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傻,而且傻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傻到也不是干一件两件糊涂事了。
老爷子那头,我是这样做的,到了你弟弟那,听说你们在大庆打成那样,我居然也能跟着揪心。
接着,你妹妹来了,她家俩孩子被绑架,我平均一天一趟的去医院,基本上天天不落,也从来没空过手,各种帮忙。
女儿说我,妈,您没必要这么辛苦,那面又不缺人。
我告诉女儿,你不懂,龚家人那么多,你爸那头人那么少,他又忙。
龚家人再有钱,买的东西再多,咱们这头也要有所表示,就算去医院帮不了啥,家里最好也要有人到位,要不然不好看,容易让人看轻。
一直到今天晚上,你妹妹两口子去住总统套房,他俩约会去了,我在她家给她收拾厨房。
发现上面柜子里都是灰,知道她怀孕不能登高,我踩着梯子给里里外外的擦洗,给丽丽搓澡。
江源达,你听了这些,你说,我像是你们江家的啥?”
江源达紧咬着后槽牙,看向旁处。
苏玉芹却看着他笑了下:
“可我觉得,无论我是出于哪方面,是看女儿姓江,还是看和他们相处这些年,认识一场,伸伸手帮帮忙,这些还真都没啥。
对于我来讲,最拿我当傻子的人是你。
你从头到尾都在拿我当傻瓜。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刚才那番话?跟我大呼小叫?”
苏玉芹说完,扭头就离开了。
只看电梯间里,红色的数字在一层一层向上攀升,从数字一变二,二变三,三变五。
而此刻,刚刚还能口齿清晰,站在男人面前仰头说话的女人,早已蹲在电梯里,抱着自己的胳膊哭的泣不成声。
为自己贱,为她在忙活老江家的事儿,但是江源达都能站出来骂她傻,说她贱。
为自己缺心眼到一定程度了。
为自己最近是不是过的太糊涂了,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还沉浸在这样的状态中,居然没觉得啥。
为恨自己,又拿自己无能为力,总是这么没出息。
苏玉芹哭的身体微抖,
凌晨时分,她又冷又心凉,吸着鼻子低着头,翻包里的钥匙。
就在她将门打开,要回手关好门时,另一部电梯的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
男人身上带着冷气,江源达几大步上前,速度极快地制止苏玉芹。
他一手挡住门,一手紧拽住了苏玉芹拿着包的胳膊。
苏玉芹泪眼里满是慌乱:“你要干嘛?”
还没来得及开灯的客厅里,黑黑的屋子里,江源达将苏玉芹推到墙上,他用臂膀给女人圈了起来,告诉道:
“我不是想骂你,我是心疼你,我现在都不舍得让你干这干那的,一想他们那样,我就生气。”
江源达没说出口的还有:他心烦意乱,是因为听到妹妹两口子去开总统套房,感情那个好啊,树叶过河全靠浪,后到一起的,才几个月时间,至不至于!
再看他和苏玉芹,像是翻不过去这篇了似的,就很烦躁。
“玉芹,我就剩嘴犟了,你?我?我们……”
第四百四十三章 把想法说透了(一更)
江源达圈住苏玉芹整个人,不管不顾就凑了过去。
他闭着眼,柔情地吻着怀中女人的耳朵、脸颊,用自己刚冒出的胡茬蹭女人的脸。
他极其小声地呢喃着:“咱们复婚吧,之前,苏玉芹,对不起,现在,我想你,想你这个人,想你的身体,以后,我想睁开眼的时候,身边躺的是你,这是我心里话。”
说完,江源达动作忽然粗鲁了起来,不顾苏玉芹的挣扎,一手按住苏玉芹的肩膀,将苏玉芹似钉在墙上般,寻找着苏玉芹的唇就亲了下去,一手在拽裤袋。
苏玉芹却在江源达亲过来那一瞬,张开了嘴就咬了下去。
江源达吃痛,可他此时整个人兴奋的直冲大脑,半年了,别说吃肉了,肉沫都没挨过边,一闻到熟悉的味道就受不了。
有种苏玉芹越野越辣越不干,他越想就地给办了。
脑子一热,江源达就将刚解开的裤腰带抽了下来。
他拽住苏玉芹的胳膊,只三两下就给女人的手胡乱缠了起来,然后眨眼间,他又再次凑了过去,一头扎进了苏玉芹的颈部、胸部,一手将女人的毛衣撩起,摸了进去。
他还给自己找着理由,一边忙活一边激动的呢喃道:“玉芹,你也想我了,别拒绝,让我看看你有多想我。”
然而,就在他扯下自己印着大钱的红裤衩时,苏玉芹抬起膝盖,对着他的下半身就是狠狠一下。
“啊!!”
