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浅从震撼的思绪中惊醒时,火苗已经窜到了她的上半身,急速点燃了易燃的裙装,顺着裙子的纹路向她的脚下蔓延。月浅又惊又怒,拼命的使出全身的神力去灭火,却被中途杀出来的弑神打的措手不及,被狠狠的甩出了百丈之外,喷出了好几口鲜血,不知是被伤的,还是怒火攻心给气的。
被妖娆的紫色火焰包裹着的她无疑是妖艳至极的,再加以她笑的那么邪恶的样子,这样全身极具多种堕落美的她,艳冠天下绝对是必然的。
她淡漠的红色双眼也许是因为妖火的温度,竟有些出奇的柔和,也许是因为火焰在她的眼瞳中跳跃,使她如此绝望的眼神,凄迷到了极致诱人的地步。
看着那厢的他与自己用了锁魂琴操控的白骨祀神拼命厮杀的样子,她笑的很残忍,“我以神的名义起誓,赋妖神月浅永远不死不伤,诅吾之元神肉体,永世,不得轮回。”
伴着她的诅咒,她的肌肤血肉已经被火焰吞噬的干干净净,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而且从手指处开始,白骨也渐渐化成一寸寸的死灰。
听到了她的誓言,月浅更疯了一般的攻击着弑神,明明自身已经遍体鳞伤,明明已经神力透支,他却咬牙坚持顽抗,震怒非常的咆哮着,“芜邪,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她搁置在琴弦上的手指已经全部化成了灰烬,所以琴弦再也不能弹奏,突然没有了曲音的世界寂静的十分可怕。
纵然没有了眼球,但她那双空洞的双眼分明是执着的凝视着他,“我赢了,浅浅。”
“啊!!我不准你死!不准你死!”因为咒语很快灵验了的关系,月浅身上的伤痕迅速的结痂,神力也迅速的恢复了,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她的弦音操控的关系,月浅朝着弑神一剑劈下,弑神便轻而易举的被劈成了两半,白骨哗啦啦的滚成了啦两堆。
收了攻势的他将手中的已经残缺的银剑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四肢僵硬的朝她走了去,脚步有些踉跄,脸色苍白如纸,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已经化成了枯骨的脸,伸出去的想要去触摸她的双手只能僵在了半空中,痛恨与憎恨交织的泪水,悄无声息的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没有错,他的死穴,他的软肋,从来都只有她,所以他曾经才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只想去模糊对她的重视程度,才能模糊他的敌人对她的轻视程度,才能让情敌放松对他的警惕,然而,当他费尽心机去洪荒夺取自己的元神,终于归了神位后,以为可以正大光明的将她彻底的占有了,却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与她,竟然越走越远,甚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势同水火的敌人。
“我们之间,注定只能生死博弈,而我,选择了你生我生的来结束这段荒唐的爱情,因为我没有办法杀你,所以,我只能杀了我自己………。”说话间,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呈现出了半透明状,似乎只要有风轻轻一吹,她便会随风而消逝。
结局篇——无论爱恨,我都一并带走,还你最初的清明
“我们之间,注定只能生死博弈,而我,选择了你生我生的来结束这段荒唐的爱情,因为我不能杀了你,所以,我只能杀了我自己………。”说话间,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呈现出了半透明状,似乎只要有风轻轻一吹,她便会随风而消逝。
“哈……哈哈哈……,”月浅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笑的全身颤抖,笑的眼泪抖落了一地,“你就是这么惩罚我的?让我一个人永远不死不灭的活着?”说着,语气有着深深的绝望,“你果然够狠够绝的啊……哈哈哈……”。
“娘亲!!”随着三个异口同声的呐喊,月浅身后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和纷乱的脚步声。
芜邪看着渐渐清晰的三道熟悉的身影,看清了三张熟悉的脸庞,话语哽了一下,声调有些颤栗,“水碧、钰儿、紫罗……。”话落,她下意识的想要倾身去迎他们,不料脚下一动,两只脚的白骨顿时化为灰烬,她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钰儿和紫罗本来想朝她扑上去,却被月浅一掌挥了出去,纷纷脸朝地的飞了出去,摔的灰头土脸,泪水沾了灰,就显得像个脏乱的小花猫燧。
水碧是个肉体凡胎,即便运用凡人的轻功追逐他们,也费了些脚程时间,所以幸而躲过了月浅的攻击,聪明的站得远远,被泪水洗刷过得明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芜邪,哭声有些哽咽,“娘亲,你怎么能这么傻?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逼上绝路才甘心呢?”
