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难为- 第45部分

“打住，现在好像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赶紧想想应对的办法。”林衍摆弄着手中的十字架，继续道：“我说我为什么老被那根破玩艺骚扰，原来所有的祸事都是源自这小东西。”

如果刚一开始便知道这事，可能林衍只会想尽办法将体内的十字架取下来丢得越远越好，见识过那根枪的强势，任谁都不愿意无故招惹。

不过现在不同了，不是林衍有干掉它的力量和自信，而是这仇结得深了，林衍也没有要放过它的打算，再说了，除开上次那只袭击小佳的“猫妖”，那枪的本体迟迟不见再现，看来只怕也是没有什么摆平自己的把握。

竟然如此，还怕它个鸟，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个盟友，就算这个盟友不见得有多强，但他跟那根枪两千年来的交手经验，对对手的了解还能少得了？刚好林衍现在最差的就是对那枪的了解。当然，以上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旁边这个阿酥没有说谎的基础上……

用四个轮子跑完半个马拉松的确比用两条腿快了不少，尽管如此林衍两人还是在布克和卡罗啃完好几根棒棒糖之后才赶到布克医院顶楼。嗯，不要奇怪他们能这样快，最快的绿蔓号是让林衍黑了没错，不过身为绿蔓族的小王子，布克怎么可能只有一件交通工具。

初次见到布克卡罗，阿酥身子不自然的僵了僵，神情挺警惕，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随即从他口中挤出几个字来：“你们，不是人……”

眼中显现的两根中指让阿酥很吐血，这些家伙根本就是无视自己，什么时候外来人员也变得这么嚣张了？

阿酥的“POSE”在林衍三人轻松的喧闹中维持了大约十几秒，最终还是凭着他两千年来磨练出来的厚脸皮收起架势自顾找了个地方坐下。人家的确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不收手又能怎样？人在屋檐下啊。

“咦？摆够了？”三人的异口同声让阿酥有了点被重视的感觉。林衍却不爽三人同时的反应，一抬脚就把旁边的布克踹到阿酥怀里：“送你个男人，嗯，先别恶心，这个家伙可是会吸收跟操纵融合精神力的哦。”

刚贴到阿酥身上的布克闻言可舍不得放手，操纵融合精神力？见鬼，天知道他这段日子白了多少头发受了多少苦，只要林衍没耍人，眼前那就是块宝。布克也明白现在这个林衍在这种事情上戏耍的可能性几近于零，那么……拉着阿酥，布克发光的眼神让阿酥险些以为自己就是一桌美食。殊不知，如果可以确定不会化掉，布克的确有将他含到嘴里的打算。

“融合精神力？”不管是不是真的不明所以，阿酥表现出来的就是这副样子。

“就是你之前吸收的那种能量，他们外星人称之为融合精神力。”反正卡罗布克已经让阿酥一眼看穿，林衍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倒不如挑明了讲。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融合精神力么，我原先是叫它信仰之力的。”阿酥回视了布克一眼：“先别这么看着我，没有他的配合，光凭我是吸收不了信仰之力的。”

阿酥指了指林衍，林衍也明白他所指，一扬手就将十字架丢还给他。看着曾经优雅淡然的阿酥接过十字架后那副紧张还有矛盾的表情林衍就觉得有趣，另外他小算盘也打得挺精。阿酥不是说只要他一跟十字架接触那根破枪就能感应到他的位置么，如今主力都在，那把枪如果真敢出现林衍也不介意集合力量一劳永逸。

不知道阿酥是否觉察到林衍的那点小道道，估计就是知道他也不敢冒这险，活得太久就这点不好，做事都畏手畏脚，前怕狼后怕虎的。十字架一到手上阿酥马上再一次演示了吸取信仰之力的过程，这一次他迅速得多了，前后不过两秒，没等林衍念头转完十字架已经从阿酥那边重新回到他手上。

