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痴汉- 第28部分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大概就像……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都喜欢喝酒那样吧，难得有那么投缘的人。”

“看得出来。”

“嗯，后来发生了一些我们都……不能界定和预料的事情，哈哈，那个时候我还很喜欢叶孤城呢。”我想到自己写过的那篇文章，忍不住笑了出声，当时十四可是看哭了，“然后你也知道的。”

我的话其实漏洞百出，我想过如果他真的要问的话我也不介意告诉他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只是醒过来的时候便在这里了。

只是他没有问，他始终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我絮絮叨叨地讲以前我和十四的那些破事。文人

真的都是破事，比如每天互相嫌弃互相鄙视之类的，多傻啊。

我甚至已经记不清，我们俩被阿蓝鄙视过多少回名为互喷的秀恩爱。

好久了，好久了。

真的好久了啊，久到……我甚至已经记不起我们室友的模样，可那声钝响，直到现在还时常会在我脑海里徘徊。

她每个月都要嫌弃我作息不规律搞得自己疼得要死要活，如今我生活规律，也再也没被生理痛折磨成那样过。

我现在可乖了啊，为什么她看不见了呢。

我想看她对我笑的，想看她伸手过来揉乱我的黑长直然后龇牙咧嘴说手感真好的。

我想和她插科打诨一辈子，恩恩爱爱被所有人羡慕下去的，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啊。

我那个时候真的以为我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挥霍，相亲相爱一辈子，在阿蓝和阿娟面前秀恩爱到死的。在这个世界与她重逢的时候，我也很庆幸，我想上辈子自己死得太早，幸好还有现在。

可为什么都没了呢？

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度湿润了起来，我抬手想要擦掉眼泪的时候冷不防被身边的人拥入怀中，动作不比平时那样温柔，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别哭。”

原本还只是几滴的泪水，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却根本止不住了，我从没觉得自己可以难过成这样。

当时听到十四撞在那剑上的时候我没有哭成这样过，后来在万梅山庄后山想要陪着她的时候我也没有哭成这样过，却在这个人怀里彻底止不住任何悲伤的情绪。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丝毫没有形象可言，他也不曾放开我，始终抱着我帮我顺气。

不说话也就罢了，一开口更是让我泪水瞬间决堤。

我是真的，真的觉得很抱歉啊，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西门吹雪。

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照顾我，根本没有给过我任何知道她心情的机会，到最后还是那样，不声不响就这么帮我给决定了。

问过我没有？

问过我想不想背负那些没有？

真是讨厌啊讨厌啊讨厌啊！

可越是讨厌越是觉得疼，真的好疼，疼得呼吸不过来了，真的。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我都没有尝试过哭成这样过，大概就是因为这次有人安慰，我才哭得更加不像样子吧。

这个人可以包容我所有的任性，随我在他怀中哭得天昏地暗他都不会嫌弃我，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当初在万梅山庄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宁愿你像这样哭出来。”

“……”

“虽看不见，可可以想象那段日子你的表情。”他回忆那些事情的时候声音也不似平常那样，“……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

“只是……算了，哭出来便好，哭出来便好。”

为什么哭的人是我，我却觉得他比我还有难过呢，我吸了吸鼻子，“……其实我没事……”

“我知道。”

眼泪将他的衣襟都打湿了，他也未曾在意，“这么久了，总要哭出来才好。”

他说的没错，确实……是要哭出来才好。

脸上剩下的泪珠被他一点点拭去，从眼角到鼻尖，一直往下。

温热的指尖从脸庞上一点点滑过，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只是滑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样，良久，他才将手放下。

“这样……就记住你的样子了。”他突然抿了抿唇，“算是圆了心愿吧，一直都怕提出这个要求很失礼。”

他甚少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怕也是因为我才会这样，我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脸，“……刚刚……真的很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好像，也是呢。

大概是发泄了一场的关系，我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多了，看着月光洒在自己面前一片月白色的美丽模样顿时收起了下去的心思，正想转头和他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唇瓣。

靠的太近，根本连避开的余地都没有。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僵，却没有要退后的意思，下一秒我就干脆闭上了眼，借着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疯狂劲头又贴近了他一点。

并不是第一次亲吻，却是我第一次主动。

回忆着小说里的描述一点点去舔舐他嘴唇的轮廓，一点一点地去描摹唇线，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紧了紧。

然而他却没有别的动作，也丝毫没有要从我手里抢回主动权的意思。

撬开牙关的时候我还有点紧张，不过想起上一次在花园里的事情便放开了胆子去继续啃了，学着他之前干过的那样将每一颗牙齿都舔过去，手也适时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完全不用担心会从这屋顶上摔下去。

