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真的很不简单。
花落端着餐盘,狄斯扬接了过去,“挺重的,我来拿吧。”
花落朝狄斯扬笑笑,二人就匆匆的走到了云初的房门口。
慕海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对面明显有些害怕的许姿竟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还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像个受气包一样的坐在那里,委屈的想哭又不敢哭似的。
看来许姿这次是遇到克星了,早知道早点把花落叫过来该多好。
慕海峰有些于心不忍,许姿毕竟是他疼了二十几年的妻子,他从来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要不是这次云初出了这样的事,他哪里说过离婚这么重的话。
慕海峰坐到了许姿的身边,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好了好了。那孩子说得对,你得往心里去。云初已经长大了,她有权力选择和谁在一起,我们做父母的无权干涉,就算是她和吴笛在一起了,她依旧可以做一个优秀的舞者,两件事没有任何的冲突。我知道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太着急了。”
许姿靠在慕海峰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丝毫不加掩示。
“老公,我也很害怕,云初会不会真的饿死了,她已经这么久都没吃过东西了,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她,可是现在,我真的害怕极了。花落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我,我虽然平时对云初凶了点可我也是她的母亲,我以前总是因为云霓的事情责怪她,可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也是很在乎云初的。老公,我错了吗?”
从来没有人说过许姿一个不字,她无论多么的嚣张,多么的不可理喻,她身旁的男人都在默默的为她的无理买着单,她只是被宠坏了,直到遇到花落,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慕海峰已经很久没听许姿叫他一声老公了,他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他很感谢花落,把许姿骂醒了。
“老婆,没事的,有老公在。”
无论何时,慕海峰始终待许姿如初。
花落和狄斯扬来到了慕云初的房间,还没等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砰的一声!
第247章你们不许去()
可能是不知道云初把什么东西砸碎了。
“滚……都给我滚……我是不会吃任何东西的,除非许姿亲自过来跟我道歉,否则的话,谁,谁劝我也没有用……”
花落能听出慕云初的虚弱,她的心里一阵的担心,只是她没有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好像任何时候都需要人保护的慕云初,这次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勇气,看来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让人变得勇敢,它的力量,无比的强大。
“云初,是我,花落,我和斯扬一起来看你了。”
“落落,落落……”
门上传来了咚的一声,好像是慕云初撞到了门上,但是门却没有被打开。
“落落,原谅我不能给你开门,这一次,说什么我也要坚持我的想法,我,我绝不妥协……”
听着慕云初的声音,花落一阵的担心,她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云初,我支持你。不过我也要告诉你,如果你这个人没了,你和吴笛的爱情也消失了,你想看着他痛苦吗?你知不知道你没上学校的这几天他有多担心你,今天我和斯扬来这里找你,都是受他之托。你乖,听话好不好,咱们这样,你把门打开一点点,我偷偷的塞点东西给你吃,你该抗争抗争,如果你妈妈不给你个说法,你就坚决不出来,我挺你到底,但是你得有力气让自己能将抗争进行到底是不是?”
花落用了迂回战术,狄斯扬看着她,偷偷的笑了一下,这个花落还真是聪明,鬼主意那么多。
慕云初没有出声,看样子也在考虑,她久久没有说话,然后突然问道:“吴笛,吴笛他还好吗?”
花落刚想说着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花落一看是张鹤松。
“鹤松。”
“落落,出事了!”
听出张鹤松的声音很不对劲,花落也跟着紧张起来,“鹤松你别着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花落听着张鹤松的话,眉头越锁越紧。
“什么?吴笛他,怎么会这样?你和梵竼都已经在医院里了?好好,我和斯扬在一起呢,云初,云初我通知她吧。好好,你们先别慌,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狄斯扬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他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花落整个心都被揪在了一起,她真不想听到这样的噩耗。
“吴笛,吴笛被人毒哑了,他,他失去了声音,不知道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
“什么?”
狄斯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花落也感到很意外,不知道是谁会对吴笛下此毒手。
“我不久前还和他通过电话,怎么会这样呢?算了,别说了,我们现在快去医院吧。”
这个时候,慕云初的房门突然开了,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干裂了,她似乎都有些站不稳了,而是扶着门强撑着。
“落落,你刚才说,吴笛,吴笛他怎么了?”
