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爹只好又对韩行说着好话:“韩局长啊,庄稼人,也不会说个话,就好实话实说,哪句话说错了,你可别记在心里呀!不过,我说得都是大实话,庄稼人不说实话说什么。”
随着徐老爹一块儿来的雷清,笑着对韩行说:“我看你这个人呀,就是狗黑子坐轿子——不识抬举。”
这时候,随着范筑先一块儿来的徐大,看见了农业局的局长雷清,一个子倒呆住了,好半天才说:“哎呀我的妈呀,真像呀,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然后就问范筑先:“范司令,请问这位女士是谁?”
范筑先一看,感到徐大副司令也真是奇怪,别人不问,就只问这位女士是谁,是不是看上她了,不对呀,徐副司令也不是这么不持重的人呀!就只好对徐大介绍着雷清说:“这位就是我们专区的农业局的局长雷清。”
“什么雷清,雷明,就连名字都是十分的想像。”徐大仔细地审视着雷明,笑着说。
雷清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说:“你说我像什么,像谁?”
韩行也敲着边鼓,对徐大说:“哪有你这样看人的,人家还没有对象呢。”
徐大急忙对雷清解释说:“是这样的,你和我的一个领导对象是十分的相似,就连名字都相似,所以说,我感觉到非常的惊奇。”
“噢,原来是这样,”雷清这才明白徐大为什么光看着自己,“我怎么听你说话,和韩局长是一个味呢?韩局长也说,我和他的一个朋友非常地相似,就连名字都非常地相似。你们这些男人啊真是的。”
徐大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雷局长啊,能不能允许我给你拍个照。”
甭管怎么说,雷清也是机关上的人,不会拒绝一个南征军的副司令为自己拍个照,只好说:“拍个照有什么,如果你不嫌我丑的话,那你就拍吧!”
“哪能呢!”徐大赶紧恭维雷清说,“本来就是个大美女吧,我非常乐意为美女拍照!”说着,掏出手机来,连着为雷清拍了几下。
张维翰又感觉到奇怪了,问韩行:“这个徐副司令手里拿得是个什么东西,能拍照吗?”。
韩行没法给他解释,也解释不清,只好搪塞着说:“它这是空军用得专用器材,能拍照的,叫手机。”
张维翰这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没再细问。
宴会是在指挥中心大楼里餐厅举行的,当然司令部的主要领导一桌,再加上张非中队长,这些人是在单独的包间里举行的。所有的各支部队领导一桌,包括一团、二团、三团、直属一营、直属二营、特战队的主要领导。再往下就是各支部队的营级领导了,再就是连排级干部,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指挥中心的大餐厅里。
战士们呢,就在外面露天地里,露天地里也比较凉快,也随便,哪里有阴凉哪里就可以摆桌呗。所谓的摆桌,也就是在地上随便摆上盘子,菜是七个盘子八个碗,馒头随便吃,只是酒,那就得控制了,每人只能喝一小杯。
当然,在自己岗位上值勤的战士们还得在自己的岗位上吃饭,打了大胜仗,并不是说敌人就不敢来偷袭了。
在这个年代,还是要讲究身份等级的,说得再好听,一吃饭,还是看出来了。
要说最热闹的,当然算是几个部队的主要负责人了,一团代团长刘致远,信心满满,刚打了一场大胜仗,那心情的放松自然是没说的。二团团长冀振国,虽说部队损失也不小,但是在营房一战中,也算是成绩卓著,既锻炼了队伍,也完成了应该完成的战术目标,当然心情也不错。三团团长徐玉山,临阵变化,既打下了油库,还帮助了停机坪上的孙赛花,来了个围点打援,顺手支援了营房的战斗,当然也算是功不可没。直属二营的孙三民,当然是更没有说的了,打下了最重要的指挥中心,功劳就摆在了面前,只是有点儿狼狈,头上还是缠上了不少的绷带。
孙赛花最看不起的就是他,当然得先拿着他开涮了:“我说孙营长啊,就把你脸上的那两片破布扯下来吧,知道的,那是绷带,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小孩子的尿布片呢!”
孙三民也是张飞不服诸葛亮,用筷子隔着老远,夹了一块大肥肉,送到了自己嘴里,一边嚼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那不行,你知道我们二营,为了打这个指挥中心,伤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啊!”
孙赛花最不愿意听的这是这个,嘲讽他说:“哟,听你的意思,就好像是你们二营牺牲得最多,我们一营就一点儿事也没有似的。告诉你吧,为了停机坪,我们一营比你们伤得还多。不过我纳闷的是,人家赵发荣在前面指挥战斗,都没有负伤,你是怎么负伤的呢,也给我们拉拉?”
