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语者的救赎- 第90部分

　　　　“什么意思？”何围这一问倒是让赛琪彻底无语了。要说何围蠢吧他有时候猴精猴精的，要说他聪明吧，可蠢起来的时候真是令人无比头痛。

　　　　“灵魂之力是一种很神秘的力量，但说到底也可以理解为人的意识、精神与思想。喜、怒、哀、乐这一系列的情感表现都会带着灵魂之力，而我吞噬灵魂之力的办法其实就是吸收将死之人的怨念。怨念是所有情感表现中灵魂之力最活跃最强大的一种，”

　　　　“然后呢？”何围一副小白状在灵魂海里与赛琪继续对话着。

　　　　赛琪的影子在何围灵魂海里出现，还是那个小女孩的模样。赛琪很无语的一拍脑门，低头叹道，看上去非常滑稽。“灵魂可以算是灵魂之力的结晶体，所有人都有灵魂之力，只是强于弱的区别罢了。人在死亡的时候灵魂会在人体内停留片刻，然后被不容抗拒的宇宙法则剥离肉…体，释放到空中，最终被宇宙法则吸收掉。而具有怨念的灵魂停留的时间最长，抗拒宇宙法则牵扯力的时间也最长，我就是趁这个时候将其吸收到叹息之泪中。”

　　　　“也就是说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情感表现的话那么你就无法捕获他的灵魂？”

　　　　“不完全对，但可以这样说。”

　　　　“这和是不是被我单独杀敌的敌人有什么关系？”

　　　　“噢，你真是蠢得无药可救——”赛琪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很像那种信号不稳定的老式电视机中出现的信号受干扰画面。一个生活了数百年的神器之灵竟然能被何围气成这般模样，也是十分罕见了。

　　　　“我此前是不是告诉过你，必须是你亲手击败对手？”

　　　　何围依旧满脸小白状。楞了愣才点头认可赛琪的话。

　　　　“如果我将你杀死了，你会甘心吗？会想报复我吗？”

　　　　“当然会啊，谁心甘情愿被人杀死。”

　　　　“所以，怨念也因此产生了。”

　　　　“可这又和是不是我单独打败的有什么关系？我最后去杀死他们，他们难道就不会记恨我了么？”

　　　　“我将你打伤打残，而另一个人最后将你杀死，你最记恨谁？”

　　　　何围想了想回道：“当然是将我打伤打残的人……”说到这里何围仿佛终于明白了，摸着下巴撅着嘴巴想着什么。

　　　　赛琪见何围终于上道了，很无奈的叹息着摇摇头。“灵魂是很独立的个体，要想与别人的灵魂发生关联就必须与对方产生联系，而对你的怨念就是其中一种。”

　　　　“嗦嘎，原来是这样……”赛琪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才算是让何围理解了这灵魂之力的部分本质。“产生关联只能通过这种办法吗？”

　　　　“当然不是。刚才我也说过，人的各种情绪均带着强烈的灵魂之力，你的某个行为让对方的情绪产生巨大的变化就算是一种成功的交互了。怨恨是其中最强烈的一种情绪。”

　　　　“也就是说我让人高兴、让人哭，让人悔恨、让人怒都可以了？”

　　　　“当然。甚至你可以对某个人非常好，当那个人死了之后他的灵魂也会与你有着巨大的关联。”

　　　　何围打了个响指，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杀戮并不是唯一的办法……”何围话还未说完他又想到，最容易产生的情绪似乎就是怨恨。

　　　　“不过战斗是目前最快的途径。”

　　　　赛琪没好气的看着何围说道：“废话，这已经是捷径中的捷径了，你还想怎么样？”

　　　　“嘿嘿。”何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普通人的灵魂之力比起曙光骑士来弱很多吗？”

　　　　“当然，即使骑士不会去修炼灵魂，但他们艰苦训练的同时也会提升灵魂之力。一个正常水平的曙光骑士大约比普通人强上百倍，但圣璐姆这些有信仰的平民灵魂之力也要强些，大概强过二十倍吧。”

