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爵满脸疑惑的看向郁白,“好像没有大雁飞过?”
郁白无奈的干咳了几声,“他们只是闲得慌,走吧,办正事要紧。”
爵点了点头,胯上银剑,便尾随他后。
一行人步伐沉重的走向了王的寝宫,明盛殿。
一路上,除了脚步声便只是所有人提到了嗓子眼的剧烈心跳,先不论王到底是生是死,单单他们这些外臣闯入后宫禁地,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明盛殿与王宫的不少建筑有些不同,所有建筑一律都是白石雕砌,在外面看来,它就像是屹立在蔚蓝海面的白色神殿,虽浩气有余,却缺少些华丽,而王的寝宫,自是华丽不过。
金色建筑,耀眼非常,甚至在阳光的沐浴下更显流光揣动,绚烂夺目,殿前的两座麒麟石座,气宇轩昂,仿若活物。
所有人只是一时的惊叹后,便开始默不作声了起来,因为,大殿之门在他们靠近时,开始缓缓敞开。
两尊石雕在此刻看起来更显凶猛,张开的大口就像要将所有人吞没!
众人按捺住心下的狂跳,脚步如被黏于地面,挪动的十分艰辛。
门,缓缓开启,印入所有人眼帘的,却是长发披散在肩,一身龙袍裹体的男子赤足仰躺在地,他背对众人,看不清表情,龙袍的象征,不是姬冥夜又会是谁?
见姬冥夜半身趴在了一副水晶棺木上,神情涣散,众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惊诧,奇怪,怀疑,无法置信的目光或胆怯或勇气十足的打量着那个看起来的确是王帝的男子。
温郁白抬足走了进去,众人倒抽冷气,直到姬冥夜食指点唇,肆意他们安静,殿里殿外,这才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了。
“丞相来的正好,冰琴海口能否扫净。”麻木僵硬的手掌却没有因为别人的到来而停止轻抚棺内已经没了生息的人儿轮廓。
玥儿,只是睡着了而已
更新时间:2013…5…24 21:46:38 本章字数:1674
“丞相来的正好,冰琴海口能否扫净。”麻木僵硬的手掌却没有因为别人的到来而停止轻抚棺内已经没了生息的人儿轮廓。
姬冥夜的嗓音极为低沉沙哑,想必是许久没有喝水润过嗓子,只是,本是一句问话,却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硬生生的成了一句肯定的话。
温郁白睨了一眼那棺内之人。
水晶棺里洒满了白色的小花,看模样,应该是夕颜花,而躺在花朵中的女子,妖颜如初,还是那样倾国倾城,就算是熟睡,那眉眼,依旧掩藏不住无尽的风情万种。
不过,她看似神彩如初,却有着难以言喻的安详,笑靥清浅,像是看破尘世,再没有半分留恋。
“半个时辰便可。”说完,郁白走向了门外的殷爵身旁,语气古怪,“你速去将港口船坞封闭,不能让任何一只船,一个人停留,半个时辰。”
殷爵微微颔首,铿锵有力的大步流星而去。
温郁白瞥了眼他离去的背影,眼底滑过一丝可惜的神色,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幽深的眼底,只是,嘴角,弯起一抹高深莫测。
大臣们也姗姗离去,毕竟,后宫是个是非之地,知道的多了,留得久了,只会招来无妄之灾。
更何况,今日的姬冥夜,聪明的他们都知道,这是今天的不能看到的秘密,必须回家躺在榻上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定要忘记不该记起的一切……如若不然,或许,明日就快要看不到升起的太阳了!
