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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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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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攻击方疲惫,更不曾使用改变军旗、伪装身份之类的高端手段。

    甚至这三百“勇士”里面,有不少人是大咧咧地打着火把,从正门口冲出来的!与其说这是夜袭,倒不如说是明火执仗地进攻吧!

    可不曾想到,就是这样小娃娃过家家程度的夜袭,居然还打了畠山昭高一个措手不及。他带来的南河内军驻扎在城西,遇敌就立即就陷入混乱,四散逃逸,附带着又冲击到了城南的三好义继军,引发连锁反应,一时火光四起,人声大作。

    等东边的平手军和北边的幕府直属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局面已经收拾不住了。大量的散兵游勇混杂了一起,畠山的人马与突击的“三百勇士”揉成一个大球,外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饶是无双智将平手汎秀,和幕府的细川、明智这等英杰,也只能先扎稳自家营盘,再派遣人去慢慢查明情况。

    所幸的是,一夜乱战之后,畠山昭高本人没受什么伤害。损失的几百兵力(大多不是战死而是逃逸了)也不影响大局。反倒是出来突击的守军被杀掉一百多精锐,更加岌岌可危了。

    战术上这个夜袭是失败了。但是精神上却呈现出另一派状况。

    以足利义昭、畠山昭高为首的一帮子大人物,虽然没受到实际的伤害,只看见了一些刀光剑影,就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上行下效,他们的家臣和士兵也开始失去斗志了。本来就是客军的平手军自然也没了精神。

    这时候城里提出了议和的请求,声称只要饶恕守军的性命,就同意战前的要求,彻底接受统治。

    显然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同意这个“议和”。一万多大军来都来了,你才表示臣服,怎么可能维持战前的条件?

    可是那些掌握着话语权的“惊弓之鸟”们,居然在认真考虑,干脆议和算了,免得第二天夜里再遭遇袭击。

    足利义昭自幼在寺院长大,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汎秀觉得可以理解。

    但畠山昭高,明明出身武家名门,自幼接受正规教育,被培养得仪表堂堂,没想到竟是个完全无用的绣花枕头。不知道信长日后会不会后悔,把庶出的妹妹嫁给了此人。

    一般人自然不敢质疑公方大人,都把鄙视的目光投向南河内守护。

    而平手汎秀则还想到了另一层。

    同为信长的妹夫,畠山昭高这个连襟可能确实没什么本事。但他手下好歹有一批畠山家的老臣,总不至于没有基本的战场经验吧!

    打成这个鬼样子,说不得就是内部有问题了。听说河内畠山的笔头家头游佐氏,一直有尾大不掉之嫌,莫非是他们在其中起到了负面作用?

    借助一场可笑的夜袭,让畠山家的年轻主君“牺牲”掉,以便于掌握大权?

    如果真是如此,那畠山昭高决定要退兵,反倒是正确的选择!

    但这怎么说都是人家的内部事务,外人也插不上嘴。

    现在汎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安抚住军心——确切说,主要就是足利义昭的心情。

    在短暂推测了一下这位公方大人的习性之后,汎秀没有径直去说服,而是行动说话。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怡然把部队丢给了河田长亲,自己带着亲卫跑到河边钓鱼去了。

    虽然与这一仗没什么利害关系,但接受议和,罢兵回师这个选择就没有进入平手汎秀的脑子里。

    毕竟也是同今川义元、三好三人众这等级的对手谈笑风生这么多年了,而今要是折在这么一个无名的国人众手里,面子上挂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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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渔翁之意() 
按常识来推断,山城国的桂川里,秋日是很容易钓起常见鱼类的。

    在琵琶湖沿岸的市肆里,一条小臂长的河鲤或草鲩才换得了十个铜板,寻常小杂鱼一文钱足能买五条,渔民吃鱼比吃饭还便宜。

    但平手汎秀坐在河边蹉跎了一个多时辰,却收获极浅,只有三只鲫鱼上了勾,最大那条也才不过三指宽。身边有钓鱼经验的亲卫,都看出来这位殿下的钓技实在生疏。亏得是桂川河里水产丰富,要是换了别的河流江域,说不定连现在这三只小鲫鱼都没有呢。

