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
“不好!”
瑟琳娜脸色微变,低吼道,
“你杀了他!”
斯巴逊皱眉,淡漠地看她一眼,高等血脉赋予的压迫感如海啸一样扑面而来,瑟琳娜感觉胸口被重锤击中一样,咬着牙,满脸不甘心。
看她这样,斯巴逊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瑟琳娜和他年纪相差近千年,却来自同一个创造者,按照血脉法则,他们是家人,是兄妹。
对于这个妹妹,他一直很关心,不然也不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从几千里外的血堡赶来这里。
“他到底怎么样了?”瑟琳娜语气十分低落,
斯巴逊皱眉,无奈地摇摇头,“还不错,左臂受了点伤,其他的都还好。”
“他去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吗?”
“是的,独自一人,骑着马,满脸急切,腰里别了把没有子弹的左轮手枪。”
噗嗤!
瑟琳娜呵呵笑了起来,幽魅的眼睛里露出得全是思念的情绪。
“斯巴逊,谢谢你。”
“如果你要谢我没有杀他的话,完全没有必要。”
瑟琳娜愣了愣,不解地看着他。
斯巴逊叹息一声,“我动手了,却没有杀得了他。”
这下,瑟琳娜震惊了,面前这个中年白人可是跨过千年之期的高等吸血鬼,怎么可能杀不掉一个人类。
斯巴逊没再解释,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转身离开,
“你们俩儿的事,我会尽量遮掩,至于结果如何,就看运气了。”
“还有就是血之龙女菲尼卡,她现世了,以传奇的身份,成为了新的血族领主;
按照血典法则,每一个领主诞生,都会占据一片土地作为血食场,
她来自雾山,血食场应该就是阿肯色州、密西西比州和田纳西州三州交界地,孟菲斯或许也在其中,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了,你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走。”
第一百六十六章 警察、袭击、婚事()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匹矮壮的驽马行走在道路中间。
约翰右手攥着缰绳,身体随着马步来回晃悠,目光没有焦点,陷入无尽的思绪当中。
他需要理清一些东西:当下的时局、以后的规划以及家族崛起的方向。
天球交汇停止,芬里尔消失,再过一段时间,联合军就会由全面防守转化为全面进攻,那时,距战争结束的时间就不远了。
这是一个机会,由战争带来的绝佳机会,不管是挣钱还是获取声望,都不能错过。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把当下的事情处理好。
约翰回过神,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康宁街,路两边的商户和行人时不时地瞄他一眼,从眼中露出的诧异、闪躲可以得知,这些人显然已经听过之前的事情,并从面目和装束认出这个骑在马匹上的年轻人是谁?
约翰·康顿!
康顿庄园的继承人,巨狼杀手,冷面屠夫,经过爱尔兰无赖这件事后,他已经成为孟菲斯最不能招惹的凶人之一。
“请问前面可是约翰·康顿阁下。”
忽然,一声问候从背后传来,两名穿着制服、腰上挎着火統的年轻人从后面追上来,上下看了约翰一眼,点点头,
“果然是约翰先生。”
约翰勒紧缰绳,“你们是?”
“我是探员鲍尔·莱诺,旁边这位是柯多恩·莱特,我们是警察。”
说着,两人掏出警徽,“约翰先生,请随我们到警察署走一趟。”
约翰扫了一眼警徽,沉声道,
“我杀的是爱尔兰人,我不记得有那条法律规定,警察还有权力管这种事。”
两人对视一眼,左边的柯多恩·莱特探员上前一步,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布伦特局长想见你一面。”
约翰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目光在这个年轻的探员脸上打量了几遍,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同意了这个奇怪的邀请。
布伦特是罗宾市长的得力干将,也是剿灭麦克康纳家族的主要执行者,他找自己,或许有什么非比寻常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一行三人来到孟菲斯南部的警察署。
约翰拴好马匹缰绳,从侧门绕过审问犯人的正厅,沿着树荫小路,来到后方的办公区域。
年轻探员指了指前方的屋门,转身离去。
“至于这么神秘吗?”
约翰心中不解,从刚才到这里,他们一直在有意识地避开众人,选择的路线也是人烟稀少的小路段,感觉不像警察,倒像偷偷摸摸的贼。
他微微摇头,压下心中的疑虑,敲了敲屋门,门内传来“请进”的声音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件简单到近乎破陋的房间,三十几平米的空间除了迎客用的桌椅,几乎没有别的家具,如果不是坐在桌后那个身板笔直的中年白人,约翰绝不会相信这就是警察局局长的办公室。
“约翰·康顿见过布伦特局长!”
