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她已经指挥雪凤作战。
雪凤的能力本就不容小觑,而顾晚也惊讶的发现,这一次,她与雪凤的契合度竟然惊人的高,就似乎,她是它天生的主人。
在雪凤浑身发出银雪色的光芒,从幼小变为成年之后,没过多长时间,雅风与丛颖很快便败下阵来,顾晚赢了,赢得如此轻巧,在强大的雪凤面前,中阶最顶端的雅风与丛颖竟变得不堪一击起来。
而这场胜利,必将为她带来更多的挑战和麻烦。
果不其然,纵舞很快便找到了她,迟来的挑战,终归到来。
战前的那天夜晚,顾晚与怀漫、,美阳、绝歌死人在“如意阁”相聚。
不约而同地,大家对雪凤的来历都表现出疑惑。
为何雪凤明明幼小却可以瞬间化为成年雪凤的模样?还有,在召凰一族,雪凤本来就稀少得可怜,可以说,召凰族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雪凤的踪影了,而美阳却如此轻易地便从召凰台底下的那片森林里找到一只如此奇特的雪凤,而这只雪凤还对顾晚有莫名的情感,这一切,似乎都不是十分正常。
大家都为疑惑,而顾晚也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天走入一个满是珍贵凤凰地方的情景。
究竟有什么隐秘?
美阳摸了摸雪凤的身体,看着顾晚,咬咬嘴唇,像是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心里挣扎,道,“如果你是雪凤真正的主人,那么,我会将雪凤还给你。”
顾晚惊讶,“你为何会这么想?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是雪凤真正的主人?”
言毕,一直安静躺在一侧的雪凤却突然站起身子,一气呵成地跳进了顾晚的怀抱,还亲昵地蹭了蹭她的下颚,仿佛在说:你就是我的主人,可不能不认我哦。
顾晚感到有些尴尬,但还是安抚似地顺了顺雪凤的脑袋,换得它一声舒服的长吟。
美阳的语气微微有些发酸,“雪凤喜欢你,这点,相信我们大家都看得出来。”
怀漫抿下一口酒,道,“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争取也终究不会是你的,美阳,这点,你可懂?”
美阳别扭地将头扭到一边,“我要是不懂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更不会把雪凤拱手相让。”
怀漫笑笑,伸手摸了摸美阳的长发,道,“好孩子,姐姐喜欢。”
美阳又酸溜溜地补充了一句,“我看你是喜欢顾晚吧。”
这下,顾晚更尴尬了。
一直身处事外的绝歌却突然拍了拍桌面,一副恍然大悟的情状,又晃了晃顾晚的胳膊,道,“顾晚姐姐,你可以去问问多岚啊!他可是什么都知道的,关于这只雪凤的事情,他应该也会知道。”
顾晚有些狐疑,“真的?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绝歌对多岚充满了敬重,道,“多岚虽然不是神仙,但他是五大召凰师之首,每位神仙在升仙之前,不得都要经过他的审判嘛!这样看来,多岚是不是比神仙还神仙啊?”
美阳不咸不淡地飘来一句,“小姑娘,花痴样。”
绝歌急了,“谁花痴了?别那么庸俗成吗?”
“你!”美阳因为雪凤的事,再加上绝歌,脸色有些难看。
怀漫立即出来打圆场,“好了,偏题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说正经事呢。”
美阳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喝下一杯酒,道,“正经事就是明天和纵舞的比试怎么办。”
绝歌答,“还能怎么办?真功夫上呗,不还有雪凤嘛。”
美阳额头青筋突起,对着觉得皱了皱眉头,摩拳擦掌,“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第一武馆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按照实力来划分上下级。
绝歌似乎意识到什么,咽了咽口水,讪讪一笑,“别那么严肃嘛。”为美阳斟满一杯酒,“来,喝酒,坏心情通通消散!”
美阳瞥了她一眼,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顾晚低头看了怀中的雪凤一眼,若有深思。
怀漫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在想雪凤的来历,是吗?”
