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叶一铁,安藤守就,氏家卜全,不破光治负责第一队,攻打和田山城。要注意虚实结合,才能不被人所看破。”
“是。”新近依附的美浓众慨然领命。虽然尚未在织田家有所挥。不过往日这几人联手的战绩却是相当不错的。
“柴田胜家,森可成,坡井政尚,池田恒兴负责第二队,穿插到敌方三座城中间,切断他们的联系,若是有人出城接引,就给我猛击。”
“遵命!”以柴田为的旧将喊声震天。
这个最艰巨也最容易立功的任务还是交给了几个长期指挥织田家精锐的宿将。
“余者随我而来,为第三队小进攻箕作城,务必要在三日之内拿下!”
当年在稻生、浮野,信长都是身先士卒,不避弹矢,以奋勇之姿鼓舞全军,进而以少胜多,攻略美浓屡战屡败后却渐渐向谋略家转变,如今他展现出许久不见的豪气,令武功派的家臣颇觉振奋。
箕作城依山而建,高度只有百米出头,但是自下而上的通道皆是狭长崎岖,不便通行。山体上又有着人工的土垣和掘沟作为屏障,很难强攻。
“守城的大将是日置流弓道名家,吉田出云守。”沌”一益对着信长报告到,“侍大将和足轻大将,也多是修行武道的国人出身,那三千兵被称作“武者众”都是善于各种兵器的勇士。”
“修行武道,虽然悍勇,但却未必知兵事。”信长喃喃自语。随即下令说:
“丹羽长秀,领三千人攻打南面的正门。”
“遵命!”
“施川一益,带领你的本部。绕到西面去进攻。”
“是”
“辛手刚绣,佐久间信盛先待命。”
“是!”
“命令士卒即可造饭,三亥钟后出阵!”
“嗯?”性格较谨慎的丹羽上前说到,“然而现在已经是百时
信长挥断他的话:“对方的备队是以武者为主,缺乏统御经验,故而我趁夜进攻,可为奇袭提供掩护。”
于是后者点头称是,不再说什么,而是转头吩咐属下去进行准备。
三剪之后,丹羽翻身上马,提起枪,大喊了一句“随我进攻”便冲了上去。沟口秀胜、村上赖胜、大岛光义等应声而上,带着数百精锐簇拥在他身边。足轻队按照编组分为若干梯队。保持着一定距离依次
进。
城中自城主以降,最不缺乏的就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起初因为没料到对方夜袭而混乱了片刻,被丹羽的先锋队杀到城下。待到守军站定开始狙击,在三五十步的范围内,几乎无一失手。这边则是立即采用了先进的铁炮来还击,试图压制城上的输出。
攻城军中不时有骑马武士倒地。然而主将却毫无惧色,身先士卒。不避弹矢,这令麾下的战士们又重燃起斗志。
丹羽长秀数年来一直以内政和调略两方面建立功勋,渐渐使得人们忘却了当年尾张还有“鬼五郎左”悍不畏死的猛将名号。他虽然不善军学。但行事谨慎,所以在战阵上甚少行险,而是一贯摆出常规的阵型,采用正兵强攻的姿态。
谨慎沉着所以不会轻易中计小身先士卒故而属下纷纷效死,凭此二道。虽不足大胜,却已然立于不败之道。
相应支持他的家臣们,带着各自的分备队,按照战前演练的分工来合作,以个人的能力来弥补丹羽长秀军略上的不足。村上赖胜带上数十壮士,在弓矢掩护下背着火药靠近城门,沟口秀胜以城门前的大树作为临时的高台,向城内射击火矢或者焙烙,点燃木制的建筑。太田一吉在后方压阵,派遣备队轮流上前。保持着压力。
“五郎左打得不错!”
