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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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昭华-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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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乔子俊飞去。

由于扔出的力道不大,乔子俊猛地一歪身子,接过了柳婉若扔出的雪球。此时他的嘴角却是一丝诡异的笑。

下一刻,他不禁两步并作一步,迈步到她身前,轻轻挽起她的小手,一脸正色的道:“我倒真是盼望你是这雪中的红梅,永远如此惊艳,容不得人忽视。”

说完,转头看她,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眸中,压低了声音道:“只是,我更舍不得别人看你一眼。”

“哼……”柳婉若不禁推开他。虽说她心里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听他的话却故意耍起小性子来。

“子俊之意,莫不是盼着我是笼中的金丝雀儿?”她一挥披风,小步的向前走着。

此时,她亦是弄不清自己想什么了?身在冷月阁之时,她是盼着见他的。可真见着他,却又莫名的想捉弄他,耍小性子。

乔子俊见状,却大喜,柳婉若真是令他惊讶不已。如此女子,时而逗趣,时而优雅,是他所见之人中却不曾见过的。

欲想上前逗她,遂张开双臂,假装要抱住她。却不知,柳婉若好似知晓他的心思一般,急急的躲开。可由于乔子俊的速度极快,她还是未能躲开;亦是由于那一道力量过大,二人纷纷扑倒在地。

柳婉若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急急的推开他,从雪地上缓缓爬起来道:“你看看,这会子好了,这披风也沾满雪了。”

故意瞪他一眼,柳婉若轻轻抖动披风上的雪。

乔子俊甚喜,却不言一句。不禁在想:真是一个可人有趣的女子!

一袭冷风自她身边飘过,吹打这枝条上的积雪。积雪随风吹散,清柔的落到她的红色披风上。伴着雪而落的,还有几片被风摧残的花瓣。

柳婉若伸出小手接过花瓣,低头静静的瞅着。“许是繁华落尽,终为泥土罢。”她轻轻吐出几个字来。

前世的事情她不曾忘记,更多时候,她愿过舒心宁静的日子。想起入了乔府欲要面临的明争暗斗,她就十分揪心。

一扬手,花瓣自她手中飘落,轻轻落到洁白的雪地上。

柳婉若抬眸,静静凝视乔子俊。眼前之人,是她最为挂念的。若不是前世的事情,她许不会再入柳府吧。更何况母亲着实担忧自己,她终觉得力不从心。

“冬去春来,一切皆会好起来!”乔子俊仿佛知晓她的心思一般,见她眸中点过一丝忧愁,缓缓说道。

“子俊,我定不能再惹母亲伤心。”她深深叹息,接着道:“为人子女,孝为先,可这阵子我竟惹娘生气了。”

柳婉若转头,环视了四周,依旧寂静无声。

只怕这会子母亲是什么都不知晓吧。

自回到十三岁,这还是她第一次想念娘亲。此时,她恨不得转眼回到柳府,伴在娘亲身旁。虽说乔子俊是她极为挂念的,可他们还有很长时日可以相守。

“莫须担忧,一切皆会好的。”乔子俊见她心事重重,忙上前安慰道。

他抬头看看天色,时候确实不早了。关切的看着她,轻声道:“早点回去歇息,一切从长计议。”

“嗯。”柳婉若随声答道。

回府时候,是他送她回去的。

马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驰骋着,窗边的呼呼的风声,还有寒气逼近车子内。

柳婉若却不觉得冷,许是方才梅林中适应了寒冷,许是心底凌乱万分,已然麻木。

马车内,乔子俊紧紧攥着她的小手,试图给她更多的温热。

可柳婉若却挣扎的从他的手中抽出,掀起帘子,目视窗外。

她如今却不知如何才能既不伤了母亲的心,又能与眼前之人携手这一世!

