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缩饼干很难吃,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可在这种时候,她也只能咬牙一点点吃下去,肚子不吃饱,连和这个男人争吵的劲都没。
飞鹰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可耳朵却十分灵敏,听见那边传来吃东西的声音,他微抿的薄唇轻轻扬起,唇际边扬起一缕浅淡笑意,但却转瞬即逝,快的让人无法捉摸。
这个女人可真是不傻,和温婉比起来,的确让人欢喜,这次叶翌寒的眼光倒是不错。
……
一个上午那群手下都没出现,宁夏吃完东西之后,又接机出去上厕所,探查了一下四周地形,也不知道这是哪,她的包包不在身边,更是没有手机,看了一圈之后她发现四周都是荒野深林,而且他是真的没骗人,那群手下在埋东西。
她不知道那些圆形废铁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地雷,可见那群人各个紧绷身躯,举动小心,她心中多少有了一丝害怕。
就在这时候,身后一只猫飞了出来,它直直飞进了草地中,轰的一声,本来还是平静安详的草地下爆炸了,火花四溅,那只猫咪已经炸的黑呜呜的满身是血。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宁夏惊呼一声,她捂着眼睛,浑身颤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鲜血淋漓的场面,如果不是猫飞了上去,而是她想逃跑踩了上去,那些现在被炸的四肢分散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她不敢往下想,不敢去深究。
“看见了没?这就是地雷的厉害!”飞鹰站在宁夏身旁,饶有兴致盯着她慌乱苍白的侧脸,唇畔边勾着盎然笑意:“你该庆幸我扔的是只畜舍,没把你也给扔上去,不然现在被炸飞的就是你。”
那只猫咪被炸的毛色乌黑,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吐了两口血,呜呜叫唤了几声就再也,没有声息了。
可宁夏却觉得它临死前眼底分明闪烁着疼痛,它瞪着墨绿色猫眼,似是在求救,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上去救它。
心底划过一丝悲哀,她猛地转身,死死盯着笑容不变的男人,素手紧握成拳,愤怒问道:“你先是把瞄瞄残忍的推下车,现在又把这只猫扔进满是地雷的草地中,到底想做什么?你要真这么喜欢杀人的感觉,不如也把我给杀了好了。”
她真的是受够了,一直以为这样鲜血淋淋的场面离她很远,或者是只在电视中发生的,可现在就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怎么能不心惊胆颤?
活了二十七年,她一直都是生活简单的小女人,如今一而再再而三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真的是怕极了。
在不远处正在埋雷的那群手下听见地雷爆炸的声音,纷纷抬眸,又见宁夏和他们的大哥争吵起来,更是瞪大眼眸看起了热闹。
在东南亚,他们的大哥是最有味道的男人,就算是一只眼睛受损,可还是有许多名门望族里的女子争相恐后的要来伺候大哥,哪个女人见到他们大哥不是满脸娇羞,什么怎么能上他的床?
可这个女人倒好,竟然敢这样和大哥说话?
面前的女人眼角含泪,明明是惊吓过度的神色,可却敢扬着脖子和他叫板。
飞鹰看在眼中,微微眯起黑眸,俊颜上浮现出一丝森凉。
“好,你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他已经伸手握住宁夏纤细的颈脖,稍稍握紧,她面色就变得惨白无比,呼吸困难。
宁夏瞪大了乌黑双眸,面对他的残暴的举动,她心底浮现出一丝苍凉,冷眼瞪着面前神色残忍的男人,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涨红了脸颊,从牙缝间挤出一段话:“你就好把我给杀了,这样你既得不到钱,还要面临着被追查的下场。”
她相信,她要受了一丝伤害,叶翌寒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男人,而且她始终相信恶人终究会有恶报,这个男人是逍遥不了多久的。
见她垂死挣扎,飞鹰好心情的扬唇笑了起来,他笑声低沉清越,似是无限嘲讽在其中。
猛地双手,一把推开宁夏,面色冷峻沉默:“最好给我安慰点,不然下次我就不会把一直猫扔下去这么简单的,你说的没错,我辛辛苦苦把你从北京劫持出来,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现在就这么简单的把你给掐死,我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还不如把你留着,送到雇主到换取金钱来的痛快。”
他说的残忍万分,在他眼里,压根就没有法律道理。
宁夏捂着被掐的通红的颈脖,倒在地上重重咳了起来,过了好半响之后,她才微微抬眸,眸色清冷憎恨望着他:“你和叶翌寒温婉他们都认识?为什么还要绑架我?你说的那个雇主到底是谁?”
