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性的孙小妹却也让邓夫人看着清爽。邓夫人是那种传统的相夫教子的在家太太,而这位伴着意外的从天而降的儿媳妇,却是性格自带有几分男儿的爽直,两人一个温柔,一个刚直中却也有几分娇憨,却也相处的融洽,片刻间,邓夫人却已经是像对待自己骄纵的女儿般看待孙尚香,看的邓瀚既安心也担心,安心的自然是因为婆媳之间看来相处没什么问题,可是担心的也是今后两个女人若是一心的话,他和邓羲父子两个却也不能在家中畅意做人了。
不管邓瀚的这番小心眼,既然邓瀚已经与孙尚香完婚,毕竟孙尚香的身份不同,刘备虽然没有亲见,却也派人前来问询了一番,自然是说,若有什么不平事,尽可以找他,而他的那些个师兄却也凑趣,一个个的打包票说要是邓瀚不听话,自当为孙尚香保驾护航,而伴着诸葛亮来访的黄月英却也和孙尚香很快的相交莫逆了,毕竟孙尚香于江东时,一幅飞扬跋扈的样子,却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而如今凭着黄月英的那份风度气质,言谈举止倒也很快让孙尚香案羡不已,自是倾心。
孙尚香这边的境遇,自是有人传信给江东的孙老夫人,得闻如今女儿过的不错,老夫人自是心内欢喜,虽然稍稍还有些眷恋,可是毕竟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
孙老夫人为女儿高兴,而孙权却也为得到了邓瀚这位妹夫有些忐忑,这忐忑中却也有几分高兴。究其缘由,不过是在邓瀚给江东的聘礼中,除了应有的文定之物意外,却也给了孙权一份大礼。
“子敬,前些日子,按邓子浩所言,那些试验效果如何?”结束了每天必修的学习,孙权便开口向自己这位最为倚重的谋臣问道。
“禀主公,在下按那邓子浩之法,先在吴郡的靠海处,设了几块试验田,目前虽未竟的全功,然在下将他那法子咨询了一下那些煮盐的老人,都说邓子浩之法,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不过倒是可以一试。依在下之见,那邓子浩当非妄言之人,若是他所献之晒盐法能成,却能让我江东收得更多的财赋,盐铁之利向为天下大利,想那邓子浩定没有去过盐场,却有此等奇思妙想,此人之才,哎!”
“子敬何故生叹,他自有他的本事,子敬也是我江东的干吏能臣,尺寸长短之论,君自当晓之,况且眼下子浩不是还是我江东的女婿么!”孙权虽然安抚着鲁肃,可是这心下毕竟不是很平静。
江东自是鱼米之乡,粮草却是自足,然江东建军所需的钱财,却也多靠了其下辖的海盐之利,凭此大利,江东却是可以有充足的钱财来建设了一支敢称天下第一的水师。而今邓瀚所献之晒盐之法,以孙权来看,却也有成事的希望,如此一来,江东自可建有更多的军队,也更有了几分争天下的把握。可是,邓瀚毕竟不是江东之臣,他乃是刘备的属下,他敢将这等富他人之法献出,自是不惧江东的势力大涨,实在叫孙权为之怅然。
“子敬,邓子浩所献之法,姑且不论其成效如何,当妥为保密,不然若是被江北曹操得去,却是不妥之极!另外也选派些精细人暗中领兵将晒盐之地保护起来,恩,就让徐盛领水军五千驻于扬中,守护吴郡,名目嘛,当为防范曹操南下偷袭吧!”
“遵令!”鲁肃自是应下。
“还有,今后与荆州卖盐时,便以半价相酬吧!”孙权吩咐道,“哦,对了,前些日子派贺齐出战建安,不知那些个山越人可曾被他打怕了!”
“据探报得知,贺公苗却是有些不利,建安的叛乱并非只有山越人,有线索显示,还有些当地的宗族掺杂其中!”
孙权听完却是恨恨的握拳一击案几,“这些个不明世事鼠目寸光的小辈,这江东之地还是有不愿臣服的野心之人!若是不能尽服这些个世家宗族,何以能如子敬所筹划之横江而治的大图!”
