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将紫色雷电化为无形,相击之下,立时,整个漆黑无垠的天际暴击出无数绿紫交融的花火,比及那一朵朵在夜空中盛放的烟火还要娇艳绚烂,刺眼的直令人目眩神醉。
“别打了!”一声在巨响中显得甚是微弱的娇喝声落下,蓦地,整个天地竟立即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那些隔岸观战的人们早已作鸟兽散的离开此地,除了不少胆大之人还藏在隐蔽的地方探头探脑的打量着屋顶上对峙的两男一女。
此时此刻,自发冲向夜幕下的烟火依旧乐此不疲的绽开一朵朵斑斓炫目的五彩花朵,如此美丽的夜景,却盖不住任何一人的绝世风华,无疑只能成为三人的陪衬背景而已。
尤其是那身着曼妙红纱的婀娜女子与那墨袍男子比肩而战的样子,简直可堪世间最是完美的水墨比翼图,观之一眼,都直令人不自觉的浮想联翩,如此绝色的男女,如此登对的容颜,定是世间再也找不出的天生绝配。
没错,除了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偷偷观战的凡人心下是这般认为,就连再也没有动弹反应的厥隐也是这么觉得的。
当看到沫儿在别的男子怀里时,当看到她的笑靥只对别的男人绽开时,当看到她与别的男人是那么般配时,自卑、心痛、害怕、彷徨都像猛烈的冰冷潮水直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全数淹没瓦解!
芜邪将厥隐苍白的脸色和无措恐惧的神情一一看在眼里,双手便毫不犹豫的推开了紧紧搂着自己的冥焰,足下一点,便径直飞落在了厥隐身前,狸目担忧的上下扫视了他一遍,才心疼的柔声问道:“爵大哥,你如何了?可有受伤?”
她关心的轻柔话语就像可以治愈伤口的天籁良药,顿时让本来恍惚的厥隐顿时精神抖擞,心头涌起的无数负面情绪全部消散而空,紧绷的冷硬轮廓线条即刻柔和了下来,阴沉的琥珀眼眸化成了一池柔情春水,紧抿的双唇轻启,“没,我没有受伤,”顿了顿,像想到什么似的,立即伸手将她拉在自己面前,紧张的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怎么样,那个魔头有没有伤害你?”
话一出口,他才有些懊悔,当初在沁香阁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开始浮现,不断徘徊着当时姬冥焰在她面前撒娇口口声声唤她娘子的画面,像刻进脑子中的魔魅,怎么也挥散不去,直将他的神经拉得生疼。
一道绿光拂过,一只大手迅速的将芜邪拉进了怀中,冰寒刺骨的银瞳看着怀中的女子时,瞬间销融,扬起的笑靥如同次第而开的凌霄花,“娘子,你怎的能让别的男子碰你呢?要知道那女授受不亲哦!”
一纸婚契嫁魔帝,终要负你桃源梦
更新时间:2013…9…26 13:52:19 本章字数:3509
一道绿光拂过,一只大手迅速的将芜邪拉进了怀中,冰寒刺骨的银瞳看着怀中的女子时,瞬间销融,扬起的笑靥如同次第而开的凌霄花,“娘子,你怎的能让别的男子碰你呢?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哦!”
芜邪狠狠踩了冥焰一脚,剜了他一眼怒道:“你既然知晓此礼,还不快些放开我?”
冥焰哎哟一声,疼得龇牙咧嘴,箍着她纤纤细腰的手却是半点未曾松开,反而有箍紧的趋势,嘟起双唇很是理所当然道:“你本来就是我的娘子啊!这个世间除了为夫,自然是谁也碰你不得!”
说罢,银瞳恍若两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厥隐。1
他一想到刚才被她推开时而一瞬间涌起的怅然若失感,看着她急急奔向其他男子身边的千刀万剐感,都让他恨不得将她立马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恨不得将厥隐碎尸万段榛!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静静等待她的来临,却不想,当她真的来临后,他却再也不能静静的看着她离去!
