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嘴角勾起一丝杀意,“那就不要责怪小仙,冒犯了!”
说罢,他一挥手中摇光,数道七彩水幕宛若四面八方射来的彩虹,美轮美奂却带着无限的杀伤力攻向芜邪樯。爱夹答列
因为本能的条件反射,芜邪不自禁的松开了他,倒退数步,却没想本来晴朗无云的天际斗转成了夜空,那一颗颗璀璨夺目的星辰不断变幻方位,直让人眼花缭乱不说,那满天的星斗射下无数密不透风的银光,比及密布的流星雨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使得她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只能催动灵力将身体笼罩在红色的灵力光圈里。
细长的狸目微微瞥了漫天射下的剑雨一眼,语带感叹道“好一个星罗棋布阵,果真是变幻多端,让人难以招架呢,能使得仙界一千零八位星宿抛却守卫天界的重任来擒本王,不得不说,本王的面子,可真是大得很呢!”
一旁御动星宿布阵图的白羽冷哼道:“冥界本就归属我天界所有,可惜修罗王却要一意孤行,覆灭仙灵羽族,摧毁上邪生灵涂炭,罪无可恕!劲”
说罢,他的指尖在一方青色的玉盘上轻然一点,漫天的星辰汇聚成一把利箭的形状,只听咻的一声,偌大的银箭划破天幕,箭尖直抵芜邪,锐利的箭头与她周身的灵力光圈迸射出耀眼的花火,仿若一朵极其绚烂的烟花正在怒放。
光圈中的芜邪冷笑,“难怪六界都言天界就是一个齐聚天下小人的九流之地,这能言善辩颠倒黑白的本事,简直令本王自叹弗如。”语休,她的神情依旧从容的抚摸着颤抖的碧落,好似在安抚一个暴躁的孩子,“我知道的,你等不及了,对不对?”
她话语极具温柔,好似刚才那个残忍的将天地生灵推入生死桎梏的恶魔女子并非是她一样。1
白羽伸出忻长白皙的手指在凭空挂在半空中的星宿图阵上轻轻一滑,图阵漾起一连串似水纹的涟漪,而苍穹上与土镇上对应的星宿也立刻斗转星移,万道毫光瞬间罗织成一张细密巨大的银网,铺天盖地的将堪如蝼蚁的芜邪网进其中。
眼见网中芜邪的红色保护罩的光线越来越微弱,观战的白羽不但没有半分胜利者该有的喜悦,反而一脸凝重的蹙起了眉头,语气有些无法置信的轻喃道:“芜邪,你真的会这么容易毁在我的手里么?”
话到此处,他本来收起的视线正要落在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上,不料,以及撼动天地的巨响瞬间将他的思绪全数拉回!
他赧然抬起眉眼,不料险些被银与红交织的毫光灼伤双眼,手掌本能的抬起挡了挡这强烈的光线,可敏感的身体深感正有一袭邪佞的气息迫近自己,且,已近在咫尺。
他心一跳,面上却依然保持着一贯的优雅笑容,双手施施然放下,厌憎的目光再没有丝毫伪装的投向眼前将剑横在了他脖子的怪物女子,“修罗王不愧是修罗王,倘若你真的那么轻易死了,小仙定不会觉得有丝毫可惜之处。”
他的话外之音无非是说她若真的那么弱,根本不配做他这么多年的敌人,自然,是死有余辜的。
只可惜,所谓的当事人却并没有将他列为敌人的行列,所以,此刻的她才能无比轻视的看着他,半边唇畔掠过悚然的弧度,“上仙倒是不赖,竟能驾驭上古神器星宿盘,呵,若是真让上仙再多加参悟几年,只怕本王就真的要香消玉殒在里头了呢。”
微微一顿,她又俯身靠近他的面庞,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尾,“亏得上仙生的如此倜傥,居然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真是可惜,可惜呢。”
言及于此,她很是轻佻的勾起了他的下颌,半面白骨半面艳容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越来越逼近白羽已经显然僵硬青白的脸。
明显感觉到她恶趣味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唇上,白羽嫌恶的皱起了眉头,语带无法隐忍的愤怒和警告,道:“修罗王最好自重些,若是再越雷池半点,就休怪本仙不给你冥界薄面!”