“主公勿忧,主公乃是天纵明主,纵有些小之辈捣乱,却也是天降磨炼,况如今江东大势所趋,纵有不肖,主公也当从长计议,多立仁德,恩遇江东百姓,自然有人心向背!”
“谢过子敬的教诲,我却是记下了!”
“主公,近来张紘,张大人却是有些不妥,自张大人从许昌归来,却是未曾歇息,便一直操劳至今,在下却是多次相劝,让子刚大人稍作休憩,莫要操持过度,然子刚大人却是回道,他离江东数载,先前未有为江东出力,而今既然回归,自当加倍工作,以酬伯符将军和主公知遇之恩!”
“有如此忠于职守之士,实乃我江东之福,孙权之幸,然子刚大人这般不惜自身,却是不该,我却是要去亲自拜访一下张大人,让他为我江东惜身!子敬待会儿,你便一同前去慰问一下张大人,有像子刚大人,还有子敬这般大才为我江东孙氏出力,江东何愁不兴,孤却是不知该如何以报,自当以国士待人,以仁义立身,让政治清明,内怀恩义,外著信义,早日成就大业,与诸君共享之!”孙权却是借机表明了心意。小理
鲁肃却是心情激动,然后又是和孙权商量了一些政事,便去准备随后和孙权一起拜访张紘了。
孙权待鲁肃离开,自己又默默的看了看座后挂着的江东地域堪舆图以及当初孙坚从洛阳的废墟中找到了一幅大汉疆域图,凝视很久后,才转往后府去了。
相比于其他地方势力,孙权所在的江东却是叛乱较多的地方,这一方面是江东地域广大,而人口相对分布的较为集中于大江岸边,而其他地方却是宗族势力强横,各霸一方,还有山越人遍布于江东大部分地区,也是这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此外,在江东创业之时,孙策却是杀戮过多,得罪了江东不少的世家宗族,而孙坚起事之前,也不过是江东一微末小吏而成了今日的局面,却也让很多的人心有潮涌,故而,孙权要想完全的掌控江东的地盘,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却是需要时间,需要他以及江东众臣努力的事情。
而荆州如今却是没有那些个叛乱,一个是因为这里现在除了刘琦和刘备两个人的势力之外,其他的人物和势力都是依附于这二人,除此之外,却是没有什么反对之人,先后通过襄阳之战,和平定江南四郡的战事,已经将那些个主要的持有异议者给赶出了荆州或者消灭在了战事中,加上刘备主事后,荆州百姓的生活却也渐染向好,到让荆州人一方面畏惧于刘备军的势力,另一面又都安居于当下的生活,自然就没有什么人脑子坏了的想叛乱。此外有了云汉货栈遍布荆州的消息情报网,于市井百姓间,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被这个机构直接或间接的给得到消息,自然是事去了无痕了。故而,这时的荆州却是一片的欣欣向荣,而在这欣欣向荣,百业待兴之间,刘备军却也在渐渐的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可是,这般平静的生活,却是让邓瀚有些无聊,除了每天向刘备和徐庶,以及诸葛亮等人汇报了收集到得情报,以及说明一些个自己的分析之外,邓瀚回府后便会遇到孙尚香近乎偏执的学武热情。
或许是生性的原因,比较直爽的孙尚香在学习太极剑法的时候,却是始终不得其法,这倒不是邓瀚不尽心的教他,实在是太极剑,要讲求一个意境的领悟,而孙尚香的性子,却是又急又刚,让她化作绕指柔,温柔似水,在她还没有那份心境上的感悟时,自然是强人所难。
邓瀚于他这位夫人,近来却也是相进甚欢,孙尚香的性格自是那种不存什么心机的女子,除了她武功精熟之外,于甚多生活琐事上却是有些不注意,倒在府中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可是很快的她的娇憨却也让邓府中的诸人都喜欢上了这位,毫无心机,甚是娇憨,却有性子刚烈直爽的少夫人。对于这种情形,邓瀚自是乐见其成。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出现这么一位性格独立,颇有些后世女孩风范的女人,而且还成了他邓瀚的老婆,自是让他在这个内心深处孤寂的时候,找到了一份前世的回味。
少年自知愁滋味,独爱西游。独爱西游,檀溪鹿门未见愁。
