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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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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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这么说。你如此年轻,能想到谨慎的一面,十分不容易。”

    ……

    互吹几句之后,两人领着部队继续向前追。

    果然没多久,又发现一伙七八十人的武田家散兵游勇,依旧是一冲即乱,易如反掌的取胜,杀敌三十七,俘虏五十四。

    接着从活口那里问到情报,得知北边竟有个当地村民隐居藏匿的秘密据点,不幸被武田军发现,正在遭受劫掠。

    得知此事池田恒兴立即带人突击,小半时辰后,在方才说到的地点,碰到二百名武田家士兵正在烧杀掳掠,完全没有半点防备。

    众人趁敌人没反应过来就冲了过去,又是一阵砍瓜切菜,杀了大半敌兵,绑缚住举手投降的,还顺便救了不少被荼毒的老幼妇孺。

    与前两次的区别在于,这次敌人有点多,没能尽数拦下,放跑了几个骑马的。

    但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池田恒兴领了骑兵,顺着马蹄痕迹追了两刻钟,并未抓到原本的目标,反倒又遇上一支武田家的溃兵。

    然后依然是轻松愉快收割人头的节奏。

    如此反复波折,总共两个时辰之内,池田恒兴、佐佐秀成连续七次遇上敌方掉队的小团伙,斩杀二百余,俘虏三百五十,己方战死的不到五个。

    大约到申时正刻(下午四点),众人接近了尚在坚守之中的高天神城,远远看去,德川家的旗帜仍在飘扬,在这大片沦陷的远江国之中,宛如鹤立鸡群,一枝独秀。

    再从斥候、忍者、和本地居民处简单问询了一下,发现敌方并无大兵调动,布置埋伏的痕迹,池田恒兴放下了戒心,判断说“此城既然并未失守,敌方撤退时就不得不绕过去。推算其日程,加之考虑今日遇上的这些散兵……按我估计,我们差不多已经摸到武田家大部队的边上了!天黑之前再努力前进一把,有更大的功勋在等着我们!”

    佐佐秀成倒是更谨慎一些。他仔细看了看,发现经过一下午的作战之后,自家这几千人虽然几乎没有什么战损而且士气十分高涨,但士族脸上却普遍有了疲惫之色,动作比出发时皆迟缓了不少。各人体力优劣不同,有的快些有的慢些,队伍便渐渐拉长松散了许多。

    再加之分出许多人去看管俘虏,战斗力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只是他毕竟年纪太轻,才刚元服,也不知自己的判断对是不对,犹豫着不知该说不该说。

    。

第八十九章 分进合击() 
远江、骏河边境的大井川上,停泊了许多小船,还修好两座浮桥。包括武田信玄本阵在内的大部分高层人物已经渡河而去,但残留下来的,仍然是十分庞大的部队。

    他们并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想走。

    想要抓住机会洗刷污名的,不只池田恒兴一个。

    起码还有一个武田胜赖。

    两人同样都是心怀着强烈的不甘,同样是睁大双眼紧盯着战局,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后面的追兵军磨刀赫赫,前方逃者亦蓄势待发。

    武田胜赖的军帐之中,全然不是即将班师回朝的模样。

    “已经有许多落单外样众被击破了,预计损失在一千人上下,起码五百人是投降被俘的。其中许多人并非伤病或其他原因掉队,单纯是借机抢掠而已。估计掠到的财物也落入池田恒兴之手了。”迹部胜资收到汇报后,及时传递了军情。

    “不错。这么说来,敌军先锋队的锐气应该已经开始泄弛了,而且还要分出人手往回运输俘虏和战利品。”武田胜赖点点头,又看向另一个方向:“那么下一步也准备好了吗?”