    只是心下再怎么腹诽,却是不敢表现出来的。众人一言不发,站得笔直,如临大敌,肃然护卫在周围。

    汎秀自己其实也没太在乎收成。对他而言,钓鱼是个不错的休闲活动,只是这个时代的技法太难掌握了。

    杆子自然不是碳纤维的,而是竹子削成的。浮漂也是空心的细草管制成,插着一支鹅毛,隔远了都看不清。鱼钩更是又粗又沉,用不着铅坠就能沉下去。总而言之比二十一世纪的条件差的太远了,能有三两条的收获,那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啊!

    还好,他并不是职业的渔夫,弄不到鱼产,也饿不着肚子。太阳翻过山头的时候,他便随便唤了个人帮忙看住钓竿,自己从随从手里取出餐盒,拿出了饭团、梅子、鱼干、腌黄瓜组成的便当,席地而坐,开始享用早膳。

    这个时候,汎秀余光看到,营帐那边有位武士,带着十几足轻匆匆赶过来。从家纹和头盔的样式看,不正是伊势贞兴吗?

    河里的鱼没有钓到几条,岸上倒有这么一条大鱼上钩。

    平手汎秀三两下将手里的咬了一半的鱼干配饭团塞进嘴里吞下,就着小河洗了洗手,起身准备迎接。

    那边伊势贞兴却等不及了,人未到,话先至,高声喊道:“今日要多谢您了,平手监物大人!”

    汎秀闻言莞尔,迎上去做礼道:“又不曾分两条鱼给您,伊势大人为何言谢?”

    伊势贞兴轻叹一声,接着也勉强笑了一下,接着话头道:“也只有您这般举重若轻,处之泰然的人,还能在今天早上想得起过来钓鱼了!”

    说话的时候,他脸上还有些不自觉显露出的尴尬,似乎是在为自己懦弱的主上而感到丢脸。

    汎秀却只当未见对方神色,不慌不忙道:“战事十分顺利,昨夜又截杀地方突围之兵,斩其精锐百余,为何不能来稍作闲暇呢?”

    伊势贞兴愣了片刻。

    事实是友军被突袭,双方战损比例约五比一,足利义昭畠山昭高等人都战心动摇了。但经过平手汎秀这么一说,好像还可以理解为本方占优?

    难怪,刚才同细川、明智等人好说歹说,反复对公方大人灌输“本方受损甚微,仍足以攻下城塞”的观点,都没什么成果。唯有下人禀报说“平手监物大人一早出门钓鱼去了”,才让公方大人心神大定。

    想到这些,伊势贞兴苦笑着摇摇头,说:“监物大人,您不愧是监物大人啊!其实我也知道,您今天早上钓的不是鱼,而是公方大人!”

    “岂敢,岂敢。”

    “此处又没有旁人,何必讳言呢?我来就是告诉你,公方大人,已经上了您的钩了!”

    “噢?是这样吗?”

    汎秀是一片云淡风轻的无辜表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正是如此。公方大人确实焦急了一整夜,我和细川、明智等人劝阻半天,也不能令他安心。但您晨起钓鱼的事情传过来,公方大人马上就镇定多了,现在已经安心用完了早膳。”

    听闻此言,汎秀微微颔首,却也有些疑惑。

    事情顺利,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不过这么看着,是不是有些过于顺利了?原以为还要经过一番夸张的表演,才能把这一套畏敌的情绪打压下去呢。

    仿佛是看到平手汎秀的疑问,伊势贞兴突然凑上前来,在汎秀耳边轻声语道:

    “监物大人可能还不知道,您在公方大人心目中,占据了十分特殊的地位。”

    汎秀听闻此言不禁大惊,也低声回到:“这话从何说起?”