约翰左手抚胸,右手后摆,微微躬身,礼仪没有丝毫懈怠。
“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
这个头发开始灰白的强壮男人站起来,径直走到桌子前,倒了满满一杯咖啡递给约翰,而他自己则什么都没喝,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约翰,雄浑的臂膀和逼视的目光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我派人找了你三天,找遍了所有区域,也没有找到你的影子,你在哪?怎么活下来的?做了什么?”
一连三个问题让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约翰微微皱眉,放下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这一刻,他明白了,这次见面根本不是为了死去的爱尔兰人,而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们或许察觉到什么?却又不能确定,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更多信息,毕竟那天晚上出现在光柱附近的人都被他清理了一遍。
念及于此,约翰骤然明白的事情的关节,内心来回翻腾着,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凝声道,
“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进攻麦克康纳庄园的那个夜晚,当光柱照亮整片天空时,你在哪?”
“黑山!离光柱的距离不到两英里。”约翰没有隐瞒,却选择撒谎,
“你看到了什么?”布伦特瞳孔收缩,身体向前倾斜。
约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重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品味了一番后,缓缓摇头,
“布伦特先生,这咖啡虽好,却不符合我的胃口,下次见面的时候,换个更高级点的。”
说罢,他放下咖啡,起身离开办公室。
屋门开启,而后合闭,对于约翰的离开,布伦特没有阻拦,甚至连挽留的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右手不断拍打着膝盖。
没过多久,柯多恩·莱特探员推门进来,道,
“他走了。”
“嗯!”
布伦特应了一声,拿起笔写了一封简短的信件交给他,说道,
“把这封信交给罗宾市长,并告诉他:那个提议,我不反对,也不赞同。”
柯多恩接过信封,好奇地问道,
“叔叔,罗宾市长真的准备卸任吗?”
布伦特皱眉,呵斥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莱特坐在椅子上,“前天下午,市长出行的时候,遭受袭击,腹部挨了一枪,差点没挺过来。”
听到这话,布伦特表情微边,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这些话你听谁说得?”
柯多恩脑袋一缩,有些害怕,嘟嘟囔囔地说道,“外面都在传,有人还看到袭击者的尸体,正是麦克康纳庄园里的人。”
“还有传言说,这两天市长闭门不出的原因就是在安排弗朗西斯家族的事务,包括南斯商会以及格瑞丝小姐的婚事,他想要在自己去世前,为格瑞丝小姐挑选一个好丈夫。”
说到这里,柯多恩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叔叔,这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布伦特没有回答,表情沉默。
“果然是真的。”
柯多恩嘴角上弯,连忙起身倒了杯清茶递给他,严肃地说道,
“作为莱特家族年纪最大的男性,以及我唯一的叔叔,布伦特局长,你有义务帮我获得罗宾市长以及格瑞丝小姐的双重好感。”
“就你!”
布伦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想到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种心累的感觉。
这个侄儿已经二十四岁,性格还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样,没有一点成熟稳重,就他这样还想获得罗宾和格瑞丝的双重好感……别开玩笑了。
“还是算了,这些事不是你能掺和的,有空多练练枪法,这段时间,孟菲斯很混乱,注意保护好自己。”
柯多恩还想再说,布伦特摆摆手,指着屋门,示意他离开。
见状,年轻探员气恼地骂了一句,拿起信封,摔门而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欠钱()
孟菲斯西城区,这里肮脏、混乱,充满暴力与血腥,是整个孟菲斯最贫穷,最落后,最受人歧视的地方,因为这里是爱尔兰人的聚集地。
和那些移民到美利坚创造新生活的德国人、英国人、法国人相比,爱尔兰人无疑是悲惨的,他们乘坐破旧的游轮远渡重洋来到这片新大陆的目的只有一个:活下去,活出一片新天地。
可惜,与理想相比,现实无疑是残酷的。
移民到新大陆的爱尔兰人没有技术、没有知识也没有财富,只能像黑奴一样从事最低等的体力工作,贫穷和落后往往会招来歧视的目光,再加上嗜酒、好斗的天性,不可避免地,他们成为美利坚中最不受欢迎的群体,社会地位仅比黑奴高上一点。
砰!
破损的酒瓶砸在地上,玻璃渣飞溅,惊得屋顶上的野猫尖叫而逃。
爱尔兰红帮老大阿尔瓦·克里斯满脸阴沉地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狰狞的面孔宛如深渊恶鬼。
门口的两个年轻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双腿直打哆嗦。
“该死的英格兰杂碎。”(约翰的父亲小时候在英国长大。)
阿尔瓦怒吼,拿起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砰
淡红色的葡萄酒洒成一片,在灯火里反射着血一样的颜色。
“你们两个混蛋,给我滚过来。”
两个年轻人身体一颤,连忙上前,紧张地看着老大。
“你们两个胆小鬼活着,我的四个兄弟却死了。”阿瓦尔面无表情地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砍刀扔在地上,“红帮规矩,有仇报仇,以血还血拿起这把刀,把约翰·康顿的脑袋砍下来。”
“老大!”