一说到了自己的伤,孙三民似乎有难言之隐,急忙摆着手说:“别提了,别提了,麻线穿豆腐——提不得。”
“你是不愿意提啊,我倒是愿意提提,”孙赛花抓着了孙三民的短处,认为可搞到了一个让众人搞笑的材料了,笑着说,“我怎么听说是,你正在吓得拉稀,突然飞来了一个榴弹,你一害怕,头就往地上拱,结果,那里正好有个半头砖,一下子就把头搞破了。”
“绝对不是这样!绝对不是这样!你这是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孙三民蛮认真地纠正说。
“那到底是怎样呢,你也给我们说说!”孙赛花是抓住孙三民的小辫子不松手。
“是这样的,”孙三民说,“当时我正在指挥战斗,突然觉得肚子疼,一阵子内急,实在没办法,才蹲到一边去,暂时痛快了一会儿。谁知道,鬼子的一个榴弹飞来了,为了躲避敌人的榴弹,头一低,正在碰在一块砖头上,你说倒霉不倒霉,当时头就破了。要说我孙三民吓得拉稀,那是绝对错误的,头破了,我连包都没包,立即又去指挥战斗。”
第34回 喝着酒议战略()
孙赛花笑了,捂着嘴说道:“还纠正什么,还不是和我说得是一回事吗。”
“那可不一样,”孙三民说,“一个是吓得拉稀,一个是英勇负伤,能一样吗?”。
刘致远一看,再开玩笑就开过了,赶紧制止了孙赛花说:“不管怎么样,这回大家都尽了力了,也算打了一个大胜仗,为我们的胜仗干杯——”
众人都端起酒杯来,痛饮一杯。
众人都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徐大喝完了这杯酒说了一句:“这次奉孙司令之命,前来支援济南机场的战斗,没想到,你范司令的部队士气这么高,士兵又这么能战斗,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佩服,佩服啊——”
张非也说了一句:“实在没有想到,那时候的人竟是这样的顽强。”
徐大的胳膊肘子就捣了张非一下子。
这个细节,韩行是看到了,心想,这个张非,到底年轻啊,这句话就有点儿露汤。
张维翰可不是个一般的人,笑着看了看张非说:“你说那时候的人,什么意思啊,那你是什么时候的人啊!”
徐大只好给张非纠错说:“张非的意思是说,哪个时代的人也没有这样顽强啊!”
张维翰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笑了笑,也就没再说话。
范筑先又夹起了一块鸡肉,分别送到了徐大和张非的小碟子里说:“快尝尝,这鸡肉炖的烂不烂。这是本地的小雏鸡,博平县养了一些快速鸡,两个月就长成,我嫌它还是没有慢慢长成的小雏鸡好吃,所以就特地安排了这些土生土长的小雏鸡。”
徐大和张非吃了这些鸡块,都说好吃,张非还说:“现在的一些鸡呀,真是太没有滋味了,哪有这样慢慢长成的小雏鸡好吃呀!”
张维翰就问他:“快速鸡你吃过。”
“不是吃过,而是成天吃呀,现在的鸡,不都是快速养成的吗?”。张非说。
张维翰皱起了眉头:“不对呀!这些快速鸡都是在韩行的推荐下,运到我们这里的新产品,也就是说,全国没有几家能吃到。也就是这些快速鸡,大大地支援了我们的部队,使我们的伙食大大地改善。怎么你那里就吃到了,还成天吃,你那里是哪里呀?”
“坏了,”张非心想,喝酒一放松,又说错话了,叫张副司令抓住了话巴,他要是穷追不舍的话,自己可就太被动了。一但露了汤,可是违背组织原则的呀!
徐大又给张非补漏了,说:“我们那里呀,早就养了这些快速鸡了,所以成天吃,也是吃得有些烦烦的。”
张维翰听了半信半疑,也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知道外面的事情太少,所以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徐大一点头,一个跟随他来的战士抱来了一箱子酒,这些酒都没有商标,颜色是褐色的,清清的,异常的清亮。徐大拿了一瓶,打开,然后对大家说:“这是从我们那里的基地带来的啤酒,请大家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徐大把泛着白沫的啤酒倒在了每个人的杯子里。范筑先看到了这些冒着白沫的啤酒,有些发呆,惊异地说:“怎么冒了这么些的白沫,是不是变质了。”
张非听了心里好笑,说:“啤酒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白沫反而不新鲜了。这样的青岛啤酒,我一顿能喝四五瓶。”
张维翰听了他的话,又问道:“青岛啤酒青岛我也去过,青岛啤酒我也喝过,青岛啤酒厂是1903年由英、德两国商人合资开办的是最早的啤酒生产厂。不过,这样的酒瓶我可是没有见过,什么时候换得这样的瓶子啊?”
“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瓶子吗?”。看来,张非又说错话了。
张维翰摇了摇头说:“不对的,青岛啤酒的酒瓶是又矮又小,我家里至今还有两瓶,你说得不对的,它的酒瓶一直没有换的。”
韩行一听,要麻烦,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不管再掩饰,也可能有穿帮的时候,这下子好,直接就漏汤了。既然漏汤了,就应该有大智慧的人把漏汤止住。
果然,徐大又来补漏了,说:“这个青岛啤酒厂是分厂,和原来的厂不一样的。”
“那为什么要把商标撕掉?”张维翰问。
“那还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徐大连考虑也没有考虑就说,“战争时期,一切事情都可能要出的,万一被小鬼子拿了去,这么好的啤酒,叫他们摸不透这是什么玩艺,所以也不敢喝,总不能资敌呀!”
