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的极寒气流窜至四肢百骸,全身僵硬的如同死尸!
她瞪大了双眼,震撼无比的看着自己围着自己全身上下的五彩流光化成一缕缕极细的丝缕,再看着这些丝缕如同活物一般,一丝又一丝的刺进她身体的每一处穴位,每刺进一根,都让她痛到全身痉/挛,就好像被人抽了筋!
她张嘴想说不要,偏偏那些丝缕越发极速增多的刺进她的肌理中,在这样万籁俱寂的空间里,她几乎都能听到丝缕窜进自己筋脉中的声音,几乎能看到自己全是错落复杂的脉络中正有无数像五彩小鱼的丝絮在朝着一个地方游动,就好像无数的溪流正在汇进了大海,而她身体能储蓄这所有溪流的大海便就是丹田处!
全身畸形,丑到令人作呕,那又如何?
更新时间:2013…6…21 21:12:55 本章字数:3596
她张嘴想说不要,偏偏那些丝缕越发极速增多的刺进她的肌理中,在这样万籁俱寂的空间里,她几乎都能听到丝缕窜进自己筋脉中的声音,几乎能看到自己全是错落复杂的脉络中正有无数像五彩小鱼的丝絮在朝着一个地方游动,就好像无数的溪流正在汇进了大海,而她身体能储蓄这所有溪流的大海便就是丹田处!
她痛楚到麻木的只能睁大双眼怔怔的看着仿若被隔离的外面世界,而那世界里的上百只冰晶兽发了狂似的撞着壁面和那道被大冰球堵住的洞门!
可惜,不等它们逃出生天,它们的身体登时像被摔碎的琉璃玩偶,只只透明的寒冰躯体正在一寸寸的龟〈jun〉裂,那醒目狰狞的口子就仿若是被恶魔将它们生生活活撕了开!
片刻的光景,再不等它们撕心裂肺的嚎叫,一声清脆的碎声响彻后,它们的肢体被肢解似的化成了无数琉璃似的碎片,洋洋洒洒的漂浮在半空中,刺目非常!
然而,整个地心也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所有的冰层全数支离破碎,那早已汹涌等候的岩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灌进每一条支线地层,不过眨眼间,冰天火地的平衡世界被瞬间打破瓦解,似同洪水猛兽般的火红岩浆迅速吞噬所有冰白,将整个地心彻底据为己有缡。
看着带着翻滚热浪袭来的通红熔浆,她本能的想闭上眼睛,可肢体和五官早已僵硬的如同他人之躯,如此,她只能瞪大着双眼,内心极力压抑着恐惧,等待它的残酷蚕食。
然,良久,她不但没有被熔浆噬去,反倒如同一只岩浆中的活鱼在观摩着似同水流般流过眼前的炙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钹?
为什么她没有被融化的痛感,反倒全身的痛楚渐渐抽丝剥茧的而去?
为什么她没有炽热的灼烧,全身反倒像深处在极寒的冬天?
她脑中盘旋着无限个为什么,但,她僵硬的看着自己畸形的全身时,便已知,自己可能成了一个不死怪物。
整个故事惊心动魄,却被她粗略带过,却看的爵还是险些暴走,幸而郁白一直按耐着他的肩,不然他这会子指不定又出去闯出什么乱子。
丝芜淡然的收了笔,全然不以为意的冲二人笑笑,意味再是不言自明,她,即使苟延残喘,到底还是活着。
爵不敢再去瞧她那张五官已经有些扭曲的脸,只能别过头,双手紧握成拳。
温郁白也是欣然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不但让人恨、让人爱、也让人妒、更让人敬,这般胸襟的女子,问世间,又有几个?
他走近了她,一手勾起她的下颌打量那张简直连用丑陋二字都不够形容的五官,矜贵的眉目微皱道:“虽然暂时还无法弄清这是怎么回事,但,若是想治好你的脸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过程会很痛苦。”
于女人而言,容貌便是半条命,更和遑论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瞬间成为人人观之畏然的丑女,那样的心情,又有几个女人能够释怀?
