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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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九州-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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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么一来也有好处,阿遥城毕竟缺少农人,乌图可以借此机会和东陆商人达成交易,请一些有经验又没有土地的农人来阿遥城劳作。

羽化并不操心这件事,他已经提出了方案,要怎么解决是乌图的问题。他现在就是想着赶快把狮吼马送回老家,完成自己的任务。

第三天羽化就带着众人上路了。马队里加入了三十头六角牦牛,它们的任务是负责携带粮食和保暖。。。。。。其实坐在牦牛宽大的背上是挺惬意的一件事,这些六角牦牛行进起来的速度并不十分快,却比狮吼马还平稳,这源于他们厚大的蹄子,踩在雪地上就和行走在青石路面上一般。

然而行走在殇中平原上并不是一件高兴的事,这里地域广袤无边,漫山遍野一片白,难得看到树林。若不是虎头认识路,羽化觉得以自己的方向感,怕是一百年也走不出去,这也是下一个问题的所在。在这个地方,似乎时间都不存在了,没有人去注意时间的流逝,仿佛时间和空间都被冻结起来,因为你每一次驻足观望,周围似乎都是一样的。

“我觉得我已经老了啊。。。。。。谁能告诉我,我现在多少岁了?”羽化经常在夜幕来临的时候问这个问题,每一次黑夜降临,他都觉得自己迷失了人生,真是很古怪的感受。

“你不会是病了吧?”路然玥每次都着急地问他。

思无邪也不止一次来解释,“因为羽化是宛州山里的孩子,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雪,第一次在冰天雪地里走,难免会神智混乱的。”

他说这话倒是很有底气,因为天山的冬天和北陆差不了太多,唯一不同的是天山仍然有季节,而殇州这地方,似乎只有岁正星辰光临,这是一颗主导季节的星辰,而多半主导的是冬季。

当然现在就很容易区分男人和女人了。

尽管默羽不怎么开口,却时不时地摸摸脸,个性开朗的路然玥则经常抱怨,“真伤皮肤呀,你们夸父怎么活得下来呀?”

虎头总是憨憨地笑,用自己古怪的青灰色皮肤来证明自己的健康,“女人,这样,生孩子。”

羽化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只有这种“健康”肤色的夸父女人才容易生孩子。幸亏默羽的肤色我看着顺眼。。。。。。魔王悄悄想着。

铁钉阿朵拉这次和羽化挤在一只牛背上,使劲地裹着厚厚的大衣,然后又把自己埋进了牛毛里面去,只露出一张戴着眼镜的脸,这使他看上去像是襁褓中的婴儿。

“还有多少天到你家啊?”河络少年痛苦地喊着。

是很痛苦,从温暖的南方跑来极冷的北地,羽化都受不了,何况是河络了。走了近五天,除了白就是白,难得见到些黑黑绿绿的植被,要不是为了寻龙,铁钉阿朵拉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来这个九州最糟糕最糟糕的鬼地方。

“一天。”虎头还在笑,他的兴致似乎永远都用不完。

殇州的风雪是夸父司空见惯的,没了风雪反而觉得生命里缺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虎头总是在笑,闲来无事就练练棍法,要不就是畅饮烈酒。青阳魂是天下知名的烈酒,即便是蛮族也很难经常喝到,所以虎头稍微觉得苦恼了些,夸父本来就是喝烈酒的。

不过殇州土地是贫瘠,却不表示这里是不毛之地。走了这么五天,经常碰上些夸父,虎头总会兴致勃勃地冲过去打招呼,然后回来说他们并不认识。。。。。。还时不时地看到野生的六角牦牛和冰狼,这两种生物是殇州最大的族群,羽化本来是担心冰狼会来袭击他们,后来发现狮吼马一直高昂着脑袋,那天生君王的德性足以震慑这些冰狼了。

一天之后,总算是看到了像样一点的东西,羽化指着前方问:“那就是你家?”