这些话说得,既严丝合缝,又含有几分幽默,不禁把范筑先都惹笑了,他端起啤酒来说:“看来,你们都懂得啤酒,敢情就是我不懂呀。好,那我就尝一尝啤酒的滋味,这么好的啤酒,我们喝就对了,外国传来中国的玩艺,总不能让小鬼子喝了。干——”说着,一口气把啤酒喝干,喝完了,一抹嘴,说:“我看,还是没有老白干好喝,一股子马尿味。”
张维翰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啤酒,大叫一声:“过瘾,麻辣、新鲜、再来一杯。”说着,张着空酒杯再要啤酒喝。
韩行喝完了这杯啤酒,则是心里一个劲地在保佑:“可别再穿帮了呀,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可没有时间和精力再来解释这些问题。”
可是张维翰是什么人呀,那可是个有心计的人,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徐大和张非似乎和自己有一定的距离,这个距离是多远呢,他说不清。于是,他就随便问了一句:“我知道你们这回来是受了孙司令的委托,那么,上面知道吗?”。
“你说得是蒋介石啊,他能不知道吗!”徐大光知道当时国民党的空军委员会委员长是蒋介石,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的。
没想到,一听说蒋介石的名字,范筑先“夸”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个标准的立正。就连单间外的所有国民党军官,听说了蒋介石的名字,筷子一丢,也是一个立正,表现出极度虔诚的样子。
徐大说得是没错呀,他可不知道所有的国民党人士对蒋介石是这个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儿后悔,坏了,自己也穿帮了,蒋介石的名字是不能直呼的。
所以他也跟着站了起来,黄河里尿泡随大流,以免引起更大的误会。
张非也只好跟着徐大站了起来。
张维翰和韩行为了尊重所有的国民党人,所以也只能跟着站了起来。
张维翰心里默默地想道:这个徐大到底是个什么人呢?看来,他真不是国民党里的人。那么到底是哪一派的人呢?他说不清,只是隐隐地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范筑先见徐大说错了话,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对大家随便地摆了摆手说:“喝多了,喝多了,大家都坐下,都坐下。”
大家这才放松了身子,重新坐了下来。
喝完了这几杯酒后,话就进入正题了,范筑先说:“上峰命令我们支援武汉大会战,你们不来,那就是一句空话。我们既然占领了飞机场,你们空军又来支援了我们,下一步我们就可以看到武汉了。徐司令有什么高见,我们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徐大微微地点了点头,不慌不忙地说:“我哪有什么高见啊,我来到了这里,只是奉了孙司令的命令,听从韩行,听从南征军的调遣。不过,范司令既然叫我说说,那我也就只有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了。
下一步,我们还要继续攻击济南的日军,彻底打烂日军的指挥系统,叫他们乱成一团,才没有时间和精力再顾及我们南征。第二步,南征武汉还有一个大障碍,就是徐州的小鬼子航空兵,他们控制着周围几千里的地方,如果夺取不了这里的制空权,进军武汉也是一句空话。
如果徐州的制空权夺到了,那么第三步就按照你们的计划,可以空降伞兵了,到那时候,才是真正地支援了武汉大会战。当然,那场战役将更加复杂,更加需要智慧,因为我们的兵力有限,只能是在最恰当的时间,最恰当的地点,最恰当的时机打击最需要我们打击的敌人。伞兵空降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儿,正好我们有飞机,当务之急,是抓紧进行实战空降训练。”
范筑先首先大叫一声,然后鼓掌道:“好!说到点子上了,和我们想的一样。”
张维翰说:“这三步,哪一步也离不开空军,特别是制空权,主要是指望你们了。”
韩行听了,也是连连地点头,心里说:“不亏为真正的军事专家,我和你相比,不过也就是一个稍微懂点儿军事知识的小混混而已。”
韩行又说道:“日军留下来的,还有12架飞机。另外还有大批的油料和炸弹,以及一些空军用的物资,可够我们的战机用一阵子的了。”
徐大说:“你们看看是不是可以这样,这些小鬼子的飞机,操作起来也并不复杂,是不是开个短期航校,培养一下我们自己的飞行员,来操作这些飞机。至于小鬼子留下来的汽油为航空汽油,而我们用的则是航空煤油,不是一个油类,还好,这些航空煤油我们都带来了。”
范筑先又大叫一声:“好,那就麻烦徐司令了,抓紧办一个航校,培养我们的飞行员,就用我们中国的飞行员,驾驶着日本的飞机,来打击日本人吧。至于那些汽油吗,你们不用,就让日本飞机用呗,反正就是用了,也不感谢那些日本人。”
范筑先说完了这句有点儿幽默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嘻笑。
喝完庆功酒后,各部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准备。飞机场的周围,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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