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猫咪还是兔子?不然小鸭子怎么样?”
苏茶听不懂他的话,只胡乱哭着骂人,可她嘴巴笨,翻来覆去就那两句。
傅衍听她软软腻腻地骂人,听得爽了,还贴着她的下巴教她:“这种时候除了坏蛋以外,你可以骂王八蛋、骂神经病、再狠点骂变态也是可以的……但是声音要凶点,否则像现在这样,我就当你是在欲拒还迎勾引我——”
说完也不给她回话的机会,他低笑着说了声‘就兔子吧,眼睛都不必用美瞳了’,然后就开始手脚利落地扒她衣服,扒完后,又从屋里衣柜中取出一套绒绒的兔子装,两下给她套上。
药劲儿发作,苏茶已经满身大汗,现在压根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只是伏在床上绝望的抽噎,恨不得就这样哭死过去,想自己怎么会怎么蠢怎么蠢!
就不该手贱接了哥斯拉的电话!
她哽咽得悲痛欲绝,恨不能就这样晕死过去干净,床边的罪魁祸首却扫了眼床上毛绒绒的小兔子,很是满意自己的成果。
他将她从床上拎起来,上上下下扫视一阵,愉悦地点了点头,“嗯,这样穿真是迷人极了,来来,撅嘴巴亲一下我的脸,乖乖别哭丧着脸,热情一点,我拍两张照留恋!”
苏茶以一种十分僵硬的姿势,被他按着脸贴到他的脸上。
咔哒咔哒好几声。
接下来她就跟个带呼吸的小玩具似的,被男人提捏着摆拍了无数照片,照片越来越限制级,越来越不堪入目,傅衍却越拍越起劲,直到手机低电量提示,他才遗憾地收工,又向她灌了些淡蓝色的苦涩药水。
苏茶渐渐恢复力气,原本混混沉沉的脑袋也开始变得清醒。
恢复力气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这个变态同归于尽!
傅衍早有准备,轻而易举制住了她的反抗。
他单手将她束在怀里,摸了摸她的短尾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没什么耐心地哄道,“怎么这么爱哭?让我拍几张照片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我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么?你以后要是乖乖听话,这些照片也就是个无聊的私人收藏而已——”
苏茶狠狠捶了他好几下。
他握住她的手,正色道:“好了,该办正事了。”
苏茶还是恨恨瞪着他,眼睛通红,脑袋上的兔耳朵一只立着,一只却软绵绵地耷拉下来,形象生动地表达了‘幽怨’两个字。
傅衍瞧着她这幅模样,心里直冒软泡泡,忍不住又凑身亲了她一口。
见她又要挣扎,他立刻一把将她抱起,来到了房子简陋的地下室。
放下她,他把刚才她带来的那个木箱子放在案桌上,取出钥匙开锁——咔哒一声,箱子打开有三层,第一层都是一些密封好的瓶瓶罐罐,按标签顺序摆放。
第二层,是一些小袋存放的白色粉末,像面粉。
第三层,是两把黑亮的手…枪,一只白色手机。
苏茶站在这间昏暗的地下室,看着前方开始试枪的年轻男人,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兔子耳朵滑稽地摇了摇。
“过来。”
苏茶红着眼睛摇头,不敢动。
“是要我立刻把你的‘美照’发出去?”
“不要!”苏茶急急摇头,最后没办法,耷拉着脑袋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副任人宰割的绝望模样。
傅衍将那个白色手机塞到她手上,让她帮忙打个电话。
苏茶照做。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男人粗声粗气地声音:“几号线?”
苏茶被那粗鲁的声音吓得一噤,傅衍朝她比了一个“3”,她好久才壮着胆子道:“3号。”
“是个女人?”对方诧异。
苏茶看着傅衍给出的纸板提示,声音僵硬地念台词:“少说废话,要不要交易?”
电话那头顿了顿,似乎是在考虑,然后谨慎地问道:“你有多少?”
