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说话短句子,从来不像我似的,比比划划大嗓门,人家冷冷淡淡,能嗯就嗯。
所以,你得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
说实话,我以前怀疑过,可我一寻思这些,就觉得别自作多情了,躲个屁啊。”
孙丽疑惑了,而且也发现妹妹是真急了,这家伙说这一大串,心里恐怕真没底儿吧?
她尽量感同身受有一大堆男男女女很讲义气的朋友,但是代入完,发现妹妹说这一大堆没用。
反问道:“可眼神骗不了人啊,我瞧着就是,你就是跟我说他有十个对象,我也觉得是那意思。”
“什么眼神?”
“他看你眼睛发光。”
“我靠,你别吓我,要那样,我真得考虑离他远点。”差点脱口而出:他一个朋友正追求我。
江浩忽然整个小身体一抖,嘴里嚷囔着:“大黄,别咬”,他在做梦打狗。
姐仨睡在一张大床上,两个当姐姐的立马看过去,心里也都明白弟弟这是被吓着了。
由于这个小插曲,孙丽在转回头抱住江男胳膊时,问的话题变成:“为什么要躲啊?你不自信啊,他长的多帅,嗳?他是不是你那些朋友里长的最帅的?”
江男心不在焉回:“不是,有个更帅的。”
孙丽在黑夜里瞪大眼,感叹道:“那更帅的得什么样啊。”
江男此刻真像是一个小女孩,眼里还充满笑意,她评价道:
“也不是说比刘澈哥帅的不得了,是刘澈那头发吧,总是软趴趴的,感觉跟我一样,头发不那么密实。
我怀疑中年得掉发,他还留的有点长,瞧着就不利索。
另一个呢,头发和做飘柔洗发水广告似的,一根是一根,发质好,弄什么发型都能打理出样子。
那个牙还好,牙特好,姐,我吃不了的筋头巴脑,他全都能打扫剩。”
江男这番话给孙丽说懵了,怎么听怎么觉得妹妹不是一般人,怎么和她们女孩子,往常评价班级男生不一样呢。
是缺什么补什么?
“那个家里也有钱?也开小汽车?也长这么高?嗳?你同学咋都那么厉害。”
“那个啊,家里还行,他爸妈人好。
至于开车?算了吧,坐他车操不起心,路痴,跟个大白鼠似的。
个头嘛,也就一米八左右,没有刘澈高,没有刘澈看起来有劲,比他瘦。
不过学习好,学神知道不?超越学霸的一种。
就是那种老师在上面讲题,他在下面干别的,老师也懒得搭理他。
他最可耻的地方是,咱们考前闹心是出去玩,他减压是把空册子顺手都做了,说是看见空白一片的试卷就闹心。”
大概是说累了,紧接着,江男迷迷糊糊地闭眼睛嘟囔道:
“但是那个哏,想听他说点心里话费劲,生气不生气看不出来,你看看人刘澈哥七尺咔嚓的,那个现在还好,过几年更听不到他心里话,等赶明领你见见,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孙丽摇着江男胳膊说:“妹,我觉得今晚这个就挺好,你要是想处对象还是跟刘澈吧,别看牙好不好头发了,我也不告诉我大舅,不过你得告诉我进展哈。”
回答她的是,江男一翻身睡着了。
孙丽只能给妹妹盖盖被子,贴着江男躺下,这一刻觉得和江男很亲。
而江男呢,她能和表姐说这些,也代表挺亲的。
很奇特的表姐表妹关系,一边有小嫉妒,一边有小羡慕。
父母关系不好时,马上站对立面,等到见面时,还能把心里的小秘密放心分享。
或许是因为,他们有个共同的敌人,叫做家长,而且这家长还都是近亲,好坏都扔不掉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连锁反应真强烈
这一天一夜很漫长,漫长到江家这面全都精疲力尽的进入梦乡了,但是李家却灯火通明,他们像才开始一样。
源于之前徐佩茹往娘家打的那个电话。
她情绪控制不住啊,就埋怨自己父亲道:
“爸,您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
我婆家有事,我要是想帮忙,我就会亲自跟您开口,您怎么能听他们说说说就去给办呢。
这人啊,人嘴两层皮,遇到事情总是说对自己有利的,您就是笨寻思,人家江家父亲那么大岁数都住院了,他们还能找上门,怎么的?想给人气死啊?但凡有点气性的,谁能答应?
现在好了,我已经打听过了,从省里的,市里的,区里的,有头有脸的就差全知道了,不了解情况的,还得背后讲究一句咱徐家欺负人。”
徐佩茹说的这些,退休的徐局长能不清楚吗?正因为心中有数,才憋气又窝火。
徐局长本就是话不多的人,当时没说什么,自个儿闺女,听了几句埋怨后就挂了电话。
但是等返回屋里,说想静一静后,他想不开了。
一会儿琢磨,他这是为了谁啊?结果女儿到头来埋怨他。
一会儿思考,他才退下来,就人走茶凉了。
一会儿又想着,里子面子这回是全丢了。
像小女儿说的那样,对外,消息灵通的都能听说点信儿,人嘴两层皮,不一定会传成什么样。
对内呢,他没告诉女儿的是,女儿的婆家之前就和他联系过,说是在派出所门口的报亭给他来的电话。
一接起来,一句有礼的话也没讲,亲家婆子哭哭咧咧的不停重复质问他:“亲家,你不是局长吗?你这么大的官,咱家这点事怎么都没办妥呢?”