马车缓缓前行,一如她的心。

一刻不曾真正歇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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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有话想说:经过此事,柳婉若又将陷入危机。好吧,又废话了~

041 又陷危机

柳婉若回府时,已是夜半时分。

冷月阁内,皑皑白雪的光泽照耀她的面容,更显得她肌肤洁白胜过院中的雪。

她依旧是从自北面小门悄悄溜回冷月阁。

寂静无比,一如往常。

灯光闪烁,醉夜迷离。

灵翘好生搀扶柳婉若进了西厢房。待服侍大小姐歇息后,她才悄悄退下。

灵翘退下后,她却心事重重。许是与乔子俊的相见,这会子她却十分清醒,没有丝毫困意。

缓缓起身,迈步到窗前,玉手将帘儿撩起,一手托腮静静沉思起来。

此时,一切是那般宁静,仿佛方才的一切皆是梦境,可那一枝红梅却近在眼前,似乎还能嗅到梅香。细细想起方才的一切,她不禁双颊泛起红晕,心中略显羞涩。

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兴许方才是黑夜的掩饰,她才没了拘谨。这会子想起,却害羞不已。

凝视院子中得白雪,她既是兴奋,又是担忧。能见他,已是不易,能与他相守,才是她最大的期盼。可想想柳府的不安宁,乔府亦是不平静,她平静的心依旧泛起涟漪,惆怅万分。

此时,半开的窗棂沁入一袭袭冷风,柳婉若不禁打了个寒战,忙快步走向衣柜中取了件袍子披上。

当她穿好衣袍时候,却听见“吱呀”一声,不由得回首观望,却听见“嗖”的一声,一袭黑衣从破门而入,竟以飞快的速度飘至自己身前。

毫无防备,她不禁连连后退,可转念却又想起前几日那夜莫名的匕首,欲想一探究竟。不知此人是否那日前来之人!

虽心中满是畏惧,可他却十分明白,自己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这时,小厮门皆守候在冷月阁外,只怕自己的呼喊也是白费心机。可仍怀着几分的期盼,“青风、青影……”柳婉若竭尽力气,急急的呼喊。

许是她的呼喊声惊动了黑衣人,那人趁她不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个回身紧紧的紧紧钳制住她的身子,捂住她的小嘴。

一时间发生的事情,令她应接不暇。

此时,已是深夜。这会子,只怕是来者不善。柳婉若惊慌的心中不知如何处置,可此时,她又不得不与他周旋。

她深感畏惧,如此状况,只怕她不能硬来,只能慢慢和他智斗。她试图用柔和的语气和他讲明,却因他捂住的嘴,吱吱呜呜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本来呼吸已是困难,这会子,她更觉得憋得几乎窒息。

黑衣人仿佛知晓她的意图,稍稍放开她的嘴,在她耳畔轻声道:“动,就杀了你!乱叫,就杀了你!回头,就杀了你!”

他的话语中满是冰冷,和这冰冷的天气一样,不含丝毫感情。像是千支利剑,剑剑射向她的心口。

柳婉若听闻他的话语,心中虽是紧张,却也只能慢慢和他说话。此时她试图转过头,看清他的面容,可用尽全身力气,却一动也动不了。她只得竭尽全力挣扎着,渐渐地,她能感觉到他的手稍稍放松。

“来人……”在他稍稍放松之时,她欲想喊人前来。

黑衣人见她喊出声来,不禁重又捂住了她的嘴,话语更冷一分道:“莫要再叫,我可没耐心与你耗下去。”

他说完,却不再言半句。

西厢房中晃动的烛光,照耀着二人的身影,柳婉若眼睛的余光瞅见,心中不由得增添了几许恐惧。

可此时,此人好似并未取她性命之意。凭他悄无声息来府,便是他的功夫不浅,若是想杀她,绝不会等到此时。

想到这,她心中镇定了一些,挣扎着,挣脱她捂住的手,开口急促的喘息道:“你若是要钱财,待我明日备好了,你来取便是。若是……”柳婉若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若是有别的事,还请你明说?”

柳婉若的一番柔声,黑衣人的态度有些许缓和,亦是没了方才的不近人情,稍稍放开她的身子,话语仍是冷如冰霜,“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这一言语,柳婉若心思稍稍镇定,既是受人之托,这会子定是不会要了自己性命。于是言语更为柔和道:“受谁所托?可有什么事?”

