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之姑母,乃是先帝刘宏之母董太后,看着如今汉室倾颓,承不才,却有心无力,琅琊侯乃是当朝驸马,坐拥青徐二州之地,起兵擒王正是名正言顺,前途不可限量,承便欲要投奔,为汉室江山出上一份力。”提起这话时,董承脸上闪动着莫名的光彩,那是一种信念,义无反顾的信念,让得屋中诸人,都忍不住为之动容,关羽犹为如此,只差拍手叫好了。
屋中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出声响,片刻之后,只听董承继续说道:“承将杨奉等人家眷留下,主公自然会去查看一番,若是承不得成功,主公也定然能够见到承之长女董琳,不是承自夸,小女生的虽然比之当年长安城的貂蝉差上一些,却也是国色天香之姿,诗书礼仪也是尽知……”董承说的兴起,有些忘记了自己之前准备说的话,忽然听到屋中几声轻咳,这才反应过来,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扯得有些远了……”
众人一阵无语,却也为董承的话吸引住了,看董承的表现,显然对其女很是骄傲,在联想到诸葛瑾家中数个妻妾,眼神中好似明了了什么,看向诸葛瑾的眼神顿时有些诡异。
“咳咳……你们不要打岔,让仲文把话说完先。”诸葛瑾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
“承厚颜,欲要与侯爷高攀,让小女随侍左右。”话已说开,董承也就不再遮掩什么,紧张的看着诸葛瑾,直截了当的将话提了出来。
“咳咳……”诸葛瑾为了掩饰尴尬,端着酒杯送到嘴边,无意识的吸了一下,顿时被卡住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良久才缓过一丝气来,看着董承,嘴角处满是苦涩。家中几女如今也有了身孕,他恨不得每日陪在她们身边呢,哪里有时间再搞这些?更何况,若是他的记忆不差的话,董琳今年,才十三、四岁吧?虽然对于古人来说,十三、四岁已经是可为人妻,生儿育女了,可对他来说,却是怎么也过不去的一道坎儿,想了一会儿,诸葛瑾也没有相出一个既不让董承失望,又不用牺牲自己的办法,不由得无奈的看向手下的几位谋士。
“家务之事,诩不便参合。”贾诩轻摇其首,抬眼看起了屋顶。
诸葛瑾再转眼间,诸人好似商量好的一般,居然没有跟一个人的视线对上,让他不由的暗自叹息。他心中其实很明白,这些手下,巴不得他多往家中迎娶几个呢!
其实想想,这些人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毕竟,对古人而言,传宗接代乃是天大之事,何况古时的孩童,夭折的太过多了,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一日间,幼小的子嗣便会亡故,见得多了,自然便想要越多越好,再者,在他们看来,女人不过是他们的私有之物,哪会管他们的悲喜欢愁。
无奈,眼神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诸葛瑾不由有些挠头了,脑中念头飞快的转动起来,忽然间,他心中想到一事,眼睛不由的明灿灿,越想越觉得有戏,不由的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哎呀,我怎么将他给忘记了……”
第二百零六章:结联姻,兵指昌邑
诸葛瑾这一声惊诧,顿时将屋中所有人的眼光吸引了过来,被众人看得有些不自在,诸葛瑾尴尬的笑了下,旋即对着董承说道:“仲文之意,瑾已明了,另千金年岁尚幼,瑾心中却是另有一个良选,仲文不妨先听上一听。”说话间,见董承欲要插言,诸葛瑾挥手让其止住。
“想必仲文也知晓,瑾乃家中长子,家中幼弟二人,如今二弟年岁正与董琳相若,若仲文不弃,瑾便做主,为我家二弟攀上一亲如何?”提起诸葛亮,诸葛瑾心中顿时明亮了起来,董琳长得如何他虽然不曾见过,董氏在历史上的名头却是不小,更兼得知书懂理,虽然不如黄氏那样通晓古今,却也是难得的贤良之人,若是二弟本事,到时自可再将黄氏娶进门中,如此不但娇妻可得,也能得到董承的忠诚,何乐而不为呢?诸葛瑾心中爽歪歪的想着,浑然不觉,士族联姻,这个他一直痛恨之事,此时使用起来,竟然浑然天成。
董承听了,顿时沉默了,他的本意乃是将其女攀上诸葛瑾的,如今却被推到了其二弟身上,让他心中一时拿不下主意。
也难怪的,如今诸葛家,以诸葛瑾最为耀眼,别说他的两个弟弟诸葛亮、诸葛均,就连父辈的诸葛玄与诸葛珪,也被其深深的遮盖起来,世人对于他们,并无多少关注,这也是为何诸葛亮在外求学这么久,却很少为人所认出的原因。
“临洮董承,谢过主公。”暗自思虑了一番,又见诸葛瑾态度坚决,董承想,不管怎么说,能够攀亲带故的,总归比什么也没有的好,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就连称呼,也在第一时间改正了过来。
“好,哈哈,仲文却是不知,我家二弟生得俊雅不发,瑾与其相比,有着云泥之差,二弟天生聪慧,瑾与其相比都相形见绌,你家千金却是有福气了。”对于诸葛亮,诸葛瑾心中喜欢不已,一点也不吝惜的夸耀着,将屋中诸人雷得不行:“哪里有人这样夸自己兄弟的?”
