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跟老爷说,咱们家吃饭的人已经很多了,所以您别再进人口,不然您真的养不活。”艾若假笑着。
贾政倒是坐直了身子,直接看她的肚子,“你有了吗?”
“我有了。你就要进人口?”艾若也坐直了身子,目光凶残。
“你有了,才是添了人口啊?不然上哪添人口去?”贾政反问。有点摸不着头脑,家里添人口,除了生孩子,还有什么?
艾若大笑起来,她在避孕。她不想再生孩子。更重要的是,她可不想生那个败家子贾宝玉。此时说添人口,不过也不是随口说的。
贾政中举之后,人情往来各种多。才子们都有些狂傲不羁的性子,与这些人交往,有些该去,不该去的地方。总会有些。比如前两天。贾政就被拉去喝过花酒。
贾政去了,但却是喝了酒,就回来了。回来还跟艾若详细描述了青楼的一切,当然,那个是应艾若的强烈要求,还有威逼利诱之下。
艾若倒是去过迪吧,夜总会。不过因为有女士,也不好叫小姐。但她透过玻璃倒是偷瞄过。也不见得有多漂亮,但一般性子都是很豪爽的。她也问过老公,喜欢那调调吗?她老公倒是说了句实在话,男人去夜总会叫小姐,想带出场的一般不会太多,一般都是在那种情境之下,搞搞气氛罢了。
她开头是真的好奇,古代的青楼是什么样,也想知道所谓的名妓是什么样。等贾政说完了,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贾政是不是那种坐怀不乱的主,还真的说不好,就算此时,他心里还有自己,过几年呢?谁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挑了这时,故作随意的试探一下罢了。
贾政还真没想起那回事,那件事,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那天他出门之前,还真的不知道是去烟花之地。等去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对他来说,他其实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挺实在的,就是,他不是才子。
他被路不群教得不错,对他来说,什么风流才子,什么狂傲不羁,不过是为他们屡试不第找的借口罢了,要知道当初祝枝山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可是到了儿子中举后,写得那首诚惶诚恐的诗作,就很能说明问题。对他们来说,他们的不羁不过是为他们人生的不如意,加上的一层保护色罢了。
贾政可是名门子弟,他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给人家知道,他就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名门世家子,有好的家教,有好的修养,克勤克已,这才是他应有的形像。所以喝了几杯,趁人不注意,就出来了。这些人再找他,他也找借口推了。
当然还有一个隐藏的原由,跟那些人玩,明显把自己弄得四不像了。他是老实孩子,才思从来就不够敏捷,好吧,俗语是,他从根上就没那才子的气质,真的跟那些才子们在一块,严重的打击到了他的自尊心,所以还是当老学究比较容易。
至于说那些所谓的名妓,看着是挺赏心悦目的,也很有神彩飞扬的味道。不过,人家眼睛里全是才子,哪里会看到木讷的贾政。就算是,人家介绍时,会特意加上一句,荣国公之子,他也看到了人家眼中如贼光一闪,贾政于是心漏跳两下,不是惊喜,是惊吓。他身上可没带多少银子,可经不起这样的贼光。不然那天,他也不会溜得那样快了。回家还跟艾若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种地方说是什么才女,不过是财女。
那天艾若就逗过他的,问没点想法什么的,比如比自己老婆更漂亮,更青春?