本阵中的信长难得地称赞了一句。此时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渐渐看不清前线的局势。年初日落得早。戌时就已入夜,屡战近两个时辰的丹羽部被传令替换下来。
“如何?”信长简明抚要地对他提问到。
“敌人弓箭密切,很难靠近。城门已经被砸”司是门后的原口太狭窄。十卒很难靠近六”丹羽五井山哼凶答。
沉默片刻。
“佐久间,继续进攻,在沌川部完成之前,不要让敌人有休息的时间。”
“是!”
佐久间信盛应声而出。
他的战法与丹羽并无不同,所以效果也很类型。经过两个时辰苦战。终于冲过了第一层虎口,还用简制的火药炸掉了门后的两座矢仓。不过由于佐久间本人受到狙击,中箭挂彩,不得不撤退了回来,令全队士气大降。而本来快要支撑不住的守军又开始大肆叫嚣。
第二番进攻又失利了。
“施川还没到吗?”
此时斥候回报,沌川绕后攻击的部队被对方强弓队压制在山路转弯处,难以前进。同时新的情报是。城内的弓组是两人合作的搭配方式。一人负责射击,一人负责递矢。等到前者疲惫之时再交换位置,所以弓箭的射频率和持续能力都大为提高。
总之是没什么正面的消息。
信长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连续猛攻不下,对全军的心态将是强烈打击。
“殿下。”平手凯秀提议到。“若是能把他们引出城外的话,那么就容易对付了。现在对方士气正盛,况且城内担任指挥的多是武者,血气方网小之辈,想必容易激怒。”
“如何引诱?”信长毫不含混地问道。
“我军可伪装成久攻不下改换目标。我猜想对方多半会进行追击的。”
“若敌不上当,又该如何?”
“那就加以挑衅,或者”钒秀犹豫了片刻。
“直言!”
“用总大将的旗帜以及影武士来做引诱。”
如果那面“永乐通宝”的大旗,大摇大摆地从城下经过,想必城内那群自恃武勇的将领绝不会按兵不动的。
信长思索了片复,忽而一笑:“影武士如何能模仿出我信长的声威。若是我亲自去做诱饵的话,他们定然中计。”
“这,”
这位殿下的胆子,倒还真是不以自身作诱饵吸引城兵出击。若是弄巧成拙的话,很可能造成全军崩溃的。
“平手凯秀!率队待命小等待敌人被诱出,再行逆袭。”
“遵钱”
钒秀立即回到军阵当中布置。庆次带着骑兵五十。足轻二百突击敌将,户田忠次领三河众绕后截断对方回城的退路,其余人随本阵侧击。
接着织田信长率着直属的数百亲兵,脱离本阵直接向北方绕过去。至离城数百米,突然勒马而对着城内喊道:“我乃织田信长,何敢一战否?”
佐佐成政、前田利家等人,也纷纷摇旗呐喊:
“织田弹正在此!”
“鼠辈,敢一战耳!”
城内顿时喧嚣开来。
半晌无回话,信长仰天大笑,又说:“不过如此耳!三日后重来此处,定然屠尽尔等!”
“三日城破!”
“屠尽尔等!”
亲兵也大肆呼叫着。
话毕,策马而向北移去。本阵大军跟在后面缓缓移动,中间拉开了很长的空隙。
这就是所谓阳谋。对方明知很可能是计策,但守军多是气血武夫而非沉静之人,决不可忽视这个讨取织田信长的机会。
未几,城内杀出一支军势,直取信长本队而去。“我乃吉田新助!随我讨取织田逆贼!”
居中的大将是城主之子吉田新助,武勇过人,带着百余骑冲在最前面。
“出击!”
平手钒秀亦同时拔出长刀。
信长意气风,提着刀就要反击,佐佐、前田连忙领着黑赤母衣众挡在他身前,河屁秀隆、蜂屋赖隆、饭尾尚清、佐协良之等勇将纷纷拼杀在前,在阵前形成白刃乱战。
“不是说尾张天下弱兵吗?”吉田新助愤愤啐了一口,“还真是难啃”,嗯?”