对于周围的一切,冥夜却惘若听闻,在他现在的眼里,心里,只有棺内的人儿,眸中不舍的痛楚,几乎让整个金碧辉煌的明盛殿都沉寖在了悲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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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琴海上。
风萧萧兮易水寒,美人一去不复还。
蓝海如初,春天的来临更是让这些白鹭越发的活跃,放眼眺望,竟是一些小小白鹭艰难的扑打着翅膀跟随着它们母亲的飞行线路循序翱翔。
海风温和,透着淡淡的腥咸,海水今日反倒乖觉的没有起浪,寂静的让人心底舒畅。
一望无垠的海面,像是看不到边,在海岸线的最深处,阳光的金色披靡了整片,美不胜收。
一片青翠竹筏上,妖人儿安静的睡在上面,海风拂过,卷起她周身的白色花朵,花瓣轻盈,竟徜徉在半空中,久久不肯落下。
人虽故,可奇怪的是那随风轻扬的发丝却十分活泼,如此,更是让紧握他手的男子觉得,玥儿,没有离去,只是睡着了而已……
冥夜执起人儿冰冷的手贴在已是长满胡渣的脸颊,似乎,这样的冷更让他清醒。
-------------题外话----------
冥夜爱了哥哥又爱了哥哥的儿子,呵呵,这样的他,不知道在亲们的眼里是怎样的评价?
为什么,还要让我为你流泪?
更新时间:2013…5…24 21:46:39 本章字数:1593
人虽故,可奇怪的是那随风轻扬的发丝却十分活泼,如此,更是让紧握他手的男子觉得,玥儿,没有离去,只是睡着了而已……
冥夜执起人儿冰冷的手贴在已是长满胡渣的脸颊,似乎,这样的冷更让他清醒。
“玥儿,我记得,你最喜欢夕颜花,今天有这么多花朵陪伴与你,一定不会孤单的对吗?”他黯然的眸子投向海岸线,透着难以言喻的疼痛与难以割舍,“我知晓,你一向喜欢自由自在,是啊,你本就是翱翔天际的月亮,可是,却因为我的自私,剥夺了你的自由,若有来世……”。
言及于此,他紧蹙眉头。
若真有来世,他还是不想放任他的自由,只想这轮明月藏匿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再让任何人伤害,不再让任何人觊觎,让它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
他,终究是自私的……
低低自嘲一笑,手,最终,还是放了开来。
竹筏随着水纹的轻漾,缓缓的,慢慢的,飘了起来……
漫天飞舞的花朵似乎成了海面上的白色蝴蝶在炫舞,它们似乎不知疲倦,也不会害怕海水的吞没,只是一味的围绕着竹筏跳跃着,舞动着,飘扬着……
岸前,只余恍如雕塑的姬冥夜静静伫立,一双眸子更是一眨也不眨的随着那小竹筏渐远渐行……
岸边,更是没有一人,安静的,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就只剩下了白鹭们的低鸣,就只剩下了竹筏随波逐流的跌宕水纹声……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随着人儿的离去即将结束了,似乎世间的所有,都会随着人儿的离去而不复存在了。
但,在某处的亭台高楼上,又有谁发现了那一缥黑纱也那疼痛的颤栗身姿?
亭台的木柱已被她的尖长指甲嵌入,没有痛觉,没有知觉,只剩下木讷。
她倔强的抿着唇瓣,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滑落……
为什么让她看到这样一幕?为什么刚才她不随着那些涌动的人群离去?而是可恨的好奇心迫使她一头栽进了这本不该本不想看到的一切!
一抹脸上的温热,她自嘲的笑了又笑,“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为什么,还要让我为你流泪?”
她,从不懂爱,也不知此物为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那竹筏上的玥夕在海面孤独的随波逐流离去时,心,像活生生的被谁剜了一个洞!不知道血流向了何处,也不知心是否还在跳动?也不知那脉搏会不会因为这样心里无声的麻木而停止?
------------题外话-----------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这一直是言情小说史上争论不休的问题,每篇文下的角色都有不一样的选择,可,在本宫的角度看来,江山美人本不矛盾,而矛盾的只是人心的自私与贪婪,只是因为还不够爱而找的另一个借口罢了
失去,才是世间的最痛
更新时间:2013…5…24 21:46:39 本章字数:1500
一抹脸上的温热,她自嘲的笑了又笑,“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为什么,还要让我为你流泪?”