“还望姑娘莫要插手乔府之事,也莫要与乔大少爷再有所牵扯。”黑衣人见她问了,从她方才的话语便知,她亦是直来直往之人,便与她明说了。

柳婉若轻咳两声,由于方才他的钳制,她仍是呼吸不顺畅,轻声道:“你可否放开我,这样子着实不舒服,我定不会再呼喊。”

黑衣人思量片刻后,才松手放开她。不过他令柳婉若背对他,不让她看见他的长相。

柳婉若应了,此时,她只能这么做。若是自己呼救,待小厮们赶到,只怕她已命丧黄泉。

“还望姑娘听了此言。”正当柳婉若寻法之时,黑衣人开口冷冷说道。

“若是我不呢?”柳婉若轻咬下唇,恨意全然写在脸上。她的话语却是那般的坚定,一如她内心不可摧毁的信念。

今日黑衣人的出现,她虽说没有准备,却并不意外。看来,爹的身亡许是真的和乔府有莫大的关系?

如若不然,为何偏偏她见了乔子俊之后,便出现这黑衣人。上次,他只是一闪而过,留下匕首和纸上的字。这一次,趁丫鬟小厮们入睡,潜入她的房中。虽没要了她的性命,却做事是那般决绝。

“姑娘若是不听此言,只怕性命难保。”黑衣人虽见不着她的面容,却从她的话语中知晓她的心思。

既是她问了,他便回了她。

夜半时分,一切静谧无声。

只有晃动的烛光映照两人的身影,说明了此刻是真实的。

正当二人不再言语之时,“吱呀”一声传入二人的耳际。

柳婉若欣喜,料想此人又是夏莹,说不准能救了自己。可转念一想,若是此事惊扰的母亲,只怕事情就闹大了。

最为重要的是,这人并无伤及她的意思,再说,他亦是受人之托。若想找出幕后之人,此时便不能打草惊蛇。

眼下,她不敢轻举妄动,压抑住心中的气愤,柔和的说道:“你所言极是,小女子定会思量。只是此时,已是夜半,还望你速速回去。若是惊扰了母亲,亦或是惊扰了守门的侍卫,这事就大了。”

黑衣人自是知晓其中道理,又听闻方才有人出没,这会子不能再有所耽搁。此时,是该离去。

可眼前女子的话语并不明朗,他无奈冷冷扔下一句:“姑娘最好听了此话。告辞!”

说完,“嗖”的一声,黑衣人已然消失不见。

她怎会不畏惧,此时她的额头沁出冷汗。缓缓转过身来,拈起锦帕擦拭额头的汗珠。柳婉若对着闪动的烛光自言自语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只怕此后,没了安心日子!可无论怎样,我定要为自己争取幸福!“

西厢房内,柳婉若久久不能平静,前世的事情,今日的事情,已然令她十分苦恼。今夜此人的出现,定要生起事端来。

却说夏莹夜出见西厢房中烛光闪动,又见有两个身影晃动。她不知晓是何状况,可黑衣人匆匆离去之时,她却是瞧得十分真切。

这会子她不能安心,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去西厢房瞧上一瞧。

大小姐和乔子俊之事,她是知晓的,可乔大少爷这会子怎么会在大小姐的房中?莫非还是另有其人?

想到此,她不禁脸色吓得惨白,疾走几步,欲想叩响西厢房的门。

可正当她走近时,西厢房中闪动的烛光骤然熄灭。

夏莹心想:此时,我是不能打扰大小姐,可这人到底是谁?