放在我肩膀上的那双手从背部滑过，直到滑到腰间才停下，随后是紧紧的禁锢，让我没有分毫可退之地。

他温软的舌头终于开始缠绕上来的时候我总有种自己奸计得逞的感觉，大概我这也算是挑逗成功？

只是下一秒我就后悔了，比起上一次的不疾不徐，他这次辅一抢回主动权便完全不给我反应的时间拼命地亲吻了起来，好像要把我的呼吸都一并夺走一样。

腰间的手在不停摩挲，我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心简直要从喉咙口跳出来，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我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的变化，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只是这个人的亲吻实在是太让人沉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除了用尽力气回应之外还能干什么。

身体用不上力气，一点点瘫软在他怀里，甚至我怀疑如果没有他还抱着我的话，我都快直接从屋顶上滚下去了。

可其实，真的仅仅是亲吻而已。他察觉到了我的呼吸不顺畅之后放慢了节奏，舌尖与口腔的接触却变得更多了，这慢节奏的厮磨比之前更折磨人，我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到回应他这件事上。

整个人都要沉醉在这个亲吻里，好像别的都不重要了。

可这毕竟是武当山。

大半夜的两个年轻男女，就算是未婚夫妻，坐在这屋顶上这样放肆亲吻好像确实……不太像话。

“唔……”我被他咬了一口，吃疼的瞬间终于忍不住唔了一声。

“……在想什么？”他说话时的热气都喷在我下巴上，有些痒，在这有几丝冷风的夜里更是温软到旖旎无比。

“……这……这是屋顶。”我红着脸回答，“……我们，不回房去吗？”

话说完后我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可是他已经直接将我抱起飞身下去了，屋内早已没有西门吹雪的身影，窗户也早已关上，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个还喘着气的人。

我这才发现他的脸比我还红，怕是刚刚我说的话真的太没下限了一点。

然而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立刻放下我，调整了好一会儿的呼吸后才走到床边将我放下，随后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

……虽然早知这个人很君子，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突然觉得在期待点什么的自己真的是个……女流氓。

啊啊啊啊啊我刚刚都做了什么啊！将被子蒙在头上滚进里床的时候我仿佛还听到了他的轻笑声。

方才唇齿之间的感觉还留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烫，正当我想放开被子透透气的时候，我听到上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你这样……会将自己闷坏的。”

顿时觉得更加没脸见他了，我死活扒着被子不肯放手，直到感觉身侧有人躺下，终于沉不住气，稍微露出了一双眼睛看过去。

他躺在那里，嘴角还含着笑，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睡吧，很晚了。”

好……好的吧，这房间内能够躺人的地方也确实只有这张床了，我悻悻地松开被子准备分给他一半。

“等过几天回去后，我们就成亲吧。”黑暗中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好不好？”

“嗯。”反正他看不见我脸红，我自然也无所谓，对于早已决定的事，此刻再多说一遍也毫无关系。

“那……睡吧。”

“嗯。”

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呼吸一点点平稳下来，我也慢慢地将所有的心绪都放在一边。

一夜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花公子太君子了的话我是想要推倒一发的←_←

46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我是正好窝在他怀里的；背靠着他胸膛；他的下巴也正好抵在我的肩膀上；鼻息拂在脖颈处痒得我想伸手去挠；奈何手被他给握住了根本动不了；才刚刚移动一下；他就醒了。

“……醒了？”

我听他声音里还有些困倦的意味，想了想还是开口，“……嗯，不过时间好像还早；再睡会儿吧。”

他应了一声后，呼吸又平稳了下来；我却难受得紧，这感觉好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是又不能动。

我只有重新闭上眼睛睡觉，可却越发清醒，闭着眼睛甚至能够将他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一声一声，直到与我重合。

他清醒过来起床的时候面有愧色，仿似做了什么很对不起我的事情一样，殊不知我心里也在窃喜。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可是也算是间接证明了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女人都喜欢这样想，我觉得我也不例外。

将衣服整理好出去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昨天的那个小道童，看见花满楼的时候依旧很恭敬，“花公子早。”

“早。”这人现在牵我的手已经习惯成自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我看着人来人往的前山，有些不太想过去，不过最终还是迈出了步子跟过去，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人叫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在这个世界这么久，我很多时候都忘记了自己曾知晓他们的命运该当如何如何。

只是现在我已经不会去想那些了，这些人不是仅仅存在于书中的人物，我所知晓的，也许也只是万千平行世界之中的一个。

更应该把握的，是现在啊。

我看着牵着我手那人的侧脸，最终还是扯起了嘴角。

幽灵山庄的事情结束得很顺利，虽不曾真的揭发掉木道人，可是最终死在叶雪手下的他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我看着站在太阳底下的笑得很是畅快的陆小凤，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如果不算在客栈的那一次的话，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他放火烧掉万梅山庄后山的那个晚上。