而今渐去愁滋味,沉吟孤矜。沉吟孤矜,也道天凉爽是秋。
此时正是建安十二年,秋,时年邓瀚十六岁,正怀着对他即将改变的未来,充满了无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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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当发之时
要说三国中的这三位君主,看人最毒,用人也相对而言最准的,当属刘备。小理虽然这位被自己人称为明主仁君,被敌人呼为伪君子大耳贼的先生,年轻时自是走马遛狗,学而无术,还被卢植这位汉末的大儒批驳,也对他实在是看不上眼,可是就是这位玄德公,在临死之际却是一言以断之,马谡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实在是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眼光。
荆州文官中,自是徐庶和诸葛亮两人居首,徐庶自是为刘备参赞军机,而诸葛亮自是政事全权代理,其余之人,孙乾往来沟通,糜竺分管荆州的财物钱粮的收支与用度。而上庸之地自由关羽全权管辖,那里自有一套班子,且不去言它,而此时的襄阳府的大堂上,主管荆州商事的糜竺正向刘备汇报着近来下辖近些时日内的财物收支。
此时的荆州没有了南阳郡,章陵郡和江夏郡,不过经过诸葛亮等人的全力整顿和发展,其财赋收入却是不输于之前,甚至还比之刘表时的荆州收入更多。刘表为人自是有些虚浮,而在诸葛亮主持下的荆州,却变得法规森森,杜绝了市井之间的那些不法商贩的恶意竞争,仗势压人,惩治了一些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宗贼们的官商勾结,让荆州却是从上至下,从官员到百姓,士农工商,各安其位,各司其职,虽不敢说处处是路不拾遗,却是一时大治。
“禀主公,虽然尚未有更加详实的统计,不过以如今收到的数字考虑,今年上半年,我荆州的财赋足可支撑二十万荆州精兵两年之用,当然这只是平日里的用度,若是有战事发生,据我估计,若是守御之战或可用一年半之久!”糜竺本就是徐州的豪商,与这些个数字打交道,却是他的专长。
“子仲辛苦了,若没有诸君相助,想我刘备何至于此!”刘备对这位大舅哥自然甚为感激,放弃了原先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些年来跟着他却也只有这半年来过的最为劳累和有成就了吧!“不想短短半年时间,我荆州竟可囤积如此多的兵粮,二十万精兵,还有足够二十万精兵两年之用的粮草!荆州不愧是国富民足,沃野千里之地啊!”
原本荆州就有水陆步骑二十三万之多,刘备入主之后,自是留强汰弱,去除了原先的空额,后有征募了不少的新兵,经过了这半年的整顿训练却已经成就了这二十万精兵,这其实多亏了荆州的富足和刘表在世时,荆州的安定,才引来了无数的流民停居于此。
不说其他,单说江东孙权,其占据的地盘却是要多过刘备,然而江东的士卒却也不过是十五万有多而已。不过相比于北方的曹操的百万之众,孙刘两家加起来却也算是势小力弱了!
而且这半年荆州军事的整顿,不仅在兵士的数量上增至了二十万,还于这千万士兵中,冒出了不少的将领,这其中最为著名的自然是魏延。这魏延原本也是荆州中的一偏将,不过像他这样有才傲上的自不会在原本的荆州军中得到施展,然而恰好他遇到了刘备的整军,这却是他平生的机遇所在。
而除了魏延之外,原本于半年前被救下的那寇姓青年,却是唤作寇封,待他康复之后,家族破败的他却也参加了刘备的征募,所幸他表现的不错,却也被渐渐的提拔了上来。其余的如荆州的本地将领中,却又冒出了如霍峻,冯习,丁奉等有为之人。小理
在邓瀚的记忆中,他自是知道,霍峻连带着他的儿子霍弋都是后来蜀国之大将,擅长守城,而霍峻曾在葭萌关以数百人打败数万敌军,而冯习却是水军大将,至于丁奉,这位后来吴国的大都督此时正在甘宁的操练下,一边享受着畅游大江的乐趣,一边痛快的骂着娘。
“可叹先州牧刘景升,有如此基业,却不能为汉室扫平天下,实在可惜了!”