心中满是畏惧与疑虑,夏莹加快了步子,急急的回屋歇息去了。

翌日晨起时,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

夏莹不敢多言一句,这丫鬟小厮中,仅是她的心里知晓昨夜之事。

“到底该怎么办呢?”夏莹最早起来,拿起扫帚,心事满盈的打扫院中的积雪。可她不知该不该和小姐说了昨夜见到的事情。

正当她踌躇不定时,一道轻声入耳,“夏莹,你随我来。”

此人,正是柳婉若。

昨夜,她就知晓瞧见自己的是她。虽说夏莹在冷月阁时日不短,平日也不会闲言碎语。可昨夜之事着实严重,此时,她只想将昨夜的事儿压下去。

二人走入西厢房,柳婉若微笑的看着她,这才开口道:“夏莹,昨夜乔大少爷送我回来,我想……”柳婉若眨了眨眸子,接着道:“我想此事还是不要娘亲为我担心才好,你莫要说出去便是了。”

夏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片刻后,对着柳婉若笑了笑道:“大小姐放心就是了。夏莹绝不会说出去。”

“这最好不过了,这冷月阁的其他人也不要说。”柳婉若朝她笑笑,甚是满意。

夏莹自然知晓大小姐之意,点头轻快的答道:“是。”

夏莹出去后,柳婉若却不似方才那般镇定,一脸的笑意一时间全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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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是福是祸

对窗而坐,昨夜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柳婉若如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如此情形,她深感此时自己的处境十分困难,乔子俊定是要嫁的,母亲定是不能伤害的,还要让母亲认清了穆姨娘的心机,真是难上加难。

这会子,她内心犹如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再也无法平静。

坐等一切的变化,是万万不行,“什么法子,才能说法了母亲,又能惩戒了穆姨娘?”她小声的自言自语,心中不禁思索着如何解决此时的问题。

心神不宁的在西厢房中漫步,她缓缓走到床榻前,一歪身子,斜躺在上面。

思绪飘荡,无意中眼睛的余光瞥见梳妆台的香囊。

她不禁欣喜,嘴角的一丝笑意扫除了方才的愁容。“对了,就是它!”

一时间想到了法子,她不禁一翻身爬下床榻,快步疾走至梳妆台,玉手拿起仍带有清香味的香囊。兴奋之余,她将香囊凑到琼鼻上嗅了嗅,更是喜上眉梢,婉转的笑着。

哼,穆姨娘,只怕这次你定会抓住了此事不放,那我倒也看看,你究竟是何心思?她不禁在想,一边想着,一边将香囊塞到自己的衣袖中。

可这事儿自己是不便去的,谁去办比较好呢?

思忖片刻,她还是觉得这事儿不能交给别人,定不能让别人看出任何异常。

这一日,她是不安的。直到晚膳时候,见柳府安静如往常,她才略略安下心来。

今日的晚膳,她是在素云轩用的。

今日,她叫了春梅过去,一来,春梅是三个丫鬟中心思最少的,许是不会看出什么事情来;二来,带个丫鬟跟着,若是出了事来,她总能说清了自己不在的证据。

晚膳时候,尹氏的目光落在柳婉若身上,总觉得今日的女儿好似有心事。不禁问道:“婉若,近日出了什么事情吗?我看你……”

说到一半,有仔细瞅了用膳的柳婉若道:“娘总觉得今日你与往日有些异常,可我也说不出到底是何感觉!”

“娘,您多心了,你看女儿好着呢!”说完,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离开椅子,前走几步,轻盈的转了一圈。满颜笑意,甚是欢喜模样。

尹氏见状,也稍稍放下心来。

自素云轩回冷月阁时候,天色已黑,柳婉若故意经过穆氏的暮云轩,小心的将香囊开了个小口,隐隐能看到里面的字。

待一切按计划行事后,她不禁回眸,对着远处的暮云轩诡异的一笑。

穆姨娘,只怕明日你定是按耐不住,要生出事端来!

可我柳婉若定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

“大小姐,方才您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跟在身后的春梅小心的问着。她不晓得是自己看错了,还是真的掉了东西。

“春梅,没有的,这天甚冷,赶紧回了冷月阁才是。”说罢,转身前走几步,拉起春梅的走,又道:“赶紧走吧!”

春梅见小姐面带喜色,也跟着高兴起来。只因柳婉若平日是不到尹氏那里用膳的,如今见小姐和夫人的关系越发融洽,她就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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