两人震惊,脸色刷一下全白了,他们刚才差点被约翰吓破胆,现在怎么会有勇气下手杀他。
“怎么,害怕了。”
阿瓦尔抬起头,恶狼一样的眼睛看得人身心颤抖,两个年轻人咽了口吐沫,手脚哆嗦的不行,个子稍矮的上前一步,紧张地说道,
“老大,我…我们能不能…能不能要把枪。”
“枪!!!!两个废物,你们还敢问我要枪。”
阿瓦尔怒不可遏,上前一步,老虎钳一样的双手掐住他们的脖子,直接把他们举在半空中,
“六个人去了,死了四个,你们两个废物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拖着四具尸体在街上乱逛,
呵呵!好!真好!
红帮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他大喝一声,手指发力,掐得两人脸颊充血,眼球直往外冒,
“老大,饶命,咳咳!”
“饶命呀!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痛苦地咳嗽起来,掐住脖子的手像钢铁一样,任凭他们如何用力也挣脱不得。
“废物!”
阿瓦尔把他们远远丢出去,怒喝道,
“滚!干不掉约翰·康顿,我弄死你们。”
两人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停留,捡起地上的砍刀,像受了惊吓的野狗,慌不择路,直接和在门外等待的中年人撞了个满怀。
中年人皱皱眉头,看着道歉都没说径直往外跑的两个爱尔兰人,皱起眉头,眼中闪过厌恶之色。
他掏出手绢擦了擦衣袖上附着的污渍,拄着手杖走到敞开的屋门前,伸手在门上敲了敲,微笑道,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阿瓦尔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那个衣着考究、鼻梁上挂着镜片、口袋里带着怀表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时,不屑地撇撇嘴,低骂道,
“该死的英国猪!”
“阿瓦尔·克里斯,我能进来吗?”
又一句话传来,阿瓦尔顿时不耐烦起来,呵斥道,
“想进就进,想滚就滚,你又不是吸血鬼,谁管你进不进来?”
中年人翘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收起手杖,抬步跨过门槛,目光四周打量一遍,便定格在最前面的大汉身上,
他没有选择坐下,或许是不屑,亦或许是不想让周围的灰尘弄脏自己的华贵衣服,漫步向前,在离阿瓦尔四米外的地方停下来,用手绢堵住鼻子,说道,
“克里斯先生,我听说你派去驱赶康顿家族的六个人死了四个,不知你下面准备怎么办?”
“这是老子的事,与你何干?”阿瓦尔不爽地骂道,
呵呵!
中年人低笑一声,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克里斯先生,你拿了我们的钱,按规矩,你得完成该做的事。”顿了一下,他咳嗽一声,继续说道,
“六百美元的订金不是那么好拿的,它可以买十几条枪,几百发子弹,也可以买几个爱尔兰人的性命!”
“你……”
听到这句话,阿瓦尔瞬间变了颜色,眼中怒火堆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居然威胁自己,他咬着牙,很想用拳头把那张胖脸揍成肉泥,但他不敢,这混蛋来自罗弗尔家族,如果他现在这么做了,过不了今晚,所有和红帮相关的一切都会从孟菲斯消失。
“克里斯先生,你下面准备怎么办?”
还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问题,但这一刻给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阿瓦尔沉默片刻,低声嘶吼道,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约翰·康顿杀了我的人,我不会放过他。”
“你有两天时间,两天后,如果我没听说约翰·康顿死亡的消息,你知道后果如何。”
中年人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捂着鼻子向外走,走出屋门,消失在远处的视野中。
“该死的杂碎!”
阿瓦尔一拳打在桌子上,眼球充血,表情凶恶至极。
……
随着约翰回归的消息传开,陷入死寂的康顿庄园如长出嫩芽的枯木,多了许多变化。
不大的院子里,三三两两的男女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时不时抬起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闭合的屋门。
大少爷回来了,却一句话都没说,这让他们这些在家族困难时选择脱离、看到希望后又选择回归的庄园雇工很是忐忑。
他们希望约翰表个态,但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应。
房屋内,约翰倒了两杯红酒递给猎魔人兄妹,
“前天的事多谢你们了。”
“哼!”格蕾特撇撇嘴,不客气地说道,“要谢的话,一杯酒可不够。”
“确实不够!”约翰笑了笑,坐在他们对面,“不过,这是我仅剩的红酒了。”
格蕾特挖苦道,“你还真是凄惨!”
约翰耸耸肩,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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