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忧极攻心,整日郁郁寡欢食难下咽,作为她的军师幕僚,身为上仙的我,理应为她排忧解难。
卦象上显示此次的战火导索会现形于人间,虽然我有些诧异,但也并未震惊,因为最好的修炼之法,就是投胎转世,诠释的透彻一些,就是靠一次比一次更好的脱胎换骨和换筋洗髓将元神提升至更好的层次,况且每一次转世的修炼都会带来不一样的悟性,这些东西比闭关打坐要珍贵有用的多。
再者说了,人界还是个烟火繁盛之地,若是在人界躲藏,的确很难依靠气息被找到,所以我欣然接受这次亲自出马去转世投胎。
卦象上虽然并不言明战火是那些妖魔鬼怪挑起的,但我亦心知肚明,人界烟火鼎盛龙蛇复杂,想要将他们找出来已是困难至极,更遑论还要破坏他们的阴谋,所以我知道就算自己殚精竭虑,也未必能成为他们的对手,只是,我向来就是个喜欢挑战高难度的谋略者,哪怕牺牲性命,我也甘之如饴熹。
为了不引起仙界的恐慌,未到紧急关头,这一次的行动是相当严密的,我连师父都不曾拜别,就单枪匹马的下了地府,去了轮回殿。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尾随我到了轮回殿,一直像影子一样跟在我身后的男子,战神之子,战仙厥隐,也是我的小师弟。
“你怎么跟上我的?”我是惊讶的,可能还有些不能言说的喜悦,因为我这么行色匆匆的不仅是因为事态紧急,也是为了逃避已经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子虚。
厥隐脸色有些不好,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没有看错的话,他褐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似乎要把映在他眼底处的我烧成了灰烬。
他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怒火中烧的低吼道:“你就这么想甩掉我吗?!”
我这个师弟其实平日里虽然有点小冷酷,虽然性子太耿直,但也说明他是个很少会将让自己不高兴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所以他这类性子的人都会活得很洒脱,我甚至都会时常羡慕他,只是,他现在恼火的样子我很少见,却也不能说讨厌,甚至还有些说不清的欣喜。
看到他的这一刻我知道自己慌了,但看到为我怒发冲冠的他,我才知道自己完了。
虽然他的气话是没有经过大脑就吼出来的,但是免不得别人会曲解其中的意思,所以地府的鬼差使者都用着暧昧的眼光看着我们,毕竟之前传言过我们不少的暧昧事件。
以前的我或许会心中欢喜,但是现在的我却不会像之前那么愚鲁的任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的继续下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才意识到沉沦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只能用生平从未有过的冷漠神情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不要忘了尊卑有别,本座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说完,我用力的挥开了他拉着我袖子的大手。
他无疑是震惊的,脚步都后退了几步,惊慌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我暗道,很好,就这样把我当成陌生人就是了,此次一别,再无相见之日,让我心底曾经对你的一切荒唐情愫,都随着我的转世磨灭掉。
我别过了头不再看他,视线只是专注的看着漆黑的深不见底的轮回隧道,一手夺过孟婆手中的孟婆汤,头也不回的跳进了轮回隧道里,像迫不及待了一样,我心里不愿去想自己是害怕会后悔。
当记忆被剥离时,我觉得疼的无法忍受,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的脑海里消失,这样的痛,甚至超越了**被碾碎,仙骨被抽离。
享受痛楚滋味的同时,我有些欣慰,也有些怅然若失,也许凡人是对的,失去了的,才异常的珍贵,然而,我却不后悔。
记忆一片空白的我成了凡界四国中邶姬国大皇子,以以往传承王位的规矩看,我很快就会被封为太子,承袭邶姬王位,做下一代邶姬君王。
放眼六宫三千佳丽,我的生母并不是个绝色女子,只是她很聪慧很懂得敛尽自己的锋芒,伶俐又善解人意的她,就算没有王后那般的无双容颜,也是备受宠爱的唯一皇贵妃,地位仅次王后之下。
她不喜欢争,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去争,在我三岁的生辰上,她曾悄悄的问我,“羽儿想不想做王帝?”
我虽少不更事,兴许本来就流着帝王之血,便斩钉截铁的点头说,“想,羽儿想做一统天下的霸者!”