“我的碧儿还活着,那娘亲就放心了,只可惜,娘亲不能将你带回家了……,”芜邪的声音开始有些飘渺起来,像是一碰就碎的青烟。
水碧不停地摇头,泣不成声猷。
紫罗呸了一口吃到嘴里的灰尘,小手一抹腮上泪花,使得整张小脸脏的像个唱戏的,断断续续的控诉道:“娘亲你怎么能扔下我们,就算没有父亲,你还有我们呐!呜呜……。”
钰儿斜了紫罗一眼,强作镇定的擦了擦眼泪,看着月浅消瘦颤抖的背影,娓娓道来,“娘亲,你真的误会父亲了,从头到尾,父亲从未伤害过舅舅和祖母,真正背叛你的是摄魂使者落潇,是他与魔尊勾结设计陷害父亲,挑唆你们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了冥后失踪的神农鼎给芜邪瞧,“这是祖母交给水碧姐姐带给娘亲的神农鼎,里面有祖母查访的真相证据!”
自己母后的东西自然认得,芜邪久久不语,不难看出她还未消散的上半身怔住了,过了许久,才轻轻叹息了一声,“是么……。”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原来不管是真相还是假象,都是十分伤人的。
她不知道一直视为己出的落潇哥哥为什么欺骗自己,为什么要与姬冥夜狼狈为奸的害死哥哥,但是她却知道,她依然很难过很痛心,更明白,这样的结果也只能证明,真相来的太迟了……
她垂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痴痴望着自己的男人,“浅浅,忘了我吧,像我这样一个连信任都不给予你的女人,不值得你思念……。”
月浅面目很是狰狞的咆哮起来,“凭什么听你的!你这该死的女人!”喝完,他的声音又软了下来,苦苦哀求道:“你这个蠢女人,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你怎么能够……。”
芜邪轻轻的笑了起来,即使没有了那张美艳至极的面容,却不难想象她现在的笑容一定很美很美,只是,在她笑声越来越无法听清的时候,她上身的骨骼开始一寸寸迅速的化为死灰,极快的速度就像她正在被一只隐形的怪物吞噬着。
月浅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眨眼间的功夫站在了软倒在地的璃澈身前,一把揪起了他的衣襟,连拖带拽的将他扔在了芜邪面前,恶狠狠道:“你不是能够复苏世间万千死物的治愈善神吗?只要你能让她活过来,我月浅随你处置!”
