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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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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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藤守就、织田长益等人情绪,是可以暂时压制住的。

    为了鼓舞时期,抽了战时的空子,平手汎秀在胜幡城,替佐佐成政的长子,松千代丸执行元服仪式,并宣布了雪千代与其的婚约。

    阵前元服似乎不是什么吉祥事,但时局如此紧急,谁顾得了那么多呢?

    于是从今以后,这个刚满了一十四岁的小伙子,会被叫做“佐佐秀成”,将以刑部大人之婿,尾张谱代之子的身份,成为政治棋盘上,一颗颇为微妙的棋子。

    不知正在守山一带领兵的织田信忠,是否会为此感到高兴,还是看到佐佐秀成对于准岳父尊崇敬仰的姿态后,觉得忧虑呢?

    可真是难说了……

    另一方面,平手汎秀在结合了舆论传闻、忍者刺探和亲眼观察之后,对于女婿的人品、才能,以及身体健康程度,姑且算是勉强满意了。

    至少对孩子的母亲是可以交代的,不至于被说是“把庶出子女当做纯粹的工具来看”。

    织田家在胜幡城的物资不太充足,而平手家纵然能从界町融资巨亿,运输也是很麻烦的,不过出于政治影响的考虑,两家仍然十分默契地尽量维持了排场。

    虽然包括佐佐成政在内的大量一线将领没法出席,还有不少人匆匆露个脸就又匆匆离去,结果在场的僧侣、神官、工商界人士比武士还多几倍,颇为滑稽。

    但意思总算尽到,场面上过得去就行。

    接着散场之后,佐佐秀成第一件事,不是去私会他美丽大方,雍容高贵的未婚妻,而是急不可待地拜访了平手汎秀,表达了对战局的担心之意。

    性子倒是与其父无二致。

    “清州城虽在指掌握之内,然武田胜赖狡悍异常,克之恐非旦夕。冒死斗胆请问义父大人——倘若城下之前,甲斐大军已至,又该如何是好呢?”

    如此开门见山,直白无误的询问,看样子不似背后有什么人教,倒确实像是这傻小子自己心下的真实想法。

    否则语气一定会委婉许多。

    须知……整个尾张就连织田信忠都不敢把这个敏感话题抖搂出来。

    于是平手汎秀有一点点为准女婿的刚正和冷静感到欣慰。

    同时亦对其有限的智力和莽撞的作风产生不小的挑剔感觉。

    收敛住情绪,凭理智判断,对这家伙多透露一点不影响大局的风声倒无所谓。好歹算半个自家人了,凑合凑合也不是完全不能入眼,将来要对东面施加影响,说不定正要依靠这位东床快婿呢。

    短暂思虑之后,平手汎秀命人将言千代丸唤过来,准备给孩子们补上一课。

    “仅仅从战阵上面考虑的话,我一时并无取巧的办法可以对付敌军。武田信玄连接取胜,已经赚得满盘金玉,所以他现在颇有余地可选我若当机立断,倾力进攻,他便以清州为饵,削弱我军的锐气,以逸待劳;我若不急一时,徐徐图之,他便以清州为藩篱,先蚕食三河、远江;我若绕过前哨,长驱直入……那更是首尾不能兼顾,必败之局。”

    说到这里,平手汎秀感到口干,停下去缓缓饮了一口茶水。

    言千代丸知道老爹后面肯定还有话,坐着静待便是。

    佐佐秀成却是听得眼神一黯,而后瞬间慷慨激昂道“军阵之事,小婿亦听家父讲解了一些,如今先机确实为甲斐人所得,我等尾州人唯有更加努力奋战,才可以挽回!”

    然后平手汎秀毫不犹豫地摇头泼了冷水“令尊的忠勇之心,我是自幼知道的,从未有过怀疑。然而未必每个尾张人都同他一样,否则怎么会惨败到连清州城都失陷了?”

    佐佐秀成顿时脸色发红,大为窘迫,无言以对。

    这家伙是典型武家子弟的模样,年纪只比言千代丸大了两三岁,高出半个头去,胳膊和腰背看上去是要粗壮一倍了,但言谈应对反倒颇为不如。

    显然平常他老爹只教了刚正朴直的生存之道,没教他心眼。

    可能觉得时候还没到吧。

    平手汎秀感觉像是帮朋友带孩子,但不是自家骨肉,也就没有循循善诱的耐心了,当下只是粗暴地总结道“忠勇之心,当然甚好,但只靠这个,无法成事。世上大部分人既非贤良亦非奸邪,而是不断摇摆的,想要别人为你奋力作战,就要先让他们感到安全和满足——好了,说回到战局……武田的布置,从军学上说没什么问题,但是,错就错在,守备清州城的,不该是武田胜赖这个人。”

    话音落地,平手汎秀又喝了一口水。

    “家父说武田胜赖之用力,乃是甲斐第一……您说不合适,是因为此人年轻气盛容易遭受激将吗?”佐佐秀成看着是个憋不住话的,忍不住就插嘴询问。

    不知他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否源于以己度人呢……

    同样在座的言千代丸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他原本是不想开口的,但也不愿对姐夫表现得过于疏远,便也佯作苦思冥想的分析道“要说此人相对于其他武田将领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是家中的继承人,一旦当今家督作古,就要接过家业。不过武田胜赖的继承资格,似乎素来受到质疑……莫非是在这里花了功夫么?”

