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天阳国的使者说唐晴锦大病,不能见人不能吹风,那天阳国的使者又岂会如此好糊弄?!”
“先糊弄了再说吧!”顿了顿,景墨又抬起头看向傅晋飞:“若不然…你去看看那位公主殿下,劝劝她!”
傅晋飞身子一拌,急忙摇头:“那女人我可不敢去看,要去你自己去,卿也说了,你若搞不定她,就娶了她得了,正好你后宫还没人,先填了一个再说!”
景墨一眼白向他:“没事就可以走了,你也还没妻子,我不介意明日早朝时为你指上一位大家闺秀,也好管管你这野马的性子。”
“别,千万别…我这就走了…皇上您老慢慢瞧奏折…下官告退了…”傅晋飞急忙嬉皮笑脸的往殿下退出去了。
出了养心殿,他便出宫往凤王府赶去了,也不知这几日凤寒调查那徐家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赶到凤王府门口时,正巧,凤寒正要去徐家,两人便一同去了。
“怎么样?可有眉目了?”马车里,傅晋飞便朝凤寒问道。
凤寒点了点头:“倒是有些眉目了,只是徐夫人的事牵扯到十多年前的一桩旧案,翻出来还需要一段时日。”
“倒没想寻常村户家也会有这般复杂之事。”傅晋飞叹道,更莫说皇室贵胄,高官富户之间了。
“是啊…”凤寒轻轻应了一声,白皙的俊颜上浮出几分感慨,原本失了记忆,生活在王府之中,并不觉得这世间有多么险恶,恢复记忆之后,只觉得权势*这些东西实为害人!
傅晋飞看着凤寒感慨,打趣一笑:“寒儿这是在想什么?可是在想那蔷儿姑娘了?”
凤寒听傅晋飞打趣的话一愣,随后笑了笑道:“傅大哥莫要玩笑,那徐姑娘是清清白白,万不能玷污了她的名声。”
傅晋飞一拍凤寒的肩膀:“你小子倒是挺为人家姑娘考虑的…你傅大哥是过来人!那蔷儿姑娘是个好的,人长得漂亮,比我那乐儿妹妹也差不了多少,又聪慧懂事,你也到了弱冠之人,若是相互有情谊,傅大哥便为你做了这主!”
凤寒又是微微一笑:“傅大哥不必劳烦了,寒儿才刚刚恢复身子,并不想这么快成亲,待行动自如了,寒儿想出去游历一番,成亲之事…再过几年吧!”
傅晋飞眉头一佻,凤寒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叹了口气,感觉天底下就那么几个好女子,还全部有了心上人,什么时候才能叫他遇上一个!
“呯——”正想着,外面突然想来一阵巨响,吓得马儿长鸣,猛得停住了。
傅晋飞一把扶稳凤寒,让惠通照顾好了,自己立马出了马车,看向外面,只见他们的马车边上还有一辆马车,是拉货的,马车上装着几只大箱子,而一只翻到了路上,那阵巨响大概就是箱子落地时发出的。
而那辆马车的马儿似乎也受了惊,不停的拍打着前蹄,嘶鸣着,猛得往前冲去。
“啊——救命啊!救命——”马车的车辕上竟坐着一位明黄衣裳的美艳姑娘,此时身子不受控制的往边上摔去,一手紧紧握着马绳,随着受惊的马儿往前颠簸起来,一张脸惊慌失措,睁大了惊恐的双眸大喊救命。
☆、041 离京之后2
傅晋飞眼光一闪,忙飞身跃到那辆疾驰的马上,握住那姑娘的手,紧拉住马绳。
“吁——”用力挥动着马绳,动作甚为娴熟,受惊的马儿竟慢了下来,最后缓缓停了下来。
傅晋飞立即松开那姑娘的手,又是一跃到了马儿身边,拍拍马儿的脑袋:“真乖,已经没事了啊!”
“吁——”那匹深褐色的马儿一阵轻鸣,点点马脑袋,似乎是在回应傅晋飞的话。
车辕上的姑娘目瞪口呆,慢慢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看向傅晋飞,脸蛋一红,忙跳下马车,朝向傅晋飞:“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傅晋飞一扬手,十分无谓道:“举手之劳,不过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一个人拉了这一堆的货箱,还不捆紧了!若这次不是本爷碰巧遇到了,只怕你这漂亮的脸蛋都会摔毁了!”