对于靠的非常相近且姿势颇为暧昧的二人,殷爵只是迅速的扫了一眼,双眼不自在的便又垂了下去,“不管如何,你定要治好沫儿。”
不待温郁白观摩完毕,丝芜颇有些不耐烦的将他的手拂开了去,执笔的右手在纸张下挥写道:“这种小事就不要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摆到台面上来说,现在的我们,必须分工明确。”
温郁白摇头笑了笑,“连老天爷都帮你,看来,月浅的大计会真的败在你的手里也未可知,你的眼光心计长远到令人无法想象,简直可以用恐惧来形容。”
她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看透人心掌握人心,更是思想谋略长远到令人扼腕。
别人没想到的事情,她早就将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作为她的敌人,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丝芜也不多说,随手挑了一张比较大的地形图平铺于桌面,遂在白纸上落笔道:“既然你们这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失败,那么,你们也无需躲躲藏藏,倒不如,正面交锋。”
当初她听了温郁白说,他们二人死后元神便会自动归回仙位,所以,她才在姬冥夜面前演上那么一出苦肉计,不然二人怕是早就被姬冥夜捷足先登的痛下杀手,下场必定是魂飞魄散。
于是,她才以逸待劳,更博得姬冥夜的万般信任和放松警惕,此计虽是一石二鸟,不过,现在妖魔联盟,想必月浅定会事无巨细的与姬冥夜和盘托出,自然,这个余兴节目便自动夭折。
温郁白皱眉,摸了摸下巴,“的确,躲藏只会让他们轻视我们仙界,可恨仙界如今人才沙中水稀少,倒是庸才如过江之鲫,若真是让他们来帮忙,也顶多是个拖延时间,神族的上神也都是沉睡不起,仙神二界,实在前途堪忧。”
说到这,丝芜有些好奇,写道:“许多书籍上记载着神仙都是拥有无上法力和长寿年龄,怎的会沉睡不起呢?”
温郁白笑了笑,摇了摇头,“再如何强大,终归逃不过一死,只不过分早晚而已。”
丝芜听罢,心中咯噔了一声,如同心湖被人投下沉石。
他的这句话,她竟在何处听过?
她晃了晃脑袋,平静了有些纷扰的思绪,形如鹰爪的小手捋了捋有些微皱的地形图,另一手并在白纸上分析道:“月浅不像姬冥夜那般自负,他是个懂得敛藏锋芒也懂得十全十美的捕猎高手,所以,他从不会让自己涉足,而是躲在暗处,完美的利用自己手上的每颗棋子来将你们玩弄击溃,而他,只需作壁上观的看着我们这些尽在他掌握之中的跳梁小丑是如何的自相残杀。”
如果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月浅,那便是恶趣味。
爵听看她如数分析来,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郁白捕捉到了他的那抹神色,只得叹息了一声,“月浅的脾性实在太过乖戾,让人难以捉摸,我们的确是他手上摆布玩弄的解闷工具,所以,南宫洛才会和你联盟,我才会与你合作,不过说来也奇怪,竟没有多少人知道月浅到底有多厉害,也不知他活了多少年头,只是他这万年来做出的每件事都足以让六界颤上一颤。”
丝芜垂了眸,敛去眼中流光,继续写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的胜算虽然很低,但不乏可以出奇制胜,因为他太相信自己的手腕,太相信我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诚然,一旦我们跳脱他的节奏范围,便会展开新的一面生机,所以当下,我,就是那颗跳脱他掌控范围的死棋。”她笔方停,爵便是想也不想的反对道:“不行!不能再让你冒险了!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你去!”
