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这一万人马赶到成都城外驻扎的时候,孟达已经奉了刘璋的命令给着一万人准备好了驻扎的营地,而将大军少做安置之后,邓瀚等人自是在黄权的陪同下去进入了成都城。
“不愧是天府之地,这成都府的繁华却是不下于我襄阳城”魏延却是赞叹道。
不过邓瀚对于魏延的这番言辞,却有些不同,毕竟在眼前的这份繁华中,邓瀚多少感到了那繁华胜景之下掩藏的一些颓废之意,少了荆襄之间如今那份正在蓬勃向上,昂扬发展的朝气。当然此时的邓瀚却也不会说些煞风景的话来,毕竟从今而后这成都府也是他们的。
一路行来,有黄权陪同的邓瀚却是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即便是他担心的可能有那种极端的益州人出来闹事的也没有,邓瀚却是记得历史上有载,在当年刘璋向马超大军赶到成都城下,代表刘备来劝降了刘璋之后,好像就是王累在成都城的城门之上,自悬于上,以死相谏
“外臣邓瀚,魏延,马岱拜见刘益州”
“快快,起来,客气什么,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外臣不外臣的,这么说不是将大家都叫的远了”刘璋却是这份儿语气,实在和邓瀚期望中的有些差别,好像对他而来投降倒是件高兴的事情,好像将他从什么束缚中给解脱了出来。
或许有许多人将万万人之上的那个位子,看的很是热切,毕竟尊崇无比,不过那份尊崇之下还有着不知其数的责任,当然若是想做个得过且过的慵懒之主,也是可以享受无比,不过,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的刘璋,却也知道,至少他既不想完全的混吃等死,也不想成了刘氏的罪臣。而今的选择或许对他而言才是最好吧
“孤和玄德,可是兄弟相称的,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那般客气的”
起身之后的邓瀚却是打量了一下殿中的诸位益州精英,当然许多人他是没有见过的,可是多少合着之前的情报以及他的猜测能分别出来几个,除了张松之外,法正,等人对荆州友善的人,自是能够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一二。对于此时殿堂内,那死板着脸的,看着他难掩愤恨的,或许便是那郑度吧,当然有一人形容之间却是死气沉沉,对于眼前的情景,视若无睹的那人倒是长了一头花白的头发,看其年龄当不至于如此,随后邓瀚却是晓得其人远来就是那王累。
除此之外,其余益州的才俊也是列于殿内两边。
不过此时这些人物的脸上多少都有些尴尬,毕竟若是以他们的能力,益州却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的,可是一头羊带领着一群狮子,却是能够取得的这样结局也是没有什么的。
闲话几句之后,刘璋自是将话题引到了南方正在进行着的侵略之战。虽说益州的将领中不乏严颜,吴懿这样的杰士,不过此时的他们不是被牵绊在他处,就是没有趁手的兵士让他们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去剿灭南方的叛贼。
若非如此,在益州向荆州输诚之时,刘璋也不会那么急的要求荆州方面能够派些兵马前来。
不过此时荆州也是在连番战事之后,而且交州的战事还在继续中,确实也没有太多的力量能够抽出。
故而此时邓瀚他们这一万人也是荆州目下能够在保证了自家安危之后能够抽调的极限了。
不过要对付南方的蛮人,有时候用力不如用智,而且在此时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先将自己的局势稳住,然后再从容的调集大军予以应对未尝不是个权宜之计。
毕竟益州不是没有兵,只是被他们之前用的不是地方,而且若是将那些兵士调集过来,再让魏延这些人给予一定的调教,虽然不能比得上如今荆州兵的战力,可是比之之前的益州兵,足以大大的提高一筹的。
“刘大人如今情势紧急,依在下之间,我们却是不便在成都待太久,稍事休整之后,我们便想进兵南下了,毕竟军情紧急,此间的每一刻,前面的军情都有可能发生大的变化,如今泸津关失手,这一路向北,益州境内却是没有什么险要之地可以抵挡的若是那孟获丧心病狂之下,轻装冒进,旬日之内也会进入益州腹地为祸的”
“子浩之言,甚是,想我父子在益州已逾二十年,却是甚少有恩德于百姓,而今若是在这个时候让南蛮人纵横肆虐于益州境内,实在是让孤情何以堪”
刘璋这番自责的话,自是引得殿内的益州众人齐声低呼,“主公”
邓瀚三人倒是有些尴尬,“也罢,子浩也是一篇为国救民之心,既如此,我便让法正,李严,孟达,张巍诸人为你等之辅助,再让公衡为你等后援支应一切粮草之事,再让王累,张松两人为你筹措兵马,待稍后,便让严颜老将军领兵去助你等这般安排,如何?”