众人顺着他指向的地方看过去,首先是看到了一座山,和来时所见的山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白,只不过靠着山有一片白白的墙,光秃秃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城池的样子。

可是虎头很骄傲地说:“我家,雪山城。”

走近了才发现,那的确就不是什么城池,就是个背风的部族而已。那墙也不算墙,就是用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垒起来的,做成了类似于篱笆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都很惊人,思无邪试着推了一下,然后很无奈地摇头说这一块石头大概都有上千斤重。

“连名字都没好好取啊。”羽化叹一声。

“雪山城”,仅从名字上看就知道是随便取的了,这城里的建筑也很随便,通常都是用石块垒起来的。虎头回到雪山城,立刻大声呼喝,夸父族的语言粗犷得也和石块差不多,很快就召来了不少夸父。

羽化简直要吐血,他头一次被人当猴子看。其实除了思无邪,别人都是这样的感觉,而且还觉得很恐怖。

那么一大圈阴影罩过来,羽化他们就像是突然跑进了深山之中,仰望周围,都是高高的山神。这样的尴尬实在让魔王难以忍受,更别说河络了。

一群夸父围着一群人族,正在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忽然眼前花了一花,面前的小人原地消失无踪。夸父们大惊之时,天空上传来了一个非常不悦的声音。

“你们大概没想过有人会比你们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吧?”

第470章 雪山城打架事件(一)

虎头的家也是一个大大的石头房子,羽化很是惊叹他家的房子居然和东陆的宫殿差不多规格,那么高,那么大,走在里面说话居然还有回声。尤其让羽化的惊叹的是,这里的家具。。。。。。

“这些东西算家具么?为什么都是这么。。。。。。这么原生态?”

同伴们其实都是这样的问题,走进这个宫殿似的房子,所见到的桌子椅子几乎都是用石头做的,基本上就没怎么打磨过,往往是一块石头上面放上一个更大的石头就成了桌子。然后就是所谓的床了,全都铺着厚厚的毛皮,这些毛皮虽然腌制过,但显然没正经缝制过,还有些怪怪的野兽味道在上面。

“我忍了,好歹是张床,但我还想问,为什么你家找不着门?女孩子怎么办?一起睡吗?我是没意见,可是她们两个好像很愤怒。”

“宫殿”里的确有好几间宽敞得过分的小房间,无一例外地没有门,不仅是门,窗户也没一个。女孩子就算睡觉穿着衣服,可换衣服怎么办?羽化很认真地建议默羽和路然玥换衣服的时候他可以负责站岗,但是默羽和路然玥只是用很锋利的眼睛在割他的脸。

“你爸妈呢?”铁钉阿朵拉跳上一个大大的桌子,他站在上面发现这个桌子就足够他睡觉的时候随便打滚了。

“别的地方,我成年,自己住。”虎头不知从哪搬出来一个陶制的大瓮,“客人,喝酒。”

早就听说夸父家家造酒,却是不知道那酒味端的浓烈,闻一闻也是让人头晕,再看那酒色,思无邪这个能喝酒的家伙都咧了嘴。

“这是酒么。。。。。。泥浆啊。。。。。。”

夸父的酒号称“天下第一烈”,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夸父的酒实在是没什么卖相,那酒色浑浊如土,也不知道经过了几道蒸酿手续,看上去就没什么胃口。思无邪试着喝了一口,顿时仰面栽倒在地,掐着自己的喉咙说不出话。

默羽大惊,急忙跑到他身边,就见这家伙睁大了眼睛嗬嗬地喘气,状甚辛苦。

“有毒?”羽化翻起眼睛瞧着虎头。

虎头还是憨憨地笑,“男人,烈酒。”

思无邪喘了半天才叫苦,“这也太烈了,直接就是吞了火下去。”

铁钉阿朵拉冷冷地笑道:“普天之下,只有河络和夸父是爱酒的。”他直接用手捞了一捧放进嘴里。

然后大家都看着这个小人儿在四处晃悠,步法极其诡异。

“呵呵,酒啊,姑娘啊,姑娘啊,酒啊。”

