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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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华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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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些装饰来看,小菊应该算是一个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的人吧?张紫眸暗暗揣测着。热爱生活好啊,热爱生活的人往往心态比较阳光。

小菊也不管张紫眸的神色,自顾自地说,“你就安安分分在这里待着,还能躲个清净,千万别出去,我去给你打水。”

张紫眸现在的心情也已经平复下来,在屋子里乱转着,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但全部都是木制的,床头还放了一个半开的木制匣子,仔细看去,里面有几朵珠花,张紫眸小心翼翼的抚摸了上去,虽然一点也不贵重,但是光凭精巧的构思已经让她赞叹了。

“你喜欢?喜欢我以后给你做几个。”小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她身后,抬高双臂将张紫眸一把抱起,“看你瘦瘦小小的,倒是不轻。”说完又将她的衣裳剥下来扔到一边,拿起布替她擦起了身子。

“我自己来。”张紫眸试图抢过小菊手上的布。

“小孩子别捣乱。”小菊轻轻拍开张紫眸的手。

新套上的衣服有些宽大了,小菊看她对匣子里的珠花有兴趣,替她在发间插了一朵,径自去倒脏水。

张紫眸梳洗一新后,推开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因着她人小心细,躲过了众多的姑娘恩客们。就在她观摩着阜阳城青楼这个招财行业之一的营运方式时,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带我去楼上。”

那个白衣少年,他来做什么?年将弱冠的翩翩少年一进来就遭到了姑娘们的热情对待,他只挥退众人,独自在楼上找了个角落自斟自饮了起来。

不一会儿,张紫眸又在大堂内看到了早晨的黑衣老者。

看来自己的揣测没有错,白衣少年和那个黑衣老者,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张紫眸被自己的话囧到了。

随之而来的混乱场面张紫眸记忆犹新,白衣少年和黑衣老者大打出手,他们两个一黑一白,一个狠厉果决一个飘逸潇洒,旁若无人地在春香楼里动起了手。

各位不会武功的观众,只看到两个人影上下翻飞,招招直击要害,不一会儿就眼花缭乱,看不真切了。

两人打斗的范围越来越大,黑衣老者力有不逮之时,突然发难,在众多观众中挑出一个扔向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动作一缓,“呲”的一声,手中的剑仍旧依照惯性刺进了无辜之人的胸膛。

黑衣老者趁着白衣少年身形一顿之时,猛然发力,一掌打在白衣少年肩上,白衣少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渍染了轻薄的帐幔,断了腿的桌椅四处乱飞,四溅的木屑甚至飞到了隔得远远的张紫眸的身前,尖叫乱跑的人群好像无头苍蝇一般,更有要钱不要命的趁着两人打架顺走了春香楼的财产。

“老妖怪,这里打着不爽快,你可敢来城外一战。”白衣少年转身奔向城外。

“哈哈,有何不敢。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黑衣老者说完紧跟其后追了出去。

所有的一切,让张紫眸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个完完全全不同的世界,她再也不能秉持着以前的世界观行事了,要适应,要融入,也要改变。

张紫眸静静地躲在角落中,眼见无人理她,本想趁乱逃跑,后来转而一想,自己年龄幼小,没有谋生的本事,又对这个世界双眼一抹黑,不如在这里住上几年再谋其他。如今自己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逃出去了,焉知不是另一个火坑。

所以她径自回了小菊的屋子。

之后的一段日子,阜阳城都没有白衣少年现身。再后来,各种匪夷所思的繁重课程,和严厉到吹毛求疵的先生们已经占用了张紫眸太多的时间,她不光没有了打听的欲望,更加没有了打听的时间,只有被她小心藏起的武功秘籍《翩若惊鸿》告诉她那不是一场梦而已,让她在练错舞弹错调后,在女先生们各种各样令人不堪忍受的惩罚中寻求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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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多多鼓励~~