她,从不懂爱,也不知此物为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那竹筏上的玥夕在海面孤独的随波逐流离去时,心,像活生生的被谁剜了一个洞!不知道血流向了何处,也不知心是否还在跳动?也不知那脉搏会不会因为这样心里无声的麻木而停止?
帝王最无情,她,也不外乎如此,但,她还是记得的,年幼时的自己是懂得什么是亲情,而且,她也十分珍惜,可惜,那样的美好被却残酷的摧毁!
当失去一切,走投无路时,因为母亲是公主的关系,她却被接进宫中,成为所有皇子皇孙中的皇位候选人的选拔者之一。
金色牢笼,困住的不但是人的自由,也是人的思想,地狱训练,练得不仅是人的意志,更是人心的丑陋!
不择手段,弑兄夺嫡,阴谋城府,无所不用其极!直到,踏上杀去所有在世人看来是亲人而在她眼里却是仇人们挥洒的鲜血道路,一步步,登上皇位。
灭情灭爱的她,早已不知情是何滋味,只知道,捏在手心的,掌控全局的,才是最真的!
那妖绝的冷漠,那抓狂的怒吼,那羞涩的妖颜,一瞬间,就像一盆热血轰的一声在脑海中爆炸!!
她软倒在了楼角,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一刻,竟然后悔了……
后悔没有带他一起离开,后悔没有让他乖乖听话,后悔,没有制止他……
一切,太晚了。
风,残卷着一朵白色的小花落在了她的双膝上,然,那脸上的泪痕也无不被风带走,风,就像冰冷却轻柔的手,拭干了她的泪水。
第一次,如此婉柔的捏起那片小花,当初的梨下葬花,当初他的绝世妖颜,历历在目。
五指紧扣,花瓣,在掌心捏碎,蓦地,绿瞳就像弥漫了一层漩涡似的绿云,看的久了,似乎会把人吸进去似的,凉薄的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邪佞非常。
那眸子里,清晰分明的写着,他的命,需要鲜血来偿还!她的痛,需要鲜血来止痛!她的愤怒;需要鲜血来平息!
虽背后的这一切本是自己操控,但,下毒之人才是罪魁祸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扶着栏杆,她撑起僵硬的双腿站立了起来,双眸,定定的看向那早已远去的竹筏,那筏上星点的雪白,在她的眼里依旧清晰明朗。
一阵风无情的吹过,撩起她额前的碎丝,那枚额间的银白莲花不知在何时早已猩红如染了血!明明是温暖的海风,却是吹到她的身上,却是非同一般的冷,直到,吹进了骨髓里。
心,终究不愿醒来
更新时间:2013…5…24 21:46:40 本章字数:1760
一阵风无情的吹过,撩起她额前的碎丝,那枚额间的银莲花不知在何时早已猩红如染了血!红的渗人。
明明是温暖的海风,却是吹到她的身上,却是非同一般的冷,直到,吹进了骨髓里。
不知,过了多久,随风而去的竹筏,随波逐流的人儿,就这么安静的消逝在了海岸线的尽头,或许,在那样的尽头里有着别样的天堂,有着没有硝烟的桃源,人们向往自由,每日都过着安定满足的生活。
长长的一生叹息,那逐渐下山夕阳,如血的残云,映衬的海面却是一派唯美。
※※
诗扇双叠落字两三颗,
帘外风过枇杷白衫惹。
莫道几番魂销换山河,
朝岁难安唯情字难过。
※
好似很久没有再见过这张总是让人心底升温的男子,他五官如此的精雕细琢,像是上天给予的最完美的笔下神作。
一泓铁盔,总是让人不由的怀念沙场战争,一争枭雄,万夫莫开,殷爵,就是这样的男子,一个可以让万千女人为之着迷的英雄人物。
可惜,这样太过执着太过纯白的男子,总是让太多的人为之垂涎,她不例外,温郁白,亦不例外。
冰冷的面颊笑颜如初,嘴角淡笑尔尔,“爵大哥,好阵子未瞧见你了,最近可好?”