不管怎样,结局总算是皆大欢喜,至于诸葛亮知晓此事之后会有何等反应,诸葛瑾选择性的无视了,大不了以后再将黄家丫头也给他定下,诸葛瑾心中,有些无耻的想着。
此时,被众人忽视掉的徐晃霍然间起身,至诸葛瑾面前跪拜道:“主公,晃有一事相求。”
“起来,快起来先,说便可以了,不须这样。”诸葛瑾有些挠头,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只有自己被蒙在鼓中一样,只觉得脑袋不大够用了,虽然不知道刚才还好好坐着的徐晃为何会这样做,却仍旧尽量保持着他的仪表,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故主之恩,不敢相忘,晃闻之杨奉家眷尽皆被俘,还请主公开恩,饶其等一命。”徐晃说完,再次跪地顿首,诸葛瑾只顾着去拉徐晃,没有注意到董承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却原来,黄忠见董承被众人责难,心中才觉得一口气顺了好多,及至后来董承直爽道出自己之前的谋划时,想着自己竟然成了别人手中的一个筹码,越想越气,再见到诸葛瑾对董承的态度明显的变化,心中更是怒意勃发,正巧戏忠出言为其介绍起徐晃,一句话便不由的道出。
“呃,还有此事?”诸葛瑾不由的疑惑了起来,这件事情,他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闻言不由的将头转向黄忠,若是真有此事,也只有能是黄忠做的了,只是为何,黄忠却不曾提起呢?
“却有此事,不过杨奉家眷不是忠所擒获,乃是董先生擒来,送于主公的。”黄忠倒也干脆,不愿徒领董承之情,直接便将事情说了出来。之前一句话将杨奉家眷之事说出,他心中便后悔了起来,这样做不但显得自己没有肚量,还会给诸葛瑾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向其汇报,若是换了一个主公,单单此事,便可将自己闲置起来了。
徐晃跪在地上,头颅却昂扬着,目光殷切的看着诸葛瑾。在他心中,并无多少把握可以将杨奉家眷救出,无论是谁,对于自己的敌人都不会心慈手软,即便是他自己,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是哪怕有着一丝希望,他都要去试一下,成与不成,总归是尽了力了。
诸葛瑾脸上,带上了一丝为难,将拉住徐晃的手轻轻松开,在屋中踱起了步子,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人命轻贱,在争霸天下这条路上,更是如此。作为诸侯的亲近之人,他们享受着平常之人不能享受之福,相应的,却也承担着平常之人无法想象的危险。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与之相若,有争斗,自然就有成败得失,作为失败的一方,从来奉行的便是斩草除根,诸葛瑾虽然有着妇人之仁,对于此事却是渐渐接受了。
迈着步子,诸葛瑾脑中不停的思索着得失,眼光不时的在黄忠、徐晃、董承等人身上掠过,看的诸人心惊胆跳,尤其是徐晃,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喉咙口处,好似只要他稍稍一放松,就能跳出口腔一样。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比起杨奉,徐晃不知要强上多少,如今我的仇家也不算是少了,多上他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如果能够因为此事让徐晃彻底归心,这样的代价显然是值得的。”心神不停,衡量着得与失,良久之后,诸葛瑾忽然顿住脚步,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呼……谢过主公大恩,今身今世,晃定然为主公马前驱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狠狠的呼出一口气,徐晃心中竟然有着稍微的雀跃,他怎么也没想到,诸葛瑾竟然真的答应了他的请求,跪在那里也不起来,慌忙再拜道。
“就等你这句话了。”诸葛瑾心中翻了个白眼,下了这么大的本钱,要是连句话也得不到,那他不哭死了?脸上不动声色,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诸葛瑾伸手将徐晃自地上拉了起来。
这一次,徐晃没有在挣扎,忠心表述过了,故主家眷也已救出,诸葛瑾亲自来扶,他自然不能再作坚持,顺势从地上战了起来。
事情好像完满解决了,屋中诸人却是表情各异,显然各自有着心思在转动着,诸葛瑾这次是真的累了,也懒得再去猜测,冲着诸人劝起酒来。诸事已毕,几杯酒下来,屋中的气氛再次热闹了起来。酒席一直持续到深夜,众人才纷纷散去。