芜邪被厥隐受伤流血的手腕吸引,并未对冥焰宣告的霸道话语在意,也并没有看到冥焰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决绝,倒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已恢复鬼神神力的冥焰回击会对厥隐造成多大的伤害,便蹙着眉头担忧的问向厥隐,“爵大哥,你要不要紧?”
正在原地已丝毫不知痛感的厥隐似是被惊醒了一般,有些魂不守舍的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别开眼,涩然的轻扯了扯嘴角,“我,我没事。叶”
“娘子好坏~怎么可以关心一个陌生人,却把夫君晾在一边呢,也不好好问问夫君有没有受伤,实在是有违为妻之道嘛!”冥焰抗议的将芜邪双肩扳向了自己。
芜邪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沉声道:”我已经跟你说过千遍万遍,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好不好?!”
这浑小子现在连女子为妻的三从四德也给搬了出来,她实在受不了了!
厥隐乍一听,顿时只觉得心中的阴霾很快的散了去,酸痛的感觉也被她这番不是解释却胜过解释的辩驳话语给抚平,然,殊不知,冥焰接下来的话却足以将他的心,推入万丈深渊。
冥焰虽因芜邪这番陈词感到有些心痛,却仍旧很快恢复了纨绔洒脱的样子,神秘兮兮的冲她笑道:“你是我的娘子,不仅是天经地义,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哦,为夫可没有欺骗爱妻的习惯呢!”
明明他的话轻飘的像风一样,可在这一刻,却只像一记撼动人心的平地惊雷!
芜邪呆了呆,随即不可遏制的轻笑起来,婉转着狐惑的莹莹流光的眸子停留在了正为自己的话所造成的效果而小人得志的冥焰身上,“可有证据?”
一听到证据二字的厥隐也即刻敛起了刹那间几欲崩溃的心神,目光灼灼的看着冥焰那微张的双唇,一时心乱如麻,既想快些让他张嘴,更想永远让他闭嘴。爱夹答列
冥焰淡淡的睇了一眼一副要将他五马分尸的厥隐,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摸出一张红底描金色的两生花花纹的素笺递到了芜邪手中,狭长的双眼因为可掬的微笑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娘子应该比谁都认得上面的笔迹是谁的吧?”
芜邪将他张扬的表情尽收眼底,微微眯了眯狸目,轻轻翻开了素笺,里面的白纸黑字立现眼前,但,只消一眼,她的双瞳已是滞然,颤抖的细长手指如同抚摸最珍贵的宝物似的轻轻摩挲着白纸上的每一个字,纤薄的丹唇不住的抖动着,“这,这是父王的笔迹……”。
看着她突然转变成了忧伤的神情,冥焰缓缓收了笑,难得正经的道:“从我知道你是冥王之女的时候我不知有多高兴,上天早就注定我们是夫妻!”
曾经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芜邪咬着唇瓣,沉默不语,泛白的素指只是一味的紧紧将素笺拽在手心,似乎想要从这单薄的纸张中,从这白纸黑子中,摄取她想念了太久的温暖……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厥隐只觉得心中正有无数只虫蚁在啃噬血肉,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和权利,明知道这个答案会让自己痛不欲生,却依然固执的问了出来,“沫儿,那是什么?”
芜邪轻轻一窒,闭了微颤的黑睫,咬红的唇瓣似要滴出血一般,“是婚契,我父王在我与哥哥还未出世之前,为了抵抗天界对冥界的围剿,便曾与魔王缔结婚盟,将我与未出世的魔帝定下婚约。”
“什,什么?”厥隐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倒退数步,喉中的腥甜再也无法抑制,喷涌而出,猩红的血珠滚落在绿色的琉璃瓦上,像无数的梅花争相绽放,红的刺目,艳的惊心。
冥焰不甚在意的瞥了已近崩溃边缘的厥隐一眼,忍住心下起伏的杀意,笑嘻嘻的牵了芜邪的柔荑,“娘子,我们的婚期已至,就是你三日后的生辰哦!”