“我…”那姑娘先是一愣,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摇头道:“没事,这不是碰到公子你了吗!”
傅晋飞眸光一佻,有些无语,倒是第一次碰到这样不在乎自己脸蛋的姑娘,又拍了拍那匹马儿:“你这匹马倒是好马,只可惜用来拉贷,屈才了!”说罢,便往凤寒的马车走去,一跃上了车辕。
“等等…”姑娘见傅晋飞要走,急忙叫住他,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傅晋飞!”傅晋飞十分潇洒的留下名字,拿过车夫的马鞭,驾马车离去了。
姑娘看着马车的背影,美眸闪动,露出甜甜的笑容,随后看向翻下的那箱货物,又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算了,过会再叫人来抬吧!”
说罢,便又跳上马辕,与傅晋飞的反方向而去了。
傅晋飞与凤寒到了徐家,徐富贵和徐家两个女儿都在家中,这是傅晋飞第二次见到徐妩蔷,笑着道:“蔷儿姑娘,我们又来了,你不会嫌我们烦吧!”
徐妩蔷微微一笑:“傅公子说笑了,蔷儿感谢两位公子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公子烦!”说着,眸光看向凤寒,见他依旧一脸温和淡笑,立即低下了头,眸光中闪过失落之色。
“公子今日前来,是有什么消息吗?”徐富贵朝着两人行过礼,着急问道。
凤寒与傅晋飞坐到了上首,点了点头,傅晋飞先开了口:“是有几分眉目了。”
徐家三人急忙紧看着傅晋飞,听他又道:“此事扯出当年王家的灭门惨案,十六年前,京城有一户王姓大户,家主是京城的千户老爷,因长年积善行德,百姓上报朝廷,由朝廷封了五品挂名官员。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半年,那王千户便被一位朝廷达官举报,窝藏朝廷重犯,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由轩辕皇帝亲自下命,满门抄斩。听说只有王家的小女儿和仆人逃过那一难,不知所踪了!”
“傅公子的意思是…娘亲便是当年逃过一难的王家小女儿?!”徐妩蔷虽是问句,神情却十分平静,娘亲虽不在几年了,但她与娘亲相伴的时光也有十余年,从娘亲的只言片语中,她早就猜到几分娘亲原本的遭遇了。
顿了顿,又抬起头:“这次抢走娘亲的人就是当年举报王家的那位朝廷达官,是吗?”
凤寒眼光一闪,不想徐妩蔷想法如此准确,还这般直接的说了出来,却没有说话,淡淡喝了一口茶。
傅晋飞盯着徐妩蔷,十分赞赏的点头,这姑娘确实不比乐儿差,这份气质也是这般年纪的姑娘少有的!“徐姑娘的话只是猜测,如今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徐夫人就在那位达官府中。”
徐妩蔷点了点头:“蔷儿明白,敢问傅公子,如今可能确定,娘亲还在世上!”
傅晋飞凤眸一闪,看向凤寒,凤寒放下了茶杯,温和开口:“徐姑娘,你放心,你娘亲还活在世上,而且应该活得很好!”
“真得吗?!”徐妩蔷一直平静的脸蛋总算有了一丝涟漪。
凤寒点点头:“若徐姑娘想见徐夫人,寒可想办法让你们一见!不过…”
徐妩蔷听自己能见到娘亲,强压着心中的激动之情,屈了屈身道:“寒公子只管交待便可,只要能见到娘亲,蔷儿都能做到!”
凤寒看着徐妩蔷,又温和的点了点头:“好,徐姑娘需要扮着丫环跟着我们,而且见到徐夫人之后不可激动,不可露出半分马脚,不可打草惊蛇!”
徐妩蔷明白凤寒的意思,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是如今的景皇也不能将那人如何!用力的点了点头:“请寒公子放心,蔷儿一定会做到!”
“嗯。”凤寒应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柱着玉仗看向傅晋飞:“傅大哥,走吧。”
傅晋飞眸光一佻,颇有兴趣的点头:“好,我正要会会那位高官呢!”