阿酥动作虽快，不过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能量的流动自然瞒不过他们。接过十字架的林衍虽然有点不爽阿酥的机灵倒也没说什么，卡罗更不用说，跟林衍相比他对能量的了解更接近门外汉，尽管他也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能量的强度及波动，却没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没心没肺的他此时对手上的棒棒糖明显要比对搞什么精神力研究感兴趣得多。

反观布克，原本长得就不是很端正的五官皱成一团，乍一看还当是脖子上长了朵牡丹，加上他额上不断渗出的汗水，就像一朵盛满晨露的牡丹，假如此时布克脱去人皮，他的脸就是一朵带着露水的牡丹花，绿色的。

熟悉布克的人都知道，这种状态下的布克最是专心，耗神也最是巨大。仅仅是小小的一次融合精神力吸取就需要布克陷入如此耗费精力的思考么？就算卡罗是个百分百的外行人，但对布克极为了解的他此刻也从布克的状态醒悟到刚刚那么点能量波动有多么不寻常。

第七十八章　当我笑声停止的时候

布克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很久，当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到脚下时他就已经清醒过来，不过精神状态显然没有很好，只见他带着跟以往嘻哈大不相同的凝重表情对着阿酥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看得出布克今次受到的打击并不小，在自己引以为傲的领域完败，就算是豁达的布克一时间信心也完全陷入谷底。

阿酥对信仰之力的吸取操作极为简单，在场的其它三人任谁都可以分毫不差的模拟出来，不过效果方面……布克耗费了N多脑细胞得出来的结论让他很沮丧，相同的操作却出现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怎么回事？除开操作方面的些许细微误差，就只剩下双方之间本质上的差别了。

阿酥的身体明显跟融合精神力更为契合，不管他是怎么办到的，光是这点能耐就让布克拍马也赶不上。面对布克的愕然，阿酥显露出来的神棍气息又不自觉的浓郁了几分，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发展信徒的时候，不小心惹恼了人家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收起那种惑人心神的气息，阿酥看起来总算比较像普通人，但他那种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流露出来的淡然还是很容易让人抓狂，好得他也识趣，赶紧挑开话题：“你们说的融合精神力我称之为信仰之力，很好理解，所谓的信仰之力就是来源于信徒的信仰，越是虔诚的信徒所能发出的信仰之力自然越是强大，一名信徒的信仰之力或许说不上强大，但集合千千万万信徒所聚集的信仰之力，那就……”

阿酥顿了顿，瞄了其它三人一眼，脸上颇有得色，接着道：“我为什么能吸取以及操纵信仰之力，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他就是信徒们的信仰。”阿酥再一次指向林衍，这回大伙都知道，阿酥所指并不是林衍本人，而是林衍手上的物件。

“而不巧，这个十字架正好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换句话说，他根本也就是我。”阿酥笑了笑：“你们也可以理解为信仰之力是因我而起，它们因我而存在，我能操控它们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阿酥一点都不谦虚，谁叫这本事就只他一个人会呢。臭屁的阿酥像是讲完课般的挥挥手，收回去的时候顺便在站在他身前身高只到他小腹的布克头上拍了拍。这动作落到旁人眼里多少有些大人藐视小孩的味道。

当事人布克倒是重新陷入思考中还没注意到这点，而一旁的卡罗见布克受辱，指关节已经掰得啪啪作响，随时有动手揍人的冲动。

林衍却是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布克的脑袋他也没少拍过，拍呀拍的也就习惯了。不过阿酥的嚣张模样还是让他相当的不爽：“拽个屁啊，真个有本事还用逃亡两千年……”

林衍不屑的话语让阿酥累积了两千年的厚脸皮也没能装得若无其事，下手间自然就没了早先的从容，一错手便落在布克脸上。

这一巴掌不见得有很重，却是直接把布克从沉思中拍醒过来。大爷的，打人不打脸呀……

一见布克醒来卡罗反倒放松下来，只是奸笑不止，带着兴灾乐祸的意味道：“当我笑声停止的时候……”

“就是你不笑的时候呗。”