    伊势贞兴笑了一下,示意汎秀屏退左右,而后慢条斯理地讲到:“三好家,和三好三人众,是弑杀上代公方的凶手,也是当今公方心里长期以来的梦魇。您也知道他老人家自幼居在寺庙,远离战火,一直不曾受到惊吓,唯有三好斩草除根,追杀足利余脉那段时间,公方大人东躲西藏数月。”

    汎秀点点头表示理解。

    一般武家子弟都是会循序渐进地接触血杀之事的,从初阵到第一次砍下敌人首级,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刚从寺庙拉出来就经历这种出生入死的大阵仗,确实不太容易。有这经历的人,多半都成了杯弓蛇影的弱者,只有少数能烈火淬炼成枭雄。

    所以足利义昭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跟刚才的话题关系在哪里?

    而后伊势贞兴又补充道:“为他击破这个梦魇的,首推自然是举‘义兵’挥师上洛的织田弹正,其次则非平手监物您莫属。甚至可以说,织田弹正以众凌寡,犹未尽全功。而您却是用智术彻底击败了三人众,让公方大人觉得‘三人众不过如此’。”

    平手汎秀有点不知所措。

    对方这一番解释,听着在逻辑上也是合理的。但是细想下去就让人很不自在了。

    汎秀一直认为幕府对自己是持着利用、拉拢的态度,所以自己也完全可以把幕府当作一个可敌可友,亦敌亦友的政治实体来对待。明枪暗箭,尔虞我诈,各凭本事,也没什么心里负担。

    但听伊势贞兴这么一说,里面好像还有点更深层次可以挖掘的因素。可是在汎秀看来,双方都没见过几面,谈何感情基础?

    一般的武士如若能得到征夷大将军的友善和谢意,当然是欣喜若狂的。然而平手汎秀一向是把足利视作潜在敌人的,并不想牵扯上太深的关系。

    包括这次让幕府帮忙,搞个“御前试合”来宣传膛线技术,也是想通过伊势贞兴,而非直接面见将军大人。这正是因为原本历史中,伊势贞兴最终倒向了织田,没有做幕府的纯臣。

    如今这个情况,他宁愿相信这番话是假的,是用来拉拢自己的手段。

    可对方以前还偏偏是个喜欢直言,喜欢瞎说实话的人。

    那么反过来讲,如果真如其所言,那伊势贞兴为何要在此处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呢?

    伊势贞兴的确不说假话。但“不说假话”,并不等于“说出所有实话”。

    所以他在什么场合说什么东西,也一定是有其利益诉求的。

    这么一想,豁然开朗,虽还没完全解决疑惑,但也不再是一团乱麻。

    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有传令兵急驰来报:

    “禀主上!服部大人来信,两天前,日根郡佐野乡发生械斗,死伤神官、僧人各十余,国人三十!”

    “噢,正如所料。”

    汎秀毫不色变,转身去伸手接过信件。

    刚一侧过头去,便见到那插着羽毛的草管浮漂猛地往下一沉,似乎是钓上大鱼。

    那名帮汎秀拿着鱼竿的亲卫连忙收杆,手里却是感受不到力道。轻轻一扬,钓线便出了水面,只见鱼钩上空无一物,连饵食都被吃掉了。

    平手汎秀见之大笑,曰:

    “看来钓鱼这事,的确是需要技术啊,否则都不知道到底是你在钓鱼,还是鱼在钓你呢!”

