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想法,毕竟他看中的还是张嶷提到伏击孟获这一点。
当然伏击了孟获的溃逃大军之后,他们若是布置得当,未尝没有机会一并拿下这泸津关,毕竟到了那个时候的,孟获所领的蛮军,士气更会一蹶不振,继而混乱之中定然会仓皇不定,想来也会影响到关上的军心士气,毕竟他们的蛮王受到袭击,这可不是一般人物。加上关上的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可都是没有什么才能的主儿,到了那时候弄出一副乱上加乱的好戏,也未尝不可能。
仔细的想了一番张嶷的分析,魏延却是将伏击孟获先当做了他们最先要做的事情,虽然说临来的时候,魏延和李严分领这荆州骑兵和益州的步兵,不过魏延的强势,和如今乃是益州屈从与荆州的大势,还是让李严将这支联军的主导权交到了魏延的手上。
几个人再次的商议了一番,针对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设计出了相应的对策,并将之前张嶷可能没有想到的下面也都做了大概的预估之后,便决定在孟获大军通往泸津关的必经之路上予以伏击。
建安十六年,夏七月,魏延领兵于泸水之北,泸津关之外十五里处,以一万荆州骑兵和一万益州步卒伏击造反作乱的蛮王孟获所领的三万余蛮族溃兵。
于此役中,蛮王孟获为流矢所伤,在蛮军转运中,亡于泸津关。是时蛮军大乱,而随后趋至的魏延等趁乱将泸津关拿下。至于随军的蛮军将领,如董荼那,金环三节,忙牙长等将均被俘,随后枭首示众。
而原先镇守泸津关的孟优,带来洞主仓皇中也仅带着一万多人的蛮兵返回了南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南蛮二三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南蛮二三事
仓皇而逃的南蛮人好歹没有忘了将他们蛮王的尸首给带走。
毕竟此时的两个将领一个是孟获的弟弟,一个是孟获的小舅子,再怎么说,两人也不可能将孟获就这么遗弃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身为孟获至亲的蛮人们一个个都是如丧考妣的模样,原本从上到下,因为孟获的鼓动而充满了对益州的财物渴望的蛮人们如今却是变得从心底里都透出一股子对前途的迷茫。
浩浩荡荡的十数万蛮人野心勃勃的领兵北上,南蛮人中三大势力,蛮王孟获,八纳洞木鹿大王还有银冶洞的杨锋洞主,如今却是两死一溃退。即便是侥幸提前回退的杨锋也是在益州境内留下了一万多的洞兵以及两个儿子的性命。
这可如何是好,蛮人们对于今后的前景自然忧愁不已,看汉人如今的情势,虽然不怎么咄咄逼人,可是若真动起手来的话,那可也是毫不手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将那么多蛮人的脑袋就给砍了。
像之前无奈被俘的金环三节,董荼那,还有战事不谐时投降的忙牙长,汉人竟然是不顾道义,也枉顾了他们汉人说的杀俘不祥的常用语,这些落在了汉人手中蛮人将领,连带着那些蛮族的兵士们可都被那些汉人一一斩杀在了泸水边上,使得那宽阔的泸水都为之变色。
此时正在南逃的孟优和带来两个人不由的庆幸自己能够见机的早,接到了孟获之后便急急忙忙的抽调人马南返,也庆幸如今的汉人兵将并没有在攻占了泸津关之后迅速的追击他们,更庆幸此时节正在夏季,而泸水一带在这个时候却是瘴气肆虐的时候,这些蛮人于附近的地形和气象诸事都是熟悉的很,而就靠着这点优势,便保证了这些残余的南蛮人能够在渡过泸水之后安然的返回他们离开了不久的家园。
但过了泸水,这些南面的地方虽然从根由上来说还是益州的辖地,不过这么多年来随着在这些地面上繁衍的蛮人越来越多,加上蛮人实力的增长,不管是蛮人自己还是益州牧府的刘璋都对于蛮人将这些地方占据的这个既成事实看作了成例。
就在这一万多人的南蛮溃兵经行过了青岭,越过了故云南郡的时候,此时相随着一路的蛮兵们在渐渐的呼吸到了家乡的气息之后,之前屡遭不幸而变得不堪一击的神经倒是得到了渐渐的恢复,那种惊弓之鸟的心情也是得到了抚慰。
