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用八匹上等白马所牵动的流银马车驶进了甬道。
车檐四角都挂着一串串透明的琉璃铃铛,随着马车的行驶,自是叮当的响个不停。
有这样大手笔的去造这样一辆马车,除了四国之中最富有的东塍国之外,还会有谁?
马车终于停在了宫道前。
待马车的侍从都蹲在了地上给车内主子当垫脚石时,车内的人这才缓缓下了来。
或许,这个世间会有许多人都会知道惊为天人四个形容词,但要说见着,还真是有些困难。
可,偏生车上的一男一女下车的那一瞬间,就会让人不自觉的想把视线停留在二人身上。
男子一身如雪长袍,可他的肌肤却更胜雪,那雪白的袍子根本丝毫也抢不去他自身的光彩。
他一双细长凤眼微眯,眼眶中的紫色瞳孔的色泽极美,即使车檐上的琉璃串铃的光彩也及不上半分,简直令人瞧上一眼,便会失了魂。
老天着实不公,偏生又赐了他那样一张极薄的薄唇,偏生又给了他那样一副妖艳的皮囊!
车内的女子也缓缓下了来,她所穿的正是一身矜贵高华的银紫烟罗群裳,她本就生的妩媚,再配以如此颜色,便更让她添了不少媚色。
一个妖一个媚,倒真是极好的一对。
南宫洛此般瞧着,内心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菊贵妃瞧得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便转头朝南宫洛问道:“莫非,他们就是……”。
南宫洛点了点头,“恩,他们就是东以菡和她的驸马,白月。”
菊贵妃诧异的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奇怪道:“这世间想必除了白月本人,定是不会再有人敢自称白月的,可是,传言白月已年过半百,怎会生的如此年轻,而且还这么妖艳!”她随即又摇了摇头,恍然大悟道:“传言他以千面示人,莫非,他是戴了人皮面具的?”
南宫洛摸了摸下巴,讪笑道:“也许他从来都喜以面具示人,可惜,独有今天,他定是不会的。”
他心底无奈的笑着,这个世间,想必除了那个女人之外,白月的真容应该是只有死人才见过,不过,能有幸见到这个妖界帝君的真面目,就算真的会死,倒也有些值得。
呵,白月若不以真面目示人,又怎会让那个女人害怕,又怎会让那个女人心绪紊乱呢,他这么做,无非是一种警告,更是在敲响死亡来临前夕的警钟。
菊贵妃正要问,南宫洛却摇头示意她别再好奇。
两个人对视后,便一脸讪笑的冲着款款走来的那对璧人。
“菡珠公主真是越发的妩媚动人了呢。”南宫洛冲着东以菡笑的着实不羁。
东以菡一瞧他,心底早已被恨火焚烧,偏生碍于驸马在侧,她只能做出一副大度温雅的模样,福了福,对南宫洛道:“多谢南辕太子的称赞,菡珠愧不敢当。”
南宫洛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古语说的那般贴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公主有驸马的陪伴,不仅性子温顺不少,还变的越发蕙质兰心,本殿真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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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空余恨,从此萧郎是路人
更新时间:2013…6…2 18:39:40 本章字数:3482
南宫洛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古语说的那般贴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公主有驸马的陪伴,不仅性子温顺不少,还变的越发蕙质兰心,本殿真是羡慕。”
对于他夹棍带棒的讽刺,东以菡只得将手紧握成拳。
若不是因为邶姬国突然爆出西北合璧的事情,若不是怕现在又壮大不少的姬冥夜会与西部趁机左右夹击的话,她早已挥兵南辕,让南宫洛这个贱男人生不如死!
说到底,她只觉得那个搅局的西旌国女皇懦弱的真真是令人生厌!
一侧的白月闲适的笑了笑,并宽慰的拍了拍东以菡的手背,关切的说道:“以菡有些水土不服,又有些舟车劳顿,现下暂时就不与太子叙旧了,请恕我们失礼,先去休憩了。”
南宮洛做了一个让道请的姿势,“那两位就好生休息,本殿先去见见冥夜那位新王后。”
他话一落,待白月与他擦肩而过时,投以他一记冰凉的笑靥。
等二人走后,南宫洛才长舒了一口气,用衣袖紧忙拭去了额角的冷汗乐。
适才白月的那抹笑,或许在外人看来是天地失色惊艳非常,可在他感觉,那个笑比魔鬼,更可怕。
菊贵妃摇了摇他的臂膀,不满的嘟起了嘴,“哥哥怎的要去见那个狐狸精?”
南宫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只是开玩笑,开玩笑而已,人家毕竟是王后,怎的能让我这个别国的陌生男子得以窥见?”
菊贵妃轻哼了一声,霎然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个女人实在阴险歹毒,哥哥还是观而远之为好。”
因为曾经在收到过雏菊书信中提到过巫沫,况且,现在巫沫又从死人摇身一变的不仅是西旌国女皇,更成了踩在雏菊头上的东宫之主。
恐怕,任凭是后宫的哪个女人,都是难以忍受的。
南宫洛只得撇了撇嘴,赔笑讨好的说道:“妹妹莫要生气,哥哥有一样好东西带给你,我们现在去瞧瞧,如何?”