苏茶看一眼提示版,咽下一口口水,照着说:“货源稳定,两千克特纯样品,货量好说,但我要最高价,少一分都不行。”
“怎么交易?”
“单独交易,时间地点我定,你等我短信。”
挂断电话手机就被抢过,傅衍关了手机,将之扔回箱子第三层,然后迅速将箱子上了锁,拉着她的手朝外走。
“你带我去哪儿?”
“堵枪口你要不要?”
傅衍话音刚落,两人已经站在了小楼门口,他看一眼苏茶身上暴露的*兔子装,想了想还是进屋里随意扯了张床单出来,将她团团裹得半点不露。
他把手中箱子交给她,指一指房间东北角的一个窗口,道,“一会儿开了门,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别管,带着箱子从那个窗户爬下去,下面巷子口有司机接应你。你乖乖听话,等咱们会和了,我就把手机上的照片统统删掉,好不好?”
苏茶吓得不轻,压根没有回话的机会,房门就已经咚咚激烈的响起了起来,不到三秒,砰地一声,门毁了。
“快走。”
苏茶被推搡着爬下了窗户。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行高大的黑衣保镖破门而入。
总共十数人,迅速将傅衍团团围住。
傅衍无辜地摊了摊手,看向黑衣保镖中为首的中年男人,“肖叔叔,不必这样吧?”
“抱歉,但是您该将身体还给少爷了。”肖林无能为力地耸耸肩,“对不住了阿衍,我也要领工资养家糊口,不能违抗傅先生的意思。”
语毕迅速一声令下,众多黑衣保镖瞬间一拥而上,拳脚相向。
傅衍眉一皱,利落还击,却因为屋子太小动不开手脚,渐渐处于下风。
什么叫专业黑社会?
这就是专业打手的素质!
哪怕你是雇主的亲儿子,哪怕群殴有失公平,但是只要主子下令,我们统统照揍不误!
我们就是这么敬业!
小屋子里不多时便混战一团。
那厢,苏茶顺利爬到了楼下,刚一落地,就听到楼中激烈的打斗声传来,伴随着家具被砸的破碎声,以及偶尔的人类痛叫声,吓得她浑身一哆嗦,裹紧了身上的床单,提起箱子朝着巷口奔。
巷口一辆黑色吉普堵住了她的去路。
司机恭敬地给她推开车门:
“苏小姐,请。”
苏茶绝望地望着堵住去路的大怪兽,当即双腿一软,耳边隐隐还回荡着小楼里的激斗声,最终被司机半拖上了车,死鱼一样瘫在后座上。
☆、第016章
“啊!!!谁动了老子的头发!!!”
美好的星期天早晨,傅家安静的别墅内,顶层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吓得厨房阿姨端汤的手都一抖,汤碗‘哐当’砸碎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楼下大厅也是乱作一团。
苏茶浑身狼狈地被陌生司机接回来,身上被床单裹得密不透风,周围是一大群黑衣保镖围着,傅明旭几次问话,她嘤嘤嘤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终于惹怒了本就心情不郁的男人。
傅明旭冲她厉声道:“我问你究竟跑去什么地方了?好好回话,身上裹得是什么鬼东西?扯掉!”
苏茶急忙摇头,吓得快哭出来。
傅明旭脸色阴沉,以为是她一个女孩子乱跑到外面遇到了坏人,现在被吓着了,他心里又恨又复杂,却也没再给她面子,手一伸就扯开她身上紧裹着的床单——结果,猝不及防的,露出了她身上白绒绒的兔子装。
目睹这一幕的保镖们:“……”
我们真的没有故意想要看啊老板!
傅明旭立马丢了床单,脸色鲜见地尴尬了几秒,对苏茶声音僵硬:“你、你这穿的是什么东西!”