大军阵中,骑着马的孟优和带来洞主却还是没有什么心情的在商议着,毕竟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蛮王的遗命也好,这些一万人好歹都是蛮人的种子,他们总算是尽了他们最大的力气平安的将他们都给带回来了。
“三哥,派没派人和我姐姐报过蛮王的消息了么?”带来洞主却是问道。
“之前恍惚中好像已经派了,不过现在再派人去就是了,这二哥已死,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啊”
“应该没事的,我姐不是还在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南蛮中虽然没有汉人那么多的规矩,这女人当家的事情还是没有过的啊”孟优说道,虽然说祝融已经是孟获的夫人,孟家的媳妇,可是蛮人中夫婿亡故之后,另行改嫁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更有那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时候,而今孟获这位没当了几年的首领以及蛮王之位的一代豪杰便在这不经意间给人射杀了,留下的这幅烂摊子,可不是他孟优一个没有多少心机和筹谋的家伙能够应付的了。
“哼,我姐姐,又不是一般人,毕竟她如今还是蛮王妃,地位还在,凭着我姐姐的能力肯定能够让眼前的局面转危为安的”带来洞主自是相信他的姐姐祝融能够完美的将事情处理好的。
“要是我大哥能够出山就好了”孟优此时不仅叹道。
就在两人计议中,坐下战马依然在随着大军的脚步前行着,此时在他们的身后自是有一个人略微的催促着坐骑,来到了两个人身边。
那人听的孟优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插口道,“孟优你说的是啊,如今蛮王已然过身,若是祝融夫人不能掌控眼下的局面的话,我们最好还是能够将你大哥给请出山来”
“原来是朵思大王,您受的伤可曾大好”孟优却是回身问候道,“之前情势慌乱,军中也没有及时向您致谢,若非有您护持,我们两个人或许也不能再见到二哥一面”说着孟优和带来洞主一起向着朵思大王行了个礼。
“说了惭愧啊,还是老朽无能,虽然被人说成是我蛮族中的第一智者,不过是名不副实之辈,若不是还能给大王档上几箭,老朽却是无颜见人了”
想当日魏延等人指挥着大军在蛮军不曾料想之处,选择而来不及防备之时便是一阵万箭齐发,而孟获身为蛮王,正要领着蛮人们恢复士气军心,而他又凭着自己的勇力,当先而行,兼且他的蛮王身份贵重,装扮自是不同,当然变成了埋伏的益州兵马的重点照顾对象,虽有近卫们以及身边的蛮人将领为他挡格,却还是没有将纷纷的乱箭给全部挡下,而朵思大王自然也是其中一人,不过朵思大王身为一个有些聪明的人物,就像大多出数聪明人一样,对于自己的防护总是会多加些小心,故而即便是他身中数箭,因其防护得当,总归是留下了一条命在,而且他还硬挺着将皮糙肉厚的孟获也给护持到了泸津关中,当然尽管孟获再是皮糙肉厚,身强力壮一些,可是毕竟是那些弓箭的重点关照对象,等到了关中,只是见到了他的小弟们一面后,竟然来不及交代些什么,便抱憾而去了。
“朵思大王何处此言,您老人家还要为我们蛮人多想想今后如何走才是正经,可不能有什么退隐的心思才是啊”孟优再没有什么脑子和智慧,毕竟一直跟着孟获,于这些安抚人心的事情上之前是因为外部的压力太过沉重,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到了这会儿,却是说出些话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是啊,三哥说的是,如今我们两个人还要靠着您老的扶持,不然凭着我们两个人却是没有让大家都回到滇池的把握啊”带来洞主也在一边配合着孟优。