菊贵妃一听,脸上的阴霾顿时被一抹艳丽的笑容给击溃的烟消云散了去。
芜桐殿内。
走走进进的太监宫女们简直就是络绎不绝,若儿脸上简直笑开了花,好似现在要嫁的不是她的主子,而是她自己一样。
只是,当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时候,坐在梳妆前的那个人,并没有一丝的笑容。
曾经,这张出尘温润的笑脸上总是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即便是难过、愤怒亦或是憎恨,她都会用笑容来掩盖一切情绪。
不想,今日的她,却走到了这一步。
诚然,加上这一次,她已是嫁过两次的女人了,呵,如果不是她有利用价值,她这样的残花败柳,又有谁,还会触碰?
恐怕,除了凡人以外的生物罢。
她一咧嘴,冷笑着对镜子里倒映着的忙碌人儿道:“若儿,各国的使者,来了多少。”
这声她问的很是没有底气。
明明心里早已知晓都会是谁来,不是吗?
若儿拿着礼品单子走了进来,冲她嫣然一笑道:“禀娘娘,各国的使者基本上都来了,而且许多国家不仅只是使者来道贺,还有一些什么公主太子的呢!”
素指捏起了一对耳环,对应着耳上的洞眼,漫不经心的又问:“哦?都有哪几国的?”
若儿蹙了眉,思索了片刻,才慢悠悠的回道:“唔……比如南辕国的太子啦,就是那个讨人嫌的菊贵妃的哥哥!恩……还有南枭国的公主啦,西乆国的王子啦,哦!对了对了,还有一对很多人瞩目的金童玉女诶!”
听到此,丝芜皱了眉,“是,谁?”
若儿嘿嘿一笑,“当然是东塍第一美人和她的驸马爷啊!听说那个驸马爷长的才叫一个美哦,我倒是真想去瞧瞧会不会比皇妃还要……。”
若儿自觉说错,便立即捂了嘴。
却不想,丝芜手中的还未戴上的绿玉耳环,砰的一声,便坠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
本来还未上妆的脸,霎时间,更变得苍白如灰,就像一个已经没有了生气的白纸娃娃。
若儿吓得紧忙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娘娘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可,半响却依旧没有动静。
若儿抖了胆子偷瞥座上的丝芜一眼。
只见丝芜此刻已不是适才那样的石化模样,而是从容自如的在上起了妆容,若儿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只是,待她想要伸手去帮丝芜上妆,却被丝芜一手止住。
如此,她也只得怯怯的拉扯着她的喜服,道:“主子,你是不是生若儿的气了,若是你生气只管打骂便是,千万不可什么都往自己心里憋啊,你这个样子,若儿会,若儿会很心疼的……”。
丝芜拍了拍她的手背,牵了牵嘴角,“不怪你,若是曾经的伤痛连提也不敢提起,那么只能充分说明,并没有忘记,自欺欺人的事情,你的主子我,又怎会傻傻的做呢?”
她以为该流的泪早已在那一晚流干,她以为该忘得情早已在那一夜结束。
只是,一切都只是‘以为’罢了。
当她亲耳听到他与她的事,她仍旧觉得,那些话就像一把无形的尖锥刺进了心尖上,痛的,无法呼吸。
她不怪自己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只有这样一遍遍的刺伤自己,才能,彻底的心死。
既然,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那么,她至少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痛,因为只有痛了,她才会更加清醒!
若儿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讷讷的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当她回头看到她孤零零的背影时,心疼的感觉,依旧在蔓延。
罢罢罢,唯有,一声叹息。
※※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红颜未老恩先断,从此萧郎是路人。
※
戌时两刻,琼宇楼。
今夜中秋佳节,夜晚星斗亮如水钻,圆月姣好。
现下宾客归至,高朋满座,从高处眺望,便会觉得人头攒动。
姬冥夜今日盛装高座其位,一身纹有青龙腾飞图案的墨黑龙袍更衬的他英姿勃发,戾气逼人。此番许多它国使臣早已正襟危坐,自古桌中美酒佳肴,再不像几月前那样随意议论邶姬是非,因为现在他们的心里比谁都明白,西北合璧意味着的,是什么。
宣官一甩臂弯上的拂尘,尖着嗓子高声道:“册封大典开始!”
殊不知,他这样的声音足以能遍布邶姬王宫的每一个角落,在座之人哪一个听不清明?
霎时间,所有人都收回了紧张亦或是神游的思绪,纷纷有意无意的探着头往那九十九层石阶看去。
只消一眼,很多人便已瞧得冷汗淋漓,无论从两侧的哪个位置和视角眺望,都会觉得那铺满石阶道路的红毯就像一条怪物的红舌,直抵那最高之位,御座之前。
姬冥夜起身,负手而立御座前,双眼半眯,看着红毯尽头的那抹娇影缓缓而来。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若说心里平静的很,却实在是有些自欺欺人,因为这样的仪式并非只是册个姬妾妃子那般随意,而是正式娶妻。
思及此,他嘲讽一笑,甚是觉得自己已经被尘世的尘埃沾染不少,不然,他又岂会在意这样小儿科的游戏?
