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周语堂又道:“噢,出门时。我听小公爷提了一耳朵,好像与你的玉令供奉的身份有几分关系。”
“供奉玉令?那快走吧。”
江成也没有在意,就随同周语堂打马扬鞭向着镇国公府上赶去。
人在赶路,江成的脑海想的却是方才在掌丹殿内的诸般收获。
“小子,从此刻起,你就是碧元王城、不,整个碧元国内的贵族了,可以见公侯而不拜。”
这是步丹尊对江成所说的江成影响最深刻的一句话。
这就是玄丹师在碧元王城的地位。
江成也在这一刻凭借那两炉丹药完成了地位的跨越。
江成先前领到的黑铁战灵令,也被提升成了白银战灵令。
不过。这种提升,却有着质的变化。
相比于一般的白银令牌,江成换到手的新的白银令牌上边有掌纹殿的执事亲自灵刻上的一尊双耳银色丹鼎,那里闪闪发光。
银色丹鼎。代表着江成的丹师等阶是玄丹师,双耳,代表江成是玄阶中品的玄丹师。反之。若是单耳,就代表着玄阶下品的玄丹师。三耳,代表着玄阶上品的玄丹师。
不止如此。白银令牌的下方,还密密麻麻的灵刻了十几道复杂的灵纹,那十几道灵纹,让这道白银令牌具有一些特殊的用处。
只要江成输入灵力,就会令这白银令牌持续发光,亮度几达十米方圆。输入灵力达到一定的程度,白银令牌还能撑出一道灵力盾,用来防御攻击,其它的都是一些实用的小用处。
用步丹尊的话来说,这白银令牌,其实就是一件战魂器,不过其象征意义更大于实际意义。
也因此,这种白银令牌又被称之为战魂银令,与国公府赐下的那种白银令牌,有着天壤之别。
而且按步丹尊的话说,也就是因为江成刚刚考核成为丹师的原因,要是江成能有所贡献,凭江成的炼丹水平,说不定战魂金令也能拿到手。
其实步丹尊话里话外,就是暗示江成贡献出一两手他那特殊的能将丹药的品相炼制到极品程度的炼丹手法。
江成倒是想贡献来着,可是江成也没有。
不过,这战魂银令,并不是江成今天唯一的收获。
比如,放在乾坤镯内从步丹师那里打劫来的五百多个丹方,五百个经过验证的完整丹方。其中有玄阶上品的丹方十个,玄阶中品的丹方五十多个,玄阶下品的丹方近百,其它的,全是黄阶丹药的丹方。
其中价值最大的,还是那十份玄阶上品、被江成视为金矿的丹方。
江成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那里边的丹方,江成只要炼制一次,转转手,就有成千上万两黄金的收入,当然,前提是得凑到这些个上年份的灵药。
当然,得到这些,江成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答应了步丹尊一个条件——以后每日来掌丹殿炼丹半日,最少出丹两炉。
一个不算条件的条件。
用步丹尊的话来说,丹师的地位是从哪里来的?
那就是两个字——炼丹!
掌丹殿中,在完成每个月非常轻松的炼丹任务之后,丹师对自己炼出的丹药,有着最直接的分配权——你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你不想卖给谁,就是掌丹殿也拿你没办法。
尤其是玄阶中上品的丹药,压根就是供不应求。
一名玄丹师,他所炼出的丹药品阶越高,数量越多,他的地位就越高。
别说是那些公侯世家,就是战灵殿中其它各殿。都得求着掌丹殿的丹师们。
其实这个条件,江成是很喜欢的。
能如此直观的扩大自己影响力、提升地位的方法。江成想不喜欢都不成。尤其是江成计划改天再做点天怒人怨的事情的情况下。
成国公府的实力,比江成想像中的还要强大一些。
至少那跟周语堂地位差不多的洪英的狂妄劲。就可以看出几分来。
对付成国公府的计划,江成根据今天的收获,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雏形,不过还需要根据具体的实践来修改。
“兄弟,到了!”周语堂的声音,将江成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马队已经停在了一对巨兽镇门的高大府邸前,门前甲士森严,一派公侯气象。
不用江成多说。自有周语堂领着江成穿堂入室,直入镇国公府。
这镇国公府占地极广,府内又不许驰马,纵然是以江成跟周语堂的脚力,也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目的地——一间守卫森严的议事大厅门口。
江成走过去的时候,周夙正守候在议事大厅的门口。
“江兄,今日你又救了我一次,这救命之恩,我怕是还不上了!”周夙一脸淡笑的迎了上来。
“可惜你不是女子。要不然,还这救命之恩却是极为简单的。”剩下的那句‘以身相许’江成没敢说出来。
不过,以周夙的聪明,焉能想不能江成所说的什么。
让江成失望的是。面对他的试探,周夙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只是微微拱手笑道:“江兄说笑了。”
言毕。周夙突地侧身贴过来,靠近江成低声交待道:“江兄。一会进入里间,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有我来应付,若是里间之人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江兄别往心里去,就当是。。。。。。”
“就当是什么?”