丝芜笑了笑,眸中的黯然终是有了些光泽,于是,她示意性的给了郁白一记眼色,郁白当即长袖一挥,一股子勾人的清香便朝着爵扑面而至,不等爵的半字落下,虎躯便已安稳的倒在了床榻上。
看着他沉睡过去的容颜,她与郁白都是苦涩一笑。
她写道:“你要好生安抚他,虽然我现在拥有不死之躯,但不保真的不死。”
刚才那样杀戮肆意的爵,她就算死了也不想再看到。
郁白了然的点了点头,绯唇张了张,有些欲言又止。
丝芜明了的提笔写道:“我知道,这个问题你一直都想问我,对是不对?”
郁白颔首,“是,我一直都想问你,到底,你为何要与他为敌?明知人不能胜妖。”
不是他不信任她,而是她明明那么爱月浅却还要处处与他为敌,处处想出各种谋略制伏和破坏,说不奇怪,说不疑惑,那都是骗人的。
丝芜顿了顿手中的笔,沉吟起来。
郁白见她不想回答,便不甘心的启唇道:“既然不愿……”。
不待他话说尽,丝芜早已在纸上挥洒自如。
她写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规划着我的一切,让我所有的理智只能遵从它的意念行动,就好像,我的心里,还住着另一个比我强大的灵魂,和另一颗心。”
看罢,温郁白诧异非常,清眉中更是突然裂出一道粉色竖横,仿若他的额间正有一只眼睛要张开。
诚然这倒竖横的确微微睁了开,露出的倒不是什么眼睛,而是一道月白色的柔和光芒将她笼罩了去。
微微这情形,有些错愕的丝芜看呆了去,她心下也是明白,这便是古书记载的天眼。
不到片刻,他额头上细眼将月白光芒全数敛进,他的脸色也是难看非常,“你的身体很健康,三魂七魄俱在,并没有任何不妥,不过,你身体如今的构造,实在诡谲至极。”
听罢,她蹙起眉尖,用眼色询问他。
郁白摇了摇头,“你的身体很奇怪,骨骼很凌乱,就好像是碎裂后又重新拼合的一样,而且,而且你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全部移位,可你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就像你说的,你现在真的和怪物一般无二。”
若是普通人会如此,早就是个尸体。
丝芜听了,无所谓的笑了笑,提笔又在纸上落下几行小字。
温郁白越看越震惊,看着她的眼神已不再是当初那般可憎,并是被欣赏满满充盈。
承认吧,你已经移情别恋了
更新时间:2013…6…22 21:22:36 本章字数:3549
※※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
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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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收到捷报说曜阳城出现了仙敌,月浅便急忙踏云而去,不曾想,看到的便是一片废墟与一片狼藉甾。
他蹲下身,用手捏起地上巨大炙痕的焦土,鼻间一嗅,他蹙了眉。
这是电元素的上乘仙法所致,本来以为那些道貌岸然的仙界中人定会爱民如子,真没想,这些脆弱的凡人在他们面前原来和没用的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他嗤笑一声,柔碎了指尖的焦土,施施然的站起了身添。
“芜儿,你的记性实在太差了,我说过的,你若是逃离我,我便会折了你的双翼,你若是背叛我,我便会让你万劫不复,你如今胆大的用死来威胁我,那么,你曾经在乎的一切,我都要毁灭彻底。”
说罢,他便像脚下生了风一般,迅速的划过挂满夕阳的长空。
邶姬王宫,玥宫。
玥夕,不,已经恢复自身一切的沐允看着窗外的那轮夕阳久久怔愣,直到月浅站在了他的身后,似乎也尚未可知似的。
雪白的剪窗前,如火般的霞云将他的身影映在了窗纸上,虽是流光溢彩,显现的却是无比的孤单与寂寥,终于,他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夕阳终究是要下山的,不管这个夕,究竟是你,还是我。”
月浅冷哼,紫眸也是有些飘忽不定的看着那轮残日,“代替品终究是代替品。”
沐允凉凉的呵了一声,“是啊,本尊都不喜欢,自是不会喜欢一个代替品。”
月浅瞥他一眼,“别以为用这些话可以激怒本君杀了你,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信她会不出来!”
