油锤有五十多斤重,没有力气是举不起来的。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三伏天,油坊工人都是一丝不挂,赤身**,一是因为屋里热,二是也没法穿衣服,油烟障气的,衣服很快就变成油布了。

    徐玉山的爷爷已经举不起油锤了,只能静静地在烧着棉饼炉子,这油锤只能由徐玉山的爹爹接过来再举。浑身一条条肌肉疙瘩的徐玉山年轻的爹举起了油锤,呼喊了一声:“举起了油锤——哎哟喂!”随着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划,“梆”地一声,油锤重重地打在了一尺半尺的枣木楔子上,楔子下去了一大截。油被挤压了,滴出了几滴。

    徐玉山的叔叔也举起了油锤,呼喊了一声:“出油了哎——哎哟喂!”“梆!”

    “努力打哟——哎哟喂!”“梆!”

    “挣家业哟——哎哟喂!”“梆!”

    “使使劲哟——哎哟喂!”“梆!”

    “再挣两亩地哟——哎哟喂!”“梆”

    油锤越打越急,楔子越锲越深,口号越喊越急,蒲包越来越扁,棉籽流出了金黄色的液体,铁板上流出的油由滴到线,由线到缕,由缕到哗哗地响,哗哗地流进了油桶

    在高亢、激昂的打油锤歌声中,徐玉山的爷爷倒下去了,徐家也因此熬成了富农。

    当徐玉山的爹爹也到了父辈那样年龄的时候,徐家已经成了大地主,有了近50多间房屋,近几百亩耕地,还和别人经营了一个油坊。徐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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