“就当是帮我一次。”周夙咬着嘴唇说。
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
江成本以为,是来感谢他今日救命之恩的,但看这架势,完全不像那么一回事。
看着周夙那带着几分哀求意味的眼神,江成重重了点了点头。
看到江成点头的刹那,周夙脸上的凝重一扫而空,笑意绽开的刹那,就有如春花绽放,直欲将江成的眸子陷进去。
使劲的摇了摇头,江成将自己的目光从周夙的脸上移开,心情已经复杂得难以言说了。
三番五次的对一个男人产生感觉?
那会是什么感觉?
最要命的是,江成还一直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女扮男装的,但却又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江成故意吸了一下鼻子,吸进了满腹幽香。
发现江成这种动作的周夙,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跟江成恢复成了正常距离,让江成的疑惑突地加深了几分。
不过周夙的这种异常,瞬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向着议事大厅推门而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名气度不凡的小公爷。
“夙儿啊,这就是你新请的那名玉令供奉?”
周夙带着江成跨进门去,就看到了在太师椅上端坐的三名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左首的发鬓稍有些发白之人,按周夙事先的交待,乃是周夙的大伯,名为周正魁。右首面相最年轻,右脸颊上有一条刀疤,周身杀气四溢之人,乃是周正军,是周夙的二叔。
正中的,眉目间跟周夙有着几分相像的,就是周夙的父亲、现任镇国公周正雄了。
不过,此时的镇国公周正雄,眉头却是紧紧的锁着,显得颇为郁闷。
看到这一幕,今天的事情,江成也骤地有了几分推测。
“回大伯,这就是我说过的上次在银月平原上救我一命的江成,也是我新请的玉令供奉!”周夙答道。
周正魁的脸上,却是挤上了一丝笑容,非常和蔼的冲周夙问道:“夙儿,那我来问你,你周家请供奉的规矩,你可记得?”
“记得?”周夙点了点头。
不过周夙的这记点头,却像是引爆了火红桶的火种一般,瞬地就让周正魁发作起来。
砰!
一声爆响,周正魁将椅子扶手拍得碎木乱飞,“知道?知道你还请一个十六岁的乳臭未干的家伙做我周家的玉令供奉?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周家的规矩?
知道你还请一个蛮子做我周家的供奉?你请一个只会一点蛮力的蛮子来做我周家的供奉,还玉令供奉,你让其它几位玉令供奉怎么看?
再说了,什么时候,一个蛮子也能做我周家的供奉?”
听着那周正魁一口一个蛮子的数落,浑然无视了江成,让江成的脸色陡地变得难看起来。
可也就在此刻,一件让江成目瞪口呆的情况突地出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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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周夙的眼泪
“大伯,蛮子怎么了?蛮子怎么不能做我周家的供奉?”周正魁一口一个蛮子训的当口,周夙突地就像是受到刺激的狮子一般,竟然冲着周正魁咆哮起来。
“蛮子怎么了?蛮子也是人,蛮子为什么不能做我们周家的供奉!
几百年前,我周家也是从大山中走出的蛮族部族,我周家的骨子里,流淌着蛮族的血液。如果追根朔祖,我周家,也是蛮子!”
说到这里,周夙更是冷笑起来:“可笑,一群穿上锦衣的蛮子,竟然也开始笑话起了蛮子?
忘祖,你们这是忘祖!忘了自己的根!
笑话,这绝对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群穿上锦衣的蛮子,竟然笑话起了其它蛮子,难道你们忘记了,你们自己也曾经是蛮子吗?”
骂着骂着,周夙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周夙的这番咆哮,让江成看得目瞪口呆,也听得江成暗竖大拇指。
就如同前世的诸多城里人,笑话乡巴佬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甚至是爷爷,祖辈,也曾经做过乡巴佬。
这几句咆哮,让江成不由得对周夙刮目相看,第一次,江成对周夙这个人,产生了要亲近的好感。
对,是这个人,而不是周夙那妖娆的几近女子的体貌。
不过现在,江成更担心的,是周夙如何收场。
在江成的认知中,这祖灵大陆,上下尊卑也是极其分明的。
一个晚辈。竟然骂自己的长辈忘祖,这场面还搞得如此大。江成几乎想不出收场的办法来。
江成也想不通,一向冷静的周夙。为什么会突然发如此大的火。
当然,江成可不认为是自己的魅力太过巨大,被周家的几位长辈数落了几句蛮子,周夙就忍不住跳出来不顾一切的为江成出头。
江成觉得,这个可能性可以低到忽略不计。
正在江成为周夙担心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被周夙指着鼻子咆哮了一通的周正魁,却没有丝毫被侮辱的觉悟,反而尴尬异常的摸了摸了鼻子,摆出一副黑脸坐在那里不说话。
反倒是现任镇国公、周夙的老爹周正雄却是轻叹了一声:“夙儿。你娘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放不下吗?