    长坂光坚立即答到:“按照路程计算,内藤修理大人(昌丰)返回骏河之前,已经把本兵三百,骏河与力二千交给其子昌月殿,当会在今晚或者明晨,于高天神城附近被追上。虽然士气低落,但我相信以内藤家的战力应该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昌月殿吗?那是个可以依靠的年轻人。”武田胜赖表示满意,但随即又遗憾轻叹了一声,“可惜像内藤修理这样顾全大局的老臣实在太少……若是山县、土屋也听命的话,这件事就更有把握了。”

    见状武田信丰连忙劝阻道:“属下认为少主也不必过于在乎。山县大人身负三河北部防务压力的确很大,无暇顾及更多,土屋大人拒绝的语气并不强烈,可能只是碍于山县大人在旁,不愿显得态度有异而已,如果再私下联络的话……”

    “呵呵,典厩大人(武田信丰)总是如此回护他们。”长坂光坚一声冷笑,毫不客气地严厉斥责说:“主公离去之间明言,殿后事务全部交给少主指挥,那两位大人,简直是公然抗命啊!”

    “……这个么……也许站在那两位的立场上,他们对御馆大人临行前的命令,理解有所不同呢……”武田信丰满头大汗,勉强辩解了一下:“况且少主的命令,咋一听的确有些弄险了,山县,土屋两位也只是因为客观条件不允许而婉拒……”

    其实武田信丰作为一个一门众,内心底下也隐约觉得,御馆大人实在对于甲斐谱代众施恩怀柔太过,立威则不太足够,搞得老将们一个二个有点尾大不掉的趋势。也许这是为了与上代主公左京大人(武田信虎)的暴戾无常形成对比,不得不矫枉过正……

    无论如何作为一个识大体的人,公开场合只能违心地维护团结稳定。

    “不必说了!事后反败为胜,攻守之势再逆,孰是孰非自然明了。”武田胜赖挥手阻止了属下的争论,将话题转到正途上来:“对了,我吩咐挑选出来的精兵,都安排好了吗?”

    武田信丰忙回应到:“已经选出了一千二百名最勇猛敢战的士卒,分别交给了真田昌辉、保科正直二位。这两人目前都还是隐藏在父兄盛名之下的年轻人,应该不太起眼。”

    闻言武田胜赖终于露出一丝浅淡的微笑:“很好。可以让他们出发了。现在远江一带有许多散兵游勇飘荡,这两支不足千人规模的奇兵完全可以浑水摸鱼返回前线。”

    而长坂光坚却摇头晃脑插话:“甲信本就该互为一体,希望这两名信浓武士能有所建树,如此少主也正好有十足理由提拔真田、保科两家为谱代待遇。”

    武田胜赖毫不犹豫地表示了赞同:“不仅仅是谱代待遇,时期成熟时,我会让真田家担任西上野代官,而保科家则适合放置在东美浓。目前所有郡代以上的职位全由甲斐人担任,这是不合理的,应当任人唯贤。”

    “鄙人以为这些事等在战后再议不迟……”武田信丰神色复杂地打了岔,提出一个关键性的疑惑:“请问少主,在两支奇兵出发之后我们该如何行动呢?是否要大军跟上?”

    “不,大军的目标太大了。”武田胜赖毅然摇头,“待合适的时机,由我带着八百旗本,尽数骑马,作为第二组出动就足够。剩下的人,原地等待一整天后再一齐进发。”

    “少主切勿如此冲动啊!”

    “这可不行!”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少主您……”

    数名重臣闻言尽皆惊愕,纷纷劝谏,却见武田胜赖意志坚定,挥手打断,不让他们说话:“不必再议了,这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这几日来我反复思量,那平手刑部确实不是凡庸之辈,玩弄权术的本事乃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列阵对战时又总能以利器奇械占得上风,唯一胜过他的办法,便是分进合击,让他没办法在预设好的地点以逸待劳。”

    这一番话令重臣们哑口无言。

    就算心里还有不同意见,面对此刻的严肃气氛,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唯有预祝“少主武运昌隆”。

    将军务、后勤、谍报等事务分门别类交待给几个近臣之后,武田胜赖便开始在中军大帐中闭目端坐养神,吩咐除非是父上有新的命令否则谁都不见,把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