顾晚诚实点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雪凤的来历一定有所问题,但又具体说不上来究竟有什么问题。”
怀漫无意,幽幽道出,“不知道这只雪凤与雪凰师曾经的那只雪凤想必,能力是强大还是较弱。”
对!雪凰师!
自从上次在灵湖底下无意中见到雪凰师之后,顾晚总觉得有所不同,像是心里莫名的堵得慌,看到这雪凤,也觉得怪怪的,潜意识里便将这只雪凤与那关押在灵湖底下牢狱的雪凰师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难道这只雪凤便是当年雪凰师所拥有的那一只?
顾晚想及此处便问,“你们有谁知道,当年雪凰师被多岚抓获回召凰族时,她的凤凰藏身在何处?”
绝歌摇了摇头,“不知道,雪凰师的凤凰和雪凰师的使徒一同消失了,我想,那只凤凰现在应该和雪凰师的使徒在一起。”
雪凰师的使徒是渡者,而渡者现在便在那方盒中的世界里,顾晚见过,渡者撑着木舟出现,在她周围,顾晚并没有瞧见什么凤凰。
安静了片刻,怀漫打破了沉默,问向顾晚道,“你是怀疑这只雪凤便是当面雪凰师所拥有的那一只?”
“不可能。”美阳当场将顾晚的怀疑否定,道,“如果这只雪凤真的是雪凰师的凤凰,那它绝对不会同顾晚如此亲昵,别说帮助顾晚作战了,恐怕还要置顾晚于死地。”
话音落下,顾晚怀中的雪凤湿润着一双黑黑的眼睛,扭动着身体,往顾晚怀中钻了钻,极其委屈的模样,很是可爱。
美阳接着说道,“当年雪凰师是被火凰师抓获,从而失去自己的,故而,雪凰师的凤凰必定恨极了火凰师,而你作为火凰师钦点的使徒,雪凰师的凤凰也必定将你看作敌人,又怎么会一而再地帮助你赢得胜利?”
美阳的话在顾晚的心里泛起涟漪。
渡者是雪凰师的使徒,为何她看起来却似乎一点也不痛恨多岚的样子?而且对于她这个多岚的使徒,渡者也并无恶意,还好意搭救她呢?
顾晚的耳边响起渡者曾经所说过的话,她说,你的身上有我的信仰,我不得不救。
为什么渡者会在她的身上找到她的信仰?为何她不得不救她?
会不会………
顾晚所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两点。
一是现在灵湖底下所被扣押的人根本就不是雪凰师,只是替罪羔羊罢了,而真正的雪凰师现在在哪,在她身上能找到线索,或许她所失去的那段记忆里就有关于真正雪凰师行踪下落的。故而渡者不得不搭救她。
而第二点可能性猜测更大胆,真正的雪凰师不是别人,根本就是她自己,所以作为雪凰师使徒的渡者才会说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信仰,所以雪凤才会莫名其妙地将她当作主人一般看待,她也不知何故地觉得雪凤很是亲切。
所以,多岚才不愿看到她恢复之前的记忆,是因为怕她想起自己便是雪凰师……
可是,这么一说,倒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如果自己真的是雪凰师,那负责抓获雪凰师的多岚为何要欺骗族人,将她拴在自己身边呢?还有,如若多岚是因为不想看到她想起自己作为雪凰师的记忆而不愿令她恢复记忆,那么,在她未失去记忆之前,她就没有什么动作,没有让族人知道自己是雪凰师,那她记不记得起来自己是否是雪凰师这件事又有何重要意义呢?
究竟是哪一种可能?