河络少年胡乱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就趴在了地上。

“呸,也就这德性。”思无邪骂道。

羽化跳上一张床,左看右看也不踏实,就像是踩在了牦牛背上,最后一声叹息,“这可怎么睡啊?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还以为能好好睡上一觉的。”

这是最大的问题,最是难到了默羽和路然玥,两个姑娘死盯着虎头,期待他能拿出个有效的方案。

虎头一个劲地点头,“嗯嗯,休息,睡觉,好。”

“。。。。。。”

羽化等人琢磨着夸父一族大概是没有什么性别之分的。

结果睡觉之前默羽和路然玥押着虎头搬了两块大石头堵住了自己房间的门,这让羽化和思无邪感觉有点郁闷。

更郁闷的虎头,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睡觉还要关门,“女人,怕冷。”

对于这样的结论,羽化和思无邪都不愿动嘴争辩了。

可是最郁闷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羽化和思无邪索性坐在床上,呼呼地吐着闷气,那样子明显是受到了极大的困扰。他们累了一天,刚刚睡过去就被奇怪的声音弄醒了,仿佛置身于一个声音形成的漩涡里,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带着不可抗拒的魅惑,让两个青春风华的男子无法逃避,而且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要燃烧起来。

“这还怎么睡啊?”羽化苦恼地托着脑袋发愁。

思无邪也纳闷,“夸父的夜生活真是少。”

铁钉阿朵拉不知从哪蹦了出来,也是挺为难的,不过他显然了解夸父更多一些,“夸父一族的信仰里,肉体和精神是相克的,精神上的神秘体验往往出现在肉体最疲惫的时刻。这时候肉体放松了对精神的控制,精神才可以与星辰共鸣。他们总结出了神秘体验产生的几个要素:虔诚的信仰、强烈的情感、疲惫的身体。为此,他们往往通过格斗、登山、无休止的劳作、痛饮大醉甚至欢爱来让自己的肉体疲惫不堪,让自己的精神获得放松,产生神秘体验。”

“什么是神秘体验?”思无邪问。

“大概是类似于轻飘飘的东西,就是很轻松很轻松,可以飞起来的感觉。”

羽化一撇嘴,“那不就是毒品了?”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也是以前听玉珈苏行说的。”铁钉阿朵拉耷拉了脑袋,闷闷地说:“我想苏行了,我想阿洛卡了,我想奶奶了,我还想。。。。。。”

“还想梅里特兰了?”羽化贼笑不止。

思无邪奇道:“谁是梅里特兰?”

“阿朵拉的小相好。”

思无邪于是也贼笑起来,把个河络少年羞得抬不起头来。

可是这一晚到底是没法睡着,三个家伙被夸父欢爱的声音弄得抓耳挠腮,也不知道那边两个姑娘是不是也苦恼得想杀人,只有虎头的呼噜声从未断绝,似乎睡得还挺香甜。

第二天醒来的虎头发现这些朋友一个个都是黑眼圈,精神萎靡,随时可以倒下的样子。

“早上好。”虎头还是很懂礼貌的。

众人却想着早上是很好,至少不用听那些让人脸红的声音了,当然晚上是非常不好的。他们已经决定马上启程,再不留在这个鬼地方了。

出得门来,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明媚的阳光,就看到呼啦啦一大群夸父围在门前,将偌大的阴影笼罩了他们。昨天还非常热情的夸父们现在看上去都很不高兴,有些夸父正叽里呱啦不知说些什么。

“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了。”羽化拿胳膊捅思无邪,“你昨晚跑出去好一会儿没回来,是不是去勾搭夸父女孩子了?”

思无邪大怒:“前后不到一刻钟,我能干出什么来?”

“一刻钟能干很多事了,在东陆那边,一刻钟足够夺取一个女孩子的初吻了,然后女孩子被逼得上吊投井抹脖子。”

“那不是魔王干的事吗?你不也偷偷溜出去了好半天?”