“什么?!”这回轮到芜邪震惊的说不出了话。
冥焰自动的过滤了她的惊讶而给自己带来的不痛快,银瞳只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五指紧扣着她的手指,似要将她的手与自己的手掌相连成无法分割的整体一样,俊脸依然洋溢着她最喜欢的阳光般的无暇笑容,“不管娘子是上天还是入地,为夫都会一直与娘子携手天下!”
芜邪身子一僵,再也说不出话来,微垂的长睫在月光的渲染下,睫尖的华光摇曳着,使得她一张邪艳的容颜更添了几分迷离美。
视线落在紧拽着自己小手的大手上,一时间,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但是,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冥焰这番慷慨陈词的真正含义,如今六界早已因为她放出哥哥辞世以及寡妇村情报泄露的消息而变得十分紊乱,无数野心家怕是早已不想顾及那些所谓的‘把柄’而想方设法集结势力准备将冥界这块肥肉吃进自己的嘴里!
不费吹灰之力的坐上冥界帝位,手握六界生死,睥睨天下的巅峰地位,谁不觊觎?
呵,只怕她还未出手,那些家伙早就明里暗里的开始争斗谁来抢占这个先机了吧?
没错,这的确是她故意放出消息,想打乱他们的阵脚,让他们因为贪婪自私而狗咬狗来做为她的缓兵之计,如果他们都‘慷慨大方’一点来团结合作,只怕冥界纵有无数骷髅兵也终会被六界围攻的溃不成军,当然,她想的到这一点,他们自然也会在损伤元气后体会到这一点,战争一向是瞬息万变的,说不定下一刻他们便要开始暗自结盟,准备一举攻向冥界了,所以,她现在唯一的出路也只有一个,盟友。
纵观六界,魔界无疑是最坚固的靠山,他冥焰作为魔界帝君,手握无数魔兵铁骑,冥界若能得到他的庇荫,无疑是如虎添翼!
所以,两厢权衡下,无论有没有父王的这纸婚约,能成为魔帝之后,的确是她的最佳之选。
半垂的黑睫投下的两片仄影巧妙完美的遮去了她眼底的算计目光,薄唇轻轻溢出一声叹息,细长的眉梢蹙起令人揪心的忧伤,“既是父王遗诏,我怎能忤逆……”。
闻言,不待冥焰狂喜,一旁一直沉着脸的厥隐终于打破了他本来的缄默,涣散的视线无力的落在芜邪的身上,惨白的唇,欲语还休,“沫儿,你真的要放弃我们说好的‘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的隐世生活么?”
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没有权利挽留她,但,他想试试,只想试试,只要她一个点头,不要说与魔界为敌,哪怕是让他倾尽一切来颠覆天下,他也在所不惜!
芜邪咬着唇,别开了脸,不敢迎视那双充满希冀的琥珀眸子,清冷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无声的滑落,藏在袖中的红玉笙箫几欲要被她折断,“对不起,爵大哥,但凡我的身体还流着冥王之血,我必要担负起冥界的责任,世外桃源的生活那只能成为遥不可及的美梦,我不能将它作为逃避责任的借口,如今冥界危机重重,我不能因一己贪欢而弃冥界众生不顾,而毁父王心血于不孝!此生,我只能负你……”。
话到尾处,声音如同被扯碎的棉絮,没有了半点的气力。
冥焰闻言,银色的瞳底结起千尺寒冰,她的那句‘只能负你’像是魔咒一般,紧紧缠绕着他不放!
他想不到当初执狂于月浅的邪儿不过在毁心后的数日里,竟会对这个小小的战仙如此青睐,不,当看到她滚落的泪珠,听得她难舍的话语,她分明是对厥隐有着无法割舍的依赖!
为什么,为什么她眼中看到的只有别的男人,却永远都看不到他?!
幸好,幸好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成为只属于他唯一的娘子,以后与她共度生生世世的也只有他!
即便这么幸运,为何,他还是这么失落,还是这么难过?