“这…寒公子,傅公子,我…”徐富贵在一旁紧张的开口。
“徐大叔就呆在家中,好好照顾薇儿吧。”倒也不是凤寒不愿带上徐富贵,是因为徐富贵不同于徐妩蔷,他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到了那里,必会露出马脚。
见徐富贵一脸失望,徐妩蔷急忙上前道:“爹爹,为了娘亲能早日回家,我们再多忍上一段时日,相信寒公子!”
徐富贵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爹爹知道了,你若见到你娘亲了,定要问问她这四年过得好不好!”
“嗯,蔷儿明白。”
如此,一行人离开徐家,便往京城闹市而去了,行了大概两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傅晋飞先行下了马车,望向那面前那扇朱红的大门,大门之上悬挂着一块高匾,写着漆红的两个大字:“丁府”。
“这位公子,请问您是?”立即有守门的家丁上前行礼寻问。
“傅晋飞,前来拜访你家大人!”
家丁眼光一闪,并不知道这‘傅晋飞’是何许人也,只是看傅晋飞穿着华丽,气度不凡,急忙点了点头:“公子请稍候,小的马上进去禀报大人!”
见傅晋飞点了头,便立即跑进了府里,等了片刻,凤寒和徐妩蔷也下了马车,府里便走出来两人,一个是方才的家丁,一个是穿着华丽,笑意可拘的中年男子。
“傅公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家丁不识得傅晋飞,这府中的家主自然是识得的,傅晋飞如今不光是丞相大人的公子,还是朝中的三品官员,可是一般官员巴结的对象,个个都想着将女儿嫁给他。
“无妨,无妨,丁大人公务繁忙,是晋飞叨扰了才是!”这中年男子便是礼部尚书丁成,傅晋飞先前与景墨提及之人。
丁成忙笑道:“傅公子言重了,傅公子年纪轻轻,不光是丞相的公子,还是如今景皇眼前的大红人,此次造访,想必是有要事指教吧!”
他的话面里满是恭维,听到傅晋飞耳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凤眸一佻:“自然是有事的,不过…丁大人就打算让我们在府外谈事?!”
“这自然要进府的,傅公子快快请进!这位是…”丁成其实早就注意到凤寒,也猜到几分凤寒的身份了,却还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位是凤皇的弟弟,凤王府的寒公子!”傅晋飞边介绍,边注意着丁成的反应,这丁成表面是十分忠厚之人,所以景墨刚登基之时并没有对他如何。如今看来,他这骨子里却是没有半分忠厚之情,最多对那已死的轩辕皇帝有几分忠诚。
“丁大人好!”凤寒朝着丁成拱了拱手,一脸温和,凤眸深处敛着打量之色,与凤卿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惯的神情,叫人看不出他真正的心绪,只是凤卿总是冷清,凤寒总是温和有礼。
丁成也朝着凤寒拱手:“久闻寒公子不良于行,如今看来传闻不尽属实!”顿了顿又紧着道:“这今日是刮了什么风,怎么把寒公子也吹来丁府了!”
凤寒一笑,似乎没有听出丁成话中的别有意味,依旧温和道:“傅大哥是有要事找丁大人商议,而寒只是听闻丁大人后院有一颗极为珍稀奇特的兰花,因此慕名而来,还望丁大人通融一二,让寒进府欣赏欣赏!”
丁成眼光一闪,有些恍然,笑道:“近日后院确实添了一株兰儿,寒公子若有兴趣,便叫管家带进去观赏,稍后便在府中用膳吧!”