“呃！”效果还来不及作足的卡罗给呛了下，当下大怒，随手抓起一旁好大的几张红木沙发连连砸向多嘴的布克：“叫你破梗，叫你破梗……”

对于这两人的闹剧林衍是彻底无视，阿酥倒是微露异色，显然也没料到这两名外来人员也有如此有趣的一面。

这么点东西当然伤不到布克，砸了半晌卡罗也觉得没趣，大概他也清楚刚刚的梗相当的烂，当下丢开手上已经砸得稀烂的物体，摇摆着他那门板身材窝到一旁，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不小心都六月三十了，你要真敢走俺一定把你女儿从西雅图骗回来泡俺，往后天天要她陪俺边唱新鸳鸯蝴蝶梦边玩湿纸巾……”

眼见这出闹剧结束，精得像鬼般的阿酥当即抢先表态：“我道歉，刚刚是意外，绝对是意外，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决定把信仰之力的种种能力交待清楚，保证不会有任何隐瞒。”

这倒真是吸引人，累死累活忙活这融合精神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传说中这玩艺儿几乎无所不能的功能么。如今可是送上门来的东西，就是让布克每天挨上几巴掌他也觉得值了……

阿酥真的没撒谎吗？信仰之力的用途当真是让他渲染得天花乱坠，能所不能，引得林衍关注的也有不少。再生速疗增强体质之类的自然不用说，基础功用罢了，其它比较玄的倒是可以稍稍举个例，比如说预言术，根据阿酥的描述，那功能根本就是曾经令林衍发家致富的关键，光这一项就足够收回票价了。

阿酥有那么老实？阿酥配合的举动还真难让人完全相信。转了半天念头林衍总算是发现问题所在，信仰之力或许真有多功能没错，这点哪怕是阿酥刻意想隐瞒住也很难，关键是，只有他会用啊。

一想明白林衍突然发觉此时便谈论信仰之力的功用好像有点早，再说他还有好些问题没弄清楚呢。

一位两体？

两千年？

神？

……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林衍才想起来，自己对眼前这个跟他瞎哈拉了好半天的阿酥的身份还是一无所知。

面对林衍的提问，阿酥很认真的回答：“两千年前，在中土我有过一个名字，叫阿酥。”

“我靠，又是这句，这句能证明什么，给我说仔细点。”林衍有点被耍的感觉。

“嗯，好吧，我想我应该从头说起。”阿酥扬了扬眉，坐下又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看样子是作好长篇故事的讲故准备：“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两千年有多吧，在一个小村庄里，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

阿酥讲起故事来从容不迫，似乎没有注意到林衍脸上有几根黑线显现……

第七十九章　我叫耶酥

“我讲到哪了？哦，有一年轻漂亮的姑娘，咦，有什么事吗？”阿酥似乎讲兴甚浓，直到林衍跺着小步到他面前才发觉，抬头却瞅见林衍那张脸铁青得让他胆颤。

“没什么事，我只是过来干我突然非常想干的事，如此而已。”林衍悠悠把话讲完，接着毫无征兆的一拳轰在阿酥的小腹。

阿酥原本还算挺拔的身躯顿时让林衍轰屈成虾米，还没完，没等他反应过来，顺势的一个膝击正中脸部……阿酥被这个膝击狠狠顶飞出去，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撞上墙壁才缓缓滑下来。

换作是普通人挨上这两下估计也就只剩下出的气了，不过林衍的分寸显然拿捏得恰到好处。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阿酥已然没有了一直以来的帅气，捂着小腹干呕了几声，此时他才突然醒悟，他的绅士作风在这里好像行不大通。

不需要什么镜子，甚至连看都不需要看上一眼，两名当事人，包括旁边窃笑的家伙在内都清楚阿酥一直以来维持的形象算是全毁了。原先相当有特色的鹰钩鼻被彻底撞成扁平，如果不是有两个鼻孔存在大概很难辨认出这滩烂肉之前还是一只挺俊俏的鼻子。

