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比我们清楚这里面利润到底有多少啥的,您合计合计,确实,干啥开头都不容易,小生意挣大钱的,我也见过不少。
玉福吧,得让他支起一摊有点儿事儿干,要不然在老家,干完白天那点儿伙计,他就东窜西蹿,赶明儿甭管是天宇那面儿我给办下来了,还是你们看情况发展啥时候来这面生活,总得有自个儿要忙活的目标,要不然呆着都上火。
男男呢,还有一句话说的更对,玉芹?你别一天瞎忙了,领爹娘今儿去医院检查检查,正好在这多呆段日子,检查结果也能下来。”
苏长生赶紧犟道:“不的!”
苗翠花跟上:“没毛病检查啥?白花钱,要是检查出来啥倒是不白花钱,但是多犯膈应。”
江男从卫生间出来加重语气:“妈!”她妈现在好像有点儿傻,那两个钱儿能有父母命重要?不赶紧劝?有时候确实不如她爸。
“啊?”苏玉芹这才反应过来:“对,爹娘,咱待会儿闲着也是闲着,检查完让我放放心,行不行?要不然我就出门给你们买衣服去,我花好几千,你们自个儿看着办。”
苗翠花使劲拍了一下苏玉芹的大腿:“你好像也冲着啥了?不行我看看等回家的,我找张瞎子也给你算算,张嘴钱闭嘴钱的。”
“姥姥,你们出去吧,去医院,当溜达了,我要把同学请回家,用这脑脑上网,啊?”
俩老人到底也没说行是不行。
而江男也真把电脑线插上了,这时候还电话拨号呢,一上网电话占线,别人都打不进来了。
江源达站江男身后边穿衬衫边问:“你会不会啊?不行订个电脑报是学习资料的,好好学学,别瞎捅咕,这么贵买回家玩几天就不玩了,我可不饶你。”
又弯腰回头看了眼老丈人老丈夫娘能不能听到,才小声补道:“该买的都给你买回来了,我警告你消停点儿,要是再胡闹,你懂我的意思,再敢乱花钱,我就把折要回来,说到做到,不信你瞅着的!”
江男回头真就瞅她爸,同时手上一顿盲打,噼里啪啦地敲键盘,打完一大堆字就起身离开了。
江源达凑近一看,屏幕上写着:
你以为生孩子那么好生?
养女儿你得像养一盆稀世名花,小心翼翼、百般呵护、操碎了心、盼酸了眼,谁让你生丫头的!
等赶明你养的女儿,还会好不容易一朝花开、惊艳四座,就会被一个叫女婿的家伙连盆带花端走。
好好想想吧你,对我妈好点儿,对你老丈人感恩点儿,谁家女儿都是这样养成的!
江源达盯着电脑显示屏立刻捂心口,他想起那天半夜做的那个梦了,女儿被叼走了,那小王八蛋他都没看清长啥样。
第八十一章 帮帮(一更)
任子滔在空旷的场地上,正无聊的一个人拿着篮球移动、运球、假装持球突破、投篮。
他也不敢去找江男,怕被姥姥姥爷认出来,发短信呢,从昨晚开始江男就不回了,他只能期待江男还能像以往一样下楼打拳。
篮球蹦出篮筐,发出噔噔蹬的响声,直到弹跳落地。
“早上好,江叔。”
江源达穿着蓝黑色夹克棉袄,高大挺拔的他,看起来很精神,手上还拎着一个黑皮质手包往停车场走:“嗯,吃早饭了没有?”
“吃过了。”任子滔咧嘴一笑。
江源达点点头,这就算拉倒,可他又走了几步忽然站住,回头问道:“你这两天干哈去了?”