璃澈痴然的望着几近透明的芜邪,悲戚之色溢于言表,“你为什么这么傻,竟然褪去了元神,还将元神附在白骨弑神的身上,让他毫不自知的亲手毁了你的元神,毁了你最后一丝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芜邪来不及回答,已被濒临疯狂的月浅打断,紫色的眸子瞬间染上一片绝望的死色,嘴唇一片霜白,“你怎么就这么绝情,这么狠……。”
“忘了我,忘了吧,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无论是爱还是恨,我都一并带走,还你最初的清明……”,她的声音已经微乎其微,可话语,却那么的掷地有声。
月浅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泪水已经肆意的打湿了双颊,“你任性的闯入了我的世界,任性的在我的世界里绘满你的色彩,现在你却要任性的弃我而去,还要任性的让我洗净你留下的颜色,没有给我一点选择的权利,你,何其残忍……”。
待到话音落尽,她已随风而去,一点痕迹都没有残留下来。
厮杀的战场,再也没有兵戎相接的锋利碰撞声,再也没有你死我亡的喊打喊杀声,只有一片狼藉的残兵断肢,只有一片触目惊心的成河血流,只有萧瑟的寂静,寂静的可怕。
不知是天映红了地,还是地面的血流映红了天空,如梦似幻的将这个残酷地方诠释的如同炼狱,死亡的气息充斥着天地的每一处角落。
修罗修罗,凡是修罗途经之地,只有死亡,只有鲜血,只有令人惧怕却又诱惑至极的瑰艳红色。
至此这一战,在六界无休止的争夺厮杀中,划伤了一笔艳丽无比的恢弘史记。
很多年后,当六界的修行者每每谈及此战,无不胆战心惊,无不色变,但很多人还是经不住好奇心理,互相探寻着彼此知晓的讯息,那几位上古之神到底是死是活?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真正的去探究,只是大家众所周知,妖君月浅是妖神的转世,修罗王芜邪是邪神的转世,魔尊姬冥夜是魔神的转世,魔帝竟鬼使神差的是鬼神的轮回往生者。
被这些真相震得有些心有余悸的众人还未清醒过来,又被另一则小大消息惊吓不小。现在的六界虽然仍在暗潮汹涌的状态,但因为上次大战后,六界纷纷受到了十分严重的重创,牺牲了不少精英,自然亏损了不少元气,而这些元气若要修复起来,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恢复如初的,所以,当下的六界虽时有你争我夺出现,不过也只是些小门小派在小打小闹,倒破坏不了六界现有的‘友好’的平衡状态。
谈及友好这一词,横隔在六界中最喜做和事老的还是属于冥界,也许是因为祖上将这个职业揽的有些彻底,所以才有当下传宗接代式的发扬光大,而且一代更比一代强,现在这一宗的冥王和冥圣更甚,故而他们才变成了六界那些八卦人士一而再再而三的谈资主题。
那么些话题,恐怕要数他们扑朔迷离的身世首当其冲了,据可靠消息,他们竟然是故去的冥圣修罗王芜邪与已经疯了的妖神月浅爱恨纠缠下的结晶,父母尚且数风云人物,也就不难想象下一代的他们是怎样集优点于一身的优良品种了。
只不过这些诧异的消息很快就被人遗忘了,因为每个修行者都明白,轮回转世是一种极具风险的修行方法,自身修为资质极好的或许能让修为上升到一个新的领域阶段,若再加以自身有些际遇有些头脑的修行者,那上升的就不仅仅只是一个阶段那么简单,修为定时以神速的速度高升,不过这些机缘可不是谁都有的,但,偏偏有一个人得到了,而且集万千机缘于一身,紫云山千花洞,毗蓝婆菩萨的关门弟子,佛界二十八部众中的护法,阿修罗。
也许很多人都会很奇怪,阿修罗与夜叉明明是极其邪恶的妖魔,为何能成了佛界的最高护法使呢?