“哟,本王这么快就触到上线的底线了?”她挑高了眉,唇畔扯出一丝玩味,“真不知,究竟是上仙惧怕本王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呢,还是因为上仙,那不为人知的情愫呢,恩?”
“闭嘴!”此刻的白羽仿佛是一只被人戳穿心思的暴戾野兽,怒瞪着她的双眼红的似要滴出血一般。
“胡不胡说,很快,你就会知道的……”,说着,她不顾他的顽强抵抗,俯身将自己可怖的半边红唇覆上他那片好似涂了蜜蜡般的可口润唇……
“住嘴!”两声异口同声的呼喊打断了这一幕上佳的调戏美男剧。
而随着这两声如雷鸣般的怒喝起落的同时,一道似同闪电的金色极光已劈开了凝重的空气,径直朝着芜邪当头站斩下!
就在电光火石间,另一道恍如紫色流星的身影突然冲向芜邪,那紫影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撞开了还未反应过来的芜邪,硬生的接下了杀伤力滔天的金色极光!
芜邪被撞开的身子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方才停下,狸目淡然的瞥了一眼那厢瘫倒在她适才所站位置的吐血紫衣男子,凉薄的唇角厌恶的扯了扯,“无聊。”
那厢捂着胸口吐血的月浅听到了她这样近乎陌生的烟雾预期,身子不可自控的微微一僵,一双本来勾魂夺魄娆色横流的紫瞳带着无比的苦涩望着她,“你,当真这么恨我?”
这一次,他是真的慌了,他根本不知道为何在他因为不敢面对恢复记忆的她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只知道他本来正想与凤栖梧去撇清关系时却莫名其妙的被凤栖梧偷吻,莫名奇妙的又被芜邪撞见,莫名其妙的想要对她解释她却没有给他机会开口,莫名其妙的眼看着她掏出了自己的心,更用他的手无情的捏碎!
纵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是,当他一想到那没有跳动的心脏被揉碎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一想到手心满是血肉模糊的心脏血肉,一想到她骨骼的冰凉,一想到她没有情感的眼睛,他只知那一刻的自己恨不得立刻死了也罢!
不然,他也就不用再忍受这般像被五马分尸的痛楚,就不用在承受心脏像被凌迟的剧痛!
他从来没有一刻是那么无措和绝望,他不敢想象没有了心的芜儿对他的情,是不是就像被她无情撕裂的裙角一样,一刀两断。
所以,他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她只留给自己背影,不能再看着她的眼中再无自己的身影!
所以,他只能像当初那样剥夺她一切可以强大的能源,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只能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
闻言,芜邪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嘴角的带着漠然的嘲讽,“本王已经给妖神下了最后通牒,妖神不好好在妖界部署准备迎接本王的计策,却跑来这里搅了本王的风花雪月,真是辜负本王一番视你为大敌的好意呢。”
月浅垂眸,涩然一笑,曾经的妖娆万千,如今经换成了一片凄楚,“修罗王为何拐弯抹角,如此不敢正视本君的问题,是否代表,你心虚呢?”
他抬起的眸子射向她的视线就好像两条洞悉一切的毒蛇,死死缠绕着她的视线不放。
芜邪笑的云淡风轻,视线没有任何闪躲的与他对峙,“没必要。”
说完,她意兴阑珊的举步欲走,岂料,身侧冷风袭来,风未落,倒是拿到蹁跹的紫影先一步落在了她的身前。
她有些不耐烦的挑高了眉尾,倒影着眼前紫色身影的瞳底蕴满森冷的杀意,“看来,本王实在是高估你了,月浅。”
在她的记忆里,他一向都是个深不可测满腹阴谋的男人,她之前既然已经把话挑开了,他何须还要虚情假意的在她面前卖弄英雄救美的苦肉计?
