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今晚我是应该亲自去迎接川黎氏来人的,可是脸面实在羞臊…”,唠叨了许久才问道:“你到底是又何时非得要今晚来禀告我啊,怎地还带了个少年来?”
“宗主大喜,今晚给少主的道兵刻记魂印时,此少年的神魂竟吸纳了九寸灵质,未来可堪大用啊。”博渔闛牍恭谨的禀告道。
老者浑浊的眼珠中闪过一丝精光,猛的坐了起来,急声确认道:“此话当真?”
“老仆怎敢在这种事情上玩笑,”博渔闛牍指着自己的双目,斩钉截铁的答道:“我两只眼珠子适才清清楚楚的看见,这孩子的神魂吸纳了整整九块生生化神膏烧成的彩烟,又坚持了至少十息才昏了过去。”
“如此人才川黎氏怎么可能送到我们手中,”老人闻言从床榻上一跃而下,飞身落到博渔闛牍面前,细细打量着张还生嘴巴里嘟囔道:“难道是颗深海遗珠,是了,是了,有些人的修行天资本就潜藏不露。
那川黎氏近百年来强生无比,单单栽培家养武者、修士的庄园便不下百座之多,自不可能对每个人都精心栽培,偶有疏忽也是正常。”
听到宗主的喃喃自语,博渔闛牍凑趣帮腔道:“就是,如今这孩子已刻下我曲黎氏的魂印,等于木已成舟,这辈子只能死心塌地的为宗门效力,便是川黎氏想再讨回去也已不成了,主上又何必顾虑太多。”
二百二十九章 造化(中)()
遴选出一位有潜质修炼至大修行者的苗子,虽非大功劳却也能得到颇多好处,因此本来听到博渔闛牍的哀告,沱野博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衣袖中曲黎家献上的玉器,脸色阴晴不定的变来变去,显得一时间无法定夺。
这时看到张还生昏厥了过去,神情顿时一松,哈哈一笑道:“博渔总管既如此吝惜人才,那本使便不夺人所爱了。
只是此子神魂到底只吸纳了九寸灵质,没满一尺,未免可惜了。”
“若真吸纳了一尺,怕你就不会轻易放手了。”博渔闛牍闻言心中恨恨的想到,表面却满是感激的答道:“如此多谢尊使的大度了。
您乃是兵主皇廷里的贵官,见识过无数英才,自然觉得这吸纳九寸灵质的天赋有些美中不足,可在我曲黎氏却已经是百年难觅的俊才了。”
听到这话沱野博傲然一笑,没有作声,自顾自得将面前的古鼎收回储物锦袋中,这才淡淡开口道:“本来还以为带来这许多‘生生化神膏’会有富裕,却没想到差点不够,回去还真是不好交代。”
一旁的博渔闛牍闻言咬了咬牙,从衣袖中又摸出一块翠玉,递了过去道:“若非尊使洪福齐天,我曲黎氏今回怕也收罗不到魂纳九寸灵质的璞玉。
正当以宝玉换之。”
两人说的文不对题却偏偏十分默契,沱野博接过玉块后脸上表情重又变得温和,朝博渔闛牍一拱手道了声告辞,便率领着众随扈穿越界门扬长而去。
而博渔闛牍一丝不苟的弯腰行礼,目送其消失后,马上飞身跃至张还生面前,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扛在肩上,之后根本不管地上其它人是昏是醒,御风疾行着出了地洞。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两人穿过庄园深处那条漫长的,人形偶灯簇拥的石道,来到中隅一座雕梁画栋的古旧楼阁前。
双足落地,博渔闛牍将肩头瘫软的张还生放下搀着,目光转向守在楼门前的十几个小厮、护卫,沉声问道:“宗主可睡下了吗?”
小厮里一个长相眉清目秀,衣着打扮远比同侪华美,明显是贵人身旁得用之人闻言越众而出,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博渔闛牍反问道:“这么晚了,博渔总管可有什么事吗?”