“如此就打扰丁大人了!”凤寒并没有拒绝。
丁府的管家立即上前,引着凤寒往府里走去,徐妩蔷已是丫环打扮,扶着凤寒往里走去,惠通跟在后面。
傅晋飞和丁成稍稍寒暄了几句,也进了府,往丁府的书院去了。
刚进丁府,徐妩蔷的心便紧了起来,纵然她平日里再淡然平静,一想到稍后便有机会见到久别四年的亲生娘亲,心里便一阵激动之情。
“寒公子,就院子里就是那株兰花所在。”穿过一个院子,转过走廊和一座楼阁,管家停在了一座精致的别院面前,顿了顿又道:“寒公子,这院子是我家夫人的住所,分院前和院后,兰花种在院前,一般观赏兰花之人只在院前伫足,是不能到院后去的,还请寒公子见谅。”
☆、042 雪山之劫1
“衾哥哥,怎么样?”顾明乐见风衾回来,便递上一杯茶问道。
风衾一身风尘仆仆,接过茶喝了一口,一挥袖子坐到桌边:“已有些眉目,待到明日一早,你们与我一同前去。”
“嗯。”顾明乐点了点头,他们到达边关地界已有三日,这三日衾哥哥一直在寻雪山入口之处,今日总算有些眉目了。
“这三日有劳衾大哥了。”凤卿朝着风衾拱手,这三日他与乐儿一直在练御寒心法,据风衾所说,九重雪山极寒,非寻常人能够忍受。
风衾看向凤卿与顾明乐:“我无妨,倒是你们,御寒心法练得怎么样了?明日或许就要上雪山了,可准备好了?”
“嗯,衾大哥放心吧。”凤卿握着顾明乐的手,淡淡道,眉宇间染着坚定,他和乐儿都有深厚的内力,因此习这御寒心法并不算难。
“那就好,我还要去准备一些东西,你们早些歇息。”说罢,风衾又匆匆离去。
顾明乐望着风衾的背影,起身走到了窗子边,看向窗外那一片绿荫花草,这是边境一处山庄,景色宜人,叫人格外欢喜,若非带着另一份心情,她定能好好欣赏这一片美景。
凤卿从后拥住她,将头轻轻倚在她的秀发之上,闻着那阵清香,轻轻闭上凤眸,柔声道:“乐儿,这一步步走来,倒是像在做梦。”
顾明乐轻轻一笑,回他:“人生本如梦一场,只是身在其中,追求得太多,*太多。”
“那乐儿如今可还有何追求和*?”
“乐儿希望…在乎之人皆能平安喜乐…希望…与君仙游山水、笑意江湖之中。”
凤卿稍稍扬起凤眸,柔情一笑:“会的。”其实他一直都知她的想法,只是还来不及为她实现。
“嗯。”顾明乐轻应一声,她也相信,总有一日会达成所愿。
翌日,天微亮,顾明乐与凤卿已相携站在山庄门口,等候风衾回来,昨夜,风衾一夜无归。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便见风衾骑马而归,还是昨日那袭风尘素袍,跃下马,走到两人面前:“乐儿与妹夫可都准备好了?”
见两人皆微微一笑点头,便又跃上马,朝着一处飞奔而去:“好,现在就出发吧。”
凤卿低眸看了一眼顾明乐,柔柔淡笑:“走吧。”见顾明乐抬眸轻轻点头,一扬凤眸,抱着她飞身跃上边上那匹雪白的马儿身上,跟着风衾飞驰而去。
顾明乐坐在凤卿身前,睁大美眸,感受着温和的风从脸边划过,身后还有夫君温热的胸膛,心中一片安然。
所经之处皆是极为偏僻幽静,看不到一个人影,因此风衾骑马的速度极快,凤卿和顾明乐紧紧跟随。
行了大概两个时辰,风衾的速度慢了下来,眼前渐渐出现一座空荡的秃山,身边的风也愈来愈冷冽,愈靠近那座秃山,愈有种寒风刺骨的感觉。
“到了。”风衾彻底停了下来,望着眼前的这座大秃山,朝向顾明乐与凤卿,脸色显出沉重与担忧,这一刻还是到了,最后一劫,他却只能帮到这里了。
凤卿拍了拍马,到了风衾身边,看向大秃山:“衾大哥找到入口在何处了吗?”
风衾点了点头,从胸口掏出一只玉瓶,递给凤卿:“这是道家之物,由灵山露水而炼,你们喝下,便能瞧见眼前真正的景象,自然也能知道哪里是入口了。”
凤卿接过玉瓶,拱了拱手,未有丝毫犹豫的喝了一口,随后递给顾明乐,顾明乐淡淡一笑亦喝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