衣不蔽体,简直不成体统。
旁白一溜儿保镖们立刻默契地别开了眼,非礼勿视。
苏茶吓得不轻,赶紧捡回床单重新裹上,幽怨又委屈。
这次傅明旭没有阻止了。
此时,楼道上传来咚咚激烈的脚步声,浑身痛得快散架的傅二少爷冲下楼来,一路扫荡了无数家具,冲到客厅男人面前就火力全开:
“姓傅的,你他妈是不是提前老年痴呆疯了?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你他妈要找人下黑手这样打我!还乱搞老子头发——”
苏茶原本对面傅明旭还是一副瘟鸡样儿,现在一看见傅尧,就彻底没办法镇定,急忙冲起来抓着他,又急又怒地说:“你想害死我!你说来接我都是骗人的,车子一停就有好多人冲过来抢东西,他们还打人、还有枪,又来了很多警察,我还受了伤……”
说个不停。
傅尧完全不知道这小村姑在嘚啵些什么,他胡乱听了两句也听不懂,反而被她抓得火冒三丈,最后索性狠狠一拍她的爪爪,拽着她的手粗暴镇压:“你这小村姑怎么回事?话都说不清楚!”
苏茶被喷了一脸口水,又嫌弃又生气,也是彻底被燎火了。
恶向胆边生。
她咬紧了牙,狠狠一抹脸大声道:“你把我的照片还给我!”
哟呵,小村姑还来劲了。
傅尧真信她的鬼邪,当场连跟傅明旭吵闹这茬都忘了,他把袖子凶狠一捞,叉腰竖眼对苏茶吼:“你少胡言乱语!本大爷没拿你什么照片!”
苏茶听他这样死不认账,当场呼吸都喘了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坏蛋,她急得都快哭,冲上去重重推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自己说好的,你说我上车了就把照片还给我的,你简直可恶……”
傅尧拽着她纤细的肩膀:“我再说一遍小村姑:本大爷没拿你什么鬼照片!”
苏茶简直绝望,真想一包砒…霜毒死他,又拿这个无赖没办法,最后越想越委屈,手背不停抹眼泪。
傅尧一看她眼泪汪汪就有点急,却又嘴硬不肯让步,他走过去扯住她抹眼泪的手,硬声硬气道:“你自己胡说八道还有脸哭?以为骗子这么好当的,自己死蠢污蔑人,现在被拆穿了就装可怜,大爷我——”
“变态!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苏茶哭着尖叫一声,打断他的话,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喂!小村姑你站住!”傅尧在后面吼。
这一场鸡同鸭讲的混乱来的,傅明旭终于看不下去了,立刻让管家陈伯出去看看苏茶。
傅尧当即就想追出去,让那个可恶的小村姑把话说清楚,告诉她自己没拿她什么鬼照片,却被男人厉声喝止:“你站住!哪儿都不许去!”
傅尧还真就站住了,铁青着脸要扑上去谋杀亲爹的样子。
傅明旭深吸一口气道:“阿尧,你别怪我心狠——”
“老子怎么敢怪你!”傅尧一听这样的开场白就来气,立刻大吼:“可你是不是真要做得这么绝!是不是打死我了你就舒心了!我没病你他妈还三天两头找医生上门,是不是生怕弄不死我!啊!”
说话时,又牵动了脸上受伤的肌肉,痛得他龇牙咧嘴。
傅明旭被堵得没话。
他看一眼儿子,见他下巴上几处青紫,身上还不知伤成啥样,也是有点看不下去,在心里暗自埋怨保镖们下手不知分寸。
旁边的罪魁祸首敬业保镖们:“……”
简直冤枉啊老板!
群殴这种事,哪能说不打脸就不打脸的呀老板!
我们好多个也都差点被你儿子毁容啊老板!
傅尧脸疼身上更疼,愤怒又委屈,心里还想着那个可恶的小村姑,此刻搬凳子砸死亲爹的心都有了。
傅明旭面色阴云密布,看着自己面目狰狞的儿子,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能两脚踢死这个可恶的报应子,却又一如既往的下不了手。
最后没办法,他只得沉下脸对儿子道:“总之你现在哪都不准去,邵医生就快过来了,等他来了,你有哪儿不舒服的,好好跟医生说,记住别对人大呼小叫没礼貌。”
这下声音倒是温和了几分。
可他儿子不领情。
傅尧大吼:“都跟你说了我没病!你是年纪大了耳聋吗!”
