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强忍住心中的怒气,还是从另一只手拿下一只玉镯子,那些看门的下人见了玉镯贪婪的目光,直接动手上去抢,连她头上的发钗都抢走了。
王氏实在觉得耻辱,心中是又气有很。却迟迟不敢发作,她那么爱财的一个人,竟然想着一点都没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次来李府见千羽可真是让她下了老本,一定要千羽好好的想办法,恢复她昔日的贵夫人生活。
终于进了府内,到了千羽的屋子,那上面上了很大的一把锁。
王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李郡丞是把千羽囚禁了吗?这可怎么办啊?
“千羽,千羽,你在吗?”王氏心急火燎的喊道,奈何无论敲门,这门还是打不开。
“娘亲,是你吗?你来了。”在屋子里的秦千羽听到王氏的呼喊声,有些欣喜。
昨晚李郡丞和她大吵一架,明令禁止她不许出去,休想回到秦家,就把秦千羽锁在屋子里,不准出去,也不许任何人来见。
“是我啊,千羽,你还好吗?”王氏隔着门和女儿说话,虽然见不到面,可是听到女儿的声音瞬间流泪满面。
“娘亲,你是怎么进来的?”比起王氏的多愁善感,秦千羽显得冷静多了,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早已学会了自我保护,她想着如何能出去?找到方法才是当前重要的事情。
“娘可是为了你付出了太多,那门外的下人真是该死的,狗眼看人低,还臭不要脸的索取我的玉镯子,你以后重新掌势了,一定要替娘亲好好教训他们。”王氏就是这么一个尖酸刻薄的人,说起这件事情来,没完没了。
秦千羽一脸的不耐烦还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
“行了,不要说这个了。你既然能进来说明李郡丞是不在家的,有什么话赶紧说。”
“娘太害怕了,你爹已经被押入大牢了,现在秦家上下不成个样子了,该跑的跑,跑不了的就等死了,就像是你娘我,该死的嫁到秦家什么都没落着,现在还要因为你爹的事情,被流放,我的命好苦啊。你都不知道,那些该死的贱蹄子今天打了我,好狠啊,遭雷劈的,我的头发都被抓了好多,说起来我现在全身都疼。”王氏说着还哭了起来。
秦千羽虽然担心王氏,可听了王氏这么长篇大论,都觉得很烦躁,“好了,我问你说,现在没空说那些,你回去擦药便是,秦家是真的要覆灭了吗?祖母有没有出面?”
“哼,说起你的那个祖母,她还躺在榻上呢,起都起不来,只会撑着拐杖敲打地面,装厉害给谁看呢,估计明天真要被流放,还得我们背着她呢,别指望她了。”王氏说来一股耻笑不屑的语气,对于老夫人那是心中仇恨的,之前可没少受怒骂。
“难道秦家真的完了吗?”秦千羽全身瘫软靠在门框后,语气那么的失望。
“她们那些贱蹄子都去战王府找那秦晚歌了,那秦晚歌走了狗屎运了,大家都说秦晚歌如今是尊贵的战王妃,是战王的人,是唯一不会受牵连的。简直是太可恨了。”王氏说来就气的要死,胸口发闷,难受的很。
“什么,为什么还是秦晚歌,我跟她势不两立,今生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凭什么她秦晚歌嫁给战王之后就成了战王的人,不受秦家的牵连,我秦千羽在此立下誓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好好活着,和秦晚歌斗到底。”秦千羽听到那魔咒般的名字,满眼的仇恨,只有眼眸中燃烧的熊熊烈火。
“千羽,你恐怕也是逃不了流放的命运,她秦晚歌嫁的可是战王啊,那是金元王朝最有权势的王爷,连皇帝都要给几分面子。你虽然也嫁人了,可那李郡丞家算个什么,不过是个三品的。株连九族你是逃不了的,娘亲只盼着你能在李郡丞那里求个情,让我们在流放的半路上跑掉,找两个替死鬼,我们永远都不要回来京城,这样些许可以躲过去,娘想了好多办法,只有这一个了。”王氏很认真的说道,看来她也是考虑了很久。
“是吗?凭什么她秦晚歌就可以安稳在京城,我们就要活的像是蝼蚁,到处奔波,一辈子活在被追捕的恐惧中,这样懦弱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一定会安然度过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在京城,留在京城才能和秦晚歌斗下去!”秦千羽的语气无比的激烈,她对秦晚歌的仇恨那是可以盖过天地的。
“傻孩子,你是为了赌一口气重要,还是生命重要,你都不管娘亲的死活了吗?”王氏听到女儿那么强烈的语气,那么明显的仇恨,深怕女儿想不开。
“娘,我知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能为了赌一口气,不顾自己的生命,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李郡丞即使再听我的话,也不会冒着违抗圣旨的危险保住我,我必须要向那个人求助。”秦千羽似乎是心里已经有了安排。
王氏听之大喜,女儿是想到好办法了,她可以不用被流放了,“千羽,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比战王都厉害吗?”