江源达捂着下面,疼的他连续踉跄着后退半米。
同一时间,苏玉芹不仅速度极快的甩掉缠在手上的腰带,她还撩下上身的毛衣,整理好自己。
而且,啪嗒一声,她胡乱地摸索,也将客厅灯按开了。
随着灯亮,也似天光大亮了……
灯火通明下,水晶灯清楚的将两个人的表情、眼神、心理、此时的状况、窘迫和难堪,照的格外清楚明了。
苏玉芹一脸冷漠地看着江源达佝偻着身体,还捂着那呢。
她瞟了一眼那地方后,才抬眼直视不可置信的江源达:
“你做了那么伤害我的事,让我半生唯一忙的家散了。
我这半辈子别的什么都没干,就是家,就是孩子,就是你。
没了,我白忙,你知道那对我是多大的伤害?意味着什么。
现在,你说一句对不起,就让我原谅你?”
江源达直起腰,任由裤子咧着,只将裤衩拽了上来。
他拧眉不解地看着苏玉芹,态度很平和道:
“我这大半年的表现,你看在眼里。
从头到尾,我每一次道歉,我敢发誓都是真心诚意的。
我也告诉过你,我很后悔,我有悔改之心,自始至终我就没想离婚。
从咱们女儿第一次晕厥住院,我就意识到你说的那些了,恨不得能把这日子从头来过。
等我彻底明白,是你跟我动剪子那回,把头发剪的乱七八糟,看见你快要疯了,我也很……
我这才同意离的。
我现在知道对你的伤害,对你爹娘也挺,嗯,所以这几个月以来,我都是小心翼翼靠近你。
我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也……”
“得了吧你!”
苏玉芹眼睛红红的,激动的抢话道:“你表现好点儿我就得原谅你?谁规定的?那我也犯个错,我也表现好点儿,我说声对不起,你也原谅我吧,行吗?啊?你想什么美事呢!”
江源达往前走了两步,微拧着眉头试图讲道理:
“那你说,玉芹,让我怎么做,我按照你说的来,咱们慢慢来也行。
刚才是我着急了,我实在是,今晚心情有点儿乱,咱还回最开头,慢慢来,然后你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做,咱才能往前奔,行吗?你不说,我能知道吗?”
“你已经脏了,我说什么说,你脏得狠!
江源达,你怎么做你都脏,你离我远点儿,我还能看你。
你要离我一近,尤其露出那脏兮兮的东西,我就能吐了!
你那东西怎么就能那么脏,给别的女人使,现在回头让我接着用,你这人怎么那么让我恶心!”
这话,让刚刚上前两步的江源达,又后退回去了,他依旧是用很平静的语调说道:
“是,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可它曾经不管怎么脏,现在也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如果我们在一起,确实还得继续给你用,毕竟我们才四十岁。
把它弄没了,不现实,除非我死。
把它变干净了,时间又不是能倒回去的。
我不明白,玉芹,这几个月里,女儿都已经向前看了。
源景被老丈人家坑到进派出所蹲过,他都能和浩浩他妈又选择继续过,从吵吵闹闹找茬打媳妇,到现在拿着皮草大衣惦记要给他媳妇穿。
源芳也都已经离了又要再婚了,龚海成和她坦白之前有过很多女人,她那么不讲理的人,你跟她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都能表态说,那是过去的事,要的是以后。
你知道龚海成私下喝酒跟我说这个,说源芳那种态度,让他很感动,你知道我当时听了是什么感受吗?
我想到了你。
我不明白,我是真的搞不懂,玉芹,日子是要往前过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往前看?
你哪怕迈出一小步,打我骂我,你吼着我,江源达,你得怎么怎么对我好,我才能原谅你,你哪怕稍微有点这方面表示,我也有点盼头。
你一边对我是真够意思,我想着,这是有感情在,我心是真热乎。
可到真章了,我只要往前一丁点儿,你就又重新骂我脏了,不能要了,指着我鼻子一遍遍强调:无论如何,甭管我怎么做,我就是恶心,就是见我想吐,翻不过去那篇。”
苏玉芹听到这,再次梗着脖子说:“我确实就是翻不过去!”
江源达忽然很心灰意冷。
他弯腰将地上的腰带捡起来,围上,系上,整理好毛衣牛仔裤,又捡起地上的羽绒服穿上。
全部弄好了后,他才抬眼看向苏玉芹:“你对我,没有感情了对吗?”顿了下,又补了句:“我是说,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对我这个人。”
苏玉芹干脆利落道:“你想什么?你哪还值得我对你有感情!”