此时平手部已经呈现出合围之势,从三面压制六角家的军势。
“已经没法后退了!若要活命唯有讨取织田信长一途!”
吉田新助大喝一声,分出百人阻截。余者无视侧后方的威胁,如浪潮般向敌大将的方向涌去。
“还真是顽强!”身处险境的信长反而赞赏道。
平手凯秀却开始有些急切了,不断地向家臣催促到:“快进兵,不要拖延!”
敌军只分出百人阻截,却如铁钉般立在地上难以撼动,有人身中数十箭矢血流如注依然奋战,有人临死前也要拉住马腿绊倒对方将领,有人挥着大太刀只攻不守,若癫狂状。本多正重、德山则秀、拜乡家嘉等虽然悍勇,却一时无法突进。演练已久的长枪阵,在此乱战中也难以挥。
“庆次,别管这里,带着骑兵绕过去!”钒秀如此下令。
“呵!敌将的级,我收下了!”
庆次提着骑枪,弓身策马,一骑当先。左侧是一流直末,凭着怪力挥舞着大身枪,即使被格挡住,时常也能连人带马一起打翻,右侧的可儿才藏,持着十字文枪,眼力极准,一刺一划,便是一具级。
吉田新助全力指挥着进攻信长。没注意到侧面杀过来的骑兵,庆次却不愿意偷袭,而是大声喝道:
“我鬼童子平手秀益在此!”
“哼,来得正好!”吉田新助只惊诧了片刻,就毫不犹豫地提枪迎过来。
第三章 坚城之下(下)()
这个声音传出来的时候,合战的基调也已经定下。阵型散乱全凭气血支撑的六角军,几乎是瞬间就崩溃下来。正当余兵打算向城内逃去时,户田忠次、夏目吉信,伊奈忠家率领的三河众又不动声色地挡在他们面前。绝望之中少数人以自杀式的攻击向织田氏反扑,不过已经无法改变局势了。
钒秀挥枪刺倒了一个冲到跟前的士卒,便没了厮杀的兴趣,只是吩咐左右尽力博取战功。本多正重、拜乡家嘉、德山则秀这几个没见过大阵仗的武士表现得十分激动,率先冲入敌阵,各自取得了数名级,连河田长亲、浅野长吉都跑到前面去抢功劳。而生性较沉着的加藤教明却一直保持在钒秀附近,直到接到命令,才带着两排足轻向前杀去。至于井伊姬武士自然是功高莫过护驾了。
消灭了城外的这支军势之后,休整已久的丹羽长秀再次被放到攻城前线,而佐久间信盛,由于受伤的关系,暂由其子统领部下,作为预备队跟在后面。这个时候绕后攻击的浇川部姗姗来迟,出现在城北。最终丹羽长秀率军攻入了本丸,而守城将吉田出云守从椭手门窜逃。
战后检视,敌军阵亡高达一千一百,织田方也折损了四百余人,此时天刚刚大亮,信长下令大军稍作休整,原地待命。
到了午时,原本只负责牵制的方向,也传来捷报。本来只凭美浓三人众五千余人的兵力,绝无可能攻下有六千人把守的和田山城,不过负责指挥的稻叶一铁使出了攻心之计,先把箕作城落的消息大肆散播出去,又从浅井、德”以及织田本阵那里借来许多旗帜,命人在城四周同时挥舞呐喊,营造出数万人集合在此的消息。城主田中治部丧胆而退,稻叶等部兵不血刃地入城。
同时突入三座城池中心部个的柴田等人,沿路拦截,击散了这些溃兵,歼敌五百人,其余大部散乱开钻进乡村当中。
当两方面的战报呈回来时,信长对稻叶一铁的机智大加赞赏,却皱着眉盯着柴田的信件,不喜反怒:“这个权六,当真是鼠目寸光!”