那天西门吹雪虽然与他在演戏给人看，杀机却没有半分是假的，我丝毫不怀疑如果当时我们没能逃走的话我也会一起被刺死的可能。

“哟，好久不见。”

“你倒是说得轻松，被追杀的日子感受如何？”花满楼轻笑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神色也是轻松的，“你的四条眉毛怎的现在变得这样难看了？”

“你也得知道我去的是什么地方！”他将目光转向我，“雾姑娘近来可好？”

“我自然很好。”我扬眉，“不知道你是不是仍然放不下心而已。”

他上下看了我好久，好一会儿后总算憋出来了一句，“这人在一起久了是不是也越来越像的？我怎么感觉你和花满楼一样开始喜欢挑我刺了呢？”

“也许？”因为是在这个人的面前，我倒是承认得落落大方，“若真的追究起来，将我扔给花公子还不是你？”

“那我也算促成一桩姻缘了吧？”

花满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想要我感谢你还是？”

“感谢就免了，到时候多让我喝几杯酒便好。”

“你倒是和司空摘星一个说法。”花满楼捏了捏我的手，“此事已解决，我们大抵是回江南，你呢，是否要一起？”

“带着媳妇回去见爹娘吗？”陆小凤平日里不羁惯了，说这些也毫无什么反应，“你可真是……”

“我自是不如你。”花满楼低头，“那位叶雪姑娘，你又打算怎样去处置呢？”

“她？……何需我操心。”陆小凤转身上马，“我还有点事，你们回到江南事情确定下来后再通知我，我定会赶来。”

“自当备好美酒待君相临。”

这告别和重逢都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充满感慨，反而都冷静得可以，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

回程就显得轻松多了，天气也一点点转暖，到江南的时候正好四月天杏花满枝头。

他大抵是早就通知了家里我们会要回去的事情，花家亦派了人来接，从城门口到府上一路都恭恭敬敬完全没有任何要怠慢我的意思。

花家很大，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却一点都没有暴发户的感觉，每一处布景都是不经意中彰显着品位。

我跟在他身侧，还是有些紧张。

即将要见到的，是那个家财堪比霍休的花如令啊，也是，我最喜欢的这个人的父亲啊，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他感觉到我的紧张，垂首笑了一声，“很怕吗？”

“……也……还好。”

“父亲今日怕是不在，先去带你见奶奶吧。”他伸手给我顺了顺长发，“奶奶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没这么大自信啊，抢了人家最宝贝的孙子什么的……这种感觉其实我意外地能够理解呢。

直到我踏入那个门槛，我才意识到花满楼并没有骗我。

坐在那边的老妇人精神很好，一看见花满楼便站了起来直接走过来，先握住的却是我空着的那只手。

“诶……这就是七童说的雾姑娘吧？”

“是……是我。”我受宠若惊地点头，“奶、奶奶好。”

她脸上的笑容亲切而温暖，好似盼了我很久一样，“自从三童回来说起过之后啊，我可一直在盼着你们过来呐。”

“奶奶你别吓着阿雾了，我们进去说吧？”

“诶好，好。”老人家口齿清晰走路的时候也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老人的样子。

我看她脸上的笑容始终抑制不住，心情也跟着一起放松了不少，看来花六说的那句最担心不假。

“哎呀，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盼了好久好久，六童总是说我一定会喜欢雾姑娘的，我可真是一直都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哟，总算是……”

毕竟还是老人，念叨起来反反复复的，却可爱得紧。

花满楼扶着她坐下之后才重新握住我的手在她面前坐下，“让奶奶担心了。”

“说的什么话呢，回来就好，我已经差人去喊你爹了，他今晚应该也会回来。”

“爹既然很忙，不急于这一时。”

“你不急我急！我这可是盼了多久才又有个孙媳妇儿啊，你知道你那几个哥哥都一个个就喜欢找借口！”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就连花老三好像都至今未曾成家，这些孙子倒还真是不省心。

不过按照花满楼的说法的话，六嫂那是迟早的事情。

和花家奶奶说了好久的话，一眨眼天也黑了，晚饭的时候我总算也见到了除了花家老大老二之外的其余几个儿子，花满楼说陆小凤一直念叨的酒都是他五哥酿的，我不由得多看了那个笑意盈盈的男人几眼。

一家子的好基因啊……

“对了，这次反正回来了，把婚事也一道办了吧。”花老三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副冰山脸，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总不能拖着雾姑娘。”

“这我自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