明明知道问这些是无用功,可她还是问了出来。
她真是狠透了,那个什么雇主到底是谁?到底谁和她有这么大的恩怨,要花大价钱把她给绑架了带过去?
她莫宁夏这一生,自认为光明磊落,在为人处事方面更是战战兢兢,没有什么坏心思,就连平时走在路上看见了乞丐也会停下来给点钱,为什么这样的她要遭受这些?
飞鹰挑了挑墨眉,没有回答宁夏的问题,而是转身,静寂无声看了一眼身后在正看热闹的手下。
那群汉子都比他年纪要大,可现在被他目光一扫过来,顿时齐刷刷垂首,各做各的事了。
宁夏悲哀倒在灰尘仆仆的地面上,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和她有这么大的恩怨绑架她。
见她弱巴巴趴在地上良久也没个声音,飞鹰微微皱眉,眉宇间划过一缕不耐,上前两步踢了替她:“喂,没死就给我吱个声。”
宁夏正在气头上,被他野蛮的踢了两脚,虽谈不上多疼,可就是这口气咽不下去,她满脸怒容抬眸,恶狠狠瞪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既然不准备放了我,还和我说什么?我知道你外面那些地雷都很厉害,绝对不会想着逃跑,这样你能放心了吧?”
都这么久了,也没见到那个什么雇主,也不知道他的话到底属不属实,而且现在冷静下来一来,他在这边埋地雷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逃跑嘛?
见她又活力四射的可以和他叫唤了,飞鹰心底隐过淡淡笑意,可冷俊面容上却不显,他微扬薄唇,阴沉一笑:“不想死的,现在就给我滚进去。”
见她没动,顿了顿,他语气加重,满脸不耐烦的又补充道:“这里不安全。”
话落,也不管宁夏理不理会,转身就朝着仓库内走去。
一直趴在地上不曾有动静的宁夏这时候抬首,朝着他高大阴森的背影冷声道:“邪不能胜正,飞鹰,我等着看你伏法判刑的那一刻。”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飞鹰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他深邃黑眸中闪过一抹暗芒,勾唇寒凉笑道:“好,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向法官要求让你出庭来看我的热闹。”
说着,他再次迈开脚步,一步步坚定朝着里面走去,背影依然暗沉浑晕,让人看不真切,只是垂在两侧的拳头紧握,似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191 阵阵恶寒
191 阵阵恶寒
叶翌寒带着一群人找来的时候,飞鹰带着一帮手下已经开着直升飞机回曼谷了。
“翌寒,等等。”一行人一下车,叶翌寒就飞快朝着废旧仓库里跑去,但却被身旁的戴清眼疾手快拦住。
戴清这次来北京本来是要参加叶翌寒婚礼的,但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婚礼也参加不了了,直接带着一帮兄弟陪着他一起找媳妇。
叶翌寒急的神色焦虑,见戴清把他拦了下来,顿时停住脚步,紧紧皱眉剑眉朝他看去。
见他这般,戴清心底苦笑一声,暗暗想着,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是飞鹰,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藏身地就给爆炸出来?而且凭借直觉,他感觉这里存在着危险,翌寒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进去,真是失了一向的冷静沉思。
“狙击手准备。”一声令下,戴清挥手示意,然后他朝着叶翌寒压低声线,小声道:“你注意点个,飞鹰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有可能抓了人之后再轻易给放了,还有你不觉得这里处处透着奇怪?”