“和战王一样厉害是有的,那就是二皇子。”秦千羽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那嘴角上勾勒而起的阴险笑容。
“什么,二皇子怎么可能帮我们,千羽,你莫不是气糊涂了。”王氏难以置信,怎么就可以向二皇子求助了,这也太令人意外了。
“娘,我现在清醒的很,我和二皇子有旧情,就算他不念旧情,这次也一定会帮我,相信我开出的条件,对他会很诱人的。我现在写一封信,你送到二皇子府,拿出这玉扳指来,二皇子一定会见你的,你现在等着。”秦千羽鲜艳的嘴唇勾勒而出的得意,还有那精明的目光。
“千羽,娘下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好,好,娘等着。”王氏高兴的手舞足蹈,她就说她的女儿不光是长得美貌,聪明绝顶,还结识了二皇子这样权贵的人,她的女儿最厉害了。
秦千羽赶紧摊开纸来,磨好了墨,笔画均匀的落在宣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若想立功,就要接受我的条件。
之后秦千羽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最后还不忘写道威胁二皇子的话,‘二皇子不念旧情也罢,也别忘了你我过往,这扳指就是最好的证明,若要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
秦千羽把信封和扳指从门缝里递了出来,王氏拿到手里开心极了,见到那么漂亮的玉扳指,一看就是很值钱的。
“千羽,这个玉扳指很珍贵啊,值钱吗?你从哪里拿来的?”王氏果然是见钱眼开。
“娘亲,你少说这些,这玉扳指可是我和二皇子的信物,你千万不要打它的主意。”秦千羽有些生气的说道,那玉扳指是当初二皇子和她私会的时候,不小心遗落的。
秦千羽当初有想要还给二皇子,可是之后经历了寺庙被乞丐侮辱,又被嫁入李家,她一直都是没有机会还给二皇子,没想到这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这玉扳指是皇室物品,秦千羽就是要威胁二皇子,她和二皇子私会的事情。
只要秦千羽说出去,定然会在朝野掀起轩然大波,肯定会让他丧失民心。
二皇子在人前风光无限,温文俊雅,试问哪有人敢相信二皇子会和未出阁的女子厮混一起。
“娘都知道了,你放心,娘一定会办到的。”王氏知道这事情非常的重要。
“那你赶紧走吧,一会李郡丞回来,被他撞到就完了。”秦千羽从现在开始必须谨慎行事,一点岔子都不能出,生与死的结局就决定在今晚,必须好好安排。
王氏走后不久,那李郡丞就回来。
而且李郡丞喝的醉醺醺的,走路起来摇来摆去,让秦千羽非常的反感。
秦千羽看着李郡丞那又老又丑的样子,胡子拉碴的,她就觉得恶心,如果不是为了能从刑部大牢早点走出去,她绝对不会委身于李郡丞这个丑陋的老头子,也许世人都无法接受她这样的做法,可是她那是被逼急了,试想在大牢里不见天日,满地都是老鼠虫子,她一度都有死的心,她发誓不管付出什么,都不要待在这大牢里。
偶然一次李郡丞来牢里探望她,秦晚歌觉得那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一次机会,抓不住的话,她这一辈子都要完了。
她无所不用其极,终于将李郡丞迷惑,顺利出狱,为避免夜长梦多,她设计了李天虎,也就是她夫君,还有她的婆婆。
她将李郡丞随身携带的财库钥匙偷出来专门放到了李天虎房间,那李天虎也是个傻子,拉着他娘一同前去偷钱,被抓了个正着。
秦千羽在李郡丞耳边吹了不少风,说李天虎和他娘,见钱眼开,白眼狼养不熟,赶紧打发出去的好,若是不然家产定然会败在他们手上,随后李郡丞就果然将李天虎和他娘赶出了京城。
V040()