花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一开始她就不想瞒着慕云初,她知道这事慕云初有权利知道。
“吴笛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
没等花落说完,慕云初就急忙说道:“快,快带我去医院,我要去吴笛身边。”
花落想了一下,果断的说道:“也好,斯扬,带云初去医院,她这个身体,也应该去医院看看。”
狄斯扬点了点头,然后抱起了慕云初,便和花落一起走下了楼。
慕海峰和许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太好了,云初你终于出来了,你可吓死爸爸了。落落,谢谢你。”
花落说道:“伯父,我现在得把云初送到医院去,她的身体恐怕会撑不住的。”
慕海峰立刻说道:“好好,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我也去。”许姿也站了起来。
慕云初小声但坚决的说道:“你们不许去!我只跟落落和斯扬走,许姿,我暂时还不想看到你,爸爸,你也在家里待在家。我会没事的,如果你们不听我的,那我就哪也不去了,我还回房间待着,你们就再也别想看见我了。”
许是压抑的太久了,慕云初的性格竟然出现了如此大的反弹,这倒不是什么坏事。
慕海峰只好应允,“好,女儿啊,爸爸妈妈不去。花落,斯扬,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伯父,云初会没事的。”
许姿还想说着什么,但是看到慕云初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的样子,她便退到了一边,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云初,柔弱的外表下透出一丝刚强,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花落和慕海峰道了别,然后又深深的看了许姿一眼,她像是一台天然测谎仪似的,许姿什么都没说,她大概就能猜出一二。
几个人匆匆朝着医院赶去,慕云初一直强打着精神,可是还没到医院,她就再也撑不下去了,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狄斯扬加快了车速,又超了几个红灯,十分钟之后,终于把慕云初送到了医院。
慕云初被抬到了急救室,医生开始抢救。
在急救室的外面,花落给张鹤松打了电话,不大一会,张鹤松和梵竼就走了过来。
张鹤松说:“吴笛这还没脱离危险呢,怎么云初也被送进来了?”
梵竼这个时候什么也没说,同样以询问的眼神看着花落。
花落对他们说道:“先别说这些了,吴笛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鹤松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刚刚我们都在自己的练习室,我们正练习呢,就听到吴笛的房间里传出来了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本来我还没太在意,但紧接着就听到咚的一声,我这才起了疑,我和梵竼同时走了出来,朝着吴笛的房间走去,这在门口一看,我们俩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吴笛的脸色铁青,倒在地上,旁边是一些碎玻璃,好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似的,他憋的满脸通红,我立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直到把吴笛送到医院,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瞪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极其的痛苦!到了医院后医生只是简单的说他好像是中毒了,现在还在检查呢。”
花落想了一下,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花落拿起电话打给了康庄,原本在休息的康庄立刻二话不说就往医院赶。
花落怎么想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她对狄斯扬说:“斯扬,我想回学校一趟。”
狄斯扬也想到了一些事情,然后说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花落点了点头,然后狄斯扬又跟他们两个说:“鹤松,你留下来照顾云初,梵竼,你去楼上看着吴笛,你们两个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我们很快就回来。”
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好的。”
狄斯扬带着花落走了。
他们回到了学校,直接去了吴笛的练习室,这个练习室里没有任何的异常,唯一有些不妥的,就是地上的玻璃碎片了。
“看样子这是一个水杯,杯子里的水都已经干了,我们还要去哪找证据呢?”
狄斯扬有些懊恼的说道,这时花落看到一个玻璃碎片里还残留了一点水,她示意狄斯扬一起走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这个玻璃碎片,连同里面的水一起,放在了小瓶子里。
花落松了口气,“把这个拿给康庄,一切就都明白了,但愿不是这个水有问题,还能是吴笛吃坏了什么东西吗?”
“先让康庄检测一下吧,就可以知道了。只是我们不能报警,就算检测出来水有问题,我们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灵魂歌者失去声音,这对吴笛的前途来说是个多么巨大的打击,我们现在一定要封锁消息。”
狄斯扬忧心重重的说。
花落点了点头,认为狄斯扬说得很有道理。
二人回到了医院,把东西交给了康庄,康庄立刻对液体进行了化验,很快,有了结果。
“怎么样了?”
