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里交给我们吧。”
“主公,今天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们冲进陈府的。”
陈昌非常感动,明知道以陈府之力面对这一群如狼似虎的西园禁军必死无疑,但是这些忠诚的家兵没有一个人退缩,个个都红了眼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些越来越近的禁军。
“好兄弟,能够跟大家一起战斗,就是战死也值了。”
事实上,陈昌当然并不想死,他才刚刚穿越过来,还没有大展自己的拳脚,更是眼看着蔡文姬和貂蝉与自己关系不一般,他当然是不甘心就这样死的。
但是现在,他也逃无可逃,不得不面对这一群西园禁军,保护自己的家,保护陈府里面的老老小小,保护喜欢自己的蔡文姬和貂蝉。
“来人止步。”
那些禁军距离陈府还有百步远时,陈昌突然暴喝了一声,同时弯弓搭箭嗖地一箭射了过去,钉在了众禁军面前的大街石板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停”
顿时,那跑在最前面的禁军头领一挥手,所有的禁军都停了下来,不过他们的队形颇为散乱,前后之间互相推搡着,有些禁军还撞到了其他的禁军身上,显得滑稽极了。
“来者何人?何事闯我陈府?”
陈昌目光盯住了前方的禁军首领,只见他身着与普通禁军不同的明光铠,身后披着一袭红底黑面的大氅,头上的盔顶高高地向后竖立着一根长翎,约有四十来岁,颌下几绺长须,身材并不高大,但是目光却非常阴鸷。
“某乃西园禁军校尉张节,奉圣上之命抄灭司徒陈耽满门老小,有敢于反抗者格杀无论,你们还不快快跪下投降,还可以饶尔等一命,否则死在眼前了。”
张节手搭剑柄,目光半眯地望着对面陈府大门口台阶上的一群陈府家兵,发现他们护卫着一名年轻人,此人手里平端一张硬弓,此时正箭在弦上,遥遥地对着他们,显然刚才的那一箭就是这个年轻人发出的。
“哈哈,司徒陈耽满门犯了何罪?你们害死了司徒大人不说,竟然还要抄灭满门?”陈昌怒极反笑,厉声喝问道。
“哼,司徒陈耽勾结黄巾贼寇,企图陷害中常侍大人,昨夜已经被圣上下令处死了。而陈府满门也脱不了勾结贼寇的罪名,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谁若反抗杀无赦。”
“张节,我知道你是阉人张让的弟弟,是不是张让这个阉贼派你来的?若有圣意,那圣旨何在?没有圣旨,则必是张让那些个阉贼玩弄的手段,我陈府满门就算是死也不会屈服的。现在你当着大家的面,把圣旨拿出来。若有圣旨,我等愿意束手就擒。圣旨何在?”
陈昌厉喝一声,他料定这些禁军是没有奉圣旨来的,顿时周围的家兵也全都精神一振,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刀剑,朝着对面的张节和众禁军狂吼了起来:
“圣旨何在?”
“圣旨何在?”
“圣旨何在?”
十一、兵变
张节听了一愣,而旁边的一些禁军也纷纷看向了他,因为他们是隶属于圣上的亲卫军,张节虽然是校尉,但是却也不能假奉圣旨而命令他们。
张节命令他们前来的时候也是说奉圣上旨意,当然这些禁军是不会违抗圣命的,但是现在被陈昌一喝,他们也看向了张节,希望他能够拿出圣旨来,不然的话就是他假公济私了。
“哼,圣上传的是口谕,需要什么圣旨呢?司徒陈耽昨日下狱是大家所共知的事情,此事还能有假吗?”