    “噢……”佐佐秀成似懂非懂,“确实是有可乘之机,但又该怎么利用呢……恐怕也只有义父大人这样的绝世智将能想到办法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常说恭维话的老实人,一旦说一次,难免印象深刻。

    听了这话平手汎秀还是有点高兴的,呵呵一笑,捋须道“其实我花了许多功夫,探查武田氏的内情……幸好他们大肆收纳三河远江的叛臣,混进去获得一般性质的情报并不太难。在情报的基础上,我又用了五到六种手段,来向清州城的武田军,隐晦地传达一个模糊的假消息。这一点的妙处在于,目前的形势如此微妙,武田胜赖越是怀疑,越是去求证,反而越难得到真相……其实也未必是我的智术过人,而是由于我能从更多渠道了解到更多的信息,甚至包括了……”

    包括了穿越时空的信心来源。

    说到这一句平手汎秀有些阑珊。

    美好的旧时空毕竟还是回不去了。

    而且自己身上,中世纪的烙印越来越深,回去了恐怕也难以适应……

    此刻言千代丸眼神一动,似乎已明白那个“模糊的假消息”是什么,但佐佐秀成却还恍然不知。

    忽然一声通报响起在门外。

    “岩成大人到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大个子中年人出现在门口。

    正是暂任平手家军奉行的岩成友通。

    他神情严肃,如临大敌,目光故意忽视了两个小孩,伏地禀报说“刑部大人!刚刚传来消息,中根城、御器所城的驻军遭到猛攻,同时古渡城北二十町以外,发觉有大队不明人马行动,由此推定,武田胜赖可能要放弃清州城,向三河方向突围。”

    “是吗……”平手汎秀毫不意外地轻笑了一笑,不假思索下令道“向攻击分队传令,五个时辰之后,以长宗我部家的士兵为首,对清州城进行试探性的攻击,此前不得轻动。另外平手秀益、中村一氏、寺田安大夫等人,吩咐他们就地停止当前行动,转为阻截敌方往回逃窜的部队!各个据点,一定要竭尽所能,去延缓武田军的突围!”

    “……是!”岩成友通犹豫了片刻,立即领命而去。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年武士,他并未去问,为什么要攻击分队“五个时辰不得轻动”,为什么是“竭尽所能”而不是“务必做到”,为什么是“延缓武田军的突围”而不是“阻止”。

    那些事情,超过了一个军奉行的职务了。

    对于明明听出弦外之音,却一声不吭照章执行这一点,平手汎秀很是欣赏。

    而佐佐秀成,就显得咋咋呼呼,浮躁的很,当下又是惊喜又是震撼,满怀着钦佩之意高声大叫“皆曰刑部大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今日终于得见,方知人言非虚!那武田胜赖,居然就这么……”

    言千代丸却是皱眉不解了,反复思考着“五个时辰”的问题。

    。

第六十二章 武田胜赖与德川信康(六)() 
“二十三,二十四……不,还是二十三,这个没有击中……”

    夕阳西下,枪声嘶鸣,清州城三之丸的北墙之下,武田胜赖悄然藏在暗处角落,手持着镜筒,隔着射击狭间,观察着城外敌军的动向,并亲自逐一计算对方的伤亡人数。

    这几日来,敌方对清州城已经发起了多次袭扰式的试探进攻,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占不到甜头就会火速撤退。一开始是织田家,池田恒兴带队,不知何事却又换成了平手家,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豪族压阵。

    本次似乎也没什么差别,听脚步人声,看旗帜队形,好像来了不少士兵,但真正杀到城下的没几个。守军拿弓箭铁炮一顿射击,击毙了最前面不怕死的,后面便都鸣金收兵,一哄而散,远遁去了。

    城内兵马不多,孤守敌境,倒也没有追击的心思。

    “也就死了二十三个人,便仓皇撤退了。完全没做出登城的架势,只是胡乱向城上射击而已。”武田胜赖若有所思,低头斟酌了一会儿,向左右问到:“我们这边有什么损失吗?”

    “从刚才的情况看,应该只有五六个人倒霉被射中,可能有一两个实在不幸的会有危险,大部分都是小伤。”一直关注城内情况的长坂光坚做如此判断。

    “西之丸那边情况如何?”武田胜赖复又问道。

    “那边攻势还不如这边,不过……”长坂光坚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平手刑部给长宗我部的备队配置了所谓的‘大筒’,虽然至今尚未成功命中,声势看着还是挺吓人的,士兵的士气有些受损。”

    “嗯……”听了这话,武田胜赖不置可否,没有在意所谓大筒的问题,只是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近臣们不太理解,也只能陪着杵在这。

    如此静静过了一会儿,看到迹部胜资匆匆赶来,武田胜赖脸色才有些变化,立马迎上去发问:“查明白了吗?”