花落和狄斯扬焦急的问道,张鹤松和梵竼还在看着另外两个人。
康庄皱了皱眉,把手里的检测报告测给了花落,然后又解释了一下。
“情况不太好,不,是很不好。吴笛的确是中毒了,是一种叫生半夏的有毒草药,这种草药还有一个别名,叫蝎子草,其毒性为全株有毒,块茎毒性较大,生食0。1到1。8克即可引起中毒。对口腔、喉头、消化道粘膜均可引起强烈刺激;服少量可使口舌麻木,多量则烧痛肿胀、不能发声、流涎、呕吐、全身麻木、呼吸迟缓而不整、痉挛、呼吸困难,最后麻痹而死。甚至有因服生半夏多量而永久失音者。吴笛的情况很不乐观。”
狄斯扬皱起了眉头,这简直是个再糟糕不过的消息。
花落就好像听到了一道晴天霹雳一样,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吴笛,还会发出声音吗?”
第248章失声()
康庄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个,目前为止还不好说,吴笛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康庄,我想听实话!”
花落突然大声的吼道!
康庄无奈的叹了口气,医者仁心,他本不忍心说出最坏的结果,但听到花落这么说,他也只好说出了实话。
“希望非常渺茫,几乎为零,再次找回声音的几率是0。01%。”
花落一个不稳向后退了几步,狄斯扬一下子伸手扶住了她。
狄斯扬目光一沉,“康医生,那杯水有问题吗?”
康庄点了点头,“是的,那杯水里生半夏的含量很高,如果是一整杯水的话,足以让吴笛永远的失去声音,现在不确定的是吴笛到底喝了多少,如果喝得少的话,或者还有一线希望。”
狄斯扬的心里涌起一阵怒气,“这是谁干的,真的是好大的胆子,连我狄斯扬的朋友也敢动!如果要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花落半晌没有说话,她想起了魅儿遭到神秘人袭击的事情,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他们都恰巧在这几天出了事?但就目前看来,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毕竟魅儿和吴笛并没有什么交集。
花落的眉头紧锁,脸上蒙上一层忧愁,眼下曙风和紫槐都在忙魅儿的事情,他们是抽不开身了,若在以前,或者她会去找叶曜天,但是现在,她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再去求他。
看来,这次只能由她亲自调查了,她绝对不能让吴笛这么白白的失去声音,她失去过双手,她明白这种感受,如果吴笛知道了他的情况,那么在他的心里一定生不如死。
花落突然一把抓住了康庄的手臂,“康庄,我求求你,全力以赴的救他,钱不是问题,他是灵魂歌者,他不能没有声音,没有人能承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康庄说:“大小姐,这话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力,我个人也很同情吴笛,我现在马上就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解救的办法,只要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花落重重的点了点头,“嗯。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看他?”
“他现在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你们随时可以过去,但是现在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花落和狄斯扬向康庄道了谢,然后就来到了吴笛的病房前。
梵竼一脸阴郁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梵竼看到花落和狄斯扬后便站了起来,虽然出事的是吴笛,但是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这一次,他依旧用了梵高的名言,来表达了他的感受,“痛苦,便是人生。我原来是一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你们知道吗?遇到你们几个之前我是没有朋友的,我的人生只有绘画,我觉得我周围的人都不理解我,他们看到的只有世俗,只有我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只有画,才是懂我的。可能因为我们都是万里挑一的特优生的关系吧,我才第一次有了亲近别人的想法,不是因为我瞧不起其他人,不是我认为特优生有多么了不起,而是我觉得你们或许跟我一样,会理解别人理解不了的东西。你们也知道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别人沟通,只能把自己伪装在梵高的名言里。可是直到吴笛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才发现,我也会难过,我也会心痛,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真的希望吴笛能够快点好起来,好,起来……”
说到最后,梵竼竟有些泣不成声,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说得最多的一次话,他也清楚的知道,失去声音对吴笛意味着什么,他能感受到那种痛,也因此而害怕,如果有一天,他无法再拿起画笔,那么他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刚才一直强忍着的花落终于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决堤,她一下子冲了过去,抱住了梵竼,两个人哭得不能自已。
花落的心里特别能理解梵竼的感受,她不同,十八岁的身体里住着二十八岁的灵魂,十年,她经历了太多,也懂得更多,可是梵竼和她不一样,冲其量他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人而已,经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他不恐慌,不崩溃。
“梵竼,吴笛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他失去声音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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