　　　　“嗤嗤，也就是说，20个有信仰的圣璐姆人就能抵得上1个曙光骑士。”何围坏坏的想道。“那么究竟是杀掉20个平民容易还是杀掉1个曙光骑士容易呢？”这个答案呼之欲出，当然是杀掉平民容易得多。

　　　　何围也不与赛琪道别，将意识从灵魂海中退出，对韦德说道：“走，咱们也去找找那些‘愚民’的晦气。”

　　　　……

第153章　屠杀（）　
何为与韦德悄悄潜入圣卡修附近的一个村庄，此时正值傍晚，村民们吃过晚饭纷纷来到村庄中央的礼拜堂，感激光明神赐予他们一日的食物，同时又对当日犯下的错误进行忏悔。何围做过三年的圣璐姆人当然知道这些习惯，这个时候是村庄里人最为集中的时间。

　　　　何围为了避免自己的“仇恨”被韦德抢去，特意将韦德留在礼拜堂外，自己独自走了进去。

　　　　圣璐姆任何村庄只要超过五个人就必须设立礼拜堂，并且有专职的牧师负责打理礼拜堂的一切。而礼拜堂的大小又和所处村庄的规模有关，通常可容纳村庄所有人口两倍之多，可以接纳来往的旅人们。

　　　　何围推开礼拜堂大门时，村民们正专心致志地对着光明神的神像祷告着，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不速之客。过道两旁的椅子上稀稀拉拉坐着近百个村民，他们神色祥和，不怒不燥，是光明神坚定的信仰者。前方的神台上一名牧师利用手中的圣光为村民治愈着伤痛——小镇上的牧师本也有这样的职责。

　　　　看着这样的场面令何为心里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他的屠刀想要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举起似乎有些……有些……

　　　　何围就站在礼拜堂的门口，注视着这一切。他犹豫了，或许他的仇恨不该牵连到这些无关的平民。说到底何围并不是一个恶人，还是有着自己最后的坚持，这样宁静祥和的场景他也不愿意去打破。

　　　　最终，何围还是放弃了，叹叹气，转身离开礼拜堂。

　　　　“你的父母难道没有教过你背对伟大的光明神是不敬的行为吗？！”何围身旁的那个农夫似乎结束了祷告，刚好看见转身离去的何围，而何围背对光明神的神像又是不敬的行为。

　　　　“我没有父母。”何围淡淡地回道。

　　　　“既然是个野崽子那我就替你那毫无敬畏之心的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懂得什么是谦卑。”那个农夫五旬的年纪，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而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令他那并就平庸的五官更带着几分丑陋。何围虽然不悦但也没搭理这个普通的农夫，接着向外走去。

　　　　“看来只有最肮脏的父母才会生下你这样肮脏的贱种！”农夫见何围不搭理他越发来气，追上前去扯住何围的衣裳就要将他拉回礼拜堂。

　　　　“滚开！”何围终于不耐烦了，扬手推开那个纠缠不休的农夫。农夫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中竟然带着恨意，“看呐，这是逆神者，他如同最肮脏的老鼠一般躲在黑暗之中，他违逆了光明神的意志，侮辱了光明神的尊严。”经农夫一声吆喝，礼拜堂里所有祷告的人们都回过头来看向何围，眼中皆带着厌恶。

　　　　何围心中最后仅剩的一丝不忍被彻底夺去，只剩下对这些愚民的厌恶。

　　　　“抓住他，让他接受审判，不能让这样的贱种重新躲进黑暗中，他必将成为异教徒最邪恶的爪牙！”那个农夫继续煽动众人的情绪，势必不让何围好过。

　　　　“嘶——”那个农夫一把扯下何围的袍子，露出何围白骨森森的左臂，以及恶心不堪的后背。

　　　　“你——你——”那个农夫也没想到何围的身体竟然是这个样子。

　　　　“杀了他！杀了他！”

