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
“将军,羊山后面有铁矿存在,黄劭准备在此兴建炼铁处,大肆炼铁铸兵。”
“什么?羊山之上竟然有铁矿吗?”
陈昌听后大喜,立即带着几名降卒来到后山,果然发现了一处山崖,里面的铁矿颇多,而且目前已经开采出来了无数的矿石堆积着,都是贼兵平时无事之时开采出来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炼铁而已。
“非常好,告诉那些降卒,他们可以来此开采铁矿,每人每天五十文工钱。”
陈昌让几名小头目回去组织那些降卒前来开采矿石,而他自己则将已经开采出来的铁矿石全部收进了兵工坊里面,果然得到了数百斤精铁。
矿山上开矿的工具有,而且这些降卒已经害怕了陈昌的手段,见到他连自己的士兵违犯了军令也杀,知道他非常严厉,所以开采矿石非常地卖力。
陈昌对于这些降卒和他们的家眷,并没有过多地看守,更不允许禁军士兵去骚扰他们的女眷,这些举动得到了他们的感激,所以让他们做些什么事情都非常认真。
因为在当时,他们的家眷都是军队的战利品,一旦他们战败之后,孩子会被杀害,妻女会成为汉军士兵的泄欲工具,甚至会被卖到官窑做妓,命运非常悲惨,而陈昌的行为则让他们喜出望外。
陈昌一边在山中休整,一边派出斥候于山下四方,打探各地的消息,与陈宫联系,了解后军营的交战情况,掌握贼首黄劭的行踪。
三天之后,有消息传来,陈宫率领大军在颖川郡侧的山上坚守,黄劭每日攻山不下,得知羊山大寨有变,立即率领三千贼军飞速撤退,直扑羊山而来。
陈宫则马上带着大军在后面不急不慢吊着贼军,既不追赶,也不停止,让黄劭有心先灭其军,却又担心大寨有失,失去了根本之地,所以最终只能任由其跟随,全速往羊山而来。
另一边,后军营的消息也传来了,他们于葛陂一坞遇上了贼兵,交战之下竟然失利,后来才得知那不是黄巾贼寇,而是附近聚集起来反抗黄巾的许氏族人。
此战是因为后军营取胜心切,看到坞中出来一队壮汉,以为那是黄巾贼,就立即冲杀了上去,但是遭遇到了激烈的抵抗。
而后鲍鸿亲自率领大军赶来,却从坞中杀出一名勇猛的壮汉,与鲍鸿大战半日不分胜负,而后双方罢战,才得知对方乃许氏族人,聚集于此坞中抵抗黄巾贼的。
鲍鸿有意招降此人,但是对方竟然没有答应,原因是鲍鸿手下傲慢无礼,之前打伤了十多名许氏族人,所以许氏一族不愿意降于鲍鸿。
“许氏一族,壮汉必定就是那虎痴许褚了。”
陈昌一听即大笑起来,许褚看来也是颇为精明之人,并没有遇到什么朝廷将军就投降,而是知道选择合适的主公的,所以他对于收服许褚颇有信心。
一天之后,山下斥候报上山来,黄劭大军已经到了前山,已经派了一队前锋上千人上山来了,而他自己率领二千军士于山下扎下营寨,防止陈宫的军队从后面杀来。
“一切依计而行吧。”
陈昌为了防止万一,将降卒和家眷全部关于仓库之中,同时告诉他们是为了防止他们在交战中受到误伤,等到战后会放他们出来的,倒也没有引起这些降卒的反抗。
这天下午时分,朔风大作,零星的雪花飘荡着洒落下来,天气骤然寒冷了下来,而黄劭手下大将周远率领一千健卒冲上山来。
从大寨外面一里之外开始,周围到处布满了交战的痕迹,树林中、山道旁时不时可见倒毙的尸体,从服饰上看来,既有汉军也有山寨中人。
“将军,寻到半面汉军旗帜。”
不久,有贼兵报了上来,周远顿时大声喝道:“有汉军攻上山来,大家赶快回寨,恐怕防有变。”
一面带着人马冲上山来,一边派人向山下大营汇报,不过到了前面狭窄的山路时,尸体更多了,而且还有擂木滚石占着山路,骑兵无法上山,只得让人将马匹带往山脚处看守起来。
到了近处,他们发现山寨大门洞开,心中顿时生出不详之感,因为许多贼兵的家眷都在山上,所以心中着急,不顾一切地冲上山来。
不过周远倒是颇有些能力,喝令众贼军不要莽撞,先搜索第一关的营房各处,发现里面到处都是贼兵尸首,已经无一活人了。
于是,他们又冲进了二关,同样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于是发狠地叫嚷着朝第三关飞奔而来,不知道山中的情况如何了。
“杀”
然而,就在他们距离第三关不过五十步左右时,寨墙之上突然冒出一排禁军,长弓短弩一齐发射,顿时箭如飞蝗一般倾落入贼兵之中。
“轰”