    途中送饭送水的都只让放在门口,不许进去打断思绪。

    从七月十四下午开始,连续好几个时辰,也不知道他睡了没睡,反正帐子里的灯一直亮着,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第二日凌晨,二更时分,武田胜赖忽然掀开帘子大步流星跨出,唤来左右近侍,命令八百旗本提前进食并喂马,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武田信丰、长坂光坚、迹部胜资等人全然不解,为何忽然做此决定。

    而武田胜赖只解释到:“大战在即,正需要我一锤定音,扭转乾坤之势。”

    众人说此刻并无情报送回,您怎知道前线局势如何?

    武田胜赖又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田昌辉、保科正直两位必不令我失望。至于敌将池田恒兴的作为更是早在我指掌间了。既然知己知彼,如何不能料到前方局势?”

    重臣们又说那平手刑部狡诈如狐,毒辣如虎,也许有什么奸计候着。

    武田胜赖再道:“敌人毕竟是凡人不是神佛鬼怪,无需过于夸大。前几日我已与父上讨论,平手军应该是真无力追击,而非故布疑阵。况且,池田恒兴就算战死,对平手家来说也未必不是好消息呢!就像骏河国人众多死一些我也不太在乎,是一个道理……”

    事不过三,既然连续说了三点都被立即驳回,武田信丰、长坂光坚、迹部胜资俱是无话可说。

    只得坐视武田胜赖领八百旗本,乘马而去。

    他们则约束住剩下的部队,等待第二日再进兵。

    ……

    此刻挂川一带的池田恒兴稍有些郁闷。

    七月十四的下午,他联系到了高天神城的守将小笠原信兴,从其口中了解到此城在重重围困下坚守接近半年的经过,同时也获知武田撤兵时不得不绕道而行的窘迫状况。

    城中一千五百兵丁,至今伤亡不到五百,也就是说还有一千以上的士卒,还保持着战斗能力。

    然而,钦佩赞赏之余,池田恒兴提出一同追击的邀请,却被坚定拒绝了。

    守将小笠原信兴说:“武田军向来诡计多端,稍不谨慎就会中计,我看还是稳守城池,不要贪图功劳的好。”

    不管怎么好说歹说,始终就是这么一句回复,坚定不改。

    没奈何,池田恒兴草草在城下休息了一夜,次日一大早便驱动属下尽快用饭,而后继续向东紧追不舍。

    加班加点活动了一夜的情报人员,包括忍者、斥候与临时招募的本地人,都告诉他“昨夜附近依然只见到小规模的散兵游勇四处乱窜,完全没有武田主力有任何异动的迹象”。

    于是池田恒兴便毫无后顾之忧的猛追了。

    他已经知道,身前不远处,就是武田家在撤兵行动中,最先动身,脚步却最慢的“骏河先方众”了。

    其统领者本来应该是内藤昌丰,但此人已经随敌酋武田信玄提前折返,于是目前的指挥官由内藤昌丰之子昌月担当。

    敌方士气不振,疲惫不堪,又临时更换将领,岂不正是软柿子吗?

    与武田家作战至今,平手军战绩最丰,打死了敌方家老小山田信茂(虽然尸身被抢回),还有名将土屋昌次之弟土屋昌恒(虽然人头是前田利家割掉的),德川军没什么太多斩获,但以少对多力量悬殊,能坚守小半年就不容易了无法苛求,而织田家目前为止的成绩就比较难看了。

    拿下内藤昌月的脑袋,才可以说是真的扬眉吐气了!