“其实从过了泸水之后,老朽也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说了两位莫怪,对于蛮王的敬重,我朵思自问不下于任何人,要比对蛮王的忠心,老朽也是不会让人专美于前。当然对于蛮王的雄心壮志,老朽也是极为敬佩的”说道这里朵思大王却是少顿。
孟优得闻朵思这一番剖白之言,当然也能想到接下来他定然有些心腹之言相告,或者有些难处,才让朵思要表明自己的心迹,“朵思大王这些事情,我们都是明白的,而且此时全军上下一万多双眼睛也是看得到朵思大王之前为我二哥以身为盾的忠心的,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们两兄弟自会洗耳恭听的”
“既然如此,老朽有些话,或有对亡者不恭,又或者对生者不敬的话,实在是老朽的苦思之言,又和我蛮族的将来有些关联,故而即便是让诸位觉得我朵思不过是胡言乱语,老朽也要一吐为快”
见朵思这般铺垫,想来接下来说的话,定然是事关重大,孟优和带来洞主却是让亲卫门给他们另置一僻静地,这才让朵思大王说来。
“大王自是雄心勃勃,其志之雄壮,其才之超卓,自不需要老朽啰嗦。不过经历了这一场如同昙花一般显现的辉煌,让老朽觉得,如今的汉人和我们蛮人之间的力量对比实在是太过悬殊”
说道此处的朵思见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人连连点头,自是续言道,“正是如此,我们这一番又经历了大败之后,南中诸蛮一时间可是元气大伤不过即便如此,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的选出一位蛮王以领导我们蛮人”
“朵思大王说的是,我们两兄弟也有过这等想法,不过我们两个人才具有限,本来还想着等回到滇池,让我姐来处理的”带来洞主说道。
“两位所见不错,祝融夫人也是才略非凡,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老朽想向两位提个不情之请,就是对于蛮王的人选,我们还是先选好了吧,不要等回到滇池之后在做打算”
“朵思大王这是何意,还请仔细言明”孟优自是不明白这朵思所言。
“祝融夫人很有能力,若从实而论,大王的能力还稍有不及夫人之处。而且这么些年来,我们一直跟着大王的老臣都知道夫人与大王,乃是二为一,夫妻伉俪,感情深厚,而今大王于壮志未酬之际,撒手而去,想来夫人定然会为了实现大王的遗志而矢志不移的努力”
“如今我们蛮人已经元气大伤,而与此相对那些汉人可是实力雄厚,若是夫人因情而不辨当下的情势的话,定然会将我们蛮人一族拖入不可预测的险地”
“当然,虽说我们孟氏这一部依然在南中占据着不少的实力,若论新任蛮王的继承的话,当还在我们自家的范围之内,不过那杨锋此前安然而返,此次北上而返,其所保留的实力加上他的根基仍在,仍然会与我们不和,到时候若是杨锋借机挑动闹事的话,我们的形势却是更为不堪啊”
朵思大王自是由外而内,将此时的情况都做了分析,任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仔细思量。
听了朵思大王之言,孟优和带来洞主自是陷入了一番沉思,毕竟朵思其人的用心不用怀疑,虽然如今朵思也是一个小部的首领,不过如同朵思一般此时他们率领的这一万多人马都是这些早就被孟获收服,并对孟氏一门都很是忠义的蛮人。当然这也是孟获在起心为王后,改变以往蛮人的一盘散沙的局面,要学檀石槐一统南蛮,而经过一番动作后得到的结果。
不过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毕竟能力不足,思索了半天,只是让这两个莽夫的脑中缠上了几多的浆糊,并没有让他们有什么决定,除此之外还让两人原本因为渐近故土而变的有些好转的心情因为朵思大王的这一番,对于蛮人的前途又是看成了一片黯淡。
说来也是朵思大王一时间忧思过重,毕竟是他自己能力不足,他是能看出这些情况,而在他口中让他看重的祝融为何又会看不出这样的局面的。
虽然可能会有人在局中,为世所迷,朵思大王难道就不会因为对于孟获的忠诚而变的患得患失么?