“你怎么了?”一旁的怀漫见顾晚心神不定,撞了撞她的胳膊,问道。
顾晚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在担心明天的比试。”
“放心好了。”绝歌大大咧咧说道,“纵舞的凤凰虽然懂得蛊惑之术,但是上次不是败在了雪凤的手下嘛!这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逆袭的情况出现的。”
怀漫暗了暗眸子,“希望是这样。”别忘了,单单凭借一只懂得蛊惑之术的凤凰,纵舞是不可能成为天阶第三班队的领军者的。一般说来,凤凰越是强大,所能够控制它的主人实力便越是强悍。
夜色无声渐浓。
43莹月与梦境
与纵舞面对面站在召凰台上比试的那一天;阳光分外明朗;似乎所有的罪恶、黑暗、杀戮都被这最纯洁的光芒所掩盖;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安宁与和平。
但是大家都知道,有一场比试正蠢蠢欲动。
今日的纵舞穿了一件火红色的衣裳,在太阳的照耀下美丽得像是一簇娇艳的红色玫瑰;耀眼而妖娆,她很自信;这点,从站在她旁边、眼神中透出骄傲的凤凰身上就可以看出。
凤凰的情状一般表明了主人的心情。
这一次,顾晚并没有使用身体中的亡魂,经过上一次与丛颖、婷烟、雅风三人的比试,因为亡魂的招数被看穿;故而亡魂在对战的时候着实花费了不少的力气;看来是需要在她身体里静养一段时间了。
面对那只蛊惑的凤凰,顾晚决定动用雪凤来与之抗衡,而自己则拿出了小腿肚子里的黑色权杖,以抵御纵舞本人的攻击。
不出怀漫所料,这次与纵舞的比试,她并不打算单单只用凤凰作战,顾晚看到纵舞的眼底出现了杀意,她的手中出现一抹浅白色的光晕,光晕慢慢在她手里变长变直,最后显现出一柄软剑模样。
顾晚将黑色权杖捏紧了几分,严阵以待。
当雪凤与蛊惑的凤凰开始战斗的时候,各自的主人顾晚与纵舞也没有闲着,而是在另一处的空地开始了两人之间最直接的比试。
同一个召凰台上,同时进行着两场风格迥异的比试,不得不说,召凰台下的那些族民都有些目不暇接,不知多少人在心底暗暗尴尬,如今在召凰台上神奇地挥舞着手中黑色权杖的人,真的就是当初差点被她们用天火烧死的人吗?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莫欺少年穷。
这厢底下族民暗暗尴尬,那厢召凰台上打斗正处于热火朝天的状态。
只见纵舞的软剑差一点便要刺到顾晚的胸膛,被她一躬身子地躲开,顾晚能够明显地感受到,纵舞的长剑虽然属于软剑,但剑锋却凌烈异常,丝毫也不显含糊。
顾晚瞧准纵舞白皙的脖颈,将黑色权杖直直地朝向最脆弱的脖颈处袭击而去,一点也没有显出停滞,手法既狠又准,不留一丝情面。
毕竟纵舞也不是吃素的,见到自己的脖颈遭受到袭击,立马凝展开背后的双翼便朝向半空飞去,企图躲开顾晚的袭击,但顾晚早就做好了纵舞会这样做的准备,早早便将力量氤氲在双翼的凝出点上,蓄势待发。故而,顾晚凝翅飞向半空的动作几乎是跟纵舞同一时间发生的,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黑色权杖狠狠地朝向纵舞的脖颈击去!
黑色权杖迅速化为芒刺,在纵舞纤细白嫩的脖颈处划下一道鲜艳夺目的伤痕,伤口绣花针一般大小,慢慢渗出猩红的血液,而后,无一例外地,血液由红变为残忍的黑色,顾晚飞旋在半空之中,看见纵舞曾经好看妖冶的瞳孔被一片茫茫的黑色所取代,黑色一点点朝外蔓延,雾气溢出她的眼眶,在空气中化为黑烟,而后渐渐消失逸散,仿佛鬼魅的致辞。
胜负已分。
顾晚收好手中的黑色权杖,收敛双翼,轻轻地飞回到大地之上,静静地等待着仍在半空之中的纵舞失去力气,双翼不再威风凛凛,手里的软剑也化成飞烟消失,纵舞整个人就像是脱了水的蔬菜一般恹恹然落到大地之上。
与此同时,雪凤早已解决了蛊惑的凤凰。
一场太过清晰的战斗,或许,纵舞并未期待过她的凤凰能够战胜不会被蛊术迷惑心智的雪凤,她只是,想与顾晚来一场独斗,然而,终究不敌黑色权杖。
经过了这么几场的战斗比试,顾晚对体内能力的运用已经越来越熟悉,她似乎能够隐隐地感到,长久蛰伏在内心深处的好战因子被一步一步地激发。
或许,这便是她原来的本性,恋战。
在战胜纵舞之后,顾晚思索再三,还是去向了天阶第三班队,接任了纵舞的位置,因为强大的实力,没有人敢有异声。
只要再战胜两个人,她便能够成功得到天灵盒,以帮助自己恢复失去的记忆。
而此刻,她留恋于不断的比试之中,真的仅仅只是为了要恢复记忆吗?