夙儿,过去的就过去了,相信你娘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
有了周正雄的中和,那种尴尬的气氛才稍稍缓解了一下,这时候,周夙的二叔周正军突地沉声开口了:“夙儿。当初那件事,就算你大伯有错,但是你大伯一个长辈,岂容你如此无礼?还不给你大伯道歉?”
闻言的周夙脖子倔强的一梗。却是将头转向了江成的方向。
江成看到,泪水在周夙那双大大的眼睛中转圈,为了不让那两滴泪水流下来。周夙拼命的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成。
泪珠流转的眸子中。有一丝倔强,更有无法倾诉的悲伤。
“给!擦一擦吧。”
江成取出一块手巾。递给了周夙。
看到江成递上的手巾,周夙楞了一下,眼睛一颤,泪珠就从眼眶中流出,划出一道长长的泪痕。
顺手接过江成递上的手巾,一擦,转过头正面面对周家三位长辈的周夙,已经是江成熟知的那英气逼人的镇国公小公爷周夙,再无一丝一毫先前的柔弱。
“咳咳。。。。。。。”
周正魁轻咳了一声,“算了,三弟,不要逼这孩子了,当年那件事,让这孩子心中有气,我这做长辈的,也就不计较了。”
顿了一下,周正魁却是又将事情扯到了正题上。
“夙儿,蛮。。。。。。。这个我们暂且不论。那我来问问你,我周家这百余年来,请来的几十位玉令供奉,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你且说说,眼前这少年,有何处可与我们周家其它的玉令供奉相提并论?”
“他是罕见的冰属性灵武者,才十六岁,已经是噬灵境初期的灵武者了。”周夙紧抿着嘴唇说道。
“变异灵力并不稀奇,夙儿你不是变异风灵力吗?至于十六岁就已经是噬灵境初期,这个有什么价值?
像你,如今十八岁,已经是噬灵境后期的修为了?像你大哥周奎,在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噬灵境中期的修为了。
除去冰灵力,这样的天才,整个碧元王城,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夙儿,我实在看不出,这江成哪点地方能配上我周家的玉令供奉?”
说到这里,周正魁脸色陡地一沉,“夙儿,如果你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不能够证明这江成配得上我周家的玉令供奉,那我们,也只能将你手中的权力收一收了!”
“他救过我的命,两次!”周夙紧抿着嘴唇说道。
“救命?以金银谢之就好,玉令供奉是什么?玉令供奉,乃是周家的根基之一,岂能像你这般轻授?
若是像你将这玉令供奉轻易的送给一个十六岁的蛮。。。。。。乳臭未干的家伙?惹起了其它玉令供奉的不满,我看你怎么收场?”
周正魁的喝问是一声比一声厉,江成看到,周夙的老爹周正雄几次欲开口,却都又闭上了嘴巴。
“是啊,大哥,二哥,夙儿这也太胡闹了,他手中的权力,也应该是收一收了。”一直垂目不语的周正军也开口了。
这会,江成也算是看明白了。
这镇国公府内部,也有权力倾轧。
周正魁跟周正军联合起来,削减周夙的权力,具体图谋如何。江成不知道。
但有一件事江成是知道的,若不是周夙的那句话。江成这会早已经将周家给他的供奉玉令扔了出去。
这供奉玉令,他不稀罕。
但是周夙方才的咆哮。却瞬地合了江成的胃口,这也是江成忍到现在,没有扔出去那张供奉玉令的原因。
不仅不扔,江成还打算要帮周夙一把。
“夙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周正魁却是步步紧逼。
周夙嘴角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转头看向江成的时候,目光中满是歉然,瞬地变得毅然。
“夙儿。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把你手中的家族符令交出一半来吧。”周正军依旧垂着双目说道。
“交出符令也可以,但是今日我受袭,为何会有军中杀器——破灵连爆弩,二叔你不觉得这件事,需要给我一个交待吗?”
“胡闹!”
周正魁再次拍了桌子,“那件事你二叔自会查清,先交令吧!再让你这么胡闹下去,还成何体统!”
周夙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老爹周正雄。但对方却是苦笑以对,这个表情,瞬地令周夙脸色大变。
“爹。。。。。。。”
“交令吧!这件事,我们已经与二弟商量过了。”周正魁再次催促了一声。
说话间。周正魁像是挥苍蝇一般冲江成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也交出供奉玉令,便出去吧。放心,你救了夙儿的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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