    问题问得无头无尾,但迹部胜资却是完全听懂,立即点头回答说:“都弄明白了!现在织田信忠带着剩余的亲信战力,绕到我们东面去了,美浓国人众可能也在!而南边,有平手秀益带领的平手家旗本,还有中村一氏带领的纪伊众,都是被称作精锐部队。我们派出去试探的两队人马,分别在不同地域遭到强力围堵,一者折损过半退回,另一者已经溃散,千野、今福两位大人殉职……”

    禀报之余,他眼珠流转,悄悄递了一个暗示,表明“冈崎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这一点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

    “那就没错了。”武田胜赖自然领会得了,他听罢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出决然的神色,“我做出了突围回撤的佯动之后,平手刑部完全没有收复清州城的企图,反而是提前派了重兵堵截我的后路……这说明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我不了解的信息!远江的武田本阵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可想而知的,或许父亲大人已经是弥留之际,甚至于……总而言之,此刻我必须回去主持大局,不可再浪费时间在前线了!”

    他的声音低沉粗哑,但落到不明就里的人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什么,御馆大人竟然……”

    “少主,这是真的吗?”

    “难怪,我们坚守二十日,主力却不来里应外合!”

    “被合围了,这还回得去吗?”

    一时群情惶然,众说纷纭,人心大乱。

    “诸位听我一言!”早有准备的武田信丰镇住了场子,慨然道:“不瞒各位,今年年初出征之前,御馆大人的健康情况确实是不太良好的,现在又奔波了这么久,不幸出了什么事也未可知,有充分理由相信这是真的,详情待会儿会解释……但我们身处前线,却完全没得到消息,这说明有人在其中作梗!有人不希望少主顺利继承家业!各位好好想一想,如果让那些人得逞了,我们还有立足之地吗?”

    此言说的有理有据,令众人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毕竟在场都是见惯了血的沙场老兵,也都是武田胜赖的核心班底,只要值得效忠的少主还在,他们各方面素质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少主,请发命令吧!”长坂光坚趁热打铁。

    武田胜赖环视一眼,坦然接受了近臣们各自期待、激动、不安的种种眼神,席地而坐,命亲侍打开地图,指着尾张西北的方向,胸有成竹道:“平手汎秀和织田信忠如此坚决地堵截我的后路,显然他们对事情的后续发展信心十足,甚至不屑于派兵投入正面进攻……如此好意却之不恭,我干脆就顺水推舟,不退反进,到岐阜城去做做客人好了。到时候织田信忠自然会忍不住回来看家,于是……”

    他这举重若轻,淡定自如的神情,加之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思路,令家臣们感到大开眼界,同时士气亦大大振奋。

    “我武田家,天下无敌呀!”

    某个热血沸腾的家臣不由得高喊起来。

    ……

    与此同时,冈崎城亦有个二代目,正在兴高采烈。

    “花了这么多功夫,终于得到了对方的信任!母亲大人,石川大人,这实在是太好了!”德川信康喜形于色,抚掌大笑,高兴得像是个一百五十斤的孩子。

    功夫确实是花了不少,虽然跟德川信康关系不大,他只是每天听着老妈和老师讲解,在善意的引导下,做出理所当然的决策,便自以为是付出了足够心血。

    倒是筑山殿和石川数正两个人,每晚在床笫上连夜商议大事,累得都直不起腰了。

    好在总算有了结果。

    武田胜赖建议了方案,并且提供了信物、口令、书状、人员等必要帮助,于是冈崎的德川家军队,便有充分的能力,伪装成改换门庭的三河国人众,袭击山县昌景、高坂昌信两人的备队。

    优先目标是山县,因为此人行事作风比较急躁粗陋,远不如高坂谨慎细致。

    而且……

    “山县昌景的‘赤备’名声在外,或许以前曾经是一等的强军,但以我这两年与之交战的经验看,现在他们的战力远不如武田胜赖的亲兵,比起高坂昌信所部也略逊一筹,若能出其不意,以我冈崎的军兵,是必胜无疑。”

    提及复杂的政治或是隐蔽的阴谋,德川信康一贯是毫无头绪、兴致阑珊的,但是一旦说到打仗的事,他便兴高采烈,甚有心得。

    筑山殿以慈爱的目光温柔注视,丝毫不觉得不妥。

    石川数正倒是心里总有隐忧,只是当下并非说这个的良机。

    他开口说的是另一件事:“少主且慢,须知我们虽然与武田胜赖达成了一些一致,但双方取信的基础仍然严重不足,随时要有对方背信弃义的准备……比如我们冈崎众好不容易击溃了山县昌景,武田胜赖却是黄雀在后,渔翁得利……”

    筑山殿亦赞同道:“石川大人所言甚是,武田胜赖毕竟与我等非亲非故,又没有互相提供人质,只写了誓书而已,这东西在乱世可是靠不住的。”

    她说话的时候,浅笑盈盈,宛如圣母,手臂却不老实,在孩子看不到的角度,悄悄伸进身边男人的衣衫里,轻轻抚摸揉捏,朝着敏感地区蠢蠢欲动。

    石川数正倒是恍如未觉,依旧道貌岸然地在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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