凭借当兵多年的经验,他觉得这里肯定有隐秘的危险,鼻翼间传来一阵金属味,混在这绿油油的青草中越发明显。
经他这么一提醒,叶翌寒浑身一颤,脑子倏地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这一天一夜他都处在一种神离的状态,小媳妇的失踪让他寝食难安,别说正常了,他就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
敛着眉梢,叶翌寒心中划过一丝冷沉,飞鹰是工兵出生,既然在字条上说只要他能找来,那就一定会放了宁夏。
刚刚已经有人汇报,他们开着直升飞机走了,他们才进来的,照这么说,宁夏一定在里面无疑。
思及此,他心中顿时有了思量,朝着举枪一步步向前走去的战友冷喝道:“大家先等等,飞鹰是工兵出生,我怀疑这附近被布满了地雷。”
这里人迹罕见,是处废旧到没用的仓库,周围都是绿油油的青草,其中混杂了金属味道特别明显。
地雷?戴清闻言,浑身一颤,电花火石间,他心中顿时有了思量,沉声纷纷:“小刘,你带着几个兄弟去那边逮几只兔子来。”
想到先前夏祁刚受伤的模样,叶翌寒神经瞬间敏感起来,他朝着下车的众人冷声警告:“大家不要忘了飞鹰是什么出生,当年他可是参加了不少国内外的比赛都是名列前茅,这布雷和排雷的功夫同样是一流的,咱们马虎不得。”
特种兵虽然样样都会,可也不是每样都是一流的,比如他叶翌寒对于排雷和布雷就绝对没有飞鹰来的厉害。
不一会儿,得了命令的小刘就抱了几只兔子来了,戴清沉着脸吩咐大家往后退,直接确定所处的位置安全,这才把怀中的兔子往正前方一扔。
只见几只活泼乱跳的兔子在前方草坪上欢快的跳动着,但却突然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火花四溅中,几只兔子被炸的尸骨全无。
众人瞪大了双眼,再也不敢想看这处没人地方了。
叶翌寒看在眼中,冷酷鹰眸中划过一丝冷寂,他沉声吐口:“通知北京那群人就说人我们找到了,让他们找工兵团来排雷。”
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冲动一时的时候,以他这样这种状态根本就不适合上雷场,而且兄弟们都没穿防暴服,他也不放心大家冒这个危险,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专业工兵团士兵来排雷。
他的命令一发下来,瞬间有人打电话去通知北京那边的人了。
……
叶翌寒那边送来这个消息,无疑让会议室里众人的心都安稳了,有个五十年纪的中年男人有着劫后余生的笑容,抹了抹额头上冷汗,他心有余悸的喘了喘。
幸好找到了,不然他们这群人天天都得加班,最主要的是殷家人发话了,找不到人让他们看着办,那飞鹰岂是当年部队里听话的士兵?他现在可是东南亚一霸,谁不敬他重他,要想从他手中找到人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的徐岩正在外面抽烟,地上一堆烟头,平复了心情之后他才进来,但却看见大家伙喜悦的神色。
他眼皮重重一跳,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
果不其然,胡明赛见他进来了,顿时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徐副局,咱们这次可以放心了,那飞鹰把莫小姐丢在一处废旧仓库里,自己带着手下开直升机找了,刚刚叶队长那边电话打来了,让咱们派一只排雷小队过去,哈哈,这会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在会议室里讨论的这群人即便是昨晚回家了也都没睡好,发生这么大的事谁能睡的着?要是人真的找不回来,或者出了什么闪失,那他们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周围人都是笑意盈盈的脸色,可徐岩神色却在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垂在两侧的拳头微微握起,咯咯作响,不确定的又咬牙问道:“你说莫宁夏已经被找到了?”