v040 秦千羽惊讶于李郡丞的狠毒决断,她猜测那财库钥匙定然很重要,李郡丞从来都是随身携带,自从那次丢失后,李郡丞一直藏得很秘密,连秦千羽都难以近身将其偷出来。
秦千羽大胆的猜想,那财库里放的一定是机密的东西,很多的金银财宝,还有李郡丞的贪污罪状,她不止一次的看到朝廷中的大官出入李郡丞的书房,大多见到她之后就静默不言。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得到那把至关重要的钥匙。
李郡丞喝醉酒除了说些粗言鄙语,还会动手打人。“你给老子滚过来,还不过来服侍老子。”说着,卷起衣袖就要动手去拉秦千羽。
“老爷,你又喝的那么醉,对身体不好。妾身给您倒杯清茶吧,解酒。”秦千羽装作温柔关心道,其实内心对李郡丞恨到死,她一直盘算着如何从李郡丞身上拿到那把钥匙。
“老子不喝,老子还要喝酒呢,喝到不省人事才好呢,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李郡丞满嘴的酒气,大大咧咧的嚷嚷着。
“老爷,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让妾身听听,也许妾身可以为老爷分担。”秦千羽装作关心的举动不过是为了从李郡丞嘴里套出话来。
“滚开,给老子闭嘴,老子不想听任何人讲话。”李郡丞的反应很剧烈,眯着细长的小眼睛,抬起手来就是给秦千羽一巴掌。
秦千羽瞬间就被他打的懵了,竟然有一瞬间的愣神,捂着自己火热的脸蛋,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痛恨的眼神看着李郡丞,这个死老头子,喝了一些酒,就无法无天了,三番五次的动手打她,这更加的坚定了秦千羽今日要除掉这老不死的心,那火烈的仇恨的心,在胸腔中燃烧的炽烈。
秦千羽装作卑微的退后,不去和那老不死的讲话,而那李郡丞说完就迷糊糊的睡着了,桌子上的酒水撒了很多,一片的狼藉。
秦千羽为了确认李郡丞到底是睡熟了没,走过去稍微动了一下李郡丞的衣衫,轻声叫到,“老爷,老爷喝醉了吗?老爷醒醒。”
非常满意的没有听到李郡丞发出回应的声音,只有越来越大的呼噜声,呼呼作响。
秦千羽的美目中闪过赤果果明晃晃的杀意,那算计的狠毒眼神,足以将李郡丞撕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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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安静的京城里,天空上方偶而回荡过鸟叫声,有些凄厉,划过天际,悠然坠落。
二皇子凤清尘的书房里,厚重的竹简上摆放着那书信,仔细看那书信的一角被捏的有些皱巴巴的。
凤清尘背对着门外,双手背后,两只手交叠着,骨节分明,攥的很紧,还能看到用力有些发红的骨节,咯咯的骨头声作响。
猛然凤清尘转过身子来,那俊俏的脸庞,闪过一丝阴狠,透露出他的不满和愤怒。
“养虎为患,这不足月的老虎还期望着将爪子伸到本王这里来,简直就是找死。”凤清尘明亮的眼眸,突然黯淡下去,阴森森的。
“二皇子,是否要除掉那秦千羽?”一旁二皇子的暗卫蒙着脸庞,黑色劲装。
“小老虎而已,不足畏惧。看来她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呢,有点可悲,是她母亲送来的信吗?还有这扳指,也是从她手里的?”二皇子阴险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的探究,将那扳指套在大拇指上,大小刚好,这根本就是属于他的,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碧绿色的扳指,有种冰凉的触感。