“嗯?”任子滔面不改色回道:“噢,和同学去长岭湖玩了两天。”
这么巧?你去长岭湖,我老家那面大字报满天飞?女儿还能认识几个半大小子,关键那半大小子得是能弄到车的。
江源达盯着任子滔的脸看,盯了几秒心里还莫名的开了小差:
这小子长的是俊,干净利索大高个儿、智商更够用,那潇洒的劲头,真是一点儿没随老任那憨厚劲儿,小子长的随任嫂子,像极了大街上四处张贴那叫啥来着?林志颖啊,跟小明星似的。
这些年,他都在小区看见过多少回了,这小家伙从初一到现在快考大学了,小姑娘大姑娘、漂亮的磕碜的,老来找这小子。
闺女以前也爱围着人家绕,人家不搭理那也舔脸往上上,往家薅都薅不回来,上人家蹭饭去啥的,就为了跟人说话。
任子滔喉咙动了动:“江叔,怎么了?有事儿?”
“啊,没事儿,子滔啊,这就半年眼瞅着高考,真得少出去玩少分散没用的心。别说你,就是我家男男刚高二,我最近都得给她看紧点儿,少跟同学啊臭小子啊啥的瞎联系,回家看书去吧。”
江源达说完这才边接着走边掏车钥匙:长的帅太花花,心眼子太多不是个好饼。
刚这么在心里诋毁完,任子滔就笑道:
“江叔,我给男男借了学习资料,最近也给她布置了不少作业,所以她没空和乱七八糟的臭小子瞎联系。对了,听说她再开学就跟我一个学校了,无论是学习方面还是其他方面,我都会照应的,您放心。”
江源达脸色有点儿不自然,上车前点点头:“好。”
黑色捷达车开出小区没多远,江源达就撩下车窗拄窗边冲报亭喊道:“嘿!师傅,有没有教电脑打字的?简单点儿,适合我这个岁数的,给我来两份,管是报纸还是书呢,多少钱?”
江源达将钱递出去,他接过来看看两本书封面,心里琢磨得学习啊,也不知道就会拼音行不行。
你看看他闺女,不愧是他生的,就是聪明,跟他犟嘴都能像弹琴似的,噼里啪啦的,敲的那个响。
正好搁家说话不方便,他们爷俩总不能不沟通吧?用电脑打字,最重要得跟上时代啊,不能当爹的啥也不是。
江源达将书扔在副驾驶座上,又摸兜掏出手机找到电话号码本拨了出去,这才一手揉着方向盘转弯儿往地下城方向去:
“嗳,老刘啊,我,呵呵,都上班了咋的,还没起来呢?你这领导当的真让哥们羡慕,我啊?劳碌命,路上开车呢。
对了,我老丈人他们昨天过来了,嗯,想闺女想外孙女了,没啥事儿,可我听他们说咱县里镇上,现在都老热闹了?咋回事儿?照片啥样啊?”
那面儿哇啦哇啦的,特别兴奋的回答。
江源达一边听着,一边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噢,照片都那样啦,是挺那啥,那没人猜她跟谁吗?没有瞎传的吗?要知道无风不起浪啊,瞎传有时候备不住也有可能是真的。
你可快拉倒吧,我咋能知道?还我给你透信儿……
她是在省城,可她跟我媳妇闹掰了,早前儿的事儿,那还照顾啥?切,不像她娘家瞎说八道那样,一年都见不了两回面儿,根本不存在关系好……”
说白了,江源达打这通电话是有些做贼心虚。
他现在不仅怕妻子、女儿、老丈人一家、老父亲那,也顾及乡里乡亲的老家啊。
他认为秦雪莲可以没脸没皮无所谓,但他不行,他人虽在省城,可老家那有一堆朋友,那是他的根儿,那根儿上还关系到他亲爹娘的脸面。
挂了电话,江源达坐在车里自言自语,评价江男道:小混蛋。
而此刻“小混蛋”江男,她对着门口好几双七扭八歪的拖鞋,正按着手机键盘发过去:“啾啾。”
只两个字,六七分钟后就有人敲门:
“婶儿和你姥姥姥爷走了?”