不过,待瞧见那身着与自己一样颜色衣服的邪魅女子就站在阶梯下时,他有片刻的恍惚。
她此般模样,像极那日冥煜登基大典的模样,那一日,就像一枚烙印一样烙进了他的脑子里,即使过去这些年,他也从未忘记那日冥煜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红毯两侧有宫娥将她最爱的桐花撒在她的周身,香气扑鼻,美的令她炫目,而脚下绵软的感觉,就像她此刻那颗沉浮不定的心。
从踏上这条猩红的道路时,她知道,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撇去那些艳羡、惊艳、及嫉妒的眼神,她知道,还有一双极度冰冷的眸子正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那种感觉,就像当初在无回谷、就像在当初在烟雨楼、就像当初在快活城,亦或是,就像当初在那夜月下的金桂树下。
她勾唇一笑,是该有个了结了。
蓦然间,她仰头一笑,朝着那阶梯尽头最高处的墨袍男子款款走去,每一步她已变得十分沉稳。
今日,她着了一身黑如墨的霞影纱,背上以及裙摆处都刺有偏偏欲飞的白凤,更使得她的姿态犹如即将展翅翱翔的凤凰,可偏偏,在她那样如此高洁出尘的姿态里,无论妆容还是神情,都那样的邪魅入骨,如同一抹冥界的灵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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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祸国,邪后媚君
更新时间:2013…6…3 18:53:57 本章字数:3496
今日,她着了一身黑如墨的霞影纱,背上以及裙摆处都刺有偏偏欲飞的白凤,更使得她的姿态犹如即将展翅翱翔的凤凰,可偏偏,在她那样如此高洁出尘的姿态里,无论妆容还是神情,都那样的邪魅入骨,如同一抹冥界的灵魅。
四周很安静。
西部国家的很多诸侯都知晓那时的女皇确实死在了战场上,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不过是她一直以来的替身傀儡,她这个真正的女帝一直漂泊在外收集着各国的优点和缺点来弥补西旌国的不足,更是为何时夺天下奠定基石。
这样野心勃勃且手腕强劲的女人,他们觉得百年都难得一见,所以,他们才选择信她,才将那枚重要的玉玺交于她手,更答应与邶姬合璧两国。
是以,他们现下的表情很是淡定。
不过,所有人中,当属东塍国公主的表情最是丰富,从惊讶到惊愕再到愤怒,最后更是咬牙切齿的痛恨。
东以菡本是已经无法忍受所有女人看自己驸马那贪婪的目光,但她也堪堪咽进了肚中。
可现在,她才发现,与邶姬国合璧的那个西旌国女皇不是别人,竟是她一直的心头刺,巫沫朗!
她还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千变万化,若不是白月告诉她,巫沫其实并非自己的徒弟时,她才稍稍安了心,可她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又再次现,而且,比起情敌这两个字眼,她邶姬王后的身份就足以让她成为自己的死敌!
思及此,东以菡几乎都要将手中玉杯快要捏碎了去,待她要观之身侧最在意的男子时,男子竟已握住了她的手,还报以一抹安心的笑意。
她的一颗心,顿时便已被他这样的笑容给融化了去。
“驸马,你说,她们,是同一个人吗?”无论如何,她还是想知道他心中的答案。
白月摇了摇头,宠溺的对她笑道:“是与不是,与我们何干。”说罢,他倾身俯像她,将头靠在了她柔软的耳珠上,借着她的如瀑长发,遂然轻啄了她的脖颈,笑意嫣然,吐气如兰道:“怎的,莫不是吃醋了不成?”
东以菡听了,心里甚是悸动,反倒是他的暧昧动作让她很是不知所措,脸红的跟那桃花似的。
她表面还是努力维持着该有的风度与高贵,软了嗓子轻呢道:“驸马切莫如此,左右都是人呢……”。
白月无声一笑,故意在她脖颈上呼了一口气,“怕什么,我们本就是夫妻。”
不知是因为他的一口香气,还是因为他的这句胜过天底下所有甜言蜜语的‘本就是夫妻’,着实让她的身子颤了又颤,迷醉的仿若灵魂已出了窍,且,更是不支的软倒在了他的怀侧。
两人此般旖旎无限好,似是外头所有的人或事,都被隔绝在了外。
不曾想,二人席位的对面所坐的正是南宫洛。
他倒是一派清闲模样,时而瞧瞧姬冥夜那厢,时而朝对面的两人撇上几眼,显然,他完全以一副观戏的态度在等候下文。
九十九层石阶,象征着九九归一,台阶两侧置有一方青铜巨鼎,每十层放置一顶,象征帝王君无戏言,九鼎一言。
如此,不难想象这是个何其威严之地。
用青铜铸造的两头恰似活物的青龙,象征的正是邶姬。
待一口气走完九十九层阶梯,丝芜着实有些脚下疲累,待她正要盈盈一跪,此时的姬冥夜似乎已是知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