“回禀二皇子,这书信和扳指的确是秦千羽的母亲送来的,那妇人还口口声声说二皇子仁义,一定会念着旧情的。”暗卫说道,从那妇人走近二皇子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被监视了。
“仁义吗?听起来太恶心了,还旧情呢?那就让她好好看看本二皇子的仁义之心,命人将她杖责二十大板,带罪之身还妄想来二皇子府前狡辩厥词,该罚,她若是再来,来一次打一次,可是记住了。”二皇子玩味的笑意,原本柔和的脸庞,如今散发着罪恶狠毒的气息。
“二皇子高明,这秦家已经被皇上下旨流放,为避免别人耳目,一定要狠狠惩罚她,才能保住二皇子的威名,只是二皇子是否要帮秦千羽。”暗卫冷冰冰的说道,对于谁的生死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用与否。
“你比本王还着急呢。你每次都是聂枫的手下败将,本王还没追究你的无能懦弱,技不如人。这么着急是想要去送死啊。你和聂枫同样是暗卫头领,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是本王运气不好吗?不能像皇叔那样拥有聂枫这个得力干将。你说,本王该做怎么做?”二皇子温柔似水的眼眸,静静的看着黎刚,可却是让黎刚全身发麻,赶紧跪下。
二皇子总是那么的可怕,明明是笑容满满的,可那笑容的背后暗藏步步杀机。二皇子是可怕的笑面狐狸,这点黎刚比任何人都深有感同。
黎刚跟在二皇子身边十年,结缘一次,幼年二皇子野外狩猎,黎刚血气方刚帮助二皇子射下了那老虎,最后被二皇子狠狠鞭打,血肉模糊,三日之后他奄奄一息,二皇子俯瞰着他,嘴角讥讽的笑容,二皇子说‘以后给本王做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吧。’
那时候的黎刚惊愕,继而惊喜,他知道二皇子自傲,不容许别人比他强,在他的眼里,这才是真正的王者。
二皇子要他做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他一直以这个目标要求自己,认为即使是狗,那也是跟在二皇子的身边。
尽管十年的主仆情分,二皇子对他还是那么狠心,但是黎刚不怨恨,只因为二皇子是皇子,是王者,不论主人说什么做什么,做狗的都不应该反驳一句,这是他毕生以来的追求和夙愿,跟随在二皇子殿下身边,看着二皇子殿下坐上皇帝宝座。
“黎刚没用,无能,请二皇子责罚。”黎刚低下头,深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作响。
凤清尘冷哼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根软鞭,‘啪’的一声打在黎刚的后背上,那原本坚硬的铠甲瞬间分崩离析,鞭子处的寒气浓重。
黎刚硬生生的忍者,没有发出声音来。
世人知道二皇子殿下骁勇善战,执剑杀敌,可是只有二皇子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二皇子真正的武器是软鞭,那剑只是一个幌子。
黎刚不知道二皇子为何在外人面前不展现出鞭子的威力,大概是不喜欢别人谈论他的特别之处,因为战场杀敌所有的将军都是用剑。
“本王最讨厌,‘没用’,‘废物’,‘垃圾’等词了,能不能换掉新鲜的,下一次你可以说,你羞愧的要死,这听起来就有趣多了么。哈哈。”凤清尘嘴角狂妄的笑容,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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