　　　　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平民们就在那个农夫的煽动下要杀了他，此前宁静祥和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群红着眼咆哮着的无知人们。这些农夫都是平民，认不得什么亡灵法师，但在他们看来，眼前的何围就是邪恶的代名词，是恶魔的化身！

　　　　义愤填膺的人们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撕碎“邪恶”的愤怒以及坚持“正义”的决心。

　　　　在农夫们不停地叫嚷下，何围好不容易重新拾得的宁静被瞬间摧毁，取而代之的只有仇恨与杀戮。

　　　　“是吗，那就让我来考验你们的意志是否坚定！”抬手间数支骨矛脱手而出，无情收割着平民的生命。宁静祥和的礼拜堂瞬间变成血腥炼狱，断肢与内脏洒满礼拜堂的每一个角落，就连神台上光明神的金色塑身也被溅上了一身血污。

　　　　转眼间，礼拜堂里的生命被尽数夺去，只剩何围与何围身前那个农夫。那个农夫身上挂着几节被搅烂的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你的信仰呢？让我看看你的信仰有多么坚定。”何围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仿佛是一台杀戮机器。

　　　　“你……你……光明神不会原谅你犯下的罪孽！”那农夫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然抄起门口放着的粪叉刺向何围。

　　　　“我也不会原谅他犯下的罪孽！”也不知那个农夫能否听完这句话，在他刺向何围的同时，骨矛也刺穿了他的心脏。

　　　　百十条生命就这样被何围无情的收割，在他心里甚至没有产生一丝涟漪。

　　　　“哧哧，这些平民的灵魂之力可真不少，尤其最后那个农夫，光他一人的灵魂之力就超过了一个30级的曙光骑士。”赛琪的声音在何围脑海里响起。

　　　　“好吧，我承认你的信仰。”何围对着脚下那具农夫的尸体说道。

　　　　“怎么，这些人还让你犹豫了，动了怜悯之心？”韦德靠在礼拜堂的墙边，说到。

　　　　“刚刚有一点，现在没了，以后也不会有。怜悯是弱者的标签！”

　　　　……

　　　　经过这几日的杀戮让何围的灵魂之力有了不小的进步。何围通过施放冰锥时就能深刻感受到其中的差别，那是一种只属于力量的美味。

　　　　何围与韦德刚刚屠杀掉一个村庄里所有的村民，就随意挑了间屋子休息，约摸着韦德差不多睡着，何围才得空询问灵魂海里的赛琪。

　　　　“赛琪，我现在的灵魂之力到什么地步了？”

　　　　赛琪的身影出现在何围的脑海中，赛琪咬着手指想了一会回道：“灵魂之力没有什么具体的计量标准，但如果非要有一个度量方式，那么按照你们魔法力的划分大概是40级。”

　　　　何围一听，喜得眉毛都不自觉的挑动了两下，让一旁的韦德虎躯一震，以为何围对他有什么不轨的想法，连忙向外挪了挪位置，离何围又远了一些，没想到奔波了整整一日韦德居然还没有睡意，这点动静都被他发现了。

　　　　“那么就是说我的灵魂之力已经超过了我的魔力？”何围惊喜地说道。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战斗何围的魔力有了些许提升，终于到达了32级的水平。而灵魂之力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超过了魔力水平！

　　　　“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赛琪的声音依旧嗲声嗲气，但在何围听来却不那么悦耳。

　　　　“啊？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任何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都是有害的，灵魂之力也不例外。”赛琪耐心地说到：“虽然我能帮你吸取别人的灵魂之力化为你用，但别人的力量终是有害的，更何况你吸取的相当于是怨恨之力。当怨恨聚集到一定程度会侵蚀你的思维，让你变成一个眼力只剩嗜血的恶魔。”

　　　　何围沉默了，虽然何围渴望轻易就能得来的力量，但终归对这些力量有所忌惮。“任何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都是有害的。”何围已经数次听到过这样的告诫，可如果靠他自己的力量何时才能救回辛妮，何时才能向莫里家族报仇！