接下来几日间,杨奉残余好似消失了踪迹,一直未曾再次出现,杨奉几人的家眷被单独安排了起来,由徐晃手下亲卫看守,而董承的家眷,早已被他单独接走了。肥城中,诸葛瑾安排好陈宫暂领大权,留下徐晃、董承两人协助,自统大军再次踏上了征途。
肥城西南,距离最近的城市便是富城,一路之上,富城、无盐、寿张、东于陆四地毫无反抗之力,迅速被诸葛瑾领兵击败。左右两路中,于禁进兵最为迅速,诸葛瑾大军攻下东平郡的治所寿张之时,于禁大军已行至东郡顿丘,茌平、成县、阳谷、章县、顿丘一线很快便被扫平,若不是担心孤军深入,此时只怕整个东郡,都在于禁的铁蹄之下了。
与于禁相比,另外一路太史慈、李典二人却是慢了许多,比之诸葛瑾大军又快了一些,进展也很是迅速。李典沿着汶水而下,小战了一场后,蛇丘便为其拿下。半日后,待太史慈大军赶到,简单的处理了一些事物之后,便将此地交给了随军而来的官员暂时管理了起来,他与太史慈却不停留,带着大军直扑刚县、宁阳、瑕丘三地,直逼任城郡治所:任城。
与此同时,刘勋大军也没有停歇,一番苦战之后,将陈留纳入了袁术的手中,一路屯兵长垣,虎视东郡,一路屯兵济阴,直指刘岱退兵之地,定陶。再加上诸葛瑾出动的三路大军,将刘岱并其手下八万大军,牢牢围困在了济阴、山阳二郡,真可谓是四面楚歌。
而此时,刘岱也真是欲哭无泪,他招谁惹谁了?不过是出兵占据了袁绍两郡之地,如今却被袁术、诸葛瑾二人围困,何其无辜?此时的他,就算是后悔也已来不及了,兵临城下,再说什么也都晚了,最让他感觉到痛苦的,是手下之人的士气,自出兵以来,他手下的士卒接连遭受到挫折,知道如今,八万大军除了堆积在一起,早已没有一丝士气可言,这样的兵,怎么能够打赢这场战争?
可惜,他却不知,就在他还在想着怎样打赢这场战争的时候,诸葛瑾的大军悄然发兵,目标乃是山阳郡的治所所在——昌邑,同一时间,太史慈的大军直逼任城,一场决定着他生死的战争,在其后知后觉中,开始了第一波攻击……
第二百零七章:战未止,血迹不干
天气一日胜似一日热了起来,即便是身处在北国边地,也渐渐能够感受得到自南而来的热lang。雁门城外,各种杂乱之物堆积如山,远远望去,竟然有着半个城墙之高,让人见了,心头不由的暗自惊骇,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场战争,竟然打的这般残酷。
城头上,早已分辨不出是城墙的颜色是怎样,满目间沉郁的褐色,好似仍旧未曾干涸,看得人心神发颤,也许是真的疲惫了,士卒均是歪歪咧咧的倚着墙头,沉沉的睡了。
城楼中心,一个九尺之躯昂然挺立着,英俊的脸庞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却丝毫不损其气质,若非是其浑身褴褛的行装,任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面前这个俊美之人,靠着雁门这座小城,生生将鲜卑八万大军挡住了近乎两个月的时间。
直至今日,城中尚能战之兵,不足五千,而城墙之外,则是同样疲惫不堪的四万鲜卑精锐。
鲜卑精锐?倒确实能够算的上精锐之士了。自攻城之日开始,步度根的主力参与的便不足一万人,五万杂兵经受着鲜血的洗礼,直至如今,只剩下一万多人,如何不是一只百战之师?
“将军,两月间不停歇战斗,将士们实在是太累了。”城头上的苍夷,连日的征战,让得原本风度翩然的田畴仿若是老了十岁,满脸上全是遮挡不住的风霜,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儒雅的文士,究竟靠着怎样的信念,拔剑砍杀向对面敌军的!
这些日子以来,战争越发的激烈了起来,人手极度短缺,就连田畴,都不得不拿起手中的长剑,冲着杀了起来。
“先生来了!”直直立着的吕布,听见身边的动静后,头颅缓慢的转动过来,见是田畴,平静的眼神中顿时起了些情绪,轻声出言道。
声音嘶哑,让人一听只觉得头皮发麻,浑不似人间之音,这还是那个“人中吕布”吗?
“也不知文远此时到了哪里了?”吕布扬起头,定定的看着天空,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轻微,让人难以觉察。
“将军放心,文远定然能够打退袁绍回援雁门的,至如今已去两月,相信文远此时已距离不远。”田畴知道,吕布早已有了战死此地的念头,两个月间,他已经记不起有着多少的百姓填入了雁门这个无底之洞,城中,再无多余的精壮,再无一处可以遮挡风雨的房屋,再无一粒可以入食的米粮,雁门城,已经断粮了。只是田畴的话,仍旧坚定,这是一种信念,对于死守雁门的信念。
雁门之战开始时,吕布由于准备不足,城中并无多少守城的器械,除了加厚起来的城墙,可以说基本上就是短兵相接,新成之军,比起步度根带来的杂乱士卒更是不堪,伤亡比例最高时,甚至曾经出现了一比二的情况,这二,却是吕布军中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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