博渔闛牍皱了皱眉头,回望着那出头的小厮,直呼其名的肃声吩咐道:“苏合生,我有要事须得马上禀告宗主,汝速去通传一声。”
见他如此不客气的横眉冷对,那苏合生仗着贵人宠信也收敛了笑容,冷冷答道:“主上今日心中不愉,刚刚命人送上清茶漱口,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
你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禀告也不迟。”
依着苏合生的想法,既然博渔闛牍初到楼前第一句话便问宗主是否睡下,自己如此回答正可将其挡驾,借机显显威风。
未曾想那博渔闛牍闻言脸色一沉,劈手打在了苏合生的面颊上,怒吼道:“宗主容汝在身边听用,为的便是你能识大体、懂轻重。
今日吾有关系我曲黎氏未来百年气运的要事求见宗主,汝却推脱延误,是何道理!”
苏合生被博渔闛牍一巴掌扇的面颊红肿,合血吐出几颗断齿,整个人完全傻住,周围的小厮、侍卫面对宗主新旧宠信之争,更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楼中传出一个阴郁的声音,“闛牍何必如此借题发挥,有什么要事便进来说吧。”
“是。”博渔闛牍闻言脸色一正,恭恭敬敬的回应道,之后谁都不再理会,施施然的搀着张还生,走进了楼阁之中。
楼内昏暗,一层只点着几簇如豆的火烛照明,博渔闛牍并未多做停留,疾步来到红木造成的楼梯前快步而上,直到三层轻手轻脚的打开了一间阁房的铜门。
门里是间朴素的寝房,除了一方卧榻、一张书桌、三壁书柜、一盏烛台外空无一物。
此时卧榻上一位留着三缕长髯,面容枯黄似有病态,体态干瘦,目光浑浊的老人正半卧等待着。
见博渔闛牍现身他轻咳了几声道:“博渔闛牍啊博渔闛牍,你这小肚鸡肠的毛病真不知何时才能改好。
合生只是年轻气盛,秉性还是纯良,你身为长者又何必下这样的狠手,落他的面子。”
博渔闛牍也不争辩,摆出一副耐心受训的样子,听那老人叹了口气又说道:“我曲黎氏没落至此,就连麒麟儿的道兵都需求告川黎氏才能凑齐,吾心中实在难过,你们却还不省心。
按理说,今晚我是应该亲自去迎接川黎氏来人的,可是脸面实在羞臊…”,唠叨了许久才问道:“你到底是又何时非得要今晚来禀告我啊,怎地还带了个少年来?”
“宗主大喜,今晚给少主的道兵刻记魂印时,此少年的神魂竟吸纳了九寸灵质,未来可堪大用啊。”博渔闛牍恭谨的禀告道。
老者浑浊的眼珠中闪过一丝精光,猛的坐了起来,急声确认道:“此话当真?”
“老仆怎敢在这种事情上玩笑,”博渔闛牍指着自己的双目,斩钉截铁的答道:“我两只眼珠子适才清清楚楚的看见,这孩子的神魂吸纳了整整九块生生化神膏烧成的彩烟,又坚持了至少十息才昏了过去。”
“如此人才川黎氏怎么可能送到我们手中,”老人闻言从床榻上一跃而下,飞身落到博渔闛牍面前,细细打量着张还生嘴巴里嘟囔道:“难道是颗深海遗珠,是了,是了,有些人的修行天资本就潜藏不露。
那川黎氏近百年来强生无比,单单栽培家养武者、修士的庄园便不下百座之多,自不可能对每个人都精心栽培,偶有疏忽也是正常。”
听到宗主的喃喃自语,博渔闛牍凑趣帮腔道:“就是,如今这孩子已刻下我曲黎氏的魂印,等于木已成舟,这辈子只能死心塌地的为宗门效力,便是川黎氏想再讨回去也已不成了,主上又何必顾虑太多。”
二百三十章 造化(下)()
老人闻言心中一定,哈哈大笑着道:“闛牍此言甚是,管他什么来头,既然已被刻下我曲黎氏的魂印,只需再和麒麟儿立下‘身、影之契’,日后便只能为我曲黎氏所用。
未来只要恩威并施,不难使其忠心。”,眉宇舒展开来,又和博渔闛牍密议了一会,便命他将张还生珍宝一样的好生在庄园中安顿了下来。
就这样,其余川黎氏援助的武者、修士还在地窟中遍地横躺之时,张还生便已独享一座上佳的庭院,并有了使唤的小厮、丫鬟。