第三章 逃跑的小丫头

眨眼三年。

这三年间,张紫眸表现良好,和宋妈妈也相处融洽,教她的先生们更是对她赞不绝口。琴棋书画都稍有涉猎,不过她最喜欢的却是身着宽袍广袖在春香楼临水的小坞中翩翩起舞。

“我一猜你就在这里,也亏得宋妈妈疼你,竟然允你每日晌午在这临水阁中练舞。”小菊前两年已经成了春香楼里当红的姑娘,搬出了那间四四方方的小屋子,张紫眸也因为宋妈妈的看重,独自一人而居。

抬手,降腰,低头,轻轻一转,停。

张紫眸将一个动作做完之后才问道:“找我什么事情?”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小菊叹了口气,她自知张紫眸平日里冷若冰霜,连话都少得很,也不指望她答话,自顾自地说道:“你说我们这种人,以后会落个什么归宿呢?”

张紫眸抬眼看了看顾影自怜的小菊,将身上的罩衣换下来,道“你就是来说这个的?”

“你又何尝甘心?要不然每天晚上钻研你的那个什么翩若惊鸿,你如此勤奋,究竟是练的舞蹈的舞呢,还是练的武功的武呢?”

张紫眸心中一凛,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她虽然慢慢筹划着逃跑,但也深知自己尚未准备完全,不过以她夜间翻墙无人知的水准,想来也不需要准备了,“没错,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小菊将手绢一甩,不经意地笑道,“你自进楼以来日日乖觉得很,可是每当郎中进来给姑娘们看病时,你非凑上前去东问西问的,别人只当你对那些穴位感兴趣罢了,我日日照顾着你,又怎么会看不出蹊跷。你扪心自问,事不关你之时,你可曾多过嘴?再加上你每晚必翻一本《翩若惊鸿》,我虽不知你搞的什么名堂,也知你必然有办法逃走。”

张紫眸莞尔一笑,“想不到问题是出在这里。”她本性如此,天生便有几分凉薄,更加多年独身一人,养成的性子是怎么也改不过来了。不过,小菊倒真是个聪明的。

“罢了,我也不管你,你要走便走吧。”小菊站起来就要出门。

张紫眸背靠着红柱子,面对着一汪小小的池塘发呆,突然间低头一看,水面上映出一张绝美的脸来,只见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开合,“捡日不如撞日啊。”只是声音很轻,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张紫眸回到房间,挑了件不打眼的旧衣穿上,细细将头发挽成髻,捡了块包袱皮铺到床上。

这几年的衣服大多都不能穿了,只有两三件还勉强能带着走,几小块碎银子放到荷包里贴身带好,一堆不值钱的钗环中挑几件合心意的带上,厨房里偷拿出来的点心也细心包好,一个小小的包袱就出笼了。

这三年间她虽然没有师傅指导,《翩若惊鸿》也练到了第二层。

说起来这部武功是一门轻功,总共四层,如今练到第二层,张紫眸就有了阜阳城无人能及的速度。如果真有武林中人知道,无不会骂她变态。要知道,《翩若惊鸿》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第四层只在传说中,只要达到第三层,单论速度江湖中便无人能出其右。只花费三年就能练到第二层的,怎么说也要算个武林奇才了。

白日的青楼总是冷冷清清的,大多姑娘们都在补眠。

张紫眸出了屋门,一翻身就上了房顶,偷偷在宋嬷嬷房里转了一圈儿。不愧是妓院老鸨,头牌的房间都没她奢华。

张紫眸将她手上的卖身契全部烧掉,又大肆搜刮了些金银,便去厨房找了火折子,在春香楼四处点火,最后去了小菊的屋里,要将一部分金银留给她。

“小菊,多谢你这几年照顾我。我已经将宋妈妈手上的卖身契全都烧掉了,一会儿我缠着那些人,你就找机会逃跑吧,城里是不能待了,你个僻静的村子住,有了这些银子,也能平平静静的生活了。”她虽然性情有些冷清,但也不是全然不近人情。这三年小菊的照顾让她心怀感激,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对春香楼产生过归属感,对任何人都隔着一层。

小菊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你又何苦带上我呢?我身子已经破了,再……”

张紫眸伸出手指,堵上了小菊的嘴唇,“记好了,现在是申时二刻,从申时三刻开始,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说完也不管小菊泪眼朦胧的注视,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楼里传来了惊慌的喊叫声:“着火了,着火了!厨房着火了!”