　　　　何围沉思半响，“如果照这样的速度收割灵魂之力，我什么时候才能让灵魂之力达到尼奥的水平。”何围并不奢望自己的灵魂之力达到圣级，只要达到尼奥的水平便有可能救回辛妮。

　　　　“照目前的速度来看，一年。”

　　　　“一年，太久了，我不能让辛妮被莫里那群疯子折磨一年之久！更何况一旦安吉罗妮开始行动，辛妮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哧哧，的确用不了一年。”赛琪的笑声犹如风铃，清脆好听。

　　　　“真的？”何围忽然又燃起了希望。

　　　　“是呀，照目前的速度下去，不出三个月你就被怨念所侵蚀，变成一个谁都不认识的怪物咯。”

　　　　“这……”何围的内心又陷入了挣扎。“连你都没有办法吗？”

　　　　“没有，除非……”

　　　　何围与韦德继续屠杀着平民，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有数千平民惨死于何围的魔爪之下，这样的情况当然惊动了神圣教廷，惊动了教皇。一股令韦德也无比忌惮的力量即将找上何围……

　　　　

第154章　终于来了（）　
看着遍地残缺的尸体，韦德问道：“这样高调行事会引来圣光骑士围剿。”虽然韦德已经再三提醒何围不要这样“连续作案”，但何围好像着了魔似的，对韦德的劝诫不闻不问，一路上甚至没有放过任何圣璐姆平民，皆是将其赶尽杀绝。

　　　　“怕什么，我可是贯彻了游击战的精髓，打一枪换一炮绝不恋战绝不拖沓，想要抓住我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我还将村民的财物劫掠一空，让神圣教廷那帮死背背们认为是流窜的强盗作案。”何围满不在乎还自信满满地回道。可何围这如同蝗虫过境般的屠杀方法能幸存到现在已是辛运女神瞎了眼。

　　　　何围也是在屠杀最近几个村庄才发现不将财物收刮走实在有些浪费，故而才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从而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继续着强盗行径。

　　　　“你用亡灵魔法杀戮平民，你觉得神圣教廷会认为是强盗吗？就算真是强盗，神圣教廷就会放任强盗在国境内大肆破坏不管不顾？如果真是这样，那教皇一定是被自己的内裤臭晕了。”韦德有些恼怒，对于何围的不理智有了意见。

　　　　“对哦，多谢提醒。这个村庄我就用点其他的魔法送他们去见那该死的光明神。”

　　　　见着何围那无可救药的模样韦德叹了叹气，回道：“兄弟，真的很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可你若是这样执迷不悟恐怕我不能陪你一路走下去，我可不想被教皇那死基…佬抓回去继续折磨。”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有缘再见。”何围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韦德一人站在这废墟之中。

　　　　看着何围离去的背影，韦德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喃喃，“去吧，只要拥有最坚强的意志，便能战胜一切磨难。珍惜自己珍惜的东西，哪怕用尽一切手段……”

　　　　何围是一个鲁莽的人吗？当然不是。且不谈复仇，何围为了救出辛妮，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哪怕是独自面对庞大的神圣教廷也在所不惜。他必须赌一把，这是他救出辛妮的唯一希望。

　　　　“韦德啊，虽然你的嘴巴比老佣兵的靴子还要臭，但与你同行却能增添不少乐趣，可如今却是到了分别到时候，你可别被人拧断了脖子把脑袋当球踢啊……”

　　　　

　　　　“要想获得别人从未曾拥有的东西，必须遭受别人无需遭受的痛苦。”

　　　　此时的何围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只能在这黑暗的道路上独自前行，哪怕最终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何围来到这个村庄已经两日，这个村庄正是他下一个目标，不过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等到韦德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他走的这条路是一条必死之路，他不想将韦德牵连进去。

　　　　“你们相信光明神会庇护你们吗？”第三日傍晚，何围来到这个村庄的礼拜堂，人们正安静地祷告着，何围直接走到神台上，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个村庄人不多，此时在礼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