也许是嫉妒心作祟，林衍的膝击明显很有针对性，除开几乎全毁的鼻子还有两只门牙外，阿酥脸上其它部位倒是完好无损，不过毁容的目的是毫无疑问的达到了，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帅哥没了鼻子跟门牙还能叫帅哥。

林衍笑得好舒畅，好爽快，一边的两个笑声也跟着响起，落在阿酥耳里，那成分却完全就是兴灾乐祸。闻声，可怜的他只能无声苦笑，不料却牵动伤势，疼得他连连倒抽凉气。

一开始阿酥便错了，错在不该刻意卖弄，不该故弄玄虚，不该啰哩啰嗦，为此付出些许血和痛的代价也没有多少不好理解的。

伤势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有着自愈特性的能量没多时便让他完全复原，只留下几丝血迹让阿酥看起来颇为狼狈。却见阿酥随意抬了抬手，能量波动闪过，只一瞬间，他身上残留的血迹，尘埃，眼角的一小点眼屎都消失无踪，连微皱的衣角都一下子变得笔直。

那张俊脸再次出现让刚刚坐下的林衍拳头又紧了紧，咬了咬牙才忍住要继续挥出去的冲动。

阿酥这一手果然很帅，起码马路上打扫卫生的大妈应该会很想学。贬低阿酥的同时林衍也不得不承认，阿酥某些技巧的运用还是相当吸引人的，特别是在他自己几乎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技巧的时候。

今次狠揍阿酥虽说有点冲动，却也是林衍衡量过得失之后才出手的。假如十字架对他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假如他真的活了两千余年又逃亡了两千余年，假如双方真的有共同的敌人。以上几个假如如果成立的话，就是说，他的命还握在自己手里，他跟大敌的胜负之分自己也是占了极大的比重。那么，就是再揍他几顿应该也不至于会翻脸。另一方面，那也是阿酥的长相跟行事很不对他口味，嗯，特别是长相方面……

阿酥现在也很憋屈，那句老话说得果然没错，做人莫要装13，这不，一被看穿那就是自讨苦吃。

林衍也没打算再听废话，见阿酥恢复状态当即追问，那模样倒像是真个没把刚刚揍了一名老外当回事。什么？引起外交纠纷？开玩笑吧？

“继续讲故事吧，就讲重点，少给我再说废话。”见阿酥准备开讲林衍赶紧又加了句。

“哦，好吧，我简略点说，我叫阿酥，我不是中国人……”偷眼见林衍两只拳头紧了紧又再放松下来阿酥总算稍稍放了心。

此时林衍几乎已经确定这个家伙的的确确如假包换是活了两千年的老家伙，只有老而不死的家伙才会不把时间当时间，才会啰嗦个不停废话还特别多。

“我的名字很多人应该都不陌生……”见面以来阿酥已经第N次偷瞄林衍，这次他发现林衍手上多了把白色手枪。阿酥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不怕不怕，咱不怕，那应该是仿真手枪，搞不好还是把水枪，怕什么。

念头未歇，砰的一声巨响，旁观的布克那颗脑袋如西瓜般的被轰散。

魔鬼，他是魔鬼！阿酥心跳不争气的漏了一拍，当他的注意力从布克的无头“尸”上转回到林衍身上才发现林衍从拔枪，射击，到现在，眼神一直死盯着他。阿酥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哦，不好意思，险些忘了，这家伙是白人，脸色变得再白也看不大出来。

两千年其实挺长，两千年的时间里阿酥碰上的血腥事件不知凡几，可再血腥可怕个千万倍的事他也觉得没有现在可怕，谁叫他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他的小命可就握在眼前这名可以随随便便将伙伴射杀的家伙手上。

事到临头，阿酥才发觉一直以来都让他当作游戏般看待的事情有多恐怖。眼光随着林衍的枪口摆动晃呀晃，阿酥忍不住重重咽了把口水，尽管这动作有着与他的绅士作风相违背的粗俗。

林衍并没有把枪口对准阿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