“我那是去撒尿了,虎头家里没厕所。”

默羽和路然玥立刻伸手抓住了铁钉阿朵拉,那眼神再度锋利起来,可怜的河络少年觉得自己正在经历着比殇州风雪更严酷的冰冷。

“我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铁钉阿朵拉大叫起来,“夺取女孩子初吻的事情我又没看到,他们武功那么高,我也跟踪不了啊。”

羽化和思无邪很小心地闭了嘴,然后磨蹭着脚步悄悄后退。

虎头迎了上去,和那些夸父一起叽里呱啦。一会儿之后他哭丧了脸,没精打采地说:“夸父,没有师傅,人族。”

至此羽化等人才明白过来,原来夸父从来没有被人族教授武技的先例,看上去这好像是一个屈辱的事情。

羽化不在意地走上前,“看不惯啊?我就教虎头怎么使用力量也不行?看不惯就拉倒,想打群架么?你们找思无邪打去。”然后瞪着虎头,“你去翻译,照实翻译,最后那句最重要。”

虎头为难地继续和族人说话。

思无邪一边冷冷地笑,“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能!真打起来,我肯定不帮忙。”

“。。。。。。”

虎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比武。”

“我就知道要打架,反正有思无邪顶着,怕什么?”羽化仍是不在意的表情。

思无邪恼恨地瞪着他,“你除了惹祸还能干什么?”

“唉,我也知道自己干不了什么,那什么半夜出去夺取女孩子初吻的事我就干不了。”

“我也干不了!”

这两个人还在吵,默羽在一边木无表情地看着,也不说话,可是路然玥已经烦死了,直接跟虎头说:“不就是比武么?单挑还是群殴?地方选好了没?要打赶快,我们还要赶路呢!快点打完,快点上路。”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是暗自咋舌,这时候路然玥的皇家威仪才显露无遗,可是她说这话时没人觉得很高傲,反而有种任性,那是女孩子特有的任性,总是让人觉得应当如此。

当虎头把她的话翻译出来,夸父们怒了,他们想不出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竟然敢这么大口气,怎么可以在男人面前撒野?

夸父们转身就走,再不理这些客人了。

羽化一头雾水,扯了虎头问:“都是嘴把式?呃,就是说,你们夸父都只会动口不动手的?”

虎头泄气地看着族人走去的方向,“祭台,比武。“

“原来你们打架也很正规啊,居然还要进行仪式的哈。“羽化笑道,”思无邪,你不用担心,他们是单挑的,我相信你哈。“

思无邪恼火地推开他,大踏步随着那些夸父走,“关键时候就得看大侠的!魔王靠边站!”

“哎?你当魔王是软柿子吗?大侠了不起?大侠全都穷得隐居去了!”

第471章 雪山城打架事件(二)

对于夸父一族的所谓什么神秘体验,羽化颇多微词。

虔诚的信仰,羽化本人是没有什么信仰的,但是他可以理解信仰是个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在自己陷入困惑的时候发出一声叹息罢了,无非就是对自身的催眠,然后相信以后发生的一切都有神灵的指引。

强烈的情感,羽化觉得自己也有,那是一种对爱慕的人的强烈的情感,但羽化也很苦恼,尽管他嘴皮子利索,却是没办法对着那人说什么,顶多是夜里无病呻吟几声,然后在肚子里消化掉。

疲惫的肉体,这是羽化最疑惑的,没事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累得半死了就可以体验精神的神秘了?在家乡修习武技的时候,羽化就很怕累,吃不得苦。而且在以往的一些战斗之中,羽化遍体鳞伤累得动不了,唯一想体验的就是睡觉,睡觉这件事似乎并不神秘。

羽化一路走一路想,心里好笑夸父真是头脑简单。不知不觉间大家的脚步都停了下来,羽化抬头看了一眼,又是吓了一跳,前方不远处夸父的男女老少都很恭敬地朝着两侧散开,露出了一个偌大的祭台。那祭台少说也占地十五丈方圆,高起五丈,四道阶梯可通其上,每一处阶梯尽头都竖立了两根高达八丈的石柱,那石柱上雕刻着看不懂的图案,怕是夸父一族的神话或是图腾。整个祭台大得惊人,全是由巨石制作,手艺粗糙,更古怪的是台上居然站着一个夸父女性,穿着简单的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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