却是无数的擂木滚石从第三关那高达丈余的寨墙之上被推了下来,轰轰隆隆如同雷霆一般朝着下方的贼兵滚来,顿时一遍哭爹叫娘之声,贼兵死伤无数。
周远带着一批敢死队拼命地冲杀上来,但是堪堪到了寨门的时候,寨门突然从里面被关上了,他们成为了活靶子,被寨墙上面的禁军射成了刺猥。
半个时辰之后,贼军停止了冲杀,但是此时剩余的贼兵不过三百人左右了,躲在第一关的营房之内才侥幸活了下来。
“升旗。”
陈昌一声令下,顿时第三关上迎风扬起一面大旗,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陈”字,周围的树林间也飘扬起了无数的汉军旗帜,仿佛山寨里面藏着千军万马一般。
那些残贼一见,纷纷发一声喊,朝着山下狂奔而去,不求跑得过汉军,只求跑得过自己的同伴,因此推挤之下掉落山谷之中而死者近半。
而山下,黄劭得知山寨已经被人所占,而且汉军颇多,不由得担心腹背受敌,只得忍痛放弃了羊山,率二千余贼兵奔东北方向而去,与汝南黄巾贼首何仪汇合去了。
陈昌等到黄劭大军离去之后,放火焚烧了羊山大寨,而后收取了开采出来的矿石,赶着降卒及家眷下得山来,与陈宫大军汇合。
此一战之后,陈昌再次获得十余点功勋,距离开启兵工坊功能不到十天,竟然又有了六十多点功勋了,看来战争才是他挣取功勋最快的方法。
四五、许褚
黄劭率贼军跑了,陈昌也没有立即追赶,反正自己破了羊山大寨,已经立下了功劳,而鲍鸿正与汝南黄巾何仪对峙,黄劭前去正好可以给他找点麻烦。
因此,陈昌命令全体将士休息一日,然后再往葛陂东北方向进发,因为汝南黄巾的主力已经转移到了谯县附近了。
“将军,如此多的降卒和家眷该如何安排呢?”
在大营之中坐定后,陈宫先向陈昌汇报了连日来的战事,然后才不解地问起了那些降卒及家眷之事,因为他不知道陈昌留下那么多的贼人家眷是何用意。
“依公台之见,应当如何处置这些降卒及家眷呢?”
“若依旧例,降卒当编入军伍之中,而其家眷则多赏给三军将士为仆,但是我想将军定然不会这么做的,不然的话也不会问起下官了。”
“呵呵,诚如公台所想,我希望的是通过一些具体的做法,让更多的黄巾贼寇能够回归田园,重新恢复他们的生活,而不是将他们赶尽杀绝。杀人是容易的,但是救人却不容易。若是能够妥善安置这些贼寇家眷,那么必定会让不少被逼成贼的普通老百姓脱离贼军,这样下去贼军将势难与朝廷对抗了,天下平定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那将军欲如何安置他们呢?他们人数众多,而且皆为妇孺,每天消耗的粮食就不是少数,而且还要担心他们会不会作乱,恐怕不容易呀?”
“事情虽然困难,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明日我会率领五百禁军先行,你带着大军和那些家眷往东南方向一个叫葛陂坞的地方来吧,应该可以安置这些降卒家眷的。”
第二天,陈昌率领着五百禁军快马加鞭直奔谯县而去,根据斥候所打探到的消息寻到了葛陂坞附近,结果却发现前方天上有一场激烈的战事。
原来,黄劭率领二千余贼军过来之后,汝南黄巾何仪并没有收留他们进自己的方山大寨,而是拨给他二千兵马,并粮草武器无数,告诉他们一处可以落脚的去处,正是葛陂坞中。
自数年前黄巾起义以来,葛陂许氏一族为免被贼寇所侵,选择了葛陂坞立下山寨,推举许氏年轻一辈第一人许褚为首领,修建战具,结成营寨以图自保。
后四面八方郡县百姓,遭遇贼寇之苦,纷纷举家来投,遂集结三四千人,选精壮男子八百余人,忙时耕种,闲时操练,以防黄巾贼寇侵犯。
后来,黄巾贼曾数次攻打葛陂坞,但是葛陂坞是坚壁守之,贼寇无法攻上山来,更兼许褚勇武过人,曾经于阵前力斩贼首数人,更以磨盘大小飞石投掷贼兵,令贼寇不敢加兵。
黄劭虽然也曾经闻听葛陂坞之事,但是他丢失了羊山大寨,更失去了多年来积累的粮草武器钱财,所以此时最需要一处落脚之地,故率领本部人马和何仪拨给的二千黄巾漫山遍野杀来。
葛陂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上许氏一族经营多年,准备充分,所以黄巾贼众想要攻进葛陂坞中,非常困难,但是葛陂坞中虽然有人口三四千,却多为老幼妇弱,能战之精壮不过**百人,虽然防守为主,但是也架不住数千黄巾围攻,因此最多坚持三五日便难以为继了。
陈昌率领五百禁军赶来时,黄劭已经率军攻打三天了,而葛陂坞中武器几乎消耗殆尽了,现在只能靠着险要的地势和山上的乱石投掷敌人了。