胡明赛没听出徐岩语气中嗜血的冷气,他眉宇间挂着喜色,温声应道:“是啊,莫小姐真是运气好,没想到飞鹰最后居然把莫小姐给放下了,刚刚我已经打电话去通知工兵团了,这个时候应该往那边赶了。”
在他笑意相告下,徐岩脸色越发难看,拳头死死握着,要不是一直竭力压抑着,他怕他会发疯发狂的。
良久也没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明胡赛不解的抬眸,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这徐副局脸色可真够难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不是找到了莫小姐,而是莫小姐被杀了。
啧啧,这徐副局到底是什么意思?幸好叶队长现在不在这边,不然两个人肯定又免不得一阵针锋相对。
徐岩知道他这种脸色落在旁人眼中会有闲话,可他就是抑制不住,他就是见不得叶翌寒那个男人如愿。
而且最主要的是……
想到这,他生生从唇角上挤出一抹笑容,皮笑肉不笑朝着胡明赛盎然笑道:“找到就好,这样叶家和殷家人也能安心了。”
人家这好好的婚礼,既不是政治联姻,也不是夫妻离神,而是真真正正的郎才女貌,两情相悦,可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明胡赛见徐岩明明是一副见不得人家好的神色,不由暗暗撇唇,但脸上却丝毫不显:“徐副局说的没错,莫小姐被找回来,咱们大家伙都能安心了。”
要是今个这叶家长媳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谁负担的起这个责任?这徐副局莫不是脑子有病吧?就算是和叶队长有什么恩怨,也犯不着和自己的前途过不去啊?
紧握拳头,徐岩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知道,此刻他的脸色有多难看,简直脸上写满了愤怒失望。
猛地转身,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再也呆不下去了。
对,他承认,他就是见不得叶翌寒那个男人能娶到宁夏,见不得他们的婚礼能顺利进行。
可没想到准备了这么多,却在最后时刻掉了链子。
飞鹰,飞鹰,你真是好样了!
徐岩冷着脸走出来的背影让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交通局年轻的副局到底怎么了?
而那些明眼人则是能猜出一二,无一不在心中暗骂这个男人脑子坏了,居然敢当着叶队长的面和他据理力争。
……
北京军区总院。
温婉接了个电话进来之后的脸色同样冷凝似冰,稍一抬眸,就和夏祁刚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对上,她顿时一僵,微微抿唇,僵硬的从唇边划过一丝笑意:“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吃饭的事下次再说好了。”
她一身利落军装,齐耳的短发塞进了军帽里,英姿勃发的清爽模样站在夏祁刚床头,让他心生痴恋,呆呆望着她,良久也回不过神来。
如今听她要走,他顿时急了,也顾不上还绑着石膏的双腿,连忙起身拉住温婉的双手,一向傲慢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恳求:“不是才刚来嘛?怎么这么急就要走了?你可还欠我一顿饭,就想这么跑了,我可不依。”
他嬉笑耍赖的样子让温婉无奈,她不动神色收回玉手,挑着眉梢,淡淡笑着:“没想跑,你不是没事了嘛?我在这边又帮不了什么,还不如等你出院了再请你吃饭。”
无视他眼中闪烁的爱恋光芒,温婉依然笑容得体。
夏祁刚看在眼中,深邃黑眸中划过一丝苦涩,也不知道是谁以前说过,温婉这个女人在部队里是朵霸王花,可要真的要在社交场合,也仍旧是朵牡丹,雍荣华贵的让人炫目。
在众人眼中,温婉无疑是最耀眼的,可在他夏祁刚眼中,她仍旧是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叫他矮冬瓜的小姑娘。
打从他就自卑,他没有殷傅的漂亮脸蛋,没有叶翌寒聪明绝顶的脑袋,长的不但又矮又黑,还死笨,别人看一遍就会的题目,他看五六遍,甚至更多都了解不过来。
大院里真正和他玩的来的朋友没有几个,大家都嫌弃他是笨蛋,可唯独温婉不顾这些,后来他也去部队当兵了,和以前大院里的霸王叶翌寒是越来越好。
好在长大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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