妈的。
傅明旭在心里爆了粗口,真想当场甩这混账东西两耳光,硬生生用尽全力才憋住了,他重重坐回在沙发上,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傅尧冷哼一声,转身要走,被一如既往敬业的保镖们团团围住。
傅明旭:“你敢再单独离开别墅一步,我立刻让人打断你的腿。”
傅尧呼吸一滞,狠狠抬脚踹翻了一张单人沙发,铁青着脸冲楼上去了。
楼上震天的摔门声传来,傅明旭疲惫地揉了揉额,这才问旁边的肖林:“在哪儿找到阿衍的?”
肖林:“城西的一处旧楼中,看样子是衍少爷从前买下的,就是不知他哪里来的钱。那房子里面东西一应俱全,我们的人还在地下室搜出了很多违禁药物,其中包括……”
“包括什么?”
肖林小心瞥了一眼男人的表情,一鼓作气道:“其中包括大量的苯丙…胺,麻…黄素等兴奋促合剂,还有许多暂时检测不出明细成分的药物——初步鉴定是新型毒品。”
傅明旭闻言眼都没眨一下。
他摸出烟盒,掏出一支烟,却迟迟没有点,很久才道:“他哪里来的钱搞原材料和买房子?”
“转卖那些自制违禁药物来的吧。你知道的,那些东西在黑市上有价无市。”说到此,肖林有些唏嘘,“其实要我说,除了性格异于常人,少爷原本也是个聪明孩子,天资羡人,只是您将他送错了地方。让他去军校学药剂学,能够轻易接触众多实验药剂,才会导致他,他……”
肖林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注意到了男人陡然变得阴沉的眼神。
傅明旭点燃烟,冷笑了一声,睨着肖林:“你觉得该怪我?我要是把他送其他地方,那个混账只会愈发变本加厉。”
林肖没办法接话了,横竖这是人家的家事,人家的儿子,自己没有插手的资格。
傅明旭无声地抽着烟,一口气哽在心口,怎么都咽不下。
跟肖林一样,所有人都只当他望子成龙心切,对自己儿子要求过高,偏偏傅尧又不学无术,他极力施压才导致其产生了逆反心理,搞得父子俩关系很僵。
可事实压根不是这样。
傅明旭对傅尧压根就是零要求。
从小到大,只要不是傅尧实在太过分惹是生非,不管儿子干了什么事,傅明旭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别提他成绩每期吊车尾这些小事了,他更是没当回事,直到后来他渐渐发现:儿子偶尔会变得很不对劲。
后来有一天,他偶然撞见傅尧在房间给“哥哥”打电话,傅明旭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傅衍这个孩子,的确是存在过的,但却在傅尧来到傅家的那一年就死了。
可是很显然,这个人人都知道并且接受的事实,并没有为他儿子所接受。
傅尧一人分饰两角的日子过得很嗨,傅明旭心情却越来越阴郁。
他给儿子请了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是重度精神分裂,不是什么要命的绝症,却很难痊愈,甚至还含蓄地表示:如果患者不是分裂出众多阴郁人格或者反社会人格的话,最好对病人进行心理疏导为上,减少药量摄入。
可是很遗憾,那个偶尔出现的叫‘阿衍’的少年,对于“坑爹”二字,有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执着。
傅明旭险些被儿子坑进监狱无数次,最近的一次,是因为警察在傅家名下某座娱乐…城中搜出大批量的非法药剂——傅明旭接受警方调查后推测,那些鬼东西肯定是他另一个便宜儿子搞出来的。
至此,他就想尽办法不让‘傅衍’出现了。
但棘手的是,傅尧很反感见医生,更不肯莫名其妙地吃药,因此每当医生一来,他就发脾气频繁,而傅明旭在这一点上却很坚持。
因此父子俩渐渐开始小吵变大吵,大吵变铺天盖地地吵。
而在这段父子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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