“不好,绮香园也着火啦!”

“梅林也着火啦!”

“着火啦!”

“有火,救命啊!”

“火啊!”

……

楼里的人四下叫喊着,张紫眸好像又回到了第一天到春香楼,白衣少年大闹妓院的时候,楼里的人也是如此惊慌。

这样也好,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张紫眸连续几个纵身上翻,到了春香楼最高处,喊道:“姑娘们都听着!”可惜楼下实在是太乱了,人仰马翻的,张紫眸的声音混杂在各种声音中,听不清楚。

张紫眸心里焦灼不安,这要是因为嗓音小而逃跑不成,可就真成了笑话了。无奈她只能更大声音地喊,用尽全身力气地喊,就在此时,身上的内力自然而然地从丹田顺着气管到达咽喉处,“姑娘们都听着,宋妈妈手上的卖身契已经被我烧光了,你们现在想跑的,都走吧!”

喊完之后有短暂的寂静,因为张紫眸的声音太大了,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极限,可这之后,楼中更加嘈杂喧哗了。

“小蹄子,你个吃里扒外的烂了黑心的东西!……”这是宋妈妈。

“还不快把她给我抓下来!”这是龟公们。

“赶快收拾东西逃走了!”这是姑娘丫头们。

春香楼门外更是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们。旁边几个妓院也因此而喧哗起来了,张紫眸站在最高处,还看到另外几个楼里的姑娘也有趁乱逃跑的。

不过张紫眸可不关心这个,看着乔装改扮的小菊顺顺当当地出了春香楼,张紫眸脚下猛然发力,一溜烟儿地跑出了阜阳城,旁人只见到一个黑点儿从一个屋檐跳到另一个屋檐,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呼。

张紫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内力已经用得七七八八,幸好前面就是临清县城了。按她的计划,从阜阳城到临清县也不过用上五成功力,只不过她在春香楼顶喊的那一嗓子一下子消耗了她三成内力,加之她第一次出远门,估计不足,才不得不停下恢复内力。

两个时辰之后,张紫眸感受着身上充盈起来的内力,走进了临清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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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天天好心情!

第四章 临清县的小公子

临清县是一座稍小的县城,跟阜阳城将近百万的人口比起来,只有区区上万人而已,甚至临清县建县衙,都是因为县里出过一位宰相,虽然这位宰相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但县衙的规制倒是一直保持了下来。

进了城,张紫眸就向最繁华的街道走去。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小县城也有小县城的妙。临清县的商铺大多是灰砖砌成,配上朱红色的圆柱和各色牌匾,既整齐又有特色。

“老板,给我拿几件男式衣裳。”脱离了阜阳城的市井生活,张紫眸其实并不算一个善于言谈的人,她进了一间整洁的成衣店吩咐道。

店里的老板是个年逾四十的男子,招呼张紫眸的却是一个三四十的妇人,看上去和老板是一家人。那妇人虽面露疑惑,手上动作却利索得很,各种款式各种材质的都挑了一套,摆在张紫眸眼前。

“拿出一件最好的,在加上两件穿着最舒服的。”张紫眸对男式衣裳并不了解,所以开口不多,只让老板娘帮自己挑选。

“您看这件怎么样,大小刚刚好,又是锦缎做的。”老板娘拿起一件青绿色的马甲配上白绸的袍子,看张紫眸点点头,兴奋一笑,更加殷勤了起来,“这套也不错,您别看它是细麻的,穿着透气吸汗,舒服得很。就这手艺,十里八乡见都没见过。”