贾政倒是没马上身艾若表衷心,对他来说,拿青楼女子跟自己妻子比的,都是混帐。所以直接骂了艾若几声,大意是,也不怕脏了嘴。当然,这是私下的行为,保证除了边上的小呆贾琏之外,没一个人听见。
不但贾政不会拿这些人跟自己家的老婆比,他能保证,每一个跟他去的人都不会这么比。因为没法比,妻子是什么?而那些名女人,不过是玩偶罢了。谁也不会拿他们的标准去要求妻子的。
艾若其实来了这么久,多少也感受到了一些,不然,为何这些人宁可玩丫头,却也没听说去青楼。就算是书里,贾珍那样,却也只见他与尤氏姐妹勾勾搭搭的,却也没见他去青楼找乐子。所以在他们看来,娱乐场所是可以去的,但是真不是可以留情的。果然,《三言两拍》里的故事都是穷酸的文人想像之作,果然是无限的YY啊。不过她多少还是有点不爽的,毕竟去了娱乐场所,见识过了,能开心就不是人了。
可贾政哪里能想那么多,对他来说,这些女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再漂亮,再灵动,再会作诗,也不是他的,他还是回家跟老婆孩子一块吃晚饭比较要紧,再被艾若问起,他愣是没想起人家长什么样。问了半天,他才说,那里气味很怪,弄得他的鼻子很痒,气得艾若都想拍桌了,这人还真的一点都不解风情了。
不过正是有了这次的经历,倒是让艾若很有些恶搞贾政的意思,没事拿来逗逗贾政。不过贾政压根不解风情到极点,你逗他,他没反应,白逗。你跟他说添人口,他竟能想到生孩子,真的被他气死。
“你哪看出我有了?”
“现在孝期,是不能怀孕。”贾政倒是有点失望。但想想,时机也不太对,也就算了。
艾若还真没想到这个,她避孕只是不想生,跟孝不孝的真没关系,他们这些日子也没分开过,该有的夫妻生活,他们一次也没少过,现在想想,倒是有点脸红了。
“要不,你这些日子睡书房?”
“都快过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贾政啐了她一下,却忍不住笑了,热孝时都没分开,现在都搬家了,她倒想起来。
“我忙得跟什么似的,哪里还想得到这个。现在我想起来了,你出去睡。”艾若咬牙切齿,这人真太不厚道了,真是登鼻子上脸,才对他好点,马上就跷尾巴了。
贾政现在挺爱看艾若炸毛的样子,一下子心就跟长了草一样,清清嗓子,直接叫人传水,他要睡了。
艾若又不是那没经过事的,能看不出这个,直接回了房,抱着小呆贾琏玩,贾琏从张氏不在之后,就一直跟着艾若,其实他也有时会找张氏,毕竟之前虽然张氏不能抱他,却也一直让他在她的身边,贾琏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张氏,所以看不到张氏时,还是会左顾右盼,会哭。所以艾若就一直抱着他,让他习惯了自己的怀抱和味道之后,贾琏对艾若的依赖就更深了,简直比牛皮糖更粘人了。艾若绝对相信,贾琏绝对能把贾政踢下床去。
所以晚上,贾政觉得自己有想把贾琏这个小胖子,扔出去的冲动。不过小胖子拱着小肥屁股对着他,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这些日子,小呆贾琏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基本上,贾政对贾琏的感情又和贾瑚不同了,可能养出感情了,于是多少有些当成自己的孩子,轻拍了小呆的屁股一下,看小呆哼了一下,又沉沉的睡去,倒是有点感动了。
“要不我们过了孝期,也生个小胖子吧?”贾珠好像就没胖的时候,而贾瑗虽然胖,可是女儿跟儿子还是不同的,大胖小子,大胖小子,感觉都不一样。贾政看贾琏这样,想到将来总要把他还给大哥,就觉得气闷,于是萌生出要再生一个的想法。
艾若看看怀中的小胖子,倒是有点意动,是啊,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小胖子,也许也不错。不过想想贾宝玉,她又泄气了。万一命运捉弄她,真的来一个没用的蠢货,只会累及父母,兄弟,还不如不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41 拿钱砸人
张家有些僵硬的接待了艾若,不过看在贾瑚的面上,张老太太还是保持了良好的风度。张老太太着意看看贾瑚,看上去,似乎还不错,点点头,“去学里吧!”