“一切由刘益州安排了”
交待了接下来的行之,邓瀚和魏延马岱等人自是先去和法正以及黄权先联络了一下,毕竟如今到了益州,还需要这些人的大力协助,而刘璋既然有命,若是不用这些人,邓瀚却不是那般的傻子。
“呵呵,我对邓子浩,可是神交已久啊,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见面伊始,法正却是对着邓瀚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际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际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际会
此时的邓瀚当然不会想到法正对他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敬服之意,毕竟在邓瀚的印象中,他自己确实没有做出什么能够让世人都为之惊讶的事情来,虽然有了一个诗酒仙的名声是由那个天子所赐,让他在有了被天子征辟之后,再次获得了天子于他的一个名士的身份。
不过随后在荆州做的许多事情,他都不是挑头的,想他都是隐在别人的身侧或者身后做些事情,自以为隐藏的不错的他,可是到如今以来,竟然冒出这么一个崇拜他的人物,自是让他有些惴惴之意。
这也是法正乃是和荆州友好的有心之人,才会再那么多的事情的身后发现了邓瀚的身影,不过若是其他势力中也有一个这样的人物,他定然会有不小的麻烦的。
或许这还是因为邓瀚无论如何总是年轻,身体里的那份激扬总会让他在不知不觉间稍漏年轻人的冲动。
就像他总是会选择四下里乱跑的习惯,虽然到如今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总是让别人为他担心这便是邓瀚的罪过不是么?
不过此时的邓瀚见到这位在历史上,庞统死后刘备最为看重的谋主居然会崇拜他,也让邓瀚的心中有了几分自得。
彼此说了些客气话,然后对他们即将南下的征程做了些提前的预估之后,却是显得有些无事可做,毕竟具体的大军开拔的事情,当然交给魏延和马岱以及李严和孟达他们商议去。
此时的法正却是建议,“不妨我们去打卦问卜一番,看我们的前程如何?”