原因无他,因为佛祖曾云‘善恶一念间,极恶之源的尽头,就是彼岸处的另一头,最初的善良’,至于选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是继续为虎作伥万恶做尽,便要取决于选择二字。
是以,阿修罗是邪恶与善良融合的化身,但他的选择,是洗尽铅华,皈依我佛。
有着上等资质的阿修罗用了不到三万年的时间便成就了自己在佛界的地位,率领二十八部众的他又造就了佛界的另一个神话。
至于说他得到了万千机缘,只因为有引他入门的无量尊者,有收服他的毗蓝婆菩萨,还有六界几位首领的庇护和指点,譬如妖皇、魔尊、冥王冥圣之类的云云。
今日的紫云山一改往日的冷清,十分的喧嚣热闹,不过这里的主人并不喜这份热闹,所以只能甩开这些热闹的源头,借着自己熟知地形优势,将自己藏了起来,躲进了樱花林的尽头,用隐形的结界隔了开,愣谁也不会发现这里樱花林尽头其实与外界隔了开来的。
紫云山中花落尽
简洁明亮的书房里,楚诺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云萧给她沏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这才转身忙自己的事情。
他很忙,方磊期间来找过他,一直在谈公事,因为怕打扰她,所以两人声音压得很低。
坐着看书有些累,她顺势躺在沙发上。
“不要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看起来异常忙碌的他,却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跟她说话的时候,他甚至一直在翻看方磊带来的文件。
有些无奈,她又拿着书坐了起来燧。
“如果累的话,可以先回房间睡觉,明天早起读书也是一样的。”淡淡的语调,却夹杂着关切。
楚诺端起面前温热的花茶喝了大半,这才慢慢开口:“今日事,今日毕。”
云萧拿着钢笔低头批阅文件,虽没有说话,但嘴角却笑意溶溶辂。
方磊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了,书房里只有他和她翻阅文件和书籍的纸页声,歇息间隙,她抬眸看他,桌面上摆满了文件,虽然忙碌,但他的动作却有条不紊,修长的手指整理着杂乱无章的文件,透着说不出来的优雅,整个人显得贵胄出众。
楚诺想,如果全世界有完美面孔排行榜的话,云萧绝对排列前几名。
10岁那年,她在走廊里和他相撞。17岁的他静静的伫立在走廊里,微微含笑,刹那间惊醒了她所有的感觉。
这个男人惊艳了时光,纵使在长达七年的时光里,她在无数次灯火阑珊处等不到他的转身回眸,但他带给她的感情却是最为刻骨铭心。
曾经以为,这是一场注定看不到结局的独角戏,也曾以为只有放下执拗和偏念,她才有能力看到另外的风景……
瞬间邂逅,一世铭记。
把“云萧”铭记于心的时候,她还太小,那时候对于爱情还处于懵懵懂懂的年纪,所以曾有那么一段时光里,她在不安中渐渐长大,在长大中学会了勇敢和面对。
有关于云萧和白墨的过往,她未曾过问。他说他把他的初吻给了她,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或许她误会了什么。
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痛曾经在七年间啃噬着她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苍白和无力在心底蔓延滋生,然后在他浅淡的话语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很多事,只有在历经风雨,经受无尽曲折心酸后,才能拨开云雾清晰明朗。
她终于明白,红尘男女最跌宕起伏的年纪大多在少年时期。
有些感情需要在最美好的时光里开花结果,它值得用心去等待。
看过太多的爱情故事,并非只有颠沛流离,历经磨难的爱情才是真感情,平平淡淡,看似温开水的恬淡相处却是她平生所求。
他寡言,她漠然,平时呆在一起,不必费心寻找话题,纵使一整天不发一言,她的心里也能流溢出满满的欢喜……
“最近似乎很喜欢看我?”专注工作的他,虽没抬头,但俊逸的五官上却浮起显而易见的笑意。
她脸有些热,垂眸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书:“你可能出现了错觉。”
“是么……”他在笑。
为了回避他继续取笑她,她开口问他:“你平时吸烟吗?”
他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看着她,“我不吸烟。”
“很好。”她唇角微勾,正色道:“我不喜欢男人吸烟。”
云萧失笑,放下钢笔靠着椅背,眸光温和:“所以呢?”
“在吸烟问题上,我们很默契,是不是很相配?”楚诺迎上他的眸子,展颜浅笑,眸光在灯光照耀下仿佛沉潜着两轮春日,异常清雅明媚。
云萧看着她,目光开始变得深情款款了,垂眸间似是笑了笑,无声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方磊拟定的文件出现了小纰漏,你过来帮我看看。”
她微愣:“我没接触过这些,估计看不懂。”
“我对你有信心。”
云萧话已至此,楚诺只能放下书,朝办公桌走去。
其实云萧很适合当演员,演技高超,一招守株待兔,成功把楚诺抱坐在他的腿上,还不待她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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