“嗯,去医院检查身体去了,得走一小天儿呢,进屋。”
“男男?”
“没说,我又有点儿糊涂了,他们好像是因为要给姥姥家花钱闹矛盾?反正先不管。”
任子滔立刻松了口气。
江男回身往回走,坐在电脑前又喊他:“来啊?快点儿。”
“来了。”
任子滔应了一声后,在低头换鞋时,嘴边挂上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这对话怎么透着那么股不对劲儿?
江男指着电脑示意任子滔:“你看,梨伟昨天半夜给我传的,这应该是那娘们接到娘家电话了,那面炸了,她正在道边儿发疯呢,呵呵,还别说,我对她甚是想念呢,这要还在咱这该多好,我站现场看。”
“她今天得去找她儿子了吧,什么时候捅她屁股?今晚?你要是不方便说,我打电话,你毕竟是个女孩子。”
江男笑着摇头:
“她都那么不要脸了,我现在还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嗯,今晚?我觉得还是先等电话。
她那儿子是被她亲娘打开瓢走的,身上才二百多块,还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你说刘行亮那形象到了奶奶家,那个惨喔,他爷爷奶奶会怎样?
他这一路会怎么琢磨亲妈是个什么人?秦雪莲一出现,刘姓那一家子亲戚……
呵,如果挨揍让她养两天,好了咱再上,如果没挨揍咱就捅她。”
任子滔点点头,又指着显示屏问页面上的:“这又是什么?”
“噢,桦树皮制品,好看吧?
这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巧匠做的,只不过他不幸得了艾滋,更不幸的是没儿没女没妻子。
他买卖很不好,挣点儿钱还得治病就医,恐怕现在谁出现拉拔他一把,他都能跪下叫爸爸。
唉,想想,他还会孤独终老,多可怜?是吧,子滔哥?
我想帮帮他,让他多多施展才艺,帮助他将这些精雕细刻的制品挂在网站上,试试吸引一下海外的冤大头们,我九他一。
再帮他介绍个妻子,介绍个漂亮的,腰条好的,眉毛蓝的小嘴吧吧能说的,让他们无论是吃饭、吃药、打点滴,都有个伴儿。”
任子滔僵着脖子扭头看江男……
第八十二章 白天不懂夜的黑(二更)
江男用手在任子滔面前挥了挥:“请别叫我雷锋。”
任子滔舔了下下唇,没什么表情道:“家里有什么喝的吗?”说完就站起身。
江男随意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暖壶里有新烧开的水,自己倒,冰箱里还有可乐和桔子水。”
她也说完又重新看向电脑,噼里啪啦地敲网址。
江男这不找还好,一找发现现在很多后世耳熟能详的网站根本就没有建立。
这么说吧,oicq才有,百度此时还没在京都中关村创立,马云的阿里更是毫无影踪,采访说马云是什么时候来着?对,今年九月份。
目前出息的就是搜狐和网易,搜狐离挂牌上市估计不远了,也就仅此而已。
任子滔打开一瓶可乐,喝了一口才走上前,将可乐放在桌子上,将坐在那的江男罩在怀中敲键盘:“是要找能让外国人看到的特产招商网吗?那你得跳墙”,敲完很多下后直起身:“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来,我先走了。”
江男扭头抬眸,很意外,她问往门口走的背影:“你不会又觉得我过分了吧?怎么拉着一张脸?”
任子滔没回身,就原地站住脚,微拧眉头道:
“男男,我们找人揍她,挥拳头让她吃苦头,让她钱上遭罪,希望很多人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站在你的立场上,我理解,也可以跟你一起胡闹,但是……”
“胡闹?”江男截住了话,也离开了椅子,她站在客厅中间问道:
“原来你一直认为我是在胡闹,陪我玩呢是吧?觉得帮这忙,以前没干过,帮我一起干,这经历挺新鲜刺激挺给你枯燥的生活添笑料的是吧?”