而之后的日子除了锦衣玉食之外,并无人理他或解释些什么,张还生便沉心静气的默默修行《龙象根本经》、《真如弥勒》、《**玄功》等三大根本法门,调理自己暴增的修为,七天过后才终于再次见到了博渔闛牍。
寝房之中,博渔闛牍迈步进门,在床榻上盘膝而坐的张还生便已灵台有察,却故作不知,直到一轮修行结束才睁开了眼睛。
在一旁已经等候许久的博渔闛牍见状,温和一笑,轻声道:“有虚醒来了。”
“总管大人来了,在下多有怠慢,恕罪、恕罪。”张还生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装出刚刚发现博渔闛牍的样子,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跳下床告罪道。
“有虚是修法的真种子,冥思之时心无旁骛,我又是不告自来,何罪之有。”见张还生举止恭敬,博渔闛牍并未托大,笑容可掬的摆摆手道,之后上下打量着张还生又赞道:“汝乃是木秀于林的卓绝之士,不可等闲待之,所以我先安置了其余道兵之后,才来见你。
本来以为你定然已经急不可耐,却没想到竟如此的气定神闲,真真是不凡之人自有不凡之处。”
张还生急忙摇头自谦道:“总管大人太过奖了,我是随遇而安的恬淡性子,以前在川黎氏西琼川庄园中修行时,便是只管修炼不问其它。
现在既然改投曲黎氏的宗门自然也是如此,实在谈不上什么不凡,只是懂得安分守己,做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而已。”
听到这话,博渔闛牍微微一愣,细细品味过后,真心实意的说道:“小小年纪便如此识时务、懂进退,不是不凡又是什么。
当得我曲黎氏少主的影士身份。”
张还生本来就知自己从川黎氏援助曲黎氏的上百武者、修士中脱颖而出,必有一番际遇,却没想到竟然一下便得偿所愿,不由心中一喜,半真半假的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道:“影士,我,我这便成了少主的影士吗!”
“你在刻记魂印时吸纳了六寸灵质,有着潜藏的修行天资,”博渔闛牍笑盈盈的答道:“我禀告给宗主知道后,主上觉得人才难得,你又与少主年纪、修为相仿,便决定直接简拔你做少主的影士。
一会我便带你见少主立下‘身、影之契’,从今往后,曲黎家便只有少主一人能催动你的魂印,其余便是同宗的家老、供奉也禁制不了你了。”
“是吗,这,这真是,真是让人不知从何说起,可谓,可谓喜从天降了…”张还生心中暗暗腹诽博渔闛牍的谨慎,将自己吸纳的九寸灵质说成六寸,表面却一副惊喜莫名的样子,语无伦次了几句,故作无意的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我听说影士乃是主上的替身。
但凡主上应有之物无不齐备,我若成了少主的影士,那,那未来最上层的功法、宝兵甚至洞天岂不是都能有了!”
“那是自然。”博渔闛牍不知张还生的叵测居心,傲然说道:“我曲黎氏虽然没落,但九黎古族的底蕴犹在,你和少主立下‘身、影之契’后,便能修炼到《万应兵策》,并代少主温养蚩尤骨…”
听到这话张还生一时间忘记其他,惊声插言道:“温养蚩尤骨,如此重宝赋予我手,岂不如让三尺小儿怀抱重金行走市井之中。”
“蚩尤骨乃是有灵奇兵,旁人便是夺去了也留存不住,三日之内必回归我曲黎氏祭坛之上,”博渔闛牍笑着解释道:“此事九黎有些来历的高手尽知,没来历的又认不出蚩尤骨的原形,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有人抢夺。”
“原来如此。”张还生闻言点点头道:“那为何要我代少主温养这蚩尤骨呢?”