转身,见那思之心切的久梦女子,见她虽笑,可那笑里有他看得见却看不透的哀伤,“很好,沫儿你可好?”褐色眸子总是透着担忧。
一句你可好,道尽了千言万语,只是,她的心,似乎还停留在刚才,还停留在那远去的竹筏,还停留在那漫天飞舞的白色花朵中,心,终是不愿醒来。
一时间,竟有些失神,“沫儿一切安好,爵大哥公务繁忙,仔细着身子才是。”说罢,手上的一双黑色长靴递在他的面前,“这是我估摸着为爵大哥做的,不知是否合脚?”
殷爵这也才发觉自己脚下的黑色长靴已经穿了很久,难怪踏过水坑,鞋子总是会湿透了底。
接过她小小双手手心捧着的长靴,触及到的并不是靴子外在的棉布如何韫凉,而是,那鞋上头似乎被侵染上了淡淡的暖光,只是指尖微碰,别样的暖意从指间顺着血脉一直流窜到了心底,暖的比起一炉烟火还要灼热。
笑意渐渐蔓延在他僵硬着想要扬起的嘴角,“一定很合脚。”
她莞尔,与他相视一笑,“如此,甚好。”绿瞳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复杂。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不是动心,而是动容,心底那方的冷酷在为他那嘴角的可爱僵硬却无比真挚的笑靥,逐渐融化。
楼下,桃花眼睨见一丝月白色赧入眼帘,绿宝石的瞳孔浮起邪魅。
--------------题外话-------------
唉,再次为玥夕默哀
除非,我没了性命
更新时间:2013…5…24 21:46:45 本章字数:1422
楼下,桃花眼睨见一丝月白色赧入眼帘,绿宝石的瞳孔浮起邪魅。“爵大哥,我……”,双手一伸,便倒在了因被这突如其来的软香拥抱而微微颤栗的殷爵怀里,贴着他冰凉盔甲的面颊颇为楚楚可怜,任何男人见她如此怕也只是为之神魂颠倒。
殷爵的双手滞留在半空中,不知,该是紧拥,还是推开,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怀中一松,柔软带着香甜的气息便离远了去。
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墨绿的瞳孔中带着让人心疼的忧伤,就像雨露过后的青竹,或是被水滋润过的绿玉,让人目眩神摇,“沫儿失态了。”
殷爵尴尬的撇过头去,不敢再看那双墨绿的双瞳,嘴角一张一合,良久才心疼道:“沫儿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只要我在,便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除非,我没了性命。”
食指瑟瑟的轻放在他的唇瓣,目露惶恐不安道:“沫儿不怕了,只要爵大哥在沫儿身旁,只是此等不吉利的话莫要再讲,好吗?”
她的语气被温柔的毒药浸满,很美很甜,却是如此致命。
殷爵微愣后,才郑重的点了点头,正待要说些安慰,却被一道月白的身影横隔,而那一身月白的人,瞧着眼前好似却满脸阴霾。
见郁白如此表情,可,再看看巫沫见到郁白时那般的受伤神情,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正在不言而喻的给予自己答案,“郁白,你来了。”
温郁白森冷的盯着有些瑟缩的巫沫,良久,突然笑得无比凛冽,目光更如利剑犀利,“爵,若无要事,还是不要来这里的好。”
殷爵对峙他一双犹如刚刚出鞘宝剑的双眼,垂了眸子,抚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明日,我会再来瞧你,过去的都过去了,有我在,看谁能伤你半分!”说着,一双眼睛没有表情的瞥了十分气恼的郁白一眼,携剑,转身离去。
水汽氤氲的眸子泛着绿色琉璃般的薄雾,似乎多看两眼就会让人迷离不已,她不舍似的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