“……”
江男在这种沉默中,深吸口气,点点头:
“好,对不起,我激动了,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这对你显然并不公平。
你搭着同学情半夜三更又和坐长途车没什么区别,周折劳顿,很少撒谎的人还得撒谎瞒父母、住洗浴。
你的时间又那么金贵,很多很多。
这些我都记得,子滔哥,可我以为朋友就是,一句话能陪就陪,不苟同就在这个事情上不要同行,下次合拍了再凑在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平等的关系不要说教,你怎么又?”
“朋友?”任子滔像是有些疑惑似的回头。
江男很奇怪道:“不是朋友吗?那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江男,你一个女孩子,你设置艾滋病陷阱?”,任子滔在这一瞬确实是纳闷了,他摇着头不解地问道:
“这要是换做心机很强的姑娘,即便这么做了,也根本不会告诉我,甚至会瞒住所有人不让人知道,可你这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就不觉得这样的你,会在我心里是什么形象?而且我的态度是不认同。”
“哈!一,子滔哥,我又不想和你处对象,我们也不会有一天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我在你眼里什么形象,很重要吗?
这就和你的朋友们,在你面前可以不洗脸刷牙坐你旁边抠脚、告诉你背着女朋友又睡了几个妹子,没什么区别。
我有什么问题?我就是这样的人,在你面前掩饰没有意义。
二,所以你这是在跟我闹别扭?你板着一张有些不太高兴的脸,进屋没超过十分钟转头说走就走,还一副希望我能拽住你问问的样子,说实话,我倒觉得你这样很奇怪,有话就说,哪怕是不认同,这是耍的什么脾气?
三,我设置陷阱,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不是都坏透腔了?
是,我承认,我内心的角质层比起你们厚如墙皮,可我要是真坏到不行,我告诉你,我会找人给她蒙上头扔上车,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按倒了给她扎艾滋病针,扎完就跑你以为她能知道?我何必费这么多钱费这么大劲?
别跟我说教什么陷阱,什么是非对错,好像是我害了她有一天会得病似的。
该被说教、该有点儿是非观念的是她。
她如果改了看到有钱男人就靠过去的毛病,她如果能踏踏实实把卷走我爸的货、我爸的钱当启动资本,以后带着刘行亮靠双手从此好好过日子,而不是习惯性又想靠美色赚钱,不是习惯性去当一个婊子不要脸的女人,我设置什么样的陷阱,她根本都跳不进去。
但她如果又找死,那并不怪我。”
任子滔往回走了两步,在江男面前站住脚。
他微低头审视眼前胖姑娘的眼睛,这双跟他对视的眼睛里明明倾诉感十足,明明热忱、干净、不设防。
他抬起胳膊想用手拍拍江男的肩膀,停顿几秒,脑海里是江男的那句:我们不过是朋友,又攥拳放下插进了裤兜里,嘴边再次勾起曾经亲切却有距离的笑容,说道:
“我承认你这么做挺小聪明,但是我还是不赞同,或许开头我就有异议只是一直在保留,大概和我们的脾气性格有关。朋友这词……嗯,那作为朋友,我能帮的就是不认同但不瞎掺和了,这个拿好。”
任子滔拽过江男的手,将裤兜里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在女孩儿的手心里:“里面是两万块,秘密是六个六,和黎伟他们打交道要多留个心眼,这是这几年我的小存项,不会着急用的,就这样。”
这次说完,他转身就大步流星离开,就连在门口换鞋的动作都行云流水。
江男眼睁睁看着安全门关上了,又低头摊开手心看向那银行卡……
下了楼的任子滔是控制不住的心堵,他觉得,都不用问了,恐怕江男对那个叫什么刘行亮的,估计也会是这样的方式吧?
而楼上的江男在客厅中央静默了几分钟后,她忽然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叹气出声:唉,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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