呵,他该不会以为一个连心都没有了的女人还会对他余情未了,然后再次沦为他伪情的俘虏,供他玩弄和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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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虐素么,说实在地,偶也被虐的不敢写下去,呜呜,每天为了酝酿情感,得把自己先虐到吐血……
相爱更相残,至死方休终不止
更新时间:2013…9…16 9:09:14 本章字数:3605
呵,他该不会以为一个连心都没有了的女人还会对他余情未了,然后再次沦为他伪情的俘虏,供他玩弄和摆布?
想到此,她恍然大悟,是了,她现在可是拥有着六界所惧怕所垂涎的巨大力量呢,若是真的被他俘虏了去,那必是要成为他称霸六界的有利利器呢!
别忘了,就算他是神,可毕竟还有鬼神、魔神、善神在窥视着,凭他月浅一己之力自然是双拳难敌四手,可不就差她这个像傻子一样任他利用的玩偶么?
月浅自然听了她话中的弦外之音,她已然改变了初衷,现在就要杀了他!
一时间,也不知怎的,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她会杀他么,会么樯?
殊不知,她适才的一句没必要早已像比杀了他还要令他肝肠寸断,一句没必要,不但是没必要爱和恨,更是没必要解释任何,然而,只有两个陌生人,才是真的没那个必要啊!
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她会不会杀他的疑问,脚下一步步的靠近她,靠近她手中泛着森然杀气的碧落,凄迷的紫色视线紧紧锁着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的视线化为韧丝,将她捆绑,“你,真的要杀我?”
短短的几个字从他菲薄的唇中溢了出来,竟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劲。1
明明是一句反问,可,从他的嘴里出来,却永远都是笃定的语气,笃定,她不会杀他。
可,纵然他的话语如此的笃定,但他的心底却依然被满腹的心虚充斥,使得他近乎渴求的想知道,她到底会,还是不会。
也许是他自负的语气实在令芜邪很是反感,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将碧落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本已靠过来的胸膛,且,用了刺穿。
是冰冷的刺痛感,是胸膛的撕裂声,是血液的溅落声,还是,心脏的窒息声,惊醒了他?
他的目光有些呆滞木然的缓缓下垂,知道落在了已经没入自己胸腔的墨黑剑刃上,白如薄纸的唇,无声的抖动,“你,你真的……”。
到底是什么,让她真的已经恨到要杀了他的地步?!
就算当年他那么对她,利用她盗取冥界至宝,让她背叛冥界成为众矢之的的叛徒,她也只是封印他,根本不曾动过半点想杀了他的念头,为什么现在她却那么狠的直刺他的心脏?!
她知不知道,那颗心里装满了她,她知不知道,被这一剑贯穿的心,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否定这颗心里载满对她的爱!
芜邪面无表情的将剑身彻底贯穿了他的身体,直至剑柄抵在了他的胸口处,方才停下,森漠的艳容负在他的耳畔,红唇薄冷,呵气如雾,“对于任我宰割的废物,本王一点兴趣,也没有。爱夹答列”
语毕,她慢条斯理的将剑抽出了他的身体,转身,毫无留恋的,与他擦肩而过,嘴角浮起一丝邪冷。
要知道,没有对手的游戏,实在太无趣了,她怎么会让他死?
她当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死,游戏才刚开始,而已。
突的,她化骨的右手手腕被强有力的冰冷手指扼住,她本能的将灵力输在腕上去抵挡挣脱,岂料那手指的力道就好像要生在她的腕上一样,于是她几乎想也不想挥剑攻向手指的主人,不想,剑未挥,却传来手腕被捏碎的巨响和剧痛!
她的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一个旋即便顺势倒进了一个冰冷的胸膛,腰身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箍住,越是挣扎,被箍的越紧,好像肋骨都要被箍的碎裂!
那似乎长在她腰身的有力手臂无不在无形的提醒她,若是再敢挣扎,腰身的下场会如同被捏碎的手腕一样!