    抱着如此想法,池田恒兴身先士卒,一往无前。

    佐佐秀成倒是觉得——骏河国人众再怎么羸弱,也不至于最先动身却落在最后,而且掉队的还这么多……

    但他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心里的想法,池田恒兴已经冲到前面找不着了。

    总不能大将和副将都脱离岗位,于是佐佐秀成只好勉强定下心神,老老实实呆着。

    幸好他代父出征,身旁簇拥的是佐佐家的一群百战老兵,看上去颇为精锐,姑且还能令人安心。

第九十章 追兵中伏() 
七月十五,原是追祭祖先,祈求冥福的日子。

    盂兰盆节亦称之“中元节”,习俗起于唐土,自飞鸟时代随东渡僧传至扶桑,已有接近千年的历史沿袭了。

    这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几个节日之一,刚刚解围的高天神城主小笠原信兴从牙缝里挤出资金,建造盆棚,点燃火堆,准备了米面制的圆饼等特制食物,令士卒和家眷一同装扮起舞,以示节庆之礼。

    同时也是坚决拒绝了出兵追击的邀请。

    而池田恒兴既与他说不通,天还未亮便早早起床啃了口粮,自行带人东去了。

    在忍者、斥候与当地人的引导下,出发两个时辰之后,跨过一条名为“菊之川”的小河,在被称作“丹野谷”的狭口,发现武田家的迹象了。

    此地已经渐渐离开东海道的平原地域,而进入富士山区了,脚下道路开始崎岖起来。

    池田恒兴不惧危险亲自上前视察,见武田军在丘陵中辗转蜿蜒,行动缓慢,拉成狭长线形,尤其辎重队伍转弯不便,俨然是首尾不能相顾的局面,最后方虽有数百名身披甲胄手擎长枪的士卒守尾,但观其行止便知士气低落,人心疲惫。

    他当机立断,吩咐两名亲信,各带壮士百人,铁炮数十,弃马就步,从左右两边翻山绕路,制造挟击的假象,自己则捎带片刻,略点了点人数,亲领士卒正面冲锋而去。

    只过得须臾片刻,那武田军也发现了追兵,纷纷惊惶大叫警戒起来。

    然则他们身处狭窄的谷地,调动不便,一时除了各自为战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可以应对的。

    最后面那两三百名持着长枪的士卒,在军官呼号下,停住脚步,转了身向,站成三排,举起兵器,大声呐喊,摆出一个枪衾之阵来。

    面前的谷口只有五十步宽,被这枪阵拦住,一时还真是没什么办法。池田恒兴亦只得下马,令己方也组成队形,举着长枪齐步上前,白兵接战,与敌拍打、砸压、对刺。

    两边的战士,都是密集簇拥,各自持着至少二间(36米)的长柄武器,纠缠格斗在一起,口中喊得杀声震天,枪刃交锋迸出火星四溅,皆是有进无退,热闹无穷,但打了好一会儿也没死几个人。

    铁炮传入时间尚不够长,良弓造价不凡难以普及,所以这种白兵对峙,是本世代很常见的战争场面了,拼的就是双方的士气和体能,哪一边先顶不住后退,可能就会一泻千里,四散奔逃,被人撵得如丧家之犬一般。

    但双方都还能坚持时,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很难造成致命杀伤。

    孰料,没多久山谷两边冒出织田家的人马,从侧方向用铁炮向武田军射击。

    顿时硝烟弥漫,一阵噼里啪啦的噪声不断回响,密集的枪阵中有几人应声倒地。

    虽然杀伤也不多,但给予的心理压力不同凡响,多面受敌对士气造成严重影响,正面马上就不再处于均势。

    两轮射击过后,武田断后军中,总计已倒下了二三十人。一个组头模样的人大喊一声“不能这么白死”便转身拔腿而去,然后不到一分钟之内几乎所有人都扔掉碍事的长枪往回逃窜了。

    池田恒兴连忙再追了几百步,只见武田家的逃兵毫不犹豫越过了辎重队将其抛弃。

    战兵都丢盔弃甲了,后勤人员自不必说,眼见形势危急,纷纷丢掉了肩上背上的布袋、包裹,扔下手里的推车,松开骡马的缰绳,只顾往前逃命。

    大把大把的白米、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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