“张节,没有圣旨那就是你假传旨意,这可是欺君犯上之罪,将夷灭九族。”
这时,长街周围已经聚焦了一些老百姓,他们虽然不敢靠近,但是在远处也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听到陈昌一喝,纷纷高声地叫了起来。
“司徒陈大人怎么会是坏人呢?只有十常侍才是十恶不赦的阉贼,害得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
“对,我们不相信司徒王大人勾结黄巾贼,倒是知道中常侍封、徐奉这些阉贼与贼兵有染,意图乱大天下。”
“是呀,这一定是十常侍的阴谋,他们害死了司徒王大人,现在还要来害司徒王大人的家人。”
“没有圣旨的话,一切都是假的,张节是张让的弟弟,一定是张让这个阉贼假传圣旨想要害陈府的人,我们不能答应。”
一些平时经常得到陈府救济的街坊闻言激动地吼了起来,一些人更是冲了出来,来到了陈府面前转身对着前方的西园禁军,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着陈府,一会儿就聚焦了数十名群众,纷纷叫喊着护卫陈府。
“你们这些刁民想要干什么?再不退下就视为陈府的同党,全部格杀无论。”
张节目光一寒,嗖地一声拨出了长剑,指着前方一挥,顿时他身边的十多名心腹禁军立即凶悍地冲了过来,朝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扬起了屠刀。
“嗖”
“嗖”
“嗖”
突然之间,三只长箭闪电般射出,准确地命中了跑在最前面的三名禁军的膝盖,让他们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然摔到在地,顿时吓得后面的禁军停了下来。
“陈府敢抗旨,给我格杀无论。”
张节大怒,长剑指向了陈府的大门,朝着他身后的那些禁军吼了起来,顿时又有几十名禁军朝着前面冲了过来,但是其他一些禁军却互相推搡着乱成一团,有的连武器也掉到了地上。
“嗖”
又是一只黑色的羽箭飞出,闪电般射中了一名禁军的肩膀,而后陈昌厉声地大吼起来:“敢再上前一步者,杀”
那名禁军惨叫着身体倒退,撞到了后面的禁军,然后滚着了一团,当然也使得后面冲上来的禁军脚步一顿,而就在禁军校尉张节再次举起长剑时,突然陈昌一箭正中其长剑之上,令其到了嘴边的命令咽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三翻五次阻挡禁军,违抗圣意?”
“张节你给我听好了,在下就是司徒陈耽的儿子陈昌,今天有我在此就容不得你们对陈府撒野。家父一生忠肝义胆,善良热诚,直言进谏,但是却被十常侍这些阉贼害死了,而今尸骨未寒,你们就想来扰我陈府,莫非当我陈昌不敢与你们拼命吗?”
“原来你就是陈耽的儿子,不过你以为凭借区区十来个家兵,就能够阻挡老子手下的禁军了吗?今天老子非要踏平陈府不可。你们这些刁民听着,谁要是再不让开,不但你们要死,还要跟陈府一样抄家灭族。”
张节一声暴喝,顿时不少老百姓都纷纷迟疑了起来,因为他们今天为了保护陈府而死也没有关系,但是却不想真的连累了家人族人,所以不少人都惊慌了起来。
“陈少主,我们对不住了。”
“我们愧对司徒大人,以后必在家中为司徒大人立长生牌位。”
“请陈少主多保重,我们无能为力呀。”
于是,那些老百姓纷纷对着陈昌哭着叫喊了起来,然后默默地走向了旁边,但是看向张节和禁军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愤怒之情。
“多谢各位的仗义执言,今天即使上天要灭我陈府,我陈昌也不会后退一步,绝不容你们扰乱家父家母的亡灵的。任何人再上前一步,我陈昌必定一箭射杀他。”
看到那些老百姓退去了,陈府面前就只有了十多个家兵,张节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暴喝了一声:“陈少主,今天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本校尉的禁军。大家给我上,谁杀了陈昌回去重重有赏。”
“张节,你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本少主就一箭射爆你的脑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节正要上前,但是听了陈昌的悲愤的吼声后连忙的退了一步,躲到了二名禁军的身后,因为他发现陈昌的弓箭正遥遥地对准了他的,不由得心中一凛,一时间没敢下令,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陈昌在训练营中专门训练了几次箭法,虽然说还达不到箭法如神的地步,但是在目前双方距离仅仅数十步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够做到箭出必中的,所以张节才被吓住了。
“张校尉,你下达命令的时候说是奉旨而行,但是现在你却拿不出圣旨,莫非真的是假公济私吗?”