就因为以上几点,越想越憋气,本就刚退休下来不适应的徐局长,他想多了。
等他老妻发现他的时候,手已经端杯吃药拿不住了,水杯掉在地上摔两瓣,嘴也有歪的迹象。
给徐佩茹的母亲吓的,当即音调就变了,喊一起合过的儿子道:“快点啊,培生,你爸要不好了!”
徐家瞬间乱套。
徐家儿媳在回来取东西时,越想越生气,她控制不住她自己了,抄起电话就打给了徐佩茹。
心想:她们家顶梁柱要是倒了,小姑子以后也别装什么斯文人再回娘家。
公公是退休老干部,恨不得吃喝拉撒住一分钱不花,一个月退休工资多少钱呢?多活一年是多少钱呢。
“徐佩茹,爸让你给气病倒了,现在在市医院,要中风,就因为你婆家的事,你看着办吧你!”
徐佩茹脸色发白,挂了电话,正好听到门响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打头的丈夫,蔫头耷脑不吱声的小姑子李文慧,以及那一对儿、她现在恨不得他们咋不死了的公婆。
“李文慧,你给我滚,麻溜滚!”
老大李文琦说:“你是不是疯了?大半夜的邻居都能听见,还嫌咱家不热闹是怎么着?你骂谁呢?”
他已经很闹心了好不好,正陪领导在外县出差呢,是特意请假回来的,就为家里这些乱遭事。
关键是他回来也没用,几个弟弟还在里面,老三头被打破了,也不让领去医院看,就那么拿毛巾捂着,交罚款人家也不收。
刚在派出所门口,老爹那头俩侄子加一个外甥,仨弟媳妇也差点跟他们家干起来,管他们家要人,还嫌不够乱?
“我疯了?”徐佩茹一边反问着,一边来到近前,她忽然出手,一把扯住李文慧的头发,但是抵不住个头矮,刚扯住还没等揍人呢,丈夫一推搡就给她推一边去了,推的她连连后退。
这一刻,徐佩茹彻底被气疯了,她嗷一嗓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来,又跳起来对准丈夫李文琦的脸,抡圆了胳膊上去咔嚓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我告诉你,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都给我滚回农村,我到时候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仗势欺人!”
说着话,徐佩茹自己还被气的直转圈儿,她把自己近视镜都搞丢了,又几步跑回其中一个卧室。
没几秒钟再出现时,她将一堆棉被行李枕头扔在了客厅,手指指着李老头骂道:
“带着你们的行李卷,带着你那个搅家精的老闺女,和你那碎嘴子八婆子的外孙女给我滚!”
李老太太上前,哭得不能自已只会重复一句:“老大媳妇,老大媳妇你别这样。”
“我早就该这样,我就是让你们过的太好了,让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给我爸都气医院去了,你等我爸要是有点啥事的,我让你儿子也给我滚,一家子吃软饭的,一家子不是个好饼,你们一家子怎么不咯嘣温死!”
“啪”一声。
李文慧吓傻了。
李老头李老太也吓傻了。
崔媛媛被吓的始终在厨房呆着。
徐佩茹捂着半边脸问丈夫:“你敢打我?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李文琦被妻子这个问题问的,被妻子望着,心里一紧,但他清楚在父母都被骂的情况下,作为一个爷们,那就不能道歉,怎么骂他窝囊吃软饭都行,就是不能骂父母,这不像其他的事。
他脸色铁青道:“你太过分了徐佩茹!”
“我就过分给你看了,你不是也动手打我了?那咱俩离婚,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不像你们家人,不要脸惯了。”
徐佩茹看起来好像忽然冷静了,她一把推开李老太太,捡起地上的近视镜,重新戴好后,她说:“咱走着瞧。”
李家门关上了,徐佩茹去了医院。
李老头颓唐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说:“老大啊,你咋能动手打媳妇,你不冷静啊你!”
李老太太推着儿子:“老大,你快点,快去看看你老丈人,到跟前伺候伺候,再表表忠心,赶紧趁着佩茹没往心里去,多说两句好话,给人赔礼道歉,”说完干脆坐在地上,情绪彻底崩溃了,拍大腿哭嚎道:
“老天爷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你这是要毁了我们老李家啊!”
李文慧眼中含泪,此刻心里追悔莫及,上前去拽李老太太说道:
“妈,你快起来,我错了,都怨我,怨我……
大哥,你快去看看嫂子吧,呜呜,要不是因为我,我二哥三哥不能进去,我大嫂不能这样,
要是大嫂她爸真出啥事了,咱家就彻底完了,老江家那头还……爸,妈,我该怎么办啊?”