尽管此时的朵思自是忧心忡忡的将他千虑所得告诉了孟优和带来洞主,这两位眼下的位高权重之人,然而两人并不是那种能够有所决断的人物。
就在这中蹉跎之中,这一万多人的残余蛮兵仍然在持续的向他们的家乡行进着。
面对着两位不能会有什么决断的统帅,此时的朵思大王却又只能无力谓之,毕竟如今的他失了孟获的支持,在此时此刻并没有什么实权在手,对于蛮族的前途他也只能劳累了一番心思之后,听之任之
大军行进虽然并没有人催促,不过毕竟人心思归,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的这些蛮人们即便都很是勇猛无畏,可是百战余生的他们自然也是希望见到亲人,让他们那颗饱受了一番折磨的勇士之心,得到家人的抚慰。
而在朵思大王的忐忑中,对于蛮族将来可能的隐患的忧虑中,在大军折返滇池的时候,来不及安顿的他们,却是先接到了新蛮王继任的消息。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朵思大王自是没有料到,而且在问过了相关人等之后,朵思大王居然也得知了此次蛮王继任的事情全都由祝融一手操持着。
“既然是祝融自己在操持着,那么想来她不会自作自为当这蛮王的”虽然暂时的放下了对于祝融的忧虑,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遍问了一圈人,都不知道新任的蛮王是谁,还是让朵思大王深深的感到不安。
这或许是祝融的布局吧,谁让此次的大军北征,损兵折将太重,不仅金环三节,董荼那这样的各路元帅都给葬送了,就连忙牙长这样的下将却也被汉人给斩了去。如今剩下的蛮人中的头脑人物,像孟优,带来洞主,还有类似阿会喃之流的当然都不是祝融的对手,想来如今都会让祝融给掌控在手中了。
朵思大王迷惑中。
而当他得知,此次蛮王的继任典礼也已经通报给了远在贡古,并且早就已经安然返回的杨锋。那杨锋竟然也已经答应定会到时亲来向新蛮王投诚,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让朵思很是迷惑,当然至于随性归来的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此时却是顾不上这许多,这或许便是聪明人的烦恼,莽直人的幸福吧
对于朵思大王忧虑的杨锋此时之所以能够这般欣然接受了祝融这边发出的邀请,当然一开始并不在杨锋的接受之中。毕竟要已杨锋自己的秉性的,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会立马拒绝的。
不过在吕凯等人的建议下,他最终还是接受了此番的邀请。
“洞主,此时南中元气大伤,诸多蛮人定然不会希望看到刚刚和汉人大战了一场,好不容易退兵回来的蛮人之间再生出什么事端,在这个人心思定的时候,以洞主要和那孟氏一族争雄的大志,在这个时候就要顺民意而行,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
“想来此时以洞主的实力还不足以领导南中诸蛮,既然如此,我们何妨先暗做雌伏之态,对于他们的敌意收敛,让他们放下戒心,然后才是我们从长计议的时候啊”
“当然之前的孟获毕竟威势太盛,如今虽然孟获虽亡,然而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也还是需要时间来加强我们自己实力的”听完了吕凯的一番解释,杨锋自是明白吕凯所言的正确。
虽然心下实在不满,不过形势如此,他还是响应了祝融的邀请。
在他从贡古之地,赶到滇池参加在此地举行的蛮王继任大典的时候,自是不同于以往的和事主作对,倒是变得和气了许多,更是与前来观礼的诸多蛮族首领,互相交通,大异于往常之时,依仗着银冶洞之财富,而做出种种的盛气凌人之举。
而他这一番变化,虽然为众人所惊异,不过倒是也着实拉拢了一些往日没有交情的小部落,到让杨锋也是心下暗喜。
不过当杨锋亲眼见到这新继任的蛮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