就在此时,变故突然发生了,禁军之中另一名身披大氅的将领突然对张节喝问道,而大部分的禁军都站到了他的旁边,留在张节身边的不过三四十人而已。
“伍都尉,难道你不相信本将军是奉旨而行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莫非要造反不成?”
张节看到三分之二的禁军都站到了另一名将领身边,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喝道,然而对面的那名将领根本就不怕他:
“张校尉,你若是有圣旨,我们绝对二话不说马上奉行命令冲进陈府缉拿陈府满门。但是如果你没有圣旨,那么我伍孚对不起了,绝对不做你的帮凶残害忠良之后。”
陈昌目光一凝,只见这位禁军将领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目光炯炯,显得英武不凡,原来此人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西园八校尉之一的越骑校尉伍孚,也是一位忠肝义胆之士,后来董卓专权的时候他刺杀董卓未遂身死的,不过此时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禁军都尉而已。
“哼,伍都尉如此行为,可是想助陈府逆贼,张某回去之后定会将一切禀明圣上,你等着圣上发落吧。”
“随你的便,伍某就在旁边看着,张校尉是如何大发神威的。”
伍孚并不卖张节的帐,实在是因为张节本身并无什么本事,完全靠着他大哥张让这个阉官才当上了禁军校尉的,凭他身边的那几十个饭桶,恐怕根本进不了陈府大门的。
伍孚的目光扫过了陈府大门,不但看出了陈府的这十多个家兵个个武艺精熟,那为首的司徒陈大人的公子陈昌,更是目光犀利,比起一些普通的禁军士兵身上的杀气还要重,显然是一个真正杀过人的高手。
事实上,陈昌还称不上什么高手,但是他不久前才在军令状里面的训练营中训练过十八般武艺,而是进行过非常惨烈的战斗,甚至是在训练营中死过多次,所以此时身上还残留着一股惨烈的气息,那是他在训练营中训练到的战斗经验渐渐地与身体融合散发出来的。
只不过,真正的融合还是需要在战斗之中进行,虽然陈昌参与了平叛的战斗,但是并没有真正地正面战斗,所杀的几个家兵仆夫都是靠的偷袭和雷霆手段,并没有在正面战斗中击杀他们,所以他在训练营中获得的战斗经验大部分还没有融合进身体之中。
“张节,让本少主看看你依靠的这些禁军有何本事吧?”
十二、力战
陈昌看到伍孚带着大部分的禁军退到了旁边去,而张节和他身边的那些禁军都有一些慌张,于是知道张节身边那些禁军中恐怕并没有多少高手,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禁军士兵而已。
熟悉历史的陈昌知道,汉末时期的西园禁军,虽然名为禁卫军,但是其实主要是由东都洛阳城中的贵族子弟和官宦子弟组成的。
他们之中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挂了一个名字,然而坐等着每个月领取俸禄,因为西园禁军的待遇非常好,所以许多权贵之家的子弟是争着进来,所以其中真正的战士并不多。
像伍孚身边的那些禁军,都是曾经跟随他参加过扫荡黄巾起义军的百战之士,个个都有一身武艺和丰富的战斗经验,是张节身边那些贵族子弟远远不能相比的。
今天张节之所以带着伍孚和他手下的一尉人马过来,其实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抄灭陈府,他自己带着的这些亲信心腹,不过是来抢夺陈府的钱财美婢的,想要依靠他们战斗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现在陈昌就看出来了这一点,于是他收起了弓箭,从一名家兵的手里接过一柄长枪,试了一试,发现枪长一丈,重约十八斤,舞动起来稍稍有一点轻了,但是对付这一群贵族禁军已经足够了。
看到陈昌接过长枪后随手一抖,枪尖闪动间划出了几个圆圈,远处的伍孚眼前一亮,看出来陈昌的枪术还不错,是有着真功夫的。
“张节,你可敢前来一试?”