张紫眸不耐烦听老板娘夸夸其谈,换了一身稠衣,因为是成衣,并不十分合身,不过张紫眸也不挑剔,付了钱就走了。如今她在街上一走,也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了。

出了成衣店,张紫眸又走了一段路,进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布局很好,射进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张紫眸还没坐稳,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小二哥,外边这是怎么了?”她点了几个家常小菜,趁着还没上菜的空档问道。

“小公子这是第一天来临清县吧,宰相郭家的案子审了几个月了!”小二听到有客人问,兴高采烈地说了起来,“这郭家正被抄家呢。郭家就是临清县出过宰相的那一家,现任家主是郭丞相的曾孙,因为犯了国法,被判了抄家,自己也流放三千里。说起来,郭丞相是我们整个临清县的恩人,如果不是郭丞相,临清县现在还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子呢。而且留在县里的郭家人也乐善好施,十里八乡都是有名望的,怎么想得到远在外地做官的郭老爷是个犯官呢?”

张紫眸敲了敲桌子打断了小二滔滔不绝的回话,“那外边为何如此嘈杂?”

小二收敛了些惊讶的表情,接着道:“郭家的家财,一部分运往省城阜阳城了,另外一部分价值不大的,就在本地发卖,如今正是郭家家财发卖的第一天。郭家也算是百年传承了,好东西自然不少,即使是官家看来没什么价值的,在我们普通百姓眼里也是难得的好物件!更遑论附近成片的良田了。如今县城里的人就算不买,去看个热闹也好。现今可不是全城出动看热闹去了吗!”

听完小二的话,张紫眸简单用过饭就上街闲逛着,没想到从春香楼逃到临清县还有热闹客观,走了不远便是郭家发卖家财的地方。

从来就是凑热闹的人多,街上的人大多只看不买,官差在一旁大声地抱怨着,“要我说还不如在当铺里面一放。”

“这都是县太爷的,你说了算?”

“那他也不能假公济私!我们好歹也是官差,为什么要给他买东西!”

“不错呀二哥,都用上成语了。”那人话音一变,敲上了刚刚那个差役的额头,“怪不得嫂子让我看着你呢,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我们是替县太爷卖东西吗!我们是发卖犯官家财,充盈府库!”

张紫眸不管别人怎样,上前细细地看着,里面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有些连春香楼过气儿的姑娘用的都不如,也就是郭家家仆用的东西。

忽然,一页金箔闯入了张紫眸的视线,心中莫名涌起一个念头,这东西就是自己的。

张紫眸虽然不解,但一页金箔,连个刻花都没有,也只能融成金水铸成金锭,而巴掌大的一小片,最多不过一个金珠子大小,买来也放着也不费事。

“这位官爷,这个怎么卖?”张紫眸打断了几位官差的谈话。

“小哥儿给几两银子拿走吧。”

“我看最少要十两银子,那可是金子。”

张紫眸也不讲价钱,递过十两银子就将金箔揣入怀中,又在街上逛了逛。县城的夜景很美,没有现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只有点点灯火映照着店铺的招牌,人们三三两两在街上闲逛着,偶尔有几个调皮的孩童被大人喊回家,一派宁静安详。

张紫眸欣赏完古色古香的边陲小城,吸收够了春香楼外的自由空气,直到宵禁才回到客栈。

到了屋内,张紫眸向怀中一掏,金箔早已不知去向,她以为是在街上时不慎掉落,觉得反正也没有用,就不甚在意,洗漱完毕后坐在床上打坐。

刚刚入定准备运功时,却发觉静脉一阵阵的钝痛,似乎刀子在上面割一样,难以忍受,张紫眸急得左思右想,最终得出结论是今天频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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