“不想孝直兄也会相信这些,子不语怪力乱神啊”
“不过是无聊罢了,反正一切事情都有他人代劳,我们眼下也是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而且成都城中却有一位算者,据说其每有所出,定是言出必准,以往我也没有去过,如今有暇,且去”
被法正拉着,邓瀚却是便随之而去,成都以西三十里处的飞云涧。
不过一路上除了景色幽静,并没有什么闲人留恋其间,邓瀚虽然有些疑惑为何不见有人求卜,毕竟既然是相算极准,当然会有人时时光顾的。
见邓瀚的这种表现,法正却是回道,“那位张仙人虽然名气极大,不过从来都是有缘者才会得其一言,可是这有缘与否,也是由张仙人自定,却是机缘不定之下,平常人自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求的那份虚无飘渺的机缘的”
“故而,此次拉子浩你来此,不过是想与你多多亲近一下,顺带散散心,益州之美,却不在都市城邑之内的繁华,那些景色不过是有太多的粉饰之意,要想看益州,还只在这山水之间,山水之乐,才是得之便能寓之于心的”
“可惜来时匆匆,没有带些酒食”邓瀚插话道。
“哈哈,子浩此言大慰我心,从来我随着永年兄还有,子都来时,他们一个无趣,一个油滑,却从来不曾让我有这种感觉,此时我倒也有几分贪杯之意”法正虽与张松,孟达为友,不过生性有些尖刻,此刻交得新友对于老朋友的缺点却也不会做那掩饰之事,虽说有些不合于礼,倒也显得法正并不是个伪君子。
“不过既然要见仙人去,我们却也不能贪杯好酒,误了参拜之诚意”
“或许无缘,但见识一番山色美景我们便回转成都吧”
“且先去飞云涧一观,或许有缘也未可知”
或许是邓瀚此世来的太过奇异,故而对于那些同样奇异的事情,邓瀚多少有些既渴望得闻,又有些忌惮的意味。就像当初水晶先生,说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邓瀚居然在乱贼抢劫之后,惊马飞车之后,跌出车外居然能够无事,想他那时是什么身板,而他所跌落的地面又是何等的险恶,至于司马徽说的他曾见过的那时候托着邓瀚得以存生的那个异兽,却是似蛇非蛇,非龙非蛟的一个样貌,当然那时候水晶先生也没有看的清楚,毕竟那物事却是一闪而过,倒是和水镜先生照面之事并无恶意。
对于这样的奇异的事情,至少到如今知道的人不过邓瀚的父母和司马徽,这寥寥数人,至于邓瀚更多的神异事,却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曾记得在三国中,倒也有几个精于卜算的名人,似乎成都附近就有这么一个,姓张名裕的。故而此时的邓瀚听到法正带来来此是为了见一见那位仙人,他却是大概能想到,或许他有那份机缘。
径到飞云涧,远观之,却是一片的流云飞瀑,云涌霞蔚果然一派仙家气派,不过自古蜀地胜景多奇秀,像青城,峨眉这些即便是全天下论起来也都是数的上的,所以此时的邓瀚除了感叹一下这位张姓仙人,先不说其算数是否精准,但是这份闲适,活在这样的地方当然自在胜神仙。
临近山门,未等他们进入,便见有个小童侍立在山门之前,见邓瀚和法正两人的装扮,便上前彬彬有礼的问道,“两位先生有礼了,不知两位可是从成都而来的?”
两人自是点头。不过对于小童的问话却也没有怎么上心,毕竟这附近离此处最近的城池也就只有成都而已,若是还有别处来的客人,或许百中有一二罢了,故而他们也没有多么的在意。
“可是一位姓邓,一位姓法?”
听到这样的话,两人此时却都是觉得事情有异,自是凛然答是。
却听得那小童继续笑道,“两位先生却是不用紧张,家师今日恰好在家,两位也算是有缘之人”
“既如此,那就是说我们可以见到张仙人了?”法正问道。
“倒是有些抱歉,看来您当是姓法了,不知可对?”那小童不待法正回话,“师傅说先生从今而后当能鹏程大展,施尽抱负,不过最好还是不要羁绊在益州不出”
这番话倒是让邓瀚也为这位未曾见面的张先生有了几分敬畏,他是后来人知道随着法正偷靠了刘备之后,却是很为刘备看重,也为蜀国的建立起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惜的是,他命数不久,病故之时,不过区区四十多岁,至于说法正为何这般早就病逝,说来也是和水土之事有关联。
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人是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而且不管人吃什么,于着调料之间,却是少不了盐这一味的。