三天交战,不但葛陂坞中众人疲惫不堪,攻山的黄劭部下更是伤亡惨重,本部人马减员了七八百人。而且,何仪派来助阵的二千黄巾也多有伤亡,心中颇有怨言。
因为黄劭铁了心要拿下葛陂坞来做为他的大本营,所以命令本部人马和何仪部下轮翻上阵,不眠不休地每天坚持攻山,导致了本来可以避免的一些伤亡也出现了,自然令前来助阵的何仪副帅耿成心中不爽。
“传令下去,全营休息一个时辰,吃饱喝足,一个时辰后冲击黄巾贼首黄劭大营。”
陈昌率领五百禁军在距离葛陂坞五里之外停了下来,先命令斥候将周围的黄巾巡骑全部解决了,所以一时间黄劭并不知道陈昌的中军营已经追到了近前来。
此时,葛陂坞中,数百名疲惫不堪的壮汉仍然坚持在阵前,冒着飞矢将一块块巨石从山坡上面推了下来,砸向了攻山的贼兵。
而在人群最前面,却是一位勇士,身长八尺,腰大十围,容貌雄伟,勇力绝伦,尽管已经在阵前坚持了三天了,但是仍然威风凛凛。
“如今我们武器已钝,弹矢俱尽,大家也都没有休息过,再坚持下去恐怕难保有失呀。”
“早知道咱们就该答应之前那朝廷将军招安,也不至于如今山穷水尽呀。”
“那个姓鲍的将军可是什么好人,你们看他手下的禁军就可以知道了,咱们没有投降于他是正确的。”
“可是如今黄巾贼势浩大,咱们如何能够抵挡得了呀?坞中可有三四千家眷族人,如果被贼兵攻上山来,恐怕就是灾难呀。”
“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发动坞中所有能够动的年轻男女,一起过来御敌,战死沙场也好过贼兵上山后大肆屠杀呀。”
“那怎么行,咱们这些人都还没有死光,怎么能够让自己的老婆孩子上阵呢?”
“仲康,我看不如我们派一部分人去冲杀一阵,虽然必死无疑,但是也能够阻挡他们一阵子。其他的人必须坚守下去,听说朝廷的另一支禁军已经破了黄劭的羊山大本营,按照行程可能一二天后就能够抵达谯县了,也许他们知道黄劭在此,会来救援咱们呢。”
壮汉的身边,聚集着一些人,他们纷纷对眼前的战事感到焦急,各自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但是基本上都主张坚守,不愿意投降黄巾贼寇,也不希望贼寇攻上山来,危害他们的家眷。
“如今天色将晚,黄巾贼到了晚上就会休息,所以咱们再坚持一阵吧。可以挑选一百名不怕死的出来,让大家立即饱餐一顿,半个时辰后我带着他们出去冲杀一阵,将他们赶下山去,大家也可以就近捡些武器箭矢回来。”
“许褚大哥,还是让我们兄弟带人去吧,你是我们的头领,不能有任何闪失呀。”
“许仁、许汉,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无须争着去,我相信黄劭的手下还要不了老子的命的。”
果然,这些壮汉真是陈昌盼望了许久的许褚,也是葛陂坞中聚集这数千人的首领,多年来全赖他的指挥和勇武,才屡屡败退黄巾贼兵。
半个时辰之后,许褚率领一百名身着衣甲的壮汉,打开山门突然冲杀出来,与半山坡上的黄巾贼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许褚一马当先,手执一柄丈余长的九环金背刀,如同切菜一般闯进了黄劭的部下之中,顿时惨叫声响成一遍,贼兵死伤累累。
许褚的身后,一百名敢死队的壮汉发出震天的呐喊,手里握着雪亮的大刀、长枪,一齐向黄劭手下杀来,瞬间就有百余名贼兵措手不及,被砍翻在地。
“许褚,你终于出来了,某家来擒你。”
黄劭手下一员大将奔行而来,销金黄抹额,绿锦细纳袄,身长九尺五寸,手提铁棒一条,正是人称截天夜叉的何曼。
“何曼,今日许某定取汝首级。”
何曼奔杀上山来,将许褚挡住厮杀了起来,而后更多的黄巾贼兵围杀了上来,与百名敢死队展开了殊死搏斗,顿时喊声震天,血流遍地,惨烈无比。
而山门之下,许仁许汉带着一些壮汉冒着箭雨弯腰冲了出来,在门山前捡了许多箭矢回到山上,他们眼看着跟许褚一起冲出去的百名壮汉,不时有人惨叫着死于黄巾贼兵的乱刀之下,一个个眼含热泪,忍不住就想要冲杀下去,跟那些死去的兄弟们并肩作战,但是理智告诉他们不能去,只有听从许褚的安排才能够坚守更久,那些牺牲的兄弟们能够换来更多的时间,避免坞中的老弱妇孺遭遇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