忍住手腕和腰上的剧痛,她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在咫尺间的被她曾经亲手刺穿的流血胸口,用着命令的口吻喝道:“放开!”
月浅凝视着她的冷毒紫瞳中跳跃着熊熊的火焰,好似要将怀中的她焚烧的一干二净,用着宣布的口吻冷笑道:“你,逃不掉的。”
冰冷的语言好似在宣示着不可忤逆的霸道,听在芜邪的耳朵里,只觉得无比好笑。
他还是这么强势,呵,也对,他早就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试问,有一个掌控一切的主人,又怎会任由一个玩物叛逆自己?
那无疑是对他尊严的践踏,对他能力的羞辱,对他绝对的挑衅!
换做是她,她也是不能容忍的。
所以,既然不能……
狸目如丝的眼角冷冷的睨了自己那只被他捏断的左手,嘴角扬起一抹决绝的同一时刻,右手一翻,墨光骤闪,无数的血珠在半空中溅出美妙的图章,斩落的紫色在幽寂的黑夜下划出优美的弧度。
她旋转的身姿,飞扬的裙裾,如同暗夜中,盛放的曼珠沙华,手中挥舞的墨剑如同灵越的嗜血黑幽灵!
当,这一切,尘埃落定,周围好似死去的一切,刹那复苏,一只作壁上观的白羽与厥隐也都相继缓过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本抱着任两人斗得死去活来好坐收渔翁之利心态的白羽,却突然,心中五味杂陈。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这个旁观者不知看的有多清楚,那两人是何等的深爱彼此,然而,就是这样相爱的两人,现在却在无情的自相残杀!
这是多么讽刺又可笑的画面,可他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还扶在自己臂上的大手,心中没来由的忐忑恐慌。
会不会有一日,他与厥隐,也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不,绝对不能!
思及此,他看着远处盈盈浮在半空的翩然红衣,杀机溢满于眼。
月浅不以为意的看了医院探自己还流血不止的断臂,视线便又焦灼在了离他已然数丈之外的红衣人儿,为了离开他,她已经如此冷酷无情!
既然如此,他只能……
细密浓黑的长睫微微一颤,沾满鲜血的单手执起那管碧绿的长笛,轻然横在苍白纤薄的唇上,刹那间,一曲诡异妖娆的音律缓缓回荡在了整座上邪山顶。
芜邪也如是的单手执起碧落横于唇畔前,粉嫩的舌尖舔去剑刃上她残留的血液,艳容露出一个意犹未尽的嗜血笑容,“妖神的血,果然美味无穷,”话落此处,狸目淡漠的扫了一眼周围迅速涌来的黑屋,嘴角扯出一丝兴味,“五毒阵,呵,你终于肯认真了呢,月浅。”
月浅薄唇一抿,冰冷的紫瞳紫雾聚了又散,如冰销融的点点哀求之色渐渐迭起,“认输吧,你应该没有忘记,没有了心,就等于没有了一半的灵力。”
言及此,他的声线有些凄凉。
如果可以,他情愿永远不要提及,她,没有心了。
芜邪仰首一笑,笑的猖狂,笑的恣意,笑的森然,没有任何起伏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就好似,看的不过只是个陌生的敌人,“本王当然没忘,怎么能忘呢,那颗心,可是妖神亲手捏碎的呢,不是么?”话到末尾,极具讽刺意味。
她当然不会忘,她也不敢忘,就是他亲手一步步成就了现在的她!
闻言,单薄的紫影为之一颤,“没有,忘记……”。
是了,她不过只是失了心脏,并没有失去记忆,又怎么会忘?
一念至此,他猛的倒退数步,紊乱的气息几乎要将他溺毙,聚于眼中的只有无穷的杀气,哪还有适才半点的温柔哀婉,“你既然如此决绝,好,很好!”
一念起,一语落,仿若席卷天地的浓黑阴霾攥着那一双双赤橙黄绿的毒辣眼睛朝着那般渺小如斯的红色剪影扑去,瞬间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