江源达闻言,点点头。
他眯眼看向窗外,此时外面的天还黑乎乎的。
走到门口时,他才站下脚,只微侧着头给苏玉芹一个背影说:
“坦白讲,我想和你复婚,是对你有感情,是想复婚后,咱们把日子好好过。
是我这个人,打心眼里还想对你好。
但我却从来没想过,我要和你复婚,要为了赎罪,要为了让你原谅我。
更不想过那种,我每天得抬脸看你脸色,看你脸色不是因为我对你有感情,而是因为曾经我犯过错,我就得低你一等。
那样的日子,我不会要。
苏玉芹,人就这一辈子,你说我自私也好,怎么差劲也罢,我想过好日子。
既然你对我没感情了,怎么都迈不过去了,没法向前看了,也对我失去信心了,那你好好的。
我们没感情,还有女儿在,你是她的妈妈,你只要身体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会在源芳办完婚礼后,和我爹谈谈。
有机会,我会和女儿谈。
也会告诉所有人,我们离婚了,这回是真的离了,除了男男那方面,其他方面,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打扰你,我也是,不再打扰你。
谢谢了,这段日子。”
门,哐当一声,凌晨两点钟,合上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介绍对象(二更)
苏玉芹在江源达离开后,整个人像脚底没根儿一般,飘进了厨房。
打开上面的柜子,拿出一瓶已经喝了点儿的红酒,随手又将高脚杯放在操作台上。
但在瓶塞起开时,高脚杯还静静地摆在那里,她拎着瓶子就往卧室走。
卧室里,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床的柔软度将她整个身体弹了弹,举起瓶子就喝,连喝几口,又干脆一口闷掉半瓶。
深红色的酒液顺着她的唇边,滴答在毛衣上,她却像没有发觉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侧面梳妆台的镜子。
她看着里面,烦躁地揪乱自己的短发,房间里忽然响起她气愤的自言自语声,她说:
“你想让我原谅,我就得原谅,你现在是我的谁。
你说上一句想我了,我就得接着用你那脏东西,否则不如你意,就叫我不往前看?
我是不往前看了,我就不往前看!
好哇,然后你就又来下一套,告诉我,你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无论我接不接受,也无论我再怎么骂你恶心自私不是人了,你都不在乎了是吧?因为你和我没关系了是吧!
你通通无所谓了,我算看出来了,反正就是告诉我,通知我,我爱怎么着怎么着,你要趁着才四十岁,是要去过好日子了!
江源达……”
苏玉芹说到这一顿,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床,又将脚上的鞋甩掉,不顾酒瓶乱晃喊道:“我呸!!”
她给自己喊的脸色通红,喊的眼里又涌起了泪意,举起酒瓶咕咚咕咚仰脖全干掉,看着墙面恶狠狠说:
“你凭啥去过好日子,赶上你四十岁值钱了。
你忘了你蹲在火车站卖茶叶蛋换路费了?
忘了蹲在犄角旮旯里,让人拿你当老农进城。看着别人抽烟,馋的你直嘎嘣嘴。
忘了最难的那几年,你上山背木头,让人拿你当穷鬼。
忘了是谁跟你躲城管满大街背着包跑?
忘了又是谁,兜里连仨瓜俩枣都没有,孩子过生日指着水枪你都买不起,还说那东西不好。
现在,你是江老大了,那些曾经笑话过你的人,也都失忆了,奉承着你。
你开着小车,住着好房,夹个小包,穿的人模狗样的,这买卖那买卖,这朋友那朋友的,你一句要过好日子去了,然后就这么拉倒?
江源达,你想得美!
你先把我最值钱的青春还给我!”
房间里,这番自言自语吼完后,随后就响起女人的痛哭声。
苏玉芹仰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脸哭,她觉得自己此刻格外的脑筋清楚。
因为她心里很明白:
还说那些干什么。
再不甘,她也就不过是吼给自己听,让自己在私下里变的面目可憎,把自己的私心全都暴露出来,又没人知道她这样会憎她烦她,为的是解解自己的心头气罢了。
江源达真要去寻找幸福,真的去了那天,她又能如何。
苏玉芹忽然哭的口齿不清,像喝醉了一样,异常委屈道:
“要是能有下辈子,我再也不结婚了。
就是舍不得我闺女,要是不和他,我闺女怎么办啊。”
而此时下了楼的江源达,他也没回家,就坐在车里,坐了半宿。
他看着外面黑透的天,到慢慢变的蒙蒙亮了,将最后一根烟点燃,捏皱了烟盒扔到了窗外。
脑海中反复只回想那么几句话。
苏玉芹说:就是过不去那道坎了,死活过不去了,也不能往前看了,一看见他,就能想起犯过错。
他想:那就彻底分开吧,免得比争吵动手打架还折磨人。
苏玉芹说:对他江源达这个人,现在是毫无感情可言了。
他想:其实就这句最伤人,压倒他的也是这句话。
她都对他没有感情了,又何苦非要继续,继续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那就别再做梦了,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反正怎么样也会没结果,那还瞎折腾什么。
他想:或许自己一人也挺好,想喝酒喝酒,想抽烟就抽烟,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愿意去哪玩,抬腿就走,没人说没人管。
早上六点多,江源达兜里的电话响了,他一边掐着睛明穴,一边说:“嗯,源景啊。”
江源景在早饭时间打给他哥,这说明是有事的。
什么事呢?
他头两天来了趟省城,但哥哥没在地下城,他还有方便车要坐,也就在地下城溜达了几圈,看了看各种冬装后,连老爹都没看一眼就回去了。
今儿打电话,江源景有点儿为难,因为他有求于江源达。
李文慧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