    ,

第六十九章 意料之中的暴乱() 
和泉暴乱的消息令伊势贞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平手汎秀带兵离去,这样一来足利义昭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思不免又要动摇,那么这次讨伐战就会不了了之。

    堂堂幕府,如果连两个国人众都拿不下来,伊势贞兴这个主张用兵的新任政所执事,就会成为彻底的笑柄,以及事后的替罪羊。

    好在平手汎秀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微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正如所料”。

    老家出了变故,却在前线说什么“正如所料”,这个事情如果放在一个籍籍无名的人身上,那会被伊势贞兴看做是故弄玄虚,装腔作势。但平手监物是岂是一般人?堂堂无双智将既然都说了“正如所料”,那就一定早想好了后续处理办法,自然是不用担心了。

    接着汎秀便与伊势贞兴一道觐见了公方大人,在军帐中冷静陈词,客观分析了当前的局势。

    足利义昭果然表现出一副信任有加的样子,连连点头称是,最终还拉着汎秀的手臂,反复再三地说:“今日幸好有平手监物在此!”

    其感情流露是如此明显,甚至令细川藤孝的脸色都有点不太自然,明智光秀眼里更是闪过了一丝嫉恨之色。

    他们身为幕府仅有的带兵大将,受到的信任却似乎还不如外人。

    但这也怪不得将军大人,毕竟这两人可没有过东拒今川,西讨三好的这番功业。

    平手汎秀心里的感受也是十分复杂,很不自在的。但表面上他只能肃然下拜,诚挚恳切地表达了为“天下大义”粉身碎骨的壮志雄心。

    然后,合战终于从夜袭引发的闹剧里拉出来,回到正常的节奏。

    各部都采用佯作破门,实则射杀敌兵的战术,连续攻打了五天,让城内守军七成都挂了彩。

    第六日起城头开始出现妇孺老幼的身影。城内请降,原交出半数土地,被拒绝。

    第八日起大半只胳膊还缠着绷带的人也站在一线凑数。城内再请降,愿交出大部分土地,只留三个村子的祖业,仍被拒。

    第九日正午,守城兵终究抵挡不住,纷纷倒戈,将罪魁祸首物集女忠重、山本则尚绑来献出城外,祈求饶恕。

    最终公方大人的处置是:两名首恶拉回京都,在二条城前砍头示众;其他七个骨干分子勒令切腹,不作公开惩治;余者没收土地,降为庶民,但允许保留苗字,以足轻的身份加入幕府军队。

    这一系列裁定决断,是在幕臣们意料当中的。只是足利义昭做决定前,特意问了平手汎秀的看法,而平手汎秀又顺水推舟,建议让伊势贞兴来发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平手汎秀的支持下,伊势贞兴这个“政所执事”的位置,算是坐得四平八稳,难以动摇了。

    临别前伊势贞兴向汎秀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同时又做了个手势,表示“御前试合”的事情,包在他身上。

    往三日,返三日,攻九日,整备四日。总计十九天时间,平手汎秀率兵回到了和泉国岸和田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底,快要入冬了。首先他如约向一千五百旗本支付了一千一百四十贯的津贴,接着才招来家臣,装模作样地询问“暴乱”的情况。

    汎秀高居上座,尚属淡定,左右众人却都正襟危坐,肃然不动。

    家臣们大部分都不知道汎秀的心思,也就更不清楚这件事的处理究竟是会涉及到多大的范围。

    “暴乱”,要说这种事情的负面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大可小,就看你怎么去阐述了。

    如果以战国乱世的标准看,才死了不到一百人的小冲突,完全算不上什么大新闻。

    但和泉守护代平手监物大人入主以来,连续采取了各项政治和商业措施,使得领内风气大变,俨然有欣欣向荣,日新月异的迹象。这个时候出来闹事,那会不会让平手监物大人觉得,是有人在故意唱反调?

    评定间的正中央,新设的“警视厅”长官服部春安泰然端坐,向平手汎秀做了一个详细的报告。

    “禀主公。暴乱发生在十月二十二日的夜晚亥时下半,起初是在日根神社旁的酒屋中,据查是因为两群酒客的口角争端而起。然后双方都唤来了附近的亲族,形成对峙。因为离事发地不远,神社派人保持了关注。但混乱期间又有醉汉认错了敌人,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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