艾若对贾瑚也鼓励的一笑,说实话,虽说张老太太像书里的贾母一样把贾瑚养在自己的身边,但却没跟贾母一样,把贾瑚往废了养,她是真心的疼爱着贾瑚,正是这份疼爱,反而更加严厉,此时,艾若对张老太太倒是生出了几分敬重。果然有文化的老封君跟没文化的,是有本质区别的。
贾瑚被带了下去,艾若忙让人送上带来礼物,张老太太看也没看,直接摆摆手,“倒是不用这么客套,瑚儿也是我的外孙儿。”
“该有的礼数还是当遵守的,瑚哥儿也说老太太,两位舅太太好呢。”艾若还是让人分别把礼物分别递了上去,礼盘上并没有盖上红绸子,礼物一目了然。老太太,两位舅太太都有,老太太没想到贾家会突然拿钱出来砸人,目光一闪。
张老太太多精明的一个人,她这几天其实也在想,为何贾家动了把贾瑚接回去的心思,难不成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给了贾瑚难看不成。
派人去查,其实也查不出什么,张家几世清贵,下人的教养不可能跟《红楼梦》里贾家的那些下人那般富贵眼。况且心态这个东西,是很抽象的,贾瑚在外祖家,能跟在自己家的心态相同吗?
现在艾若送上厚礼,老太太原本有些熄的心思又被勾起了,贾家这是什么意思?送上厚礼,除了自己,还送了两个媳妇,这其实是与礼不合的,亲戚间走动,不年不节的。送这样的东西,还不盖红绸子,就是摆明了给她看的,想说啥?
生怕孩子在这儿吃亏?那为何不在第一次送贾瑚时。送?非这会送?还连着舅母一块送?难不成,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已经让贾瑚吃了亏?瞟了眼两个媳妇,无意中,却看到两个媳妇手中绞成棍的帕子,老太太心里猛的一紧。
贾瑚的确是吃了亏,但不是在张家内宅。而是在学里。张老太太是老派人,自然不会想到去学里查什么,她理所当然的想到,学里的资源都是他们府里提供的,她的宝贝外孙去了,谁敢欺侮?但她万万没想到,正是她的孙子们在欺侮她的宝贝外孙。
要知道张家的族学,里面都是张家的子弟。猛不丁的来个不姓张的,多少会有些突兀。而小孩子们,多少也会猛浪。说什么不好听话话,谁又能知道。贾瑚又不是那爱说的,自然张老太太不知道了。
至于说,为何贾瑚的表哥要欺侮贾瑚,这还是有原由的。之前贾瑚本就被张氏保护得极好,跟张家的表哥,也就仅仅只是认识,还不熟。一年也就家人生日饮宴时,互带一下,也见不了几面。不过是面子情罢了。张氏平日在贾家,被贾母看得死,想回家都不得空,有时都是光送礼,人不去,表兄弟有感情就怪了。
而张氏虽然不很信任嫂子们。但是却也真没想到,她临了,把嫂子们得罪了个干净。人谁又没有私心?张家几世清贵人家,名声虽好,家产却不多。不过文人讲究个名声,什么几世不分家,表现出他们的团结,家风好。问题是,树大还有枯枝呢,于是,看着大家族,其实各房的日子都过得清苦得很。
你想,王夫人在贾家也不过二十两银子的月钱。是刘姥姥说得没有错,二十两在普通庄户人家,能过一年。可是他们是普通人家吗?张家有名声,各人都有一片天,出门也是要应酬的。他们的月钱又能顶什么用?再说男人们也要有应酬,一家人就算穿衣吃饭不要钱,可是各种开销却也不是小数。而各房能动用的,除了月钱,竟也就只有女主人的嫁妆而已。
张氏临死之前把嫁妆单子交给了张老太太,把自己的安排一说,张老太太看看单子也知道,这是女儿哄着姑爷拿出了他们的私房,全留给她的两个亲外孙。张氏还解释,自己把收益账册交给娘家,一是怕贾赦多想,二也是想到老太太年纪大了,好些事也顾不过来。总不能把孩子也送到张家不是。张老太太也听出女儿的无奈,毕竟自己和张氏的嫂子在,看着嫁妆单子,贾家二太太多少也会有所顾忌,就算说明了,这些年的收益归二房,但也是为了能给孩子图个好脸不是。
张老太太回家大哭了一场,却也还是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把嫁妆单子各抄了一份交给他们,说自己万一不在了,你们当舅舅的,也在替外甥看好家当。
张家的舅爷是读书人,也是心疼妹妹的,也是狠哭了一场,拿着单子回去交给了自己家的媳妇,这是内宅的事,他们怎么会自己收藏。两位舅太太可不知道,那里面还有贾赦给的私房,他们看到那嫁妆单子,眼里都直冒火。
其实说不知道,也是鬼扯,也是他们自己不肯多想,张氏出嫁时,嫁妆里有什么,她们能不知道。但是此时拿回的,跟之前送出去不可同日而语,他们不愿想那是贾家的东西,而想的是,只怕是张家二老当初偏心,只怕给了压箱的银子没让他们知道,让张氏后来置办了产业,于是才会这么多。越想越觉得气恼,觉得张氏出嫁,挖空了张家。想到张氏这么富贵,而她们还得贴嫁妆,心里能舒服得起来吗?