“蚩尤骨乃是兵主身躯所化,每施展一次都需付出极多魂力,”博渔闛牍耐心解释道:“自上古以来便是由和主上神魂相依的影士在平常温养,待到关键时,交予曲黎氏宗主使用。”
自三年前,老宗主最后一位影士身死,这蚩尤骨便再无人温养,只能一直供奉在祭坛之上,等你成了少主的影士,便算是后继有人了。”
听到这番话,张还生默不作声的垂下脑袋,脸色阴晴不定的闪烁了一会,就听博渔闛牍又说道:“事不宜迟,莫要让少主久待,咱们这便去吧。”
“是。”重新抬起头时,张还生的表情已恢复了平静,语气显得喜气洋洋的应了一声,跟随在博渔闛牍身后出了庭院。
两人沿着石道疾行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一座十丈见方的明堂前。
目光扫过门口守着的卫士,博渔闛牍朗声说道:“速去禀告少主知道,博渔闛牍与张有虚到了。”
话音落地,一个皓齿明眸,样貌娇憨的丫鬟已走了出来,脆生生的说道:“少主有命,博渔总管和有虚先生到了可直接见他。”
博渔闛牍闻言也不理那丫头,自顾自的引着张还生走进明堂,朝危坐在大堂北首正中一片螭虎玉璧下的少年行去。
认出那少年便是七日前初入曲黎庄园时碰面过的曲黎少主,张还生远远便恭敬施礼道:“曲黎门下奔走张有虚,拜见少主。”
见他举止恭谨,丝毫没有得志后忘形的样子,曲黎少主目光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本来一片肃穆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你便是张有虚,果然有木秀于林之姿,令人一见忘俗。
莫要多礼,坐下说话。”
二百三十一章 如愿()
张还生故作拘谨的寻了个座位坐下,特意将上首留给了博渔闛牍。
一旁的博渔闛牍见状神色不变,却目光透出满意之色的瞧了张还生一眼,这才朝曲黎少主拱手行礼道:“少主,吾将有虚小哥带到了。
他日后便是您的影士之首,腹心之人,还需多多亲近才是。”
这话里隐隐带着些教训的意味,照理说不该是仆下对主上的用词,但那曲黎少主听了却连连点头称是,“博渔总管所言极是,吾正该与虚有多多亲近。
这样吧,待他签下‘身、影之契’,修炼好万应兵策后,便先任道兵总领之职,跟在我身边磨砺好了。”
之后环顾左右,呀感慨的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又说道:“想当年我曲黎氏宗主、少主与影士缔结‘身、影之契’虽是密事,却也自有一番礼法、威仪。
如今却只能诸事从简了,有虚你且上前来。”
说话间,那曲黎少主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张暗金颜色,样子像是古物,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神文的箔纸,仔细的打开,等张还生来到近旁,马上用指甲在自己眉心划开一道半寸长的口子,挤出几滴血水,涂在了金纸上。
那箔纸登时散发出幽幽光芒,其上的神文一个个诡异的闪烁着脱离纸身,飘飘荡荡在半空中弥漫开来。
见契法势成,曲黎少主开始面无表情的念念有词道:“诸天战灵,九黎先祖,曲黎氏八千四百九十七世嫡脉之首曲黎巴橫在此立契”,召唤出一股无形之力,将那漫天神文灌进了张还生的天灵盖中。
而博渔闛牍这时早已提前一步站在张还生身边,轻声指点道。“有虚小哥无需惊慌,你此刻只要放松心灵,任由契文侵进神魂中就好。”
如此形势下,张还生只能从命的闭上眼睛,任由那些神文冲入卤门,依附在自己神魂之上,越浸越深,最终和神魂融为一体。
如果是一般人,神魂有染乃是生死大忌,不过他却知道,自己修炼龙象根本经有成,神魂可化为释迦摩大尊的两大外道化身大威天龙、智慧宝象,除非是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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