也许别人讲这话听去了,只会笑谈这是童言无忌,但只有生我养我的母亲才明白,我的话将会成为我这一生的志向,而作为我的母亲,她要做的,就是为我披荆斩棘,铲除一切会登上宝座的敌人,而这些人,包括我的兄弟亲人,甚至包括还坐在王位上的那个男人,我最敬爱的父王。
后宫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但后宫的生死却与朝堂有些不可分割的紧密关联,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我的母亲是江湖中人,是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
古往今来,江湖和朝纲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世界,江湖中人喜欢打打杀杀无拘无束,朝廷中的人更喜欢尔虞我诈权谋争斗。
随便几个江湖高手都能相抵为一支军队,所以父王娶母亲,也是有政治目的的,只是用母亲来平衡江湖与朝纲不必要的利益摩擦,只是没想到,这些其实并不怎么存在的东西,却总是有人喜欢拿来做标题,甚至渐渐将它演变成相互残杀的利剑。
常年处在江湖之中的母亲就算能在后宫之中游刃有余,对于朝堂之事,却只是一知半解,这也注定了她的一败涂地。
即使是她曾经牺牲了自己的**换来了父王的半壁江山,却也落得父王因为江山而要了她性命的悲哀下场。
我记忆犹新,那日是我五岁的生辰,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个红字的关系,所以她很喜欢穿红色的衣裳,而那日的她,穿了一身鲜红的霓裳裙,举手投足间,就像栖息在花朵上的火蝴蝶,有着随时会被自己烧成灰烬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了,看着这样的她,我隐隐约约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虽然我还年幼,但我的心智总比别人成熟睿智些,但我也学着自己的母亲没有太露自己的锋芒,以免会成为众矢之的,以至于被众多皇子弟兄戏称痴儿。
那日的生辰宴会十分的重大,母亲高兴的同我说,父王会在今日封我做太子,但是我并不怎么高兴,我的忐忑我的不安远远超过了我所想要的地位喜悦。
于是我一整日都有些忧心忡忡,直到我看见了他,我的三皇弟,冥夜。
妆扮的极其艳丽的皇后拉着一个身穿黑色短襟小袄的小男孩走了进来,那一刻,我感觉到全场的女子都将艳羡嫉妒的目光投在了皇后的身上,所有玩弄权术的男子们都将审视甚至有点惧怕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小男孩的身上。
当我与那双阴魅的视线相对时,我感觉到,他将会是我的敌人,更甚会是一世的敌人,那眼睛里流露出的完全不是一个四岁孩子该有的嗜血目光,而且不加以任何的掩饰,似乎他根本就不需要掩饰。
我明白,那叫做自负,但我也明白,他既然敢露,就必定有那个本事。
我的感觉应验了,当我母亲穿着那一身火红的衣服为父王舞剑时,她衣带翻飞的样子就像随时都会翩然飞走的火蝶,当她的身姿旋转到急速处,手中的剑突然脱手而出,飞出去的剑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样,刺进了父王心脏不远处的位置,
父王痛怒交加,甚至带着怨恨的突出鲜血,恶狠狠的指着面色煞白的母亲,“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恨我利用了你引诱了我的王兄,我知道你恨我让你亲手杀了他,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你却为了他,要杀了我!”
母亲颓然倒地,竟然没有辩解,只知无声的落泪。
皇后眼明手快,立马唤了太监太医把父王抬了下去,我在她的眼里分明看到了胜利者的目光,我在冥夜的眼里分明看到了杀之而后快的杀气。
我心惊肉跳,我知道母亲不会杀父王的,就算她真的恨他,也不过是恨他的薄情,怨他的无能,但是那剑真的太精准了,根本就像被人控制住了,我恍然觉悟,这个世间出现了我无法预知的力量。
但我更害怕的却不是这个力量,而是,爱情,让人又恨又爱的情感,让人情不自禁无法控制的情感,这个东西,才是母亲最终的败点。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这么害怕爱情这个东西,直到我看见熊熊燃烧的宫殿,看到母亲坐在宫殿里等死的样子,直到,我再次遇见了他,我的挚爱。
-----题外话------
我不知道你们喜欢看谁的番外,就暂时写了这个,
郁白番外篇——一夜沉沦
寡妇门前妖孽多;郁白番外篇——一夜沉沦
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却像恍若未觉的疯子一样,拉着他不停的在雨中狂奔着。
或许,是我根本就不想这场大雨停了,也不想我们的脚步停了。
就这样疯狂的让我们的脚步在这场或下场更大的狂风骤雨里,一直一直,不要停,不准停,到死都不能。
可惜,天不从人愿,不,更多的是我自己太过无能,竟然……绊到了石头,崴了脚,差点栽在了泥坑里。
幸而,一只温暖强硬的臂弯揽住了我的腰,将我过于孱弱纤细的身体轻巧的揽进了像铁水浇筑的坚硬胸膛里,但是,却不是铁的冷硬温度,而是温暖的,炙热的,几乎快要将我融化龛。
我顿时心慌意乱,四肢无法控制的发软,比起被天雷劈到时,全身的骨骼还要酥麻疼痛,血液沸腾心跳加速的感觉也直让我无法呼吸。
我本能的想要推拒,没想到双手却软的像棉花一样,纵使我喝下不少烈酒的模样,都不及现在,才更像是醉了。
他紧紧的把我箍在他的怀里,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灼热的喘息喷在我的耳尖上,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愉悦,“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我终于抓到你了!区”
我被他勒的生疼,但一向身娇肉贵的我却一点也不想喊疼,只想静静的听着他胸腔里的急促心跳,触及着他身体里的炙热温度,感受着他气息喷在我耳尖上的发热感觉……
我与他再一次重逢,却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听着彼此的心跳,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也许是体力消耗太大,也许,只是太过激动,以至于,我就这么狼狈的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在我晕过去的前一刻我只在想,或许死在他的怀里那也是好的。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像野兽一样森冷的褐色眼睛。
认识他上万载,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样子,就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进了他的肚子里一样。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轻声一笑,却被他逮了个正着。
他冷哼了一声,“见我这么担心,你就这么开心?”