陈昌来到了陈府的台阶之下,长枪斜指张节,枪尖散发出寒光,令张节后退了二步,对身边一名禁军喝道:“黄口小儿有何本事,段兴你去取他头来,赏你百金。”
百金即黄金百斤,而东汉末年的时候,一斤黄金可换五铢钱一万文,则百斤黄金则等于百万钱。而西园禁军的年俸为三百石,即相当于一千万钱,基本可以供这些纨绔子弟大肆花销了。而现在张节给出了百金,已经相当于他们年俸的十分之一,当然周围的禁军听了都蠢蠢欲动了。
那禁军段兴一听,目光一亮,转头看了看陈昌,然后昂首阔步地迎了过来,因为他看到陈昌的身体比较单薄,估计他能有多少力气,自己好歹也曾经练过几年功夫,而且在禁军中也时而操练过的。
“陈家小儿听着,今天陈府难以幸免,你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段兴以为,陈昌会被自己的一话吓到,然后说不定就会跪下求饶,自己趁机斩下他的头颅,就可以轻易地得到一百金奖赏了。
“哼,正要见识见识你有何本事?陈某脑袋在此,看你是否有本事取走。”
陈昌冷哼了一声,随后挺枪跃身飞刺过去,段兴慌忙挥动长戈相迎,枪戈交击发出清脆地声响,而后陈昌长枪一摆,从自己的腰间绕过,直刺段兴胸前。
段兴大喝一声,挥戈横击,虽然将陈昌的长枪击偏了,但是陈昌的枪尖却从他的肋下穿过,擦着黑甲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在段兴的黑甲上面划出了一道痕迹,令其冷汗出了一身。
“看枪。”
陈昌收回长枪,从左肩之上绕过,从右肩之上射出,闪电般直取段兴的面门,吓得段兴双手举戈迎击而去,将陈昌的长枪拖了上去,但是仍然划过他的头顶,将其头盔刺落在地。
“夏孟前去助段兴一臂之力,得胜后各赏百金。”
张节看到段兴险象还生,立即对身边的另一名禁军喝道,此人身长八尺,虽然武艺稀松平常,但是却有一身蛮力,名为夏孟,是十常侍夏辉的远房亲戚。
“将军等末将的好消息吧。”
听闻可得百金,夏孟顿时如同段兴之前一样兴奋,因为百金可是比他们一月的军俸还多,可以让他们喝酒玩妓快活多时了,所以立即一摆手里十八斤重的大刀冲了上来。
“陈昌小儿拿命来。”
夏孟暴喝一声,挥刀劈头斩了下来,而陈昌正要回枪再刺段兴,听得风声急忙将身体一纵,枪尾挡住了段兴的长戈,长枪一弹而回叮地一声击中了夏孟的长刀柄,以毫厘之差避过了夏孟一刀。
“哐”
夏孟一刀劈在了大街的青石板上,溅起了一蓬火花,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刀印随后他转身拖刀,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一扛,长刀跳了起来,倒划向了陈昌的大腿。
“当”
陈昌以长枪为杆,身体突然飞旋而起,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段兴,同时回枪挡住了夏孟长刀的侧面,而后挥枪便急刺而去。
“吼”
夏孟大吼,拦腰一刀横劈而来,若是陈昌避不过去,便有身体两半的危险,不过陈昌毫不惊慌,身体一跃竟然踩到了夏孟的刀面之上,令夏孟感觉长刀一沉,而后一道寒光刺目,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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