在天快要亮了时,李文慧也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怎么当时不赶紧和江源景认错,不是有个儿子吗?当时多求一求不就没事了?现在她成了娘家的罪人。
想到这,李文慧抱着亲娘痛哭流涕道:“妈,我一会儿这就去求,不行我给他爹跪下,我不能坑了我几个哥哥。”
李老头说:“对对对,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快点儿去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江姑姑又精神抖擞起来
李老头没让他小女儿等一会儿再去医院,而是说:“你快点儿吧,麻溜的!”
李老头现在的心理,属于是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了。
比起大儿子和他那个吃皇粮的儿媳,小女儿离不离婚不重要。
毕竟这老大要是离婚了,才容易让他们老李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一个,在李老头看来,江源景那人,别看是个男的,按理说男人才爱一个吐沫一个钉,但是和大儿媳比,还是差一些的。
因为头些年江源景也嚷嚷过离婚,最后咋的了?
他们出面一压制,外加女儿回家赔着小心,看在外孙子的面上,让外孙子哭求三次两次的,不也就那么地儿了。
可大儿媳不同,那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估计都没挨过打,还一向在家里说一不二。
大儿子这一巴掌扇过去,以前怎么吵怎么闹都没说过离婚的人,现在吐话了,让他们李家等着瞧,真是让他心里没底儿。
另外,比起另外两个儿子被关着,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那口气出不出更是不重要了。
眼下一宿没合眼的李老头,甚至都恍惚期盼着,这要是一场梦该多好。
免得天一亮,二儿媳会带着孙子孙女登门,三儿媳呢,那是个爱哭唧唧心眼不够用的,也看着他老两口哭,到时候得多犯愁?
就这,还没算俩侄子媳妇和一个外甥媳妇,刚才在派出所门口,都敢跟他们老两口呜嗷喊叫,就差指鼻子破口大骂了。
万一,他们再带着各自的娘家人,登门管他们李家要人……
老李头只想象一下脑瓜都疼,疼的他一抽一抽的。
所以他现在最大的期盼就是:老闺女你赶紧去给江源景哄好了,赶紧去求求江家人。
怎么求不管,先把人放了,这样才能暂停这混乱局面,这几家儿媳妇才能不登门闹。
然后把老大撵走,让老大倒出空来,别来回找人捞弟弟们了,赶紧去老丈人那头。
不是说住院了吗?那徐佩茹不可能在亲爹有病的情况下闹离婚,她得怕给自个儿亲爹气坏了,大儿子就能趁机表现了。
三天两天过去,气消一消的,再跑前跑后照顾,唉,但愿之后就平安无事吧。
以上就是李家老爷子的所思所想,虽说比起儿子,在这紧要关头,女儿那面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但是最起码在心里并没有舍弃。
可坐地上哭嚎的李老太太,她就直白多了。
或许她是有气没地儿撒;
或许多数女人的性情如此,本就爱埋怨人说后话;
或许她是哭懵了;
还或许,她本身作为女人却在心底有性别歧视,至始至终打心眼里就认为,儿子比女儿重要的多。
总之,她指着李文慧一股脑骂道:
“你赶紧走,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都泼出去了,在那头爱过成啥样过成啥样,你就是死也是他老江家人。
谁让你当初嫁他了?我们逼着你嫁了?活该!
你可倒好,没事回娘家胡搅合,哭、作,这回作吧,非得让我们给你做主。
我和你爸一把年纪了,这些年借你啥光了?
看看现在,要给你大哥家作离婚了,我看你二哥也快了,你三哥要是脑袋得破伤风,李文慧,那我生你真是生出孽来了,当年不如掐死你!掐死你个丫头片子,就没有这些事了!”
“妈?”李文慧含着泪,不可置信地站起身。
李老太太却一拍地面,瞪圆了眼睛,仇视般看向女儿喊道:“妈啥妈,听不懂人话啊?赶紧去!再把你那个……”说到这急喘了下:“存折给我留下,不为你,能有这些事?不得交罚款?你哥哥们出来不得去医院看看?这钱我告诉你,通通都得你掏,你等我们动棺材本啊?美死你!”
老太太这话一落,李老头就和老伴干起来了,李家大儿子也说亲娘,干嘛啊这是?除了哭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李文慧就是在这争吵声中,留下的存折,存折上数额是一万两千五。
这钱,江源景从来就不知道。
这钱,正是李文慧管江源达要的,一笔一笔攒下来的。
怎么攒的呢?
江老爷子在她这呆了三年多,不到四年,凡是有病了,或者感冒咳嗽打针了,花五百她说八百,零七八碎的,买衣服买鞋什么的也是这样报账。
谁能跟她对账?那不是明摆着要干仗,想让老爷子生气嘛,她自然就不怕那事,打电话要钱要的很频繁。
她甚至撺掇着,让公公每年开春和入秋都打提高免疫力的针,打营养针。
这样的话,一来不生病,她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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