而益州人自古以来都是食用的他们益州本地出产的井盐,相对于其他地方的海燕,湖盐,这井盐却是更为纯净一些,而且他内中含有的微量元素与之也多有不同,而益州之地本就湿热浓重,故而从古以来益州的本地人在吃一方面上他们都是比较口重的。
像法正这样的人物,虽然才智告绝,不过他却事于吃上更为挑剔,而且他的口味更为重,现代人都知道,盐不能不吃,可是吃多了长年累积下来,却是会有高血压等等心血管疾病的,而法正的秉性却是心性气量有些不足,高血压却是容不得人有太多闲气的,这样一来自是容易病从内生,而让法正远离益州,食用其他地方的盐,却是多少能够减少一些他发病的机会。当然这也只是邓瀚此世自己的猜测而已。
不过法正得小童之言,却也没有什么生气,只是因为那人对他的评语,还有一句,不是说他从今而后可以鹏程万里了么。故而对于那张裕只让邓瀚进去却也没有什么恚怨。
顺着那小童的指点,邓瀚却是一路前行,一路上自是小桥流水,烟波荡漾,继而曲径通幽处却见幽静尽头一座静室,室外苍松翠柳掩映,门前不远处有一桌两凳俱为石质,桌上自是纵横十九道,棋屏赫然。
此时却有两人在上面争锋,一道士,一文士,两人似乎都全神贯注在棋盘上,对于邓瀚的到来全然不顾。
邓瀚静静的走上前去,看着两人的交手。虽然邓瀚师从司马微,不过他对于围棋之道,却是少有涉猎,只是因为他嫌麻烦。而且他也少有那份耐心一坐下便是数个时辰,只为了在那纵横的十九道之间争个先手。
看那两人的交手,似乎已经棋过中盘,不过那上面的局势已经是诡谲负杂,自然不是邓瀚这样的棋力能够看的出胜负,不过邓瀚倒是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话,想着既然是谷中主人让他进来的,定是有话要说的。
此时既然已经进来了,若是不说上一声,却是太过失礼的。一时间,邓瀚不语,这方圆尺许的地界上,就只有黑白子落下的声音,伴着四下里偶起的的清风打竹声,倒是让人心清神明。
在这样的气氛中,邓瀚自是有些沉醉。不知过了许久,棋盘上的两人却是停下。
那文士先道,“老道士,今日我们又是打和了,而且今天我也有客,不妨来日再来次消遣如何啊?”
“呵呵,你也别说的那么遮掩,明知道我此次来此也不过是了了旧日的情谊,之后我们便是相见无日了,还说的这么文雅,你可别打我什么主意啊”
“哎,天下大势已定,有你没你,都会按照他固有的趋势而行,你何必还要去为了你心里的舒服,去跑这一趟,也不嫌累的慌,再说当年南华老儿犯下的罪过,到如今都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你再这么一搞,会不会给你们道门又添些麻烦啊”
“怎么会,我这次去,也只是只招正主,其他人我可没有心思动的,而且你也知道老道我也虽然有些脾气,可是心善的很,修仙了道,沾染血腥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做的”
两人自是在哪里说着他们的秘事,邓瀚自是多有不解其中的缘由,不过他仍然不做打扰。
不过那两人似乎说的有些口渴了,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的杯子,却是空了,邓瀚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去提起一边上的茶壶给两个人的杯子都给填满了。
此时的邓瀚却是都有些忘了身在何处了,不过是为了尊老之礼,让他不做思索的去做了倒水的动作。
待做完了这一切,邓瀚却是心中单有一个疑惑,“怎么那个茶壶那么重呢?幸好没有出丑”
“呵呵”
两声爽朗开怀的笑声将此间的静谧打散,“你就是那个邓瀚吧”却是那个老道士问道。
“南华那老儿忠于有眼光了一会啊”
听到几次两人都提到了南华,邓瀚倒是能够猜到眼前的这两人可能都是和王越,南华真人一辈的人物,像他们那个时候的人物能够彼此相交的定然都不是一般人,见人动问,邓瀚自是应是。
“听说南华还将他的道家珍藏传给了你”
“是,不过小子没有带在身上,如若不然倒是可以让您一观的”
“呵呵,那到没有必要了,那本破东西,我都不知道翻过多少编了,如今的我也用不着,但有遁甲天书足矣啊哈哈”笑声中自得之意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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