我觉得他此刻生气的样子十分的纳罕,便不知死活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说完,我就想要坐起身来,毕竟被他看到自己这么虚弱的样子并不乐意。
哪曾想我刚一起身,就被他的双手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彻底的按进了被窝里。
我暗自奇怪他的力道怎么这么不知分寸,往日他可是连根头发丝都会让我少了的,正想嗔怪打趣他几句,却被他扑面而来的带着浓厚酒香的鼻息惊得一愣,“你怎么喝酒了?!”
我知道他已经觉醒了的,就算什么都忘记,但至少他不善饮酒的身体本能记忆是不会忘记的。
我眼角的余光也是正好的瞥见了他身后堆满了一桌子的酒瓶酒罐子,不禁怒由心生。
明明之前那么高兴的与我重逢,可现如今的不高兴,又是个什么意思?!
我正欲推开他,给他甩脸子,他却突然低下了头,与我鼻翼相接,“你能折磨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你凭什么管我?!”
我因他这忽然而然的近距离一怔,却因他的醉话一震。
所有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全都凝结了。
我冷冷的别过头,伸手用尽一切力气推开他,“你说的没错,我没有任何资格管你,所以你也不必再管我,你走,回你该去的地方!”
过于激动的情绪让我不停的咳嗽起来,喉咙深处一片黏腻腥甜涌了上来,喷的雪白的被褥一片刺目的猩红。
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第一句对话竟是前所未有的势同水火,呵,不像是什么许久未见的挚友知己,倒更像是相看两厌的宿世仇敌。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还没有开始,却已经宣示了结局。
我气闷的屏住了呼吸,巴不得现在晕过去死过去也就罢了。
见我如此,他吓得脸色惨白,像是致命点被人一箭贯穿似的绝望
,轻轻搂着我就像搂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再气了好不好?张嘴呼吸好不好?”
他像哄孩子似的哄着我,而我却真的像个孩子似的就是不肯呼吸,翻涌的鲜血越来越多,逐渐变成血块堵在我的喉咙里,让我越发的不能呼吸,我在恍惚间,几乎看到了世间的尽头。
我所有的睿智所有的玲珑,在他的面前总是会功亏一篑,总是这么不堪一击,所以我不是不想看到他,而是害怕看到他,非常害怕。
我怕我不再是我,那个骄傲自私的,目下无尘的我。
情急之下,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问题让他昏了头,还是他就纯真到了如此的地步,竟突然吻住了我的唇,撬开了我的牙齿,把真气一点点渡给我。
我从震惊到清醒不过是一瞬间的光景,转而,就是无比的愤怒!
我的骄傲怎能允许他的怜悯他的被迫牺牲来践踏!
于是我气愤的瞪着他,牙齿不遗余力的咬着他的舌头,咬的他血肉模糊,使得彼此的鲜血交汇在了一起,交融出***的滋味。
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想不到他竟过分的执着,仍然不知疼痛似的帮我渡着真气。
我怒极攻心,心里一味的想着怎么才能让他胆怯退缩,于是可怕的念头就诞生了。
我心里一边冷笑着,一边放松了牙齿,再将自己的舌头缠上了他满目疮痍的舌头,极尽旖旎的交织着。
果不其然的,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惊愕,看到了他青白交加的脸色。
是的,这一刻我很满意,满意他的表情和反应,也满意,自己千刀万剐的心痛。
早该知道的,早该清楚的,早该忘记的,早该断掉的……
现在的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对的!
我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不愿再多看他的表情一眼,因为只要一眼就已经足够了,足够让我彻底的死心,足够让我回到过去的我。
谁知道,当我的舌头预备退出时,他的舌头突然攀附了上来,绞着我的舌头不放,缠绵悱恻的直让我晕厥。
然而,在我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同时,我也是无比的错愕,以及,无比的震怒。
我竟不知道自己的软弱已经让他要同情到这个地步,自己的无理取闹要被他如此的包容!
我反抗了,即使知道打不过他,却又害怕伤了他,最后只能像个孩子似的对他拳打脚踢……
两个人唇舌纠缠间,我依稀听到了他的低笑声,我不由得越发恼火起来,便拼命的挣扎。
原以为他会点到为止,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松开彼此的相衔唇舌,还将我的四肢钳制住,让我彻底的动弹不得!
我的虚弱注定了我的失败,只能除了用眼睛不甘示弱和挑衅之外,再也做不了别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挑衅激起了他的征服欲,还是因为他一贯的怜悯作风,以至于让他开始做出疯狂的事情!
我震撼的看着他的大手在我身上一扯,耳边立刻听到了布帛碎裂的声响,身子感觉一凉,一直凉到了心里去。
我的挣扎是徒劳的,换来的只是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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