而贾瑚一来就住在老太太的跟前,她们能不多想吗?老太太这么喜欢贾瑚,将来说不得又得分一份给贾瑚,老太太的私房将来是可以分给她们两房的,与公中无关,这无疑再一次的侵犯到了她们的利益,她们能气平就怪了。
当着两位舅爷,她们自然不敢说什么,人家才是亲兄妹,亲舅甥,一口一个,外甥可怜,让她们好生看顾,自己说了也白说,弄不好还得影响夫妻关系,但气不平自然要有发泄口,他们也是有儿子的,自然多少也透露了一点给孩子们知道。
孩子本就单纯,被自己的母亲一挑唆,加之父亲对贾瑚是好,贾瑚因为听了艾若的话,说他母亲在天上看着他呢,让他用功读书,他就真的用功读书,之前也有路不群打的底子,又用功,读书天份也不错,先生没有不夸的,俩位舅爷也很高兴,自然让自己儿子没事跟贾瑚学习,要用功,要听话。父亲粗心,加上母亲的挑唆,他们能对贾瑚好就怪了。
不然贾瑚也不至于那么不乐意在张家了。因为除了老太太,两位舅舅,其它人真的不欢迎他,两位表兄还没事在学里欺侮他一下,他又不爱说,而张家的少爷才是张家下人的正经主子,人家也不会向着贾瑚,自然也不会有人告诉张老太太,于是就成这样了。
现在艾若送上厚礼,两位太太并不觉得感激,反而更不舒服了。她们可不相信,这厚礼是出于二房的私库,她们只想到嫁妆单子是谁也动不了,但收益却在艾若的手中。她们自然而然的想到,艾若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罢了。心情怎么能够平静,此时想的是,孩子他们替贾家教养,结果收益却给了贾家的二太太,两位舅太太心跟火烧一样。
“二太太真是太客气了,瑚儿怎么说也是我们爷的亲外甥,难不成您还想要给束修,饭钱不成?”张大太太干笑了一下,说道,她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她声音的尖锐。
“舅太太倒是提醒我了,亲兄弟还得明算帐,瑚儿是贾家的长子嫡孙,在张家念书原该如此。”艾若笑了,这个她也是有准备的,直接对周瑞家的点点头,周瑞家的端上一个托盘轻轻的放到了张老太太边上的几上。这回托盘上却用绸布盖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看样子,应该是个小匣子,那么,就不是银子,而是银票了。
“我们老太爷也深知,张家族学底蕴深厚,就算是族里对瑚哥儿舍近求远多有不满,却也还是拜求门下。也知道,老太太和两位舅老爷一定深感不便,但为了孩子,却也只能厚颜相托。来之前还特意嘱咐小辈跟老太太说,请千万不要推辞,不然,真的就是让贾家无地自容了。”艾若起身,十分恳切的说道。
张老太太这回再没有看自己的儿媳妇了,只是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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