初衷容易被渐渐遗忘,是因为,在长途跋涉的过程中,往往会得到成长,而成长了便会知道,你所想要的原来不单单只是原初设想的那样简单。
是的,现在的顾晚,最想要的是站在能力的巅峰,源自内心莫名的渴望。
回到府邸的时候,顾晚并没有能够见到多岚,说来也奇怪,自然她被卷入不断的比试纷争,她与多岚接触的机会竟变得稀少起来,不知为何,在顾晚的潜意识里,她总觉得多岚最近几日在忙着些什么。
昭阳落了又起,当顾晚次日来到第一武馆的时候,天阶第二班队的领军人物萤火终于等不了而向她发出了挑战。
这注定是比试连连的岁月。
顾晚答应萤火比试的时候,恰好透出木窗,看到了站在远处小溪假山旁的美阳,她的左肩上站着幼小的雪凤,两道目光都看向了顾晚。
顾晚出去找到美阳的第一时间,美阳便将肩头的雪凤交到了顾晚的手上,还未等到顾晚说些什么,美阳便直接开口了,道,“我本不是什么顽固不通之人,自然知道当日怀漫所说的道理,是我的总归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我再怎么用力抓住,也终究会离我而去,而这只雪凤,我很明白,它应该属于你。”
“美阳……”顾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过雪凤的时候,正好撞上雪凤眼里的一抹光彩,似乎是她内心深处情感的外化,都是一种对比试的热血与向往。
奇怪而不可言明的心心相印。
如果说雪凤与顾晚没有任何关系和羁绊,说出来恐怕连顾晚自己都不会相信。
美阳对着顾晚轻松地笑了笑,道,“天底下又不仅仅只有这一只雪凤,这只雪凤不适合我,但是我总会找到适合我的那一只凤凰。你说,是吗?”
顾晚沉默了半晌,而后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对美阳的信任,道,“是,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只凤凰。”
美阳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微微的尴尬,看着雪凤和顾晚轻轻笑了笑,有些局促,道,“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顾晚点头“嗯”了一声,之后便目送着美阳娇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阳光浓处。
怀中的雪凤在这时嘤…咛了一声,现在,她是它真真正正的主人了,实至名归。
与萤火比试的日期很快便到来,召凰台上最近比试不断,异常热闹。→文·冇·人·冇·书·冇·屋←
在这之前,顾晚便听怀漫提起过,萤火最厉害的不是她所拥有的凤凰,而是她本身的实力,她的莹月。
萤火能够在自己身上凝出一轮莹月,而这个月亮会将萤火的敌人带入到一片黑暗之中,让她见到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让她经历内心深处最不愿提及的往事。
莹月最厉害之处便是如此,扰乱敌人思绪,将敌人最薄弱的内心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然后,顾晚自己也想知道,在自己真正的潜意识里,她最害怕见到的是何人,最不愿经历的事情又是哪一件。
顾晚手握黑色权杖,看见对面的萤火周身漫出莹黄色的光芒,在莹黄色的光芒里,萤火的身体渐渐朝上飞起,似乎是坐在了什么物体之上。
莹黄色的光芒渐渐褪去,顾晚能清晰地看见此刻所见——萤火坐在一轮明亮的半月之上,而半月则悬浮在空中,那个景象,美丽而又惊艳。
就在顾晚感叹莹月之美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从莹月的周身散发出黑色的流烟,一点点朝外扩散,没过多长时间便将顾晚所处的地方变成了黑夜,比黑夜更为深致的黑!
顾晚环视四周,除了坐在莹月之上的萤火,以及她自身,她根本就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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