“主公为何这般说,正所谓天下之物属,自有其天命之主,而今主公却正该是这荆州之主,刘景升却已经过去了,有主公在此,励精图治,奋发有为,当可为天下扫除不平,整饬大汉朝廷,还这亿兆黎民一个朗朗乾坤!”糜竺赞言道。
刘备自是连连摆手,转而道,“前时子浩从江东迎亲归来,却也为我荆州购买了几艘海盐,不知为何方才子仲所言之数量却是多过近倍?”
“却是那江东感念子浩为他们献了一个出盐的良方,所以都是半价折给我军的!”说到这里,糜竺摇了摇头,“子浩之举,虽然为我方带来了些许便宜,可是有些欠考虑了,他那良方一成,据说便给江东造成了很大的利润,哎,有些不妥啊!”
刘备尚未开言,却是门外传来了一阵笑声,“子仲过虑了,”原来是徐庶和诸葛亮两人联袂而至,徐庶接着道,“禀主公,子浩所献给孙权之策,自是为了我们两家的关系考虑,如今天下间,主公之敌,乃是那国贼曹操,其已经占据中原及北地,这大汉天下已有半数在其手上,此时北方虽还有辽东公孙康,西凉马腾,然已不能给曹操带来什么威胁,纵观天下间,尚有实力与曹操一争者,除了我荆州,便是江东孙权处,而我方实力均弱于曹操,要与之相抵,除了加快增强我方的实力外,此时还需要与孙权友好才是,但是眼下,我军已是拥兵二十万,兵精粮足,而孙权却是兵少于我军,且其境内还有山越与之捣乱,或许其已对我军心生忌惮,若曹军南下,或恐其行不可言之事。小理故而子浩此举,让孙权加强些实力,也可为两方的关系加上那么几分保证吧!”
“此外,今时邓瀚为孙权献策,未尝不是让江东先行试验一番,好让我军将来接手方便啊!”却是诸葛亮也为邓瀚开解道,不过这也算是这些个胸有大志的人们的心里话,天下终究是要属于大汉的,不管是什么曹操,或者孙权,不论是用什么样的借口或者名号,割据一方,操作朝政,其本质上都是大汉之贼,而对于这些人,作为汉室宗亲的刘备当该一一去扫平他们。
府堂中正讨论的邓瀚,此时正在自己的府中看着地上摆出的一副巨大的沙盘,这自然是云汉货栈情报部门的记过,进过这些年,荆州的大小山川,高低峰岭,却已经一一的具体而微的搬到了邓瀚眼前的这个沙盘中。而这个沙盘中除了荆州之外的地方,多数却还只是个大概的轮廓。
而邓瀚正盯着的却不是流落到曹操手中的荆州二郡,也不是与荆州正处于友好状态的江东孙权,目光所及之处,正处于荆州的下方,那里是交州。
尽管这半年来荆州各地都很是平静,都以一种向上的姿势在发展着,可是从分布在大江南方的云汉最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自从蛮王沙摩柯投入荆州为将之后,一向与荆州和平共处的蛮人们有了些波动,这自然不是荆州方面对于与蛮人相处的政策有何变化,也和江东那边没有关系,那边却也正在和山越人叫着劲,言语及此,自然是因为荆州南方的交州士家人,有些不安稳了。
传说虞舜曾到南方巡视,死在苍梧。秦始皇平定南越后,置南海、桂林、象郡三郡,这四个地方接受中央政府的统治,由来已久了。南海郡尉赵佗在番禹起事,统治的区域到达了珠官以南,越人首领都向他归顺诚服。汉武帝派兵剿灭了企图独立的吕嘉之后,分支九个郡加以管理,又设立交阯刺史监察各郡,这便是最初的交州政权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