平手钒秀能够猜测出他的想法。
这个时候还肯站在观音寺城一边的,都是六角的死党,或是坚定的反织田分子,在信长看来应该把他们赶进观音寺城里,然后一网打尽。以绝后患。柴田只注意到了军事上的时机,却没有考虑到政治上的取舍。这些人散落各地之后,再要一个个揪出来,必然是费时费力的事情。
随即丹的长秀上前劝说道:“殿下!恕我冒犯,在下以为柴田大人做得不错
“嗯?。信长虽然恼火。但却没失去冷静,只是淡淡喝道:“解释!”
“是丹羽躬身道,“本家的敌人除了六角家之外,还有霸占京都的三好家。倘若再观音寺城这里花费了大量时日,到时候恐怕难以再击败三好了。反之如果短期内击败六角,三好则会为之震动”
反复阐述了半天,信长方才脸色稍缓。
这时候平手也补充道:“在下认为丹羽大人所言不错。六角义贤乃是智者,一定会想办法保存实力,而不会轻易损耗最后一点复兴的资本,想要一蹴而就击倒六角家恐怕
话还未说完,只见沈川一益急匆匆地冲进军帐。
“殿下!六角军全员退向甲贺一带,观音寺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织田信长和丹羽长秀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平手钒秀身上。
后者低身下去,面色不变。
少顷。信长移开目标,开始号施令。
“五郎左丹羽,安排军队进城“是。
“吉兵县村井贞胜,去把足利左马头迎接过来。”
“是。
“久助施川一益,向南近江豪族布诏令,让他们送上人质
“遵命
“甚左平手,
令传下去。在山城国禁止乱取及人狩,违禁者处以瓒“是。
一日之内,连克三城,尾张织田氏的威名顿时传遍畿内。以六角宿老蒲生、进藤、后藤、平井为,大部分的南近江势力投身其下。虽然也有三云、山网等强力国人转入暗地,继续支撑六角义贤,然而这些“小老鼠”目前看到似乎并不足虑。接着织田信长命令柴田等人继续向西攻打盘踞近畿的三好势力,本阵停留在观音寺城等待足利义昭。
同时浅井长政和朝仓攻下了琵琶湖西岸的六角余部,德川家康也带人讨取了几个还算说得过去的人物,不过他们的声势,比起织田家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平手钒秀任河田长亲为副将安顿士卒,而本人则带着几个随从,简装走到观音寺城下的街町中。
无论在何种制度下,商人永远是为了逐利不惜以身犯险的群体。合战才网结束,町中已然自恢复了秩序。土仓和酒屋也纷纷重新开门迎客。附近在十几年前就由当时领主六角定赖推行了“乐市。的政策,是以商业相当达。
“毕竟是连通东西的要冲,比尾张的热田和津岛要繁华多了。”钒秀随口赞到。
“殿下,此处非是武运昌隆之所,六角氏居于此处,祸多于福啊。”沼田佑光如此应答。
“噢,上野助你身为武士,何时改行研究这些了呢?”钒秀奇道。
“近年来,在下除兵法外,一直用心于天文,易理,阴阳之道。”
这样啊,,
钒秀轻轻颌,未置可否。从自身的经历来,这些神秘主义未必全然不可信,但要以此作为行动和判断标准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个通晓这些东西的家臣,倒是能解释许多原本解释不清的事情了。
“此话不要在人前宣扬最终钒秀如此吩咐道,“织田家的人,并不喜欢这些东西
“遵命
沼田佑光也丝毫没有沮丧之态。因为平手言下之意是说:虽然这些才能目前不适合拿出来,但却是用得上的。
“上野助,还是说说畿内武家的情况吧。三好氏近年来如何?自从修理大夫三好长庆逝世之后,三好家似乎就由盛转衰了啊
“是。三好三人众,正与松永弹正久秀内斗不休
“三人众集中了摄津池田、大和筒井等许多势力,而松永这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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