沐允了听了,只是低低笑出了声,一袭粉色长发迎着灌进窗户的冷风飘了起来。
他转过头,用着悲哀的眼神看着月浅,道:“人死不能复生,妖君应该节哀才是,而不是在这疯言疯语的说什么她还会回来。”
“闭嘴!”月浅的紫眸顿时像淬毒一般的盯着他,一字一句,“没有我的允许她敢死?这不过又是她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演戏,她从来都没相信过他,也从来都没把他放在心上,却生生将一个貌似自己的男人呵护备至!
让他情何以堪?
呵,她从来只会让他难堪,而且,是任何事,包括情感。
“苦肉计?呵呵……”,沐允苍凉的笑了笑,用着同情的眼神看着他,“那也只能证明她在乎你!”
月浅生生后退了几步,一副自嘲的表情仰头笑道:“她会在乎我?!真是天大的笑话!当初她将我打回原形的时候是在乎我?当初她宁可沉睡不起也要将我封印致死也是因为在乎我?现在可好,她做了潇洒惬意的凡人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便罢,竟然也在从头顶到尾都是在欺骗我,利用我!”
沐允皱了眉,霍地一声站了起来,与月浅四目相对,韫怒道:“若她不在乎你,明明知道你冲着冥界的神器而去却假装不知,她不在乎你,明明知道冥王大发雷霆要将你化为灰烬却还是冒着打入轮回的危险将你的生死薄销毁,她不在乎你,明明知道你在利用她想取得神器,却还在每天掏心掏肺的忤逆冥王去替你偷去碎魂箫,自己却委屈的躲在樱花树下哭?!”
他咄咄逼人的语气,他愤慨无虞的气势,生生应是将月浅逼的步步后退。
月浅摇着头,如何也不信当年绝情的用锁魂笛将他封印的她会全心全意在为他着想!
“够了!你撒谎!她那么无情那么绝情,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这个她眼中堪比尘埃的妖精做出这些牺牲!”
沐允怒极反笑,“哈,原来响彻六界的妖君根本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你敢再说一次!”月浅一手狠狠地扼住他的脖子,眼中似乎紫焰流转。
沐允扯了扯嘴角,艰难继续讥讽,“承认吧,你已经相信了,只是因为你不想愧疚,才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她的身上,月浅,你未免也太可笑了!”
“闭嘴!我叫你闭嘴听到了没有!”月浅越发冷冽嗜血的捏紧他的脖子。
殿中立时传来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而沐允的嘴角已经溢出了粉色的血渍,在夕阳余晖的衬托下,平添了他的妖娆,平添了几分凄婉。
“你们在做何?”姬冥夜看着肃杀一片的月浅与他手中已经奄奄一息的沐允,心中有些不快。
导致他心情不佳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个死了都还在让世间混乱的女人。
“勿要多管。”月浅冷冷的说了一句,可手已经放了开来。
沐允顿时软倒在了地上,捂着脖颈猛咳着。
冥夜闻言,皱了眉,这半个月来,月浅不但没有冷静,反倒比上邪山崩的那日还要疯狂,为了寻那个女人的魂魄和尸体,几乎弄的地府是鬼哭狼嚎。
“本尊也不想管,不过,再过三日就是九星连珠夜,既然温郁白没死还恢复了仙位,那他必定是要来捣乱的,难道你就不想与本尊商议应对之法?”
他问的有些没了底气,因为他想问的并非此句,他只想知道,他就这般不想见他么?
月浅无所谓的拿着白丝巾擦拭捏过沐允脖颈的手指,眸中有些嫌恶,“魔尊未免太过杞人忧天,那群废材,能将本君如何?一群乌合之众。”
话落,他已抬脚而去。
看着他决然而去的背影,冥夜伸在半空的手还停滞着。
沐允看着这一幕,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同情。
爱情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