思及至此,冥焰悄无声息的掩去眼底自嘲的笑意,当作什么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紧扣着芜邪的手指,笑的如晨光般和煦,“娘子,我们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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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错别字好多,请大家见谅一下,没来得及修改……
芜邪笑叹魔界趣,嚣张巧言激魔尊
更新时间:2013…9…27 9:27:21 本章字数:3486
思及至此,冥焰悄无声息的掩去眼底自嘲的笑意,当作什么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紧扣着芜邪的手指,笑的如晨光般和煦,“娘子,我们该回家了。爱夹答列”
世外桃源里,过着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的生活么,他会给她,他有什么是给不起的?
呵,只要她喜欢,纵然将整个天下拱手送给她,哪怕只换得她的一个回眸,一个微笑,又有何妨?
芜邪瞥了一眼包裹着自己小手的大手,浅淡一笑,终究逃不过这只手么?
轰隆几声,无数烟火在夜幕绽出它们绝美的风采,五颜六色的火光倾泻在她光洁的艳容上,更添了几分不可亵玩的神圣与神秘榛。
她不敢在逗留半刻,携着大手,迅速消失在了原地,连背影都不曾弥留,因为,不能留。
还在原地的厥隐被烟火爆出的声响惊醒,手中的剑无声的滑落,僵硬的脚步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她曾站立过的地方,手,虚空一抓,试图想要抓住她遗留的香味,但,却再也抓不住,再也握不住,连她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胸腔的空洞感,难受的让他仰头嘶吼,顷刻间,随着嘶声迭起,整个景澄湖水暴起无数参天水柱,高大的古老柳树被呼啸而来的旋风卷着拔地而起,街边灯火阑珊的房屋一幢幢倒塌,无数逃窜的百姓像蝼蚁一般,被飓风席卷,连恐慌的哭喊声都被风声覆盖曳。
一道月白身影劈开了飓风,几个纵身便落在了厥隐身前,伸出的玉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了厥隐的灵台上,厥隐立即双眼一闭,全身一软,便顺势倒进了看似单薄羸弱的月白怀抱里。
拥着温暖高大的身躯,看着沉静的睡颜,白羽伸了手,摩挲着他刀刻般的轮廓线条,眼神出奇的温柔,淡红的唇角却勾着一抹苦涩,“厥,我会让你回到原来的样子,一定会。”
如此,你就不会再痛苦了,就不会再看我以外的人了,就不会再听我以外的话了,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伸手取下厥隐依旧紧握着的那盏绘有曼珠沙华纹案的八角琉璃灯,白羽温柔的笑容瞬间变得阴狠而又嗜血。
在月光洗礼下,琉璃灯上的曼珠沙华开的邪艳至极,优雅温润的眸子微微一眯,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的,八角琉璃灯瞬间化成了灰烬,被残余的风沙瞬间卷了走,消弭的无影无踪。1
夜空上的皎月被漆黑的乌云遮的不见了踪影,使得天地万物,再次沉浸在了无边的孤寂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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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巧艺夺天工;炼药燃灯清昼同。
柳絮飞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
后夜再翻花上锦;不愁零乱向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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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后,六界皆相传闻冥圣将嫁于魔帝为后,然而,这个消息非但没让凌乱的六界停歇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反而更甚,只是格局斗转倒成了两个派别,一个是保冥系,一个是灭冥系,保冥系自是以魔界为首,麾下是被称为邪魔外道的势力及其个别修行高手,灭冥系以天界为首,麾下自是打着斩妖除魔的正道旗帜的一众仙辈。
正当外面斗的热火朝天时,魔界却正在如火如荼的兀自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一座高耸入云的火红山峰之巅上,无论是布满山峰的如火红枫,还是山体本身的如霞嫣红,都没有办法夺去那一缥飘摇在落叶中的别致红纱。
仰望着朗朗乾坤,俯瞰魔界芸芸众生,绛唇微勾,眉尾微翘,一头曳地的如瀑青丝无风自舞,张狂肆意,细长的狸目半眯,浓密的黑睫恰如其分的遮去